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蘭冷冷一笑:“如果你一直不出聲,我只能懷疑你做了虧心事,根本不敢出來見我。”
門外,莫逸塵臉色沉了沉:“媽,我再說一遍,洗手間壞了。”
“是真壞了,還是裡面藏着什麼見不得人的人?逸塵,許傾傾在裡面對不對?她那麼不要臉,竟然還敢回來找你?你告訴我,裡面的人是不是許傾傾?”
謝蘭推開莫逸塵,又執意去砸那道門。
只是這一次,手還沒碰到門上,門已經應聲而開。
看到站在門內的許傾傾,謝蘭的憤怒達到了頂點。
“真的是你!許傾傾,上次我不准你見如意,想不到,你又打起了我兒子的主意!你……你怎麼這麼無恥!”謝蘭怎麼也忘不掉,許傾傾當初是怎麼狠心拋下逸塵,拋下如意的,上一次在莫宅門外,她氣歸氣,卻一直控制着脾氣,對她也算客氣。
誰知,她的客氣和寬容非但沒有逼退許傾傾,反而讓她變本加厲。
謝蘭氣壞了,罵着罵着,揚起手來就朝躲在莫逸塵身後的許傾傾臉上抽過去。
許傾傾一直低着頭,眼看巴掌朝她揮過來,她想也不想又往莫逸塵身後躲了躲。
謝蘭那一巴掌沒落在許傾傾臉上,反而落在莫逸塵的肩上。
她氣的揚手又去打,手腕卻被莫逸塵捉住。
“逸塵,你這是幹什麼?難道你鬼迷心竅,到現在還要替她說話?”謝蘭的手被兒子死死握着,她氣極敗壞的問。
莫逸塵擰眉,手上鬆了鬆,不敢弄疼了母親。
他回頭,衝躲在他身後的許傾傾厲聲喝斥:“你還不走?”
許傾傾望着他,沒有動,卻紅了眼眶。
沒有什麼比被至親至愛的人誤會更令人難過,而她偏偏什麼都不能解釋。
從前,謝蘭待她,如果母親一樣的存在,而此刻,卻恨她入骨。
唯有莫逸塵,待她還沒算冷酷到底,可誰知道,他的冷靜和剋制裡是否還有愛的成分?
她泛紅的眼睛刺的莫逸塵心上一陣灼痛,她的不聽話令他有點頭痛。
“我兒子讓你走呢?你沒聽見?”謝蘭質問着猶如眼中釘,肉中刺的許傾傾,“從現在開始,不管是如意,還是逸塵,若是再讓我發現你糾纏他們,許傾傾,你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我可以答應你,不見逸塵,可是如意……”
“你住嘴!”莫逸塵再次喝止她說下去,他回頭,收起那份仁慈,惡狠狠的望着她,“走!現在就離開這間屋子!”
接着,他又轉過身,鬆開謝蘭手腕上的手:“不是要給我介紹女朋友嗎?你去安排,我全部都見!”
“真的?”謝蘭喜出望外,同時鄙夷的朝許傾傾這邊看了一眼,“你聽到了嗎?逸塵已經打算交往新的女朋友了,識趣的話,不要再出現在他面前!”
所有人都在叫她離開,許傾傾握緊了拳頭,悽然一笑。
昨天還滿滿的自信此刻已蕩然無存,除了難堪,她不知該怎麼形容自己的狼狽。
她點點頭,目光再次從謝蘭身上,移到莫逸塵臉上,最後,又轉回到謝蘭身上。
“阿姨,您別誤會。現在莫家,除了如意還令我牽腸掛肚外,其它人於我,已和陌生人沒什麼區別。我會糾纏你兒子?你倒是應該好好問問他,昨晚對我做過什麼?”
在謝蘭詫異的目光下,許傾傾又微微一笑,將目光轉向莫逸塵,她看着他,情緒複雜。
“如意的撫養權我不會放棄的。”
說完這句話,許傾傾頭也不回的摔門而去。
公寓內,謝蘭緩了半天,才從許傾傾帶給她的憤怒中平復下來。
“許傾傾什麼意思,你昨天對她做了什麼?”謝蘭有些失望的問莫逸塵。
許傾傾剛剛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謝蘭就看到了她脖子上遮也遮不住的吻痕。
以爲是許傾傾勾引的莫逸塵,所以,她纔會那麼氣極敗壞。
莫逸塵離開那道他守了半天的門,一聲不吭的重新回到餐桌前。
李嫂煮好的餛飩已經端上桌子,小餛飩圓潤飽滿,配合着清亮的湯汁,鮮味撲鼻。
謝蘭一副恨鐵不成鋼,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走過來,和他一起,坐到餐桌前。
畢竟涉及到隱私,謝蘭不好打聽的太過。
只是她兒子再次染指許傾傾,只要想想就令她無比緊張。
他們莫家都是有骨氣的人,莫逸塵在外面給人的形象也是錚錚鐵骨,寧折不彎,倘若爲了許傾傾這麼個忘恩負義的人吃回頭草,那就太丟人了。
“逸塵,你三年沒交女朋友,媽知道,你一時耐不住寂寞也是有的。這樣,媽這次一定給你介紹個比許傾傾強一百倍的女朋友!”謝蘭信誓旦旦的保證。
眼下,只能想個辦法趕緊讓她兒子移情別戀。
莫逸塵不悅的擡眸:“媽,我說……你能不能別動不動就搞突然襲擊。從前,這是奶奶的殺手鐗,你倒是全學會了。”
剛纔那一幕,確實尷尬。
尤其是許傾傾,臨走時還不忘給他上點眼藥,還是三年前的個性,錙銖必較,一點都沒改!
謝蘭被他懟的抿了抿脣,知道她的出現令他尷尬了。
但她卻一點不認爲她來錯了,恰恰相反,正因爲她來了,發現了他與許傾傾之間的貓膩,才令她更加警醒,她必須要把莫逸塵的婚事提到日程上來。
許傾傾狡猾多變,現在的莫逸塵,遠比三年前的他更富有,更有勢力,誰知道那丫頭是不是又想吃回頭草,所以才巴着如意不放?
“好,只要你答應媽,安安份份找個老婆,結婚,過正常人的日子,媽保證不打擾你的生活。”
正常人的生活?莫逸塵咀嚼着這幾個字,心想,他哪裡就不正常了?
然而,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何況,他面對的是他媽。
莫逸塵只好敷衍的應承着,又指指面前的餛飩:“李嫂做的餛飩不錯,你要不要嚐嚐?”
“氣都氣飽了,哪有心情吃東西!”謝蘭站起來,已經打算離開了。
莫逸塵也沒有送她的意思,等到謝蘭走到門口,他纔想起什麼,又說:“這週末我正好有時間,我把如意接過來住兩天。”
謝蘭一臉警惕,想說什麼,話到嘴邊卻沒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