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的那位舍友真的已經遇害了,現在時間已經過去了3日——3日之後魂魄會自動消失——所以想要找她的魂魄,可能性已經不大了。但是你又說你們遇到了這麼多怪事……這樣吧,我一會兒給你一張符紙,你帶回去將它貼在你們的宿舍門,晚該怎麼辦還是怎麼辦。如果有情況,再跟我聯繫。”蘇幕遮掏出一張符紙給她。這也是測驗,這一切究竟是人爲,還是……其他的一個最基礎的辦法。
“蘇先生……你,不去看一看麼?”拿到符紙的時候,說實話何瀟是手軟了一下的。她突然想起在看到的一個笑話——想要測試你房間裡有沒有鬼魂,可以在晚睡覺的時候留着燈,然後對着空氣喊一聲——“麻煩你幫我關一下燈”。如果燈沒有滅,說明你房子裡沒有鬼魂,自然不必害怕。而若是燈滅了……你也不必害怕,至少那隻鬼魂是非常友好的。
要是自己晚把符紙貼去了,然後……
何瀟使勁兒搖頭,不讓自己再想下去。
蘇幕遮在旁邊看着這姑娘一會兒臉色發白一會兒搖頭的,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他喝了一口茶,道,“我可能去不了,你們畢竟是女生宿舍,不過我還有一個妹妹,若是真的到必要的時候,她可以過來幫你。”
何瀟心裡覺得遺憾極了,她還想多跟蘇幕遮接觸接觸呢。“那,蘇先生,你有女朋友麼?”
蘇幕遮詫異,“怎麼問這個問題?”
何瀟臉紅彤彤的,但還是說,“我問一問。”
蘇幕遮搖搖頭,“沒有。若是沒有其他什麼事了,我先回去了。有情況告訴我。”
“你這走了……”何瀟跟他一起站了起來,心裡難免有點失望。
“嗯,我先回去了,你們這周還有考試吧,好好學習。”蘇幕遮拍了拍她的肩膀,跟人道了別,離開了咖啡廳。他一走,何瀟也沒有心思留下來,去前臺結賬,結果人家告訴她錢已經付過了。本來挺正常的一件事,但是何瀟愣是覺得一顆少女心被融化了。飄飄悠悠地出了門,回到了宿舍。
宿舍其他兩個姑娘都不在,應該一起去圖書館了。何瀟偷偷摸摸地將蘇幕遮給她的符紙掏出來,貼在了門。
何瀟本來還害怕被其他人看到,故意找了一個隱蔽的位置。結果沒想到才一貼去,那符紙居然消失了。還叫何瀟吃驚了好一陣,仔細摸索了半天,最終不得不承認這種符紙還真神。
貼完了符紙,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何瀟總覺得一個人待在宿舍裡,心裡總是毛毛的。她收拾了書,揹着書包,去了圖書館。
*****
蘇幕遮從咖啡館離開之後,並沒有急着離開,而是給趙禮打了電話,說是希望能跟他和隊長見一面。
每次蘇幕遮打電話過來,基本都是有事。所以趙禮也不敢耽誤,他跟隊長說了之後,兩人恰好沒事,約在了一個……燒烤店裡見面。
蘇幕遮十分無語——究竟是說話呢,還是吃燒烤呢?
燒烤店裡,隊長點了一堆東西,灌了一大口扎啤,感嘆道,“好久沒有吃燒烤了,還怪想的。給,這串腰子烤好了,小蘇,你來嚐嚐。”
蘇幕遮謝絕:“…………謝謝,不必了。”
趙禮抿了一口啤酒,“不用管這傢伙,蘇先生,這次你有什麼事告訴我們麼?”
蘇幕遮點點頭,“你們最近有收到關於女大學生失蹤的報案麼?”
趙禮搖搖頭,“沒有,這段時間並沒有什麼案件。怎麼,蘇先生,你知道了類似的事情麼?”
蘇幕遮猶豫了一下,道,“是一個小姑娘在站跟我求助的時候,告訴我的。那個失蹤的女孩兒是她的舍友,已經快兩個周沒有去學校了。她們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快兩個星期了……”趙禮皺眉,“這麼長時間了,怎麼也沒有人報案。具體是個什麼情況?”
