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式神佐以隱匿符,簡直是最完美的搭配。他們午才從蘇記出發,下午已經到達了目的地。
這可坐飛機還要方便。
到達目的地之後,爲了不引起太多人的注意,陸雲葉玄零兩人在這村子的村口停了下來。
由於這個地方三面環山,交通不是那麼便利,所以經濟並不發達。即使是溫度算不得炙熱的下午,街也看不到多少行人。
倒是有一些本地的村民發現了穿着打扮跟他們不怎麼相同的兩個人,不過他們這個地方時不時會有人過來旅遊,所以也見多不怪了。不過兩人的外貌形象很出色,倒是吸引了一些目光。
葉玄零用了手機導航,輕而易舉地查出了將軍廟的位置,所以也不必麻煩別人。陸雲跟在他的身邊,一邊走一邊看着周圍的風景,這裡的景色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的,但是空氣十分清新,而且人們的生活方式普遍較慢,給她一種非常悠閒自得的感覺。
“大概再走十五分鐘,咱們到將軍廟了。”葉玄零說道。
陸雲點點頭,對於葉玄零,她是充滿了信賴的,並不擔心找不到路。
果然,在差不多十五分鐘之後,他們到達了將軍廟前。
當地的縣誌記載,說這將軍廟建造地十分高大華美,不過那個時候民衆眼的“高大華美”,跟現在的審美顯然是有些區別的。起碼在陸雲眼,這將軍廟出了風格古老,外表古舊了一些外,並不怎麼醒目。
不過過了這麼多年,將軍廟除了“看去有點古舊”之外,根本沒有半點兒損毀之處,看來這麼多年過來,當地的居民還是很注重對這將軍廟的保護工作的。
兩人找到大門,準備往裡走,結果剛走到門口,被人給攔了下來。
攔住他們的是一位長得慈眉善目的老婆婆,不管是花白的頭髮,還是臉的皺紋,都賦予了她一種和藹可親的氣質。
對於老人,兩個小年輕嗨氏挺有耐心的。陸雲禮貌的問道:“老奶奶,怎麼了?”
老人家給了他們一人一柱香,然後道:“我看你們是第一次來這裡吧,進去之後,柱香吧。只要心誠,我們的將軍都會保佑你們平平安安的。”
說完這句話,她怕引起什麼誤會,便又解釋了一句:“這些都是不收錢的。”
這也是他們這個地方的慣例。幾百年來,不管是本村的人,還是村外的人來將軍廟裡香,都是免費的,香燭錢村裡人會自己承擔。對於他們來說,他們更想看到自己所尊崇的將軍,也能得到更多肚兜
“謝謝老奶奶了。”陸雲衝着老人家點點頭,將香接過,慎重地拿好。
老婆婆瞧着他們這副小心的樣子,不由笑開來:“只要你們不嫌我這老婆子煩成了。好了,你們快進去吧。老婆子不耽誤你們的時間了。”
二人跟老人家道了別之後,隨機一前一後地跨入了廟。
——將軍廟,燈火通明。兩側長燃着燈盞。廟的每一個地方,都被清理得十分乾淨,沒有和尚道士駐守,整體仍然給人一種十分莊嚴肅穆的感覺。
廟宇的正央的位置,放置了一隻高大的泥塑,是一位面容粗獷,身着盔甲,身材魁梧的將軍。將軍站得直直得,右手握着一柄長刀。
說實話,這個形象同縣志描述得略有出入。縣誌描述將軍的外貌是身量頎長,面白無鬚,面容俊美。怎麼做成了雕塑之後,愣把人家弄得顯得老了不少呢?
不過現在顯然不是糾結這個問題的時候,陸雲跟葉玄零雙雙跪在雕塑前的蒲團,三跪九叩之後,起身鄭重地將手的香,插進了桌的香爐之,又合掌對着塑像拜了拜。
做完這些,陸雲偏頭看向葉玄零,用眼神詢問——我開始了?
