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偷！沒偷，就是沒偷！誰稀罕你的破玩具！”如意生起氣來，抓起桌子上那隻芭比娃娃用力的擲在地上，扔完仍覺的氣不過，又上去踩了幾腳。
“如意，不許這樣！拿了小朋友的玩具就該道歉，怎麼能扔東西呢？”蘇顏老師生氣了，一把扯開如意，斥責了一聲。
如意被嚇到，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另一個女生馬甜甜見自己的娃娃被如意踩的不成樣子，也跟着哇哇大哭起來，一邊哭還一邊嚷着讓如意賠她的玩具。
辦公室裡亂成一團，耳朵裡能聽到的，只有兩個孩子比賽一樣的哭聲。
很快，張菁從醫院趕來，她懷孕了，才三個多月，還未顯懷，身後跟着亦步亦趨的許傾傾，兩個人還未走到老師辦公室就聽到了震天響的哭聲。
許傾傾心一急，霍的推開辦公室的門。
門一開，裡面的兩個小女生都不哭了，尤其是如意，臉上還掛着淚珠，眼睛眨也不眨的看向門口，看了又看，看了又看，怕看錯了，甚至還揉了揉眼睛。
而許傾傾也站在那裡，動也不動的打量着眼前的小女孩。
雖然這幾年張菁從未見斷過給她傳照片和視頻，可見到如意的那刻，許傾傾還是激動的一顆心怦怦直跳。
她長高了，已經有點大女孩的樣子，身上穿着粉紅色的公主裙，下面是白色的絲襪，銀光閃閃的公主鞋，頭上戴着一個小兔子的髮箍，靈動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可愛極了。
許傾傾咕咚吞下一口口水，她走過去，從地上撿起那只有些變形的芭比娃娃，她輕輕拍了拍上面的灰塵。
“如意，你喜歡這個娃娃對不對？”她蹲下來，拉過如意的小手，語氣輕柔的問。
如意一看到那個娃娃就將眉頭皺的緊緊的，她搖搖頭，接着又點了點頭，她睜着大眼睛，一臉無辜的問許傾傾：“你是許傾傾嗎？”
許傾傾回頭，看了一眼張菁，張菁淡定的解釋：“你很榮幸，是如意的偶像。”
許傾傾挑了挑眉，再看一眼手裡那個娃娃，明白爲什麼它能得到如意的歡欣了。
這款寶芙娃娃是許傾傾公司成立三週年的時候，爲了配合宣傳定製的一款明星周邊，全國限量發售，一上市就被搶空了。
娃娃一共有四款，全部是由許傾傾親自設計，還給這四個娃娃分明命名爲：吉吉，祥祥，如如，意意。
而如意搶來的這隻，恰好是如如。
“張醫生，這位小姐就是……”蘇顏老師早就聽說許如意的母親是位大明星，也知道許傾傾很早就拋棄了她，從未來看過如意。
所以，當許傾傾突然降臨她們幼兒園時，蘇顏還有點不適應。
張菁不忍打斷許傾傾和如意互動，將手指放在脣邊，噓了一聲。
許傾傾將那隻叫如如的娃娃重新交到馬甜甜手上，又掏出紙巾，將她臉上掛着的淚珠擦乾淨。
“小朋友，如意喜歡如如，是因爲她名字裡也有個如字。這樣吧，如如還給你，爲了表示如意把她踩髒的歉意，阿姨答應你，明天送你一套全新的娃娃，裡面有四個，吉祥如意，全部都是嶄新嶄新的，好不好？”
馬甜甜聽說明天她可以得到四個娃娃，高興的立刻眉開眼笑：“真的嗎？阿姨，我真的可以得到全套的娃娃。”
要知道，這款娃娃市面上很難買，她手上這個還是從她表姐手上搶過來的。
許傾傾點點頭，還沒等她回答，就聽如意在後面無比得意的說：“當然是真的！傾傾說會送你，就肯定會送你！傾傾是我的女神，女神從來不會說謊！”
噗，許傾傾差點笑出聲。
女神？她女兒居然還知道女神！
“如意，什麼是女神？”她回頭，忍不住問如意。
如意眨巴着眼睛，想了想：“女神就是女神唄，就是你這樣的，顏值爆表的小姐姐。”
許傾傾心花怒放，心想，我女兒比她那個不靠譜的老爸好多了，本來她還擔心如意不肯接納她呢。
“謝謝阿姨。”馬甜甜也從來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小姐姐，漂亮對小孩子而言，本身就是最好的親和力，馬甜甜抱着娃娃，馬上忘記了剛纔和如意的罅隙。
送走了馬甜甜，小如意蹭到許傾傾跟前，小心的拉起她的手：“那傾傾……我也能得到一整套的娃娃嗎？”
“當然！不止一套，你想要十套，一百套，媽媽也給你！”許傾傾看不得她小心翼翼的模樣，彎腰，一把將她抱了起來，在她軟嫩嫩的小臉蛋上親了一口，一瞬間，心都化了。
“媽媽？”如意蹙眉，又不解的去看她的二嬸。
張菁笑宴宴的：“如意，你不是一直吵着要媽媽嗎？你的女神就是你的媽媽，你高不高興？”
如意臉上木木的，似乎被她二嬸這個結論給嚇到了。
她沒說話，而是抱着許傾傾的脖子一看再看：“我二嬸說的是真的嗎？”
許傾傾有些吃不准她的態度，小心翼翼的問：“那如意呢？你希望是真的嗎？”
如意愣怔着，從她懷裡掙脫，跑到蘇顏老師的身後：“老師，我要去上手工課了。”
說着，她一溜煙的跑回了課堂。
“哎……”望着如意的身影，許傾傾一陣悵然，還好，張菁在後面，扯了扯她的袖口，又衝她淡定的搖搖頭。
從蘇顏老師的口中，許傾傾瞭解到，像今天這樣的情況如意不是第一次了，她最近常常偷拿小朋友的玩具，藏起來，或者扔掉。
蘇顏老師很頭疼，小孩子是最難教育的，說輕了沒用，說重了……，想到如意的奶奶對她那個寵溺過度的樣子，哪個老師敢往重了說？
況且這個如意平時看起來文靜可人的，實際上脾氣差的要命，在班級裡常常連男孩子都欺負的哇哇直哭，家長三番五次的投訴，蘇顏沒辦法，只好打電話叫來了張菁。
張菁學過心理學，偶爾會接替婆婆和傭人，來幼兒園裡接孩子，蘇顏老師想，或許張菁可以替她好好和如意溝通一下。
聽完蘇顏老師的控訴，許傾傾開始顯的心事重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