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托車很多部件都摔掉了,好在他摔到了路邊的草坪裡,擦傷倒是並不嚴重。 而因爲這條路來往的車輛並不多,並未對男子造成二次傷害,算是不幸的萬幸。
——當然,這只是因爲車禍受的傷,警察們在經過仔細地檢查勘察之後,終於找到了致使男子摔倒的罪魁禍首——一根細細的風箏線。
這根風箏線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正纏繞在男子的脖頸,並且在他的咽喉處製造了一道很深的傷口,血流得倒是不多,但是警察們卻不敢輕舉妄動,因爲那風箏線纏得特別緊,深深地陷入了男子喉嚨處的皮肉裡。男子已經昏迷過去了,雖然還有呼吸心跳,但是情況也不容樂觀。
好在那位報警者在撥打報警電話的同時,也撥打了急救電話,因此不過一會兒,附近醫院的緊急救護車也趕到了現場,在警察們的協助之下,很快將騎車男子擡了救護車,往醫院送去。之後出警人員有對現場進行了拍照,舉證,和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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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在自己對面坐着的是蘇幕遮,趙禮已經將自己手機拍攝的現場照片拿給他看了,奈何現在坐在自己對面的是人家蘇先生的妹妹,那麼小的一個小姑娘,萬一照片把人家嚇到了怎麼辦,因此趙禮只能口述當時的情況。
“我當時也一起隨行出警了,看到了受害者的模樣,那根風箏線很細,也非常的有韌性,我們初步懷疑,受害者實在騎摩托的時候,正好撞了附近的一條風箏線。由於衝擊力的緣故,這跟風箏線劃破了他的頸部,並且纏繞在了面。由於驚慌與劇痛,受害者駕駛摩托車失控,從而釀成了此次的交通事故。”
當然了,說是交通事故,並不完全,風箏線這個算得是意外傷害。
“風箏線斷了之後隨意亂扔這種事情,在我們市裡其實並不少見,在每一年的春天都會出現幾起風箏線傷人的事情,但是還是頭一次發生這麼嚴重的情況。風箏線陷入受害者的頸部的深度,差不多有半根指頭那麼深了。頸部的血管較密集,當時情況緊急,我也沒有來得及仔細觀察,後來從醫院那邊傳來了消息,沒有傷到動脈,但是割傷了喉管。”
陸雲聽了倒吸了一口涼氣,雖然她平時有在新聞看到類似的消息,但是也是頭一次聽到這麼嚴重的——這哪是風箏線,這根本是斷頭線啊。不過……
“那趙先生這次來找我師父,是想要讓我們幫忙找兇手嗎?”陸雲猜測道,因爲趙禮從頭到尾都沒有提到兇手的事情,而風箏線這種東西,肯定是被人有意或者無意的扔到那的,這人自然是罪魁禍首的。“不過話說起來,這個時候,怎麼還會有風箏線?”
大夏天的出去放風箏,真的不熱嗎?
說到這裡,趙禮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說起來也是,在事故現場左邊不到兩百米的地方,新修建了一個廣場,在週六週末倒是真的有人過去放風箏,想來風箏線是這些人留下的。我們現在正在找附近的監控,我此次過來,並不是爲兇手而來,而是想請陸小姐,去看一看受害者。”
“受害者怎麼了?”
“經過醫院的治療,受害者的命倒是保下來了,生命體徵也修建趨於平穩,這兩天應該醒過來了。但是受害者是昏迷不醒,醫院給他做過檢查,身體情況一切正常,是不醒過來,並且受害者的腦電波的情況很怪。我懷疑,是不是因爲受害者的魂魄離體了,纔會造成這樣的情況。”趙禮慢慢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跟蘇幕遮相處了一段時間。他的思想也被慢慢地“薰陶”着,學會從另一個角度看待問題了。
說實話,受害者醒不醒的過來這種事,除了重大案件,一般不由警局管的。但是趙禮既然決定此事跟“玄學”有關,那麼這種事不能不管了,所以他纔會被隊長給踢了過來。
陸雲給予肯定地點頭,“你的想法沒錯,若是一個人的魂或是魄離體了,此人很有可能會表露出呆滯無神或者昏迷不醒的狀況,這便是‘離魂’。若是魂魄長久地不迴歸身體,那麼那人會死去。”
這些內容都是陸雲在書看到的,這個時候倒是正好可以用。
“這便是我登門拜訪的原因。受害者已經被救了回來,若是因此這種情況死去,未免太說不過去了。這種事若是我改變不了結果,倒是不回去管。但是偏偏我是有可能救他的,所以我不能視而不見。”
陸雲能夠理解,也挺贊同,所以立時應了下來,“若是招魂,我想我能做到。若是趙先生不嫌棄的話,我可以立即同你去醫院。”
趙禮當然不嫌棄,立時站起來跟陸雲道謝。兩人都是行動利落的人,商量好之後,便決定立即出門。
“我的車停在巷外,我先帶陸小姐去一趟警局,回去拿些資料,然後我們去醫院。陸小姐看可行?”
