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丫頭,能治得住你的如今也就是政厚了。”
“媽咪!”
“行了,你姐的事情你就別操心太多,她可比你成熟穩重,做事情也有分寸。現在又有了荊南,你還怕她被別人給欺負了嗎?”
好不容易說服顧小葵,又問了一些孩子方面的情況,剛把電話給掛了,蘇聽晚就進屋了,一眼就看到談婧言拿着手機。
“媽,有誰打電話給我嗎?”
“是小葵的電話,沒什麼事情。”談婧言把手機遞給她,隻字未提樑梓杉,“回房休息休息吧,你習慣午睡。”
“那好,爹地媽咪午安。”
蘇聽晚不疑有他,心情很好地拿着手機上樓回房。
樓下,談婧言嘆了一口氣,把手機網頁拿給顧奕宸看:“晉元怎麼忍得了樑家這位冤家進門啊?阮嫺也是個沒脾氣的人,這以後漠然要真娶了這冤家,秦家還有安穩日子過嗎?”
顧奕宸蹙眉看了一眼:“三年前晉元就沒同意,三年後也不會改變主意,雖然傳出了年末訂婚的消息,但不信也罷。”
“小小年紀心機就如此之深,總有一天會有報應的。”
退出瀏覽器,隨手把手機一丟,談婧言站起身朝樓上走去,她也需要午睡了,這種芝麻大的小事情,本就不用她去多操心。
南城。
樑梓杉下了發佈會現場,就被兩個黑衣人帶走,在後臺用膠布粘住了嘴後就直接架起來往地下車庫走。
被壓上車的時候,樑梓杉就聞到了一股熟悉的香水味道,原本還在劇烈掙扎的她瞬間像是被抽了魂魄一樣,僵硬得不能動彈。
“樑梓杉,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貪心。”
清冷的嗓音透着慵懶,一字一句明明沒有任何敏感字眼卻獨具殺傷力,樑梓杉感覺身子都被銀針釘住了一樣,紅脣顫抖,好半天才擠出兩個字——
“漠……漠然……”
車裡的男人就是樑梓杉心心念唸的秦漠然,可是,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卻並非跟樑梓杉對外宣稱的那樣甜蜜,相反,是恐怖跟懼怕。
樑梓杉深愛着眼前這個男人,同時也怕極了這個男人,他明明每一次對她的要求百般應允,可用的手段卻極其殘忍。
三年前,她用腹中的孩子來逼他跟蘇聽晚分手並且許下訂婚的承諾,他答應的同時卻讓人對她下藥,生生把不足月的孩子流掉並且關進了黑屋裡。
沒能及時送去醫院,她大出血後,失去了生育的能力。
就是這樣,她也像飛蛾撲火一樣願意留在他身邊,被他折磨着,卻能在人前佔有他未婚妻的名號。
樑梓杉的愛情本就是病態的,只是可憐到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你要的我都給了,你承諾的呢?我分明警告過你,不要去動蘇聽晚,你是不是聽不懂我說的話,嗯?”
森冷的聲音讓樑梓杉一陣一陣發抖,心裡滿滿都是不甘跟憤怒,蘇聽晚蘇聽晚!又是蘇聽晚!
她纔剛剛結束髮佈會,秦漠然人就到了,到底是時時刻刻在監視着他,有一個蔣荊南還不夠,連剛回國的秦漠然都是如此!
把牙根咬緊來,樑梓杉強忍着心頭的怒氣,努力平復情緒擠出一絲微笑來:“漠然,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我沒有冤枉蘇聽晚,我是在替你不值,你愛了她那麼多年,可她轉身卻跟蔣荊南勾搭上了,我就是看不慣她……”
“你閉嘴!”
刀尖的冰冷觸碰到臉頰的時候,樑梓杉差點尖叫出聲,身子往後縮着,可冰冷的感覺卻一直沒有離開,而是沿着她的臉蛋一寸一寸往下。
“你說,這一次你犯了這麼大的錯誤,我要怎麼懲罰你?”
秦漠然的嗓音淡淡,樑梓杉卻怕得當即眼淚就掉了下來,她不敢哭出聲,強忍着把嘴脣都給咬破了。
今天的樑梓杉,穿着一件黑色晚禮服,不是抹胸設計,也沒有露出光滑的脖頸,僅僅在鎖骨位置有一處鏤空,本是小性感的設計,卻被秦漠然用刀尖抵住,只要一用力,必然見血。
“三年前你把腦筋動在我頭上,就該想到會有今天,一直做個聰明人多好,非要去惹怒我對於你來說有什麼好處。”
“啊!”
刺痛感傳來,樑梓杉整張臉都白了,她不敢低下頭去,不敢去看那刀尖上的鮮血,眼淚越流越多,看着眼前這個她深愛的男人卻覺得無比陌生。
她愛上了一個魔鬼啊!
“漠然……漠然……”樑梓杉一聲一聲地喚着秦漠然的名字,“爲什麼,爲什麼你要這樣對我……”
她愛得不比蘇聽晚少一分,她付出了那麼多,爲此她什麼都可以拋棄只要是能夠跟秦漠然在一起。
可爲什麼他偏偏就不能多看她一眼,爲了一個蘇聽晚,整整三年,他無視她的付出,只要是跟蘇聽晚有關的事情,他就會失了心智。
樑梓杉忍了整整三年沒有跟蘇聽晚硬碰硬,她以爲只要時間長了,秦漠然也就會放棄了,他們也就真的能一輩子在一起。她那麼驕傲的一個人第一次爲了秦漠然如此沉默跟隱忍,卻也正是如此,纔會在遇見蘇聽晚的那一刻,衝動了。
那是一種黑暗籠罩過來的恐懼感,她是真的害怕蘇聽晚再一次把秦漠然給搶走。
“我做了這麼多,都是因爲我愛你啊!”
哭喊着吼出這句話,分不清紅脣上是脣彩還是牙齒咬破了溢出來的鮮血。
秦漠然的眼裡滿是冰冷,並不爲樑梓杉的話所動,這個女人的演技他算是看透了,三年前若非是被那件事充昏了頭腦,他也不至於中了她的計,傷害了蘇聽晚。
過了這麼多年,每每回憶起蘇聽晚那失望跟悲痛的眼神,秦漠然都還能體會到如刀割般的劇痛。
收回手中的小刀,在手指間玩了幾把後隨意丟在了車座一旁,秦漠然伸手捻起樑梓杉的下巴,用着極盡冰涼的語氣宣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