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徒兩人在另一邊匯合,陸雲驚訝地詢問:“師父,他的實力怎麼增長得如此迅速?”
蘇幕遮面無表情地道:“吃了‘大力丸’了。
陸雲面色一僵,“不是我想象的那個意思吧?要是真的的話,那這個人也太作死了吧?”
“的確是在作死。”蘇幕遮嘆氣。
所謂的“大力丸”,就是在短暫的時間內提升人的實力的一種藥丸(注意了這可是藥丸啊!)。吃了之後可以讓人的各方面力量快速增強。聽起來很美好是不,但是所有的事物都是“有得便有失”,這藥丸的原理是快速抽取消耗人體內的精氣和靈氣,說通俗點跟“興/奮劑”差不多。藥力消失之後,人就會虛脫好一段時間。若是太嚴重的話,以後直接變成一個廢人也不是不可能的。
而看張裴現在的情況,張公子給他的藥丸絕對是威力相當巨大的,那麼後遺症嘛……嘖嘖,讓我們在張裴默哀。
“那咱們現在該怎麼辦啊?”看着幾乎陷入癲狂狀態的張裴,陸雲覺得有些頭疼,“再這麼下去,着厲家的屋子都要被他毀了。”
可不是嘛,他的劍氣經過的地方,傢俱都變成了碎片,到處都是一片狼藉。也虧着張裴意識深處還記掛着厲少爺,沒有往他那邊攻擊。不然厲白這一會兒,恐怕已經掛了。
蘇幕遮收起獠牙長劍,無所謂道:“別管他,我們躲着便是。大約再過五分鐘,他體內的藥性就發揮完全了。倒是不用我動手,他自己就倒下了。”
陸雲也覺得很無語——對張裴跟無語,覺得這傢伙就是個豬隊友。也不知那張公子會不會後悔救他。
不過豬隊友的破壞威力還是聽大的,陸雲只聽背後“咔嚓”一聲響,她連忙帶着柳鬆躲開。就在同一時間,那原本就被蘇幕遮(攜大鵬鳥)撞出了一個大洞的牆壁,終於轟然到底了。
冷風都吹進來了,厲白的臉色都被冷風吹得鐵青鐵青的了!
蘇幕遮和陸雲師徒倆壓根兒沒把張裴放在眼裡,也不進攻,只是不斷地躲避張裴地攻擊招式。而就如蘇幕遮所說的那樣,大約五分鐘之後,張裴慢慢地露出疲態來。就在放完了最後一道劍氣之後,他的眼睛驀然睜大,身體一僵,背朝地直接倒了下去。
沒有了靈力的壓制,原本的被吸收到桃木劍之中的精魅,紛紛溜了出來,開始向四周的活物攻擊。
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
蘇幕遮“刷刷刷”拋出十幾張符紙出去,落地之後,符紙立即燃起了符火,將那些精魅燒的不敢冒頭,在原地不斷徘徊。
蘇幕遮趁此跳了出來,手中的獠牙長劍光芒大盛。在這種光芒的照耀下,那些細小的精魅不敢再放棄,紛紛壓着身體,儘量避着那些光芒,從四處窗口又爬了出去。
蘇幕遮沒打算趕盡殺絕,畢竟這些精魅只是被張裴(或者說張公子)利用,又沒有傷害人命。他只需給它們一個震懾就行了。
他走到倒在地上的張裴的身邊,蹲下身子,問道:“你覺得怎麼樣了?”
張裴迷茫地睜開眼,“我這是怎麼了?”
待他發現自己的四肢無法動彈,連身體之中的靈氣惡毒無法運轉的時候,當即變得既驚又怒,想也不想地就厲聲質問起蘇幕遮來,“蘇幕遮,你究竟對我做了什麼?我的靈力,我的靈力,怎麼會?!”
蘇幕遮攤了攤手,“怪我咯?我可什麼都沒做。張裴,你也不想想,之前你都吃了什麼?又做了什麼。難道你自己一點印象都沒有了麼?”
他這麼一說,張裴的腦海中立即浮現出一些斷斷續續。十分模糊的記憶碎片,那時他的狀況好像很不對,身體彷彿在燃燒,腦子裡卻是渾噩一片。他又想起那個戴着面具的黑衣人給自己的藥丸……
“這,這不可能,那位大師明明說過,這藥丸一點兒副作用都沒有!”張裴慘白着一張臉。他也不是什麼蠢人,立即明白事情的真想如何。只是他根本不願意承認罷了。
“沒有副作用?”蘇幕遮冷笑出聲,“張裴我是該說你蠢還是說你大膽?那人那樣說,你就相信了?爲了一點事錢你能連命都不要了?!那種藥丸,即使原材料用的再好,也根本不可能一點副作用都沒有!我猜你體內的靈脈都被壓榨的乾癟了,從此以後你也別想當道士了。”
張裴不願相信,但是他再次試着感知了一下,體內果然連半絲靈氣也無——連普通人都不如。這一下,別說再當道士了,他的壽命都將會比普通人短了。
想到宗門之中的懲罰,像他這樣沒有靈力的“廢物”將會直接被驅逐出去。除了道法之內,他連養活自己的一技之長都沒有。若是靈脈真的被廢的話,那後果……
張裴打了個寒噤,實在不敢想下去。他這會兒看蘇幕遮也不像在看仇人了——畢竟什麼也不比性命重要不是——一張老臉也能豁得出去了,哀求道:“求求蘇先生,您救救我吧!我知道您一定有辦法救我的,沒有道術,我會活不下去的!求求你了蘇先生,我保證再也不會做壞事了,我發誓被蘇先生……”
然而蘇幕遮註定要讓他失望。實際上,若不是發生了這遭“意外”的話,蘇幕遮會親手廢了他的修爲,既然不能完成職業,那還留着它有何用?