葉玄零見四下無人,便微微點了頭。
陸雲在心念了一句“冒犯了”,隨即從袖子丟出了兩隻符紙小人。得了她的命令,兩隻小人兒悄悄地跑向了塑像。誰知還沒有捱到塑像,它們自動燃燒了起來。
這樣的“事故”將陸雲跟葉玄零都有點兒怔愣,當然,也從側面證實了這塑像的確有神異。怕是它體內的“真魂”覺得他們倆冒犯自己了,纔會給出這樣的警告。
陸雲當然沒有冒犯對方的意思,於是小聲地將自己的意圖小聲地跟塑像解釋了一番,解釋完之後,又對着塑像拜了拜,這次再拋出兩隻符紙小人兒。塑像沒有再排斥它們,讓它們順利地靠近了自己。
兩隻符紙小人兒在塑像的正面並沒有發現什麼,便又繞到了泥塑的背後,結果不一會兒的功夫,它們給陸雲發出了警報。
陸雲較忙跑了過去,在塑像的背後找到了兩隻符紙小人兒。通過它們的指向,午在將軍盔甲的下襬出發現了“xx到此一遊”的刻印。
那字體很小,刻得也不深,若不仔細看的話,根本發現不了。而且那代表名字的兩個字,也模糊得壓根看不清楚,也不知道是不是“肇事者”的故意爲之了。
反正總得來說,有一個素質不高的遊客來到將軍廟,還在將軍的身刻下了字。而且這還是第一例,不管這種行爲是誰做下的,都是值得被譴責的。
陸雲掏出手機,小心地給那刻印拍了一張照片。心道也難怪將軍會生氣了,這事兒要是發生在她身,她肯定也會發脾氣的。好端端的,身被刻了字,這根本是極其不尊重的表現,這些真魂肯定忍不得。
“不知道刻下這些字的人,是不是林州。”陸雲嘟囔道。不過她心裡也明白,即使不是林州,那也是林州身邊的人,林州他們那幾個人的狀況,很有可能是真魂降下了懲罰所致。
陸雲又對着塑像拜了拜,倒是沒有動手將那不雅刻字去除掉的年頭,解鈴還需繫鈴人,這道理她清楚得很。
她從塑像後面走了出來,對葉玄零道:“基本已經可以確定了,打電話通知林州他們吧。”
“好。”葉玄零帶着陸雲一起走出了廟宇,出廟門的時候,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於燭光之,那將軍的泥塑仍然顯得十分威嚴,雙目湛湛,竟似活過來了一般。
到了外面,陸雲直接給林州打了電話,結果對面那頭,缺……沒人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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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麼林州這會兒沒有接電話呢?是因爲他還是被自己的那位好友給說動了,一行人早早地買了飛機票,剛過午,已經坐了飛往另一個省份的飛機。
當陸雲將電話打過去的時候,林州還在飛機睡覺,手機也處於關機狀態,當然不知道陸雲這個時候給自己打來了電話。
陸雲打了好幾次,都沒有打通林州的電話,最終只能放棄了。
“先別急,再等等吧。”葉玄零安慰道。
陸雲頹喪地點頭,“只能這樣了,我還期待早點把這次的求助給處理完呢,等師父回來的時候,我會將這次的事情告訴給他呢。”順便也告訴蘇幕遮,她是真的長大了,不需要蘇幕遮處處擔心了。
對陸雲來說,這纔是主要的。而幫助人則在其次,而她也悄悄地覺得,這些古蹟,對於那些沒有素質沒有功德的遊客的這種懲罰,實在是太好了。
很多保存了很多年的建築景點,毀在了一些沒有素質的遊客的手。這樣的懲罰,對於這些遊客來說,真的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不過一提到蘇幕遮,氣氛有點低沉。葉玄零沉默了一會兒,笑道:“肯定有這個機會的,小云已經很厲害了。”
“還不夠,我還遠遠不師父呢。”陸雲的志向是如此“遠大”。
“一定會的。”葉玄零摸了摸陸雲飛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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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做了很久的師徒,蘇幕遮跟陸雲之間似乎建立了某種心裡的聯繫。當陸雲在想自家師父的時候,於睡夢,蘇幕遮也夢見了她,當然,除了自己的小徒弟之外,還有其他的許多人。有蘇記之的黃一黃二,小黑貓,鼠爺,大鵬式神,白虎式神,還有狐卿,自己的小徒弟跟小師弟…………
夢的情節雜亂無章,最後全部歸於了虛無。
早醒來的時候,蘇幕遮坐在牀,回憶着昨夜的夢境,心道自己真實老了,居然會做出這樣的夢。
當然,他也更加想回去了。這個世界雖然新,卻不是他所屬的世界。無論蘇幕遮怎麼嘗試着融入這個世界,都還是會有一種格格不入的感覺。
畢竟在這個世界裡,沒有他的家人,也沒有蘇記。
不過蘇幕遮也沒有來得及“傷春悲秋”太長時間,周青牌“小鬧鐘”很準時地過來,喊他起牀了。
蘇幕遮在房間裡答應了一聲,然後聽到周青讓他待會兒下去吃早餐。
蘇幕遮起牀進行了洗漱,看向窗外,旭日還沒有生氣,整片天空種呈現出一種朦朧的感覺,這個時間兒真的很早是了。
當蘇幕遮揹着自己的揹包下了樓的時候,在角落裡找到了周青他們一桌人。
他們所在的位置雖然偏僻,但是整個一樓他們這一桌人,所以倒是很好找到。
