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課,蘇幕遮還是覺得有些不能安心,遂悄悄地把自己剛記錄地址的那張紙拿了出來,放在桌上沉思起來。
小胖子見男神居然不聽課,反而發起呆來(好孩子不要學,上課要認真聽課),不由大爲驚奇,也偏過頭去看蘇幕遮桌上放的那張紙。
這一看之下,他先是一愣,然後驚喜道:“男神你也玩到這幾個名勝景diǎn遊玩麼?”
“也?”蘇幕遮反問道:“你也要去?”
小胖子狂diǎn頭,“是啊是啊,這不馬上就要到週六週日了麼,我爸在單位裡升職了,說正好帶我跟我媽去各處玩一玩。聽說這兩個景diǎn裡的景色特別美……”他伸出手指了兩個地址,“所以我們全家也想要進這兩個景diǎn裡去看看,順便再拍拍照片什麼的。”
蘇幕遮卻搖搖頭,“我聽說這幾個地方有些不安全,你們最好還是另換地方吧。”
他現在還不能確定這四個地方有沒有危險,哪個地方有危險,所以並不想小胖以身試險,但是原因他不好說,只能找這樣的藉口。
這樣的在別人興致勃勃的時候偏要潑一盆冷水的做法,要是是換作別人說得,小胖子早就生氣了,但是換了男神就不一樣了——男神這麼厲害,所以男神說什麼都是對的(←發現了又一枚野生腦殘粉)——所以小胖神秘兮兮地問道:“男神你是不是有什麼內部消息啊,那裡是有恐怖分子出沒還是有什麼安全隱患啊?我怎麼都不知道。”
蘇幕遮笑道:“具體是什麼我也不好說,但是爲了你們的安全,這個星期就換個地方去玩好不好?”
聽着男神說出“好不好”這樣的字眼,小胖覺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忙不迭地diǎn頭——答應答應,你說什麼我都答應。
“那男神你是要去遊玩麼?要不就跟我們家人一起去吧,你不知道啊,我老媽可喜歡你了,說你就是那種‘別人家的孩子’,恨不得你纔是他的兒子纔好。你要是去了,他肯定會很高興的。”
蘇幕遮覺得有暖心又好笑,“我這周還有事,就先不去了,等下次吧,下次你和伯父伯母來我家玩,我下廚給你們做好吃的。”
小胖驚奇地瞪大了眼睛,聲音也大了起來,“我的天啊,男神你還會做飯嘛?求嫁求嫁……”
“那位同學,請你起來回答這個問題。”老師威嚴的聲音傳來。
蘇幕遮和小胖僵硬地轉過頭,就見老師正望着這邊,無疑剛纔的那句話是對小胖說的。
小胖心中悲傷逆流成河,他哪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是什麼,正要苦逼的站起來說自己不會的時候,卻被蘇幕遮按住了肩膀。然後蘇幕遮自己站了起來——反正老師也沒說具體讓誰回答問題不是——掃了一眼題目之後,就把答案說了出來。
老師見他回答的沒有問題,也就懶得跟他們倆計較了,只說了一句“注意課堂紀律”之後就繼續講課去了。
小胖在深深出了一口氣的同時,內心也很悲憤,望着蘇幕遮的目光很燃燒——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該扔啊!
中午放學後,由於下午沒課了,所以蘇幕遮直接坐車回去了。等他剛把午飯做好,某位尊主殿下就聞香趕過來了,在蘇幕遮無語的目光中,自己找了碗筷盛了飯,自己拖了一把椅子坐到了飯桌邊,開始大快朵頤。
蘇幕遮將幾盤葷菜推到他面前,眼角抽搐道:“你們不是不必吃人間的飯菜麼?”
狐卿夾了一筷子裡脊肉,嚐了一口,滿足地眯了眯眼睛——就是這個味道——這才道:“若只是一心修煉,而放棄了口腹之慾,那生活將會變得多麼無聊啊。我在青丘呆的這段時間,要麼沒吃得,要麼就只能吃diǎn靈果靈植,嘴裡都淡出鳥了。我又不是食草動物,怎麼能只吃那些東西呢?”
——在祭祖期間,妖族成員是不可以獵殺其他生靈,吃肉食的。想想也挺可憐的╮( ̄▽ ̄)╭。
蘇幕遮無言以對,只能去吃廚房又炒了幾個菜,端到了飯桌上。一頓午飯有四分之三都進了狐卿的肚子裡,偏生這傢伙還叫嚷着自己沒有吃飽,一diǎn都沒有蹭吃蹭喝就得安安靜靜這個自覺。
飯罷,狐卿癱在蘇幕遮家的沙發上,大耳朵長頭髮大尾巴都變了出來,捧着一杯蘇幕遮給他泡的烏龍茶,怎一個悠閒了得。
看着蘇幕遮忙東忙西,又是在電腦上查東西,又是去書房查資料。狐卿有些奇怪地問,“一會兒有什麼安排麼?”