“我幫不了你。若不是你一直作死的話,又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你可知,爲何你們一直捉不到那小鬼麼,因爲它手中拿着黑旗令。冤魂索命,你們也敢阻攔,這臉是有多大?”
犀利地吐槽完之後,蘇幕遮看着對方慘白慘白的臉色,難得好心地安慰道:“不過你也不用擔心。畢竟你幫厲大少爺做了這麼多事情,他一定會給你一大筆報酬的。這不是你一直期待的麼?”
——好吧,這還不如不安慰。沒看到張裴都要暈過去了麼。
厲白狠狠瞪了蘇幕遮一眼,但是卻再也不敢囂張狂妄了,現在張裴受傷,托爾管家不知道跑哪裡去了,而吳管家也沒有回來。可沒有人再護着他了。
看着張裴裝死,蘇幕遮皺着眉道:“你也不提醒提醒你那師弟,他也跟着你一起吃‘大力丸’了吧?”
張裴仍舊不發一言,不過眼神中卻劃過了一絲狠厲——就算是死,他也要拉個人給他墊背。再說了,若非當日吳歸非要接厲家的活,他們今日又怎麼會淪落到這種境地?!
張裴倒是不記得自己當初聽到能拿到多少報酬是又多麼興奮和迫不及待了。這人啊,一旦發生了什麼事。總是隻想着在別人的身上找原因,好像一切都是別人的錯。
蘇幕遮一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心中是何想法。他站起身來,覺得這人真是無可救藥了。當然了,他那師弟吳歸也跟他半斤八兩就是了。
他正要起身去找吳歸,卻聽到一陣張狂的大笑聲,“哈哈哈,找到了,我終於找到了!”
蘇幕遮循着聲音望了過去。就見吳歸站在角落裡,一隻手裡拿着一直黑色的罩子一樣的物什。另一隻手中則舉着一隻瓷瓶,正將瓷瓶裡鮮紅色的液體往罩子裡倒。
“他取你的血了?”蘇幕遮一邊問柳鬆一邊向吳歸那邊疾奔而去。
被問的柳鬆一愣,“我,我不知道啊。”
見蘇幕遮這麼緊張,她忙偏頭問身邊的陸雲,“那若真的是我的血液的話,會怎麼樣?”
陸雲的面色很凝重,“會引誘你的女兒落入他佈置的陷阱。”
柳鬆一聽就急了,將蘇幕遮之前的囑託全都拋在了腦後。掙扎着就要往下跳,“不行,陸小姐,您塊當我下去吧!我要去救我的女兒,我不能放任這羣畜牲再害我女兒一次了!”
陸雲連忙捉着柳鬆的胳膊,苦口婆心的勸說道:“柳女士你彆着急,我師父肯定不會讓他得逞的,他一定能救您女兒的!”
可早就因爲焦急而迷失了心智的柳鬆哪裡聽得進她的話。她猛地一推陸雲,就從大鵬鳥的爪子上落了下去,瘋了一般朝吳歸奔去。
陸雲又氣又急,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嘴巴子,要不是自己把實情說了出來,哪裡鬼發生這樣的情況?
而另一邊,就在蘇幕遮即將跑到吳歸跟前的時候,吳歸身前的空間一個扭曲,下一秒,他整個人就消失在了原地。
蘇幕遮的腳步立時頓住——這時“空間瞬移”?
果不其然,幾乎同時,吳歸如鬼魅一般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柳鬆的身後。一把扣住她的脖子,快速地將她拖到了牆邊。
“別過來,否則我就殺了她!”
吳歸的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把刀,正抵在柳鬆脖頸地大動脈上。
因爲心中得意。他笑得愈發的張狂,那黑衣人給他的藥丸跟張裴的根本不一樣,可笑張裴那蠢貨還一無所知。若是今天由他解決了那鬼魂,那一切都酬勞可都歸他吳歸了!
吳歸知道只有柳鬆這個女人,纔是讓他捉到那隻小鬼的關鍵因素。
“小鬼,你再不出來的話,我就殺了你媽媽,讓她到地下去陪你!”
(今晚泡方便麪的時候,下意識的拿出了茶葉,結果回過神的時候已經灑了一碗茶葉了……請大家關愛智障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