周青嘴裡面叼着一隻不知道是什麼動物的腿,揮手跟蘇幕遮打着招呼。蘇幕遮立即走了過去。
“蘇先生,早。”周離率先跟蘇幕遮打了招呼。今天他倒不是一副小女孩兒的裝扮了,周金的巧手易容,讓他完全變了一個模樣。若不是音色一致,恐怕蘇幕遮根本不知道他是周離。
“早。”蘇幕遮笑着跟他打招呼。
“蘇先生昨夜休息的怎麼樣?身體可還有什麼不適的地方?”周金詢問道。
蘇幕遮搖搖頭,“我已經沒事了。”
經過昨日一天的遭遇,周離的幾個手下,對於蘇幕遮的態度親近了很多。一個原因是終於確定了蘇幕遮不是周離哥哥派出來的奸細。另一個原因是蘇幕遮展示出的那“超乎尋常”的能力。他們幾個倒是可以保護小主人不受那些怪獸的傷害,但是若是小主人的哥哥用一些另類的手段傷害小主人,蘇幕遮能在這個時候起到很大的作用。
這樣的想法,雖然勢力了一點兒,但是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對於這點兒東西都是心知肚明,接受起來也是相當容易的一件事兒。
蘇幕遮也明白這個道理,真要是計較起來,周離幾人對於他還有恩情,所以蘇幕遮便默許了這種“利用”,並不會覺得排斥。
一頓早飯吃得沉默而又迅速,等大家填飽肚子,又坐了半個小時消食之後,周藍便去結了賬,一衆人又開始繼續前行了。
他們前腳剛離開鎮子。後腳便有一隊裝備精良的搜查隊伍闖進了城,這些人一看很不好惹。再加他們身佩戴着的腰牌,一般人見了他們,都遠遠地躲開了。沒有人敢去觸他們的黴頭。
連金吾衛們對於這些人都是不管的。所以這支搜查隊出沒於各家客棧之,恨不得掘地三尺,找到主人要求他們找到的人。
搜查隊伍們手拿着名單,名單畫着周離及其屬下一共六個人的畫像。挨家挨戶地去問本鎮的居民,有沒有見過這些人。
這些畫像畫的還是挺逼真的,栩栩如生。但是奈何隊伍裡出了一個十項全能的周藍,將一手易容術使得登峰造極,將他們六個人畫的自己媽都認不出來了,更不用說周離小正太全程都是女裝,更不用說他們身邊還多了一個蘇幕遮。所以一行六人,變成了一行七人。
於是客棧老闆把他們這七個人全都排除在外了,表明了沒有見過這六個人。
搜查隊伍們在城搜了很長的時間,最終卻也只能無功而返。而這個時候,周離他們一行人早離開了鎮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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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路走的正好,但是周離卻在途毒發了,大口大口地向外嘔着黑血。周藍等人擔心得不得了,趕緊停止了行進,緊急降落在下面的一個荒無人煙的小樹林休息。
雖說是小樹林,但是以這個世界的變態程度來講,樹林再小,其也有可能隱藏着許多危險。所以落地之後,周青先在附近撒了許多藥粉,以保證別的怪獸發現他們這些人的行蹤。
周離的哥哥十分卑鄙陰險,給周離下的毒,不僅難以解開,而且更加難以剋制,發作地時候更是異常的痛苦,五臟六腑都好像要被硬生生地撕爛了那般痛苦。
周離吐的血將他的衣服都染成可黑色,這還倒是其次,那種痛苦纔是最難熬的,連成年人都很難忍受的了。
但是周離硬是忍住了,咬着嘴脣幾乎一聲不吭,由於極度的痛苦,他將自己的嘴脣都咬爛了,流着血,一張小臉鬥變成了鐵青色,臉冒出了大量的冷汗。
幾個手下見小主人痛苦成這樣,一個個既憤怒又心疼,恨不得代替他承受這樣的痛苦。連一向成熟穩重的周藍都紅了眼睛,手指顫抖得拿出解毒藥丸,捏碎之後摻進水,慢慢地給周離喂下去。
她給周離喂的是千金難得得好藥,但是效果再好的藥,距離產生效果都需要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裡,周離只能一個人獨自忍受這種痛苦。
他閉了眼睛。卻不是因爲痛苦,而是不想叫旁人窺見他眼瘋狂的恨意。
看到小孩兒痛苦成這樣,蘇幕遮也想做點什麼,幫他減輕這種痛苦,畢竟蘇幕遮又不是什麼鐵石心腸的人。他從自己的揹包裡翻找着有沒有有用的藥,結果李炎亭之前送的那些都是補身體的藥,對於周離沒有多大的作用。倒是蘇幕遮自己製作的一瓶解毒藥,還放在揹包的一角。
將藥瓶拿出來,蘇幕遮卻猶豫着該不該給周離用,畢竟煉製這些解毒丸的時候,他往裡面添了些靈氣,而這個世界裡的人,體內卻是沒有一點兒靈氣的。如果把這藥給周離吃了,不知道會不會產生什麼副作用。
他一臉糾結的樣子被周青看到了,周青看到他手裡的藥瓶子,忙湊過去問蘇幕遮這藥對於小主人有沒有用。
蘇幕遮將自己的想法跟藥效都說了,周青覺得這種藥效果挺好,抱着試試看的心態,從蘇幕遮的手接過了那瓶藥,打開瓶塞倒出了一粒,直接扔進了自己的嘴。
——嗯,藥丸的味道十分不錯,許多糖果的滋味還要好。當然,這不是重點。服下這裡藥丸之後,周青積極感覺到了從自己的身體伸出涌出一股清涼的感覺,給他的感覺很舒服。除此之外倒是沒有其他感受了。
周青身爲木元素的修煉者,實際周藍在醫藥的天賦更高(但是他偏偏鍾情於美食),身體的反應告訴他,蘇幕遮的這瓶藥沒有任何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