上午,給奶奶發視頻的時候,安小川就在醫院裡找了一個和他媽媽身影看着很相似的病人阿姨,用他的甜言蜜語和萌萌的包子臉,和人家好好商量了一下,那個阿姨才答應他,躺在那裡,假裝了一會兒他媽媽。
奶奶提出要看他媽媽時,安小川當然不會給近景。
總之,憑着他的機靈,也算糊弄了過去。
糊弄不過去又怎麼樣,反正有他爸爸呢?撒謊的人是爸爸,他纔不怕!
安小川將他上午在醫院驚險的經歷講給何曼聽。何曼嚇得驚出一身冷汗。
小孩子什麼也不懂,以爲大人很好騙。可是何曼明白,安夫人那樣精明的人,怎麼可能被一個孩子糊弄了?
她越來越不明白,這安以桀到底什麼意思?一面在安太太面前扮演着深情丈夫,一面又對她窮追不捨,處處留情。
難道如許傾傾所說,他就是個貪心不足的渣男?
可想想安以桀爲她做的一切,何曼又實在不願意將渣男兩個字和他聯繫在一起。
收拾好一切,帶着安小川乘車趕往醫院,病房裡,外婆剛吃完飯不久,和安以桀兩個人相談甚歡。
安以桀陪外婆聊天時的表情很專注,身子微微前傾,耐心又認真的跟外婆解釋着什麼。
何曼站在門口,怔忡的望着眼前魅力非凡的男人。
“曼曼和小川來了。”
看到何曼時,外婆的臉上還盪漾着慈祥的笑,她衝小川招招手。
“小川快過來,外面冷不冷,讓外婆看看。”
安小川蹦蹦跳跳的過去,將小臉依偎在外婆的身上。
“外婆,你的臉色看起來比上午好多了。曼曼和我在家裡很擔心你呢。”他嘴甜的說。
“是,外婆本來也沒什麼大礙,剛纔還和你爸爸商量。如果沒什麼事的話,就早一點出院,在這裡待着浪費什麼錢。”
“那可不行!”何曼嚴詞拒絕,“外婆,我們還是要聽醫生的,等你身體調養好了再出院,你放心,這段時間我會陪着你,哪也不去。”
“就是,就是,外婆,曼曼和我都會陪着你。”安小川也跟着附和。
外婆笑呵呵的與安以桀交換了一下眼神,彷彿在說,你看,這倆人相處的多好,多有默契。
何曼將那個餐盒放到安以桀面前:“這是給你帶的飯,放心,不是剩的!走的那麼匆忙,連飯也沒吃,趕緊趁熱吃了吧。”
安以桀笑了笑,拿過那個餐盒,打趣:“就知道你不會讓我餓肚子。”
他說這種話的語氣,有點打情罵俏的意思。何曼的臉紅了,她看到,外婆正笑吟吟的看着她。
如此一來,何曼就更侷促了。彷彿外婆已經認定了她和安以桀在一起的事實,而她就算長了十張嘴,彷彿也說不清了。
“你慢慢吃,我去打點水!”她一扭身,出了病房。
去醫生那裡,認真詢問了一下外婆的病情。
聽醫生的意思,外婆之前暈倒,雖然情況兇險,但只要救回來,便沒什麼大礙。後期主要身邊不能離開人,至於其它的,留在醫院調養也好,回家也可以。
總之,只要保證老人的身邊一直有人看護,出現不適趕緊就醫就可以了。
爲了謹慎起見,何曼還是決定讓她在醫院裡再觀察兩天,而今天晚上,她會留在醫院裡,負責照顧外婆。
從醫生辦公室出來,何曼看到了剛剛吃完飯,打算去洗漱間清洗飯盒的安以桀。
何曼快走兩步,將飯盒從他手上接了過來:“還是我來吧。”
安小川還在病房裡陪外婆聊天,其它病房的病人也大多在午休。寂靜的走廊裡只有她和安以桀兩個人。
“聽小川說,你是騙了他奶奶,才帶他找到這裡來的。我認爲你這樣做非常不妥,既然你太太還病着,你還是帶着小川趕緊去國外吧,外婆這裡有我照顧就行。”何曼想把安以桀勸走,也想進一步和他明確的講明兩人的關係。
現在不是三年前,她情竇初開的時候,喜歡一個男孩,就想和他試一試,反正年紀小,有的是大把的時間揮霍。不多談幾段戀愛,誰能知道,合適還是不合適?如今的何曼已沒有了揮霍的資本,而像安以桀這樣的男人,更是她無法觸及的雷區。
她什麼都沒做,已經被安家痛打落水狗似的對待,如果真和他有了什麼,她未來哪還有什麼好日子可過?
“既然知道不妥,就應該明白我來見你的代價。難道我周車勞頓,放下一切來這裡,就是爲了聽你這幾句話的?何曼,你受了委屈,我可以替你討回公道。前提是,你要回去,而不是憋屈在這種地方。何況,人活着誰不委屈?受了點委屈就想逃,這是弱者的行爲。”
安以桀手裡仍拿着那個不鏽鋼餐盒,沒有遞給何曼,而是把它當成了與何曼較勁的工具,語氣沉厲害的說。
“看你的意思,好像我不該來。如果我不來,誰把你外婆送到醫院裡?你嗎?可是你懦弱的,連家門都不敢進!你知不知道,當時的情況有多兇險,再耽誤幾分鐘,很有可能就……”
安以桀的話字字誅心,毫不留情的將何曼所有的弱點,都拆穿了摔在她臉上。
何曼眼睛發酸,脹紅了臉,恨恨的瞪着他。
“你是不是又想說什麼我和你不可能?沒有試過,你怎麼知道不可能。難道我在你眼裡就這麼無能,連一個女人都保護不了?”
“如果你能保護,我就不會挨那一巴掌了?”何曼被他羞辱的體無完膚,忍無可忍。
彷彿被逼到一處絕境,退無可退,只能奮起反擊,凌厲的瞪着她面前這個振振有詞的男人。
他總是說她懦弱,可是他經歷過她經歷的一切嗎?知道她的難處嗎?
難道如今世風日下,當小三都能當的理直氣壯了?她很想問問他,那天她做錯了什麼?爲什麼就要挨他媽媽的一巴掌?
何曼的質問,明顯讓強勢的安以桀氣短了一截。
“那是意外!我不知道,你去了小川的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