“自然可以。”陸雲嚴肅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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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陸雲準備好“招魂”的工具之後,先給還在班的葉玄零發了一條信息,隨即跟着趙禮一起出門了。
趙禮走路很快,再加一張嚴肅的臉,以及當法醫(法醫也是警察的一種)多年所形成的氣場,一般人還真不敢往他身邊湊。因此一路,街坊鄰居們愣是沒有一個敢前去打招呼的。只是在兩人離開以後。才悄悄地討論那個男人好帥,是不是小云的男朋友之類的話語。要是葉玄零在這裡,肯定得心塞得不要不要的。
開車到警局不過二十分鐘的時間。警局裡的場景,跟一次陸雲來所見到的沒有什麼兩樣,裡面的人員也都是陸雲見到的那些。一見到小姑娘,大家還都熱情地跟他打招呼。
隊長聽說趙禮回來了,還帶了一個人回來,以爲蘇幕遮過來,連忙放下手的工作出來,結果沒看到蘇幕遮,看到的卻是蘇先生的妹妹。
隊長的一雙濃眉頓時皺了起來——倒不是對換了人的不滿,而是——“趙禮這傢伙,怎麼把人小姑娘帶了過來,小姑娘年齡還小,萬一受到了驚嚇怎麼辦?”
其實警局裡也有女警察的,但是那些英姿颯爽,行動起來漢子必要彪悍的女警察,跟看起來柔柔弱弱的陸雲壓根是兩個類型的(雖然論起武力值,後者可能碾壓前者)。陸雲年齡本來不大,面相更是顯小,跟隊長站一塊像他女兒一樣,隊長自然是不放心她一個人去幫忙的。
再說了萬一真把人嚇着,他有什麼臉去跟人哥哥交代呦。
趙禮樓去找資料去了,陸雲在下面等着,隊長說話的聲音雖然小,但是陸雲五感靈敏,還是聽得一清二楚的。她不由挑眉,走過去跟隊長說:“我哥有事出門去了,暫時回不來,我的本事雖然不如他,但也不算差,還請隊長相信我。這次的事情我也聽趙先生說了,我覺得我能夠幫你們的忙。”
一聽蘇幕遮不在家,隊長的眉頭皺的更深了,受害者的情況顯然不容樂觀,多拖一天,危險性大了一分。看來只能讓小姑娘過來幫忙了,他嚴肅地拍了拍陸雲的肩膀,“行,這次麻煩你了,等到事成之後,叔請你吃飯。”
陸雲“噗嗤”一下樂了,笑着點頭,“好,那我等着了。”
十**歲的小姑娘,本來膠原蛋白滿滿,元氣十足,更不用說陸雲還長的好看。這麼一笑,立即引得幾個單身男警察眼睛都樂了,探頭探腦,賊眉鼠眼地往這邊瞅。
隊長一看不樂意了,這羣小混蛋在攢摸什麼呢。他大步去,給每個“不懷好意”的腦袋“啪啪啪”幾巴掌,“工作都做完了是吧?要不要我再給你們佈置點。”
這些人立即作鳥獸散,一會兒的功夫不見人影了。
隊長又哼了一聲,又過來給小姑娘倒了水,叮囑了囑咐安全的話語,被人叫走了。
陸雲在那喝了一會兒水,一直不見趙禮下來,去樓梯那邊等。結果拐了個彎過去,又碰到了一個男人,一隻手被手銬銬在了欄杆,應該是某個才被抓捕的嫌疑人。
這人個頭不算高,身材不胖不瘦,長相雖然稱不獐頭鼠目,但是眉宇之間總有一種油滑之氣,給人的第一感覺不好。
陸雲跟他對視線,只看了一眼移開了目光,繼續等着趙禮。然而那嫌疑人去不老實,一雙眼睛賊溜溜地打量着陸雲,從看到下,目光之的含義令人作嘔。陸雲又不是死人,怎麼感覺不到。她皺了眉,又走到了另一個方向,不想理會這人。
但是嫌疑人卻不放過她,扭過腦袋繼續往陸雲那邊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