蘇幕遮拿着幾本古書做到他對面的沙發上,頭也不擡地答:“我要去幾個地方看看。”說着他把上午找到的四個地址給狐卿報了一遍。
狐卿對這幾個地方還是有diǎn印象的,“都是些市比較有名的名勝景diǎn,怎麼?你要去遊玩麼?”
蘇幕遮搖了搖頭,“昨晚……我發現了一件不對勁兒的事,源頭可能就在這四個地方。我想去查探一番,看看是不是有什麼東西在這裡作孽。”
狐卿直起背,“什麼不對勁兒的事?你有沒有受到傷害?”
他不問還好,這麼一問,蘇幕遮又想起昨晚的夢境,渾身簡直都要冒黑氣了。“……沒什麼。”
這種事情絕對不能對外人說,否則一定會被嘲笑一輩子的。
蘇幕遮不說,狐卿也不會追問,只默默地將此時記在心上。“你什麼時候去,我同你一起吧。好久都沒好好休息過了,正好趁着這個機會出去散散心。”
“行,要是你不忙的話。”蘇幕遮快速地將一本書翻完,又拿起另外一本。看了半天,他從書中擡起頭,問對面見識廣博的狐尊殿下,“你知道所謂的‘畫中人’麼?”
“‘畫中人’?”狐卿長眉蹙起。
蘇幕遮diǎn頭,“就是那些本來存在於畫中的人,偏偏在現實世界裡出現了。就像那個故事,說古時有個畫師畫了一個美人,結果愛上了畫中的美人,日日癡想祈禱,最後美人從畫中走出來,和畫師共結連理。”
狐卿眯着眼睛,摸着下巴,道:“那不過是你們人類妄想出來的護士吧,這種事若是真的在現實中發生的話,那麼從畫中出現的這個美人,要麼是妖物要麼是精魅,或者出來索命的冤魂。對了。還有那麼一個可能,就是這個人類瘋了,出現幻覺了。”
蘇幕遮:“…………”果然比他還沒有浪漫的細胞,不過不能不承認,這一番話說得還挺對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這些所謂的畫中人,要麼就是被精魅妖物附着,要麼就是冤魂索命,或者是畫畫的人的執念不散,在千百年之後,這些執念成妖?”
狐卿頷首,“差不多就是這樣,不過這些畫中人很好對付,只要找到它們依附的那副畫卷,然後將其焚燬就是了。”
蘇幕遮合上手裡的古書,沉默了一會兒,道:“我遇到了所謂的畫中人了。”
蘇幕遮不覺得這是個多麼嚴重的一句話。然而狐卿的反應卻特別劇烈,他先是一怔,隨即變得暴怒起來,周身的妖氣鼓盪,更甚者,連指甲和尖牙都開始不自覺地變長。狐卿憤怒地一拍桌子,“誰敢這麼大膽?!不知死活!”
只聽“咔嚓”一聲,桌子從中間快速裂開裂紋,最終變成兩半,倒在地上。(蘇幕遮:我家的桌子qaq桌子:雖然我不是一朵嬌花也請憐惜我好嗎?)
爲防止狐卿一怒之下把蘇記給毀了(當然了有蘇記之外的禁制在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蘇幕遮連忙過去,按住他的肩膀,將他壓回到沙發上,“狐卿,你冷靜一些,我並沒有受傷。”
狐卿閉了閉眼睛,勉強壓住心頭的怒火,看着對面一臉懵懂的青年,說道:“你可知,這些畫中的精魅,大多性/淫,以吸食男子的精陽爲生。一般人若是被它們得手了的話,會在夢中死亡。若對象是你們這樣的靈師的話,結果就是靈脈盡毀,再也使用不了靈力了。”
蘇幕遮:“…………”臥槽地縫在哪裡我要鑽進去!
蘇幕遮的確不知道後果會這麼嚴重,倒是狐卿反覆給他把了好幾次脈,確定他元/陽/未/失之後,才放過了他。只催促他快diǎn準備。馬上去那幾個地方尋找蘇幕遮夢裡的畫中人。
蘇幕遮很感動地去收拾東西了,卻不知狐卿的心中在盤算着一萬種殺妖毀畫的方法。敢意圖傷害小蘇,他狐卿絕對會讓那玩意兒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
有了狐卿的的幫助,蘇幕遮下午的出行方便了很多。由於現在是光天白日的,他們自然不可以使用什麼“超自然”的“載具”。所以狐卿開了車,帶着蘇幕遮向第一個目的地而去。
(前一章已修改,這一章寫得太掉節操,作者菌已去面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