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場九點鐘纔開,何曼作爲第一位顧客,用了不到五分鐘的時間,選購了一隻新手機,將卡裝上,她第一時間打給莫逸塵。
雖然手機裡存了他的號碼,卻從未主動聯繫過。想着他找她,應該也是有急事。
可是電話打過去,對方卻沒有接。
何曼看着那個號碼,又將手機放回包裡。
窩在酒店裡發了一上午的簡歷,下午又去接受了一場面試。
面試的流程搞的聲勢浩大的,從一點折騰到四點,何曼只得到輕飄飄的一句,她的專業不對口,不是他們需要的人才。
何曼簡直想罵人,專業不對難道現在纔看到,爲什麼要給她打電話讓她來面試,不是很奇葩嗎?又浪費她一下午的時間!
這裡離安小川所在的幼兒園很近,何曼看看時間還來得及,離開面試的公司後直接搭地鐵去接小川。
張顏的話讓何曼意識到,孩子對一個母親的重要性。
她很想念小川,哪怕她與安以桀分開,可是那根母子親情卻要將她和小川綁在一起一輩子。
何曼想見到小川,而且,她要帶走他。
然而,幼兒園門口,孩子一波一波的被家長們接走了,何曼卻一直沒看到安小川的身影,她只好進去詢問老師,得到的消息卻是,他已經有將近一週沒有來上過學了。
何曼的心一沉,心想,小川該不被安家給弄到國外去了?
這像是安家的風格,爲了拆散她和小川,就沒有他們做不到的事。
這樣想着,便着急起來。
何曼乘車馬上又趕到安以桀和小川常住的別墅,然而那裡大門緊鎖,就連從前的馬管家也不見了。
人去樓空?
何曼的心愈發的往下墜,可是她依舊不死心,想到從前安以桀跟她提過的安家老宅,憑着記憶裡的隻言片語何曼又一路打聽着找了過去。
在那座富麗堂皇的別墅前,何曼停下腳步,按響了門鈴。
“請問你找哪位?”管家出來,認出了何曼,剛要關門,卻被何曼霍的將他推開,不由分說就往裡闖。
今天,她非要問問那個趙心碧,到底打的什麼主意,他們要將小川弄到哪裡去!
管家在後面一邊追一邊阻止她,等到他追上何曼,她已經拉開別墅的門。
“小川!是小川回來了嗎?”趙心碧和方慧同時從裡面衝出來,看到站在門外的何曼時,兩個人都怔住了。
“小川呢?”何曼渾身一凜,兩個人的表情和剛纔焦急不堪的樣子令她產生一種不祥的預感,小川不在這裡。
“怎麼是你?你不是已經被人事部辭退了,你來做什麼?”方慧一看,進門的不是小川,卻是她的死對頭何曼,臉刷的一沉,冷冷的說。
何曼卻不回答她的問題,只是越過面前的兩人朝後面空蕩蕩的客廳看過去,那裡沒有小川的身影,她着急了,大聲的叫了兩聲“小川!小川!”
平時如果她這麼叫,小川聽到了,肯定會蹦蹦跳跳的出現在她面前,可是如今,客廳裡依舊空蕩蕩的。
“你別裝了,小川昨晚沒去找你?”趙心碧意識到什麼,突然緊緊抓住何曼的手腕,“何曼,你快點把小川交出來!小川人呢?”
“小川不見了?”何曼的心如墜深淵。
可是趙心碧和方慧臉上惶恐不像是裝出來的,所以,是她們把安小川弄丟了!何曼像遭到了雷劈,頭上轟的炸開。
“小川去了哪裡?”何曼咬牙,咄咄的逼問趙心碧,渾身去抑制不住的發起抖來,“說呀,你們把小川弄到哪裡去了!”
趙心碧鬆開了她扼住何曼手腕的手,被她嚇的連連後退:“我哪裡知道?那孩子太調皮,我還以爲,他去找你去了。”
昨天,安以昆把小川帶走後不久就把他弄丟了。現在,全家人都被派出去尋找小川,包括她那個不爭氣的兒子。
趙心碧又後悔又自責,已經給方慧賠了半天不是。
若是她知道安小川這麼頑劣,昨天她說什麼也不會讓安以昆帶他離開。
趙心碧本以爲小川是去偷偷找何曼了,可是昨天晚上,她和安以昆找到何曼的住處,卻被告知,她已經搬走了。
那一刻,趙心碧才真的慌了,一邊僥倖的想,小川說不定是和何曼一起跑了,一邊又忙不迭的派人去找。
然而,這兩個人卻像石沉大海一樣,一下子全消失了。
現在何曼找上門來,也說孩子不在她那裡,那小川去了哪裡?
趙心碧越想越怕,越想越心虛,早沒了從前的底氣。
“夠了!”方慧突然擋在何曼面前,盛氣凌人的瞪着她,“何小姐,你不是很奇怪嗎?我兒子丟了,關你什麼事?”
何曼的心轟的一聲,有什麼倒塌了。
小川真的丟了!!!
她看着面前氣勢洶洶的女人,只恨不得殺了她!
她從前就是太好心了,什麼都替她考慮,還覺得自己對不起她。可是她纔回來幾天,就將一切搞的烏煙瘴氣,現在,她們連小川都丟了,何曼好恨!
“小川是我的兒子,他丟了,我自然會找,找不到,我還可以報警,讓警察替我找。何小姐,你一個局外人就不要參與了,你請便吧!”方慧示意着管家,讓他將何曼趕走。
管家上前來,扯何曼的胳膊拉她走,何曼卻倔着性子,站在那裡不動,緊咬着脣瓣,瞪着面前這個讓她憤恨不已的女人。
她口口聲聲說着安小川是她的兒子,可是,孩子丟了,她卻還能安然的待在家裡,等着別人給她送結果。
何曼懷疑,她真的有母性,真的愛小川嗎?
還有那個趙心碧,口口聲聲叫着小川是她的孫子,可是小川出了事,她們除了懷疑這個,指責那個,自己又在做什麼?
何曼相信,就算小川今天暴屍荒野,只怕這兩個人也只是灑幾滴貓尿,然後很快將那個生命徹底遺忘,因爲,從兩人表現來看,小川對她們來說,根本沒有那麼重要。
他從一開始,就是那個女人爲了穩定婚姻的一個棋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