“很抱歉,這一點我需要保密,答應過那個女孩子的,那些事也在我的‘業務範圍’之內。只是因爲沒有實地調查過,所以我也不能確定那個女孩子,是不是還活着。”
趙禮理解地點點頭,“好吧,那能提供那個女大學生的個人信息麼?我們局裡,會派人去調查一番。”
“沒有。”蘇幕遮搖頭,“但是你們可以去找那個學校的領導人,學生失蹤了這麼久,他們爲了“學校名譽”把這件事情隱瞞不報。”這麼做,實在有點過份。
шшш◆ тt kán◆ C〇 趙禮頓時明白蘇幕遮的意思了——這件事被學校壓着,學生不敢說,蘇幕遮若是以自己的身份去,那些領導人未必會聽他的話。倒是他們的身份,最爲好用。
“我明白了。”趙禮敲了敲桌面,“隊長,你也明白了吧。”
隊長那邊已經吃了一大把竹籤出來,聞言只是含糊地點頭,嘴仍然不停。蘇幕遮和趙禮這兩個輕口味的,實在無法理解,他對於燒烤的熱愛。
“還希望你們能將我跟那小姑娘指摘出去。那小姑娘人不錯,咱們不要連累她。”蘇幕遮叮囑道。
“我懂。”趙禮一口答應了下來,雖然他在局裡只是做法醫的工作,但是其實所管的事情並不少。
說定之後,兩人又囧囧有神地看着隊長把其他的東西吃完,這才道別。
****
蘇幕遮離開之後,雖然時間已經不早了。但是趙禮還是帶着隊長,去了那所學校。
他們正好遇到了一羣從圖書館裡出來的學生,而且這些學生正好還是跟何瀟是一個院系的,稍微一打聽,基本知道了幾個輔導員的辦公室大概再哪裡了。
幾個學生不知道他們是來做什麼的,不過還是對趙禮的外表以及隊長的氣度表示了一番讚歎。
等人走之後,隊長的一張臉頓時拉成了老黃瓜,“明明我也很帥,怎麼那羣小傢伙以後誇你帥,到了我這成了氣度很不錯了?”
趙禮瞥了他一眼,嘲諷道,“瞅瞅你自己那張老臉,究竟是誰給你的自信讓你覺得自己很帥?”
隊長對他的措辭十分不滿,“什麼老臉,我今年才三十七好不好?我跟你說,我這種類型的,擱在二十年前,那妥妥的是萬人迷你信不信?”
趙禮哼了一聲。“你也說是二十年了。你還指望隨着時代的發展,大家的審美能夠一成不變?你應該慶幸你生在三十七年前,而不是現在。”
雖然知道他接下來要說的不是好話,但是隊長還是多嘴問了一句,“爲什麼?”
趙禮毫不留情地吐槽道,“因爲你要是生在現在,嫂子肯定不能夠看你了。所以你應該感謝自己被生在那個不看臉的時代。”
隊長反應了一會兒,才明白他說得是什麼意思,當即惱羞成怒,“趙禮,老子跟你拼了!”
***
輔導員在十一號教學樓的三樓,所以並不難找到。趙禮和隊長一路到了三樓,找到了辦公室,推開門的時候,幾位老師都在工作。看到他們進來的時候,還有些不解。
隊長進到辦公室裡,關了門,然後問屋內衆人,“誰是xxx(失蹤女學生)的輔導員?”
一個三十多歲,戴眼鏡的消瘦的年輕人站了起來,道,“我是,請問二位有什麼事?”
隊長掏出了警官/證,展示給他看,“我們今天接到了報警,稱xxx已經失蹤了十三天,所以到學校裡來了解一些情況。”
那位輔導員當時臉色變了,周圍他的幾個同事的臉色也不好。很顯然,他們都知道這件事情,但是卻都沒有采取什麼措施。所以纔會因爲兩人的突然造訪而驚慌失措。
“我們……先出去了。”其他人一見這情況,紛紛拿起桌的東西,跟輔導員告辭。輔導員臉色更差了,但也知道人越多他越尷尬,只能點頭同意了。
等辦公室內只剩下三人時,輔導員對趙禮二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二位請坐。”
說着他又要給趙禮二人倒茶,被趙禮制止了,“這位……先生……”
導員道,“我姓周。”
“周先生你不必忙,我們今天過來,是想向你瞭解一些情況。”趙禮道。
話說到這份,輔導員只能放下杯子,轉身坐到了隊長和趙禮的對面,“雖然xxx同學這麼多天都沒有來學校了,但是我們並不認爲她是失蹤了,我們也跟學生家長那邊聯繫過……”
他話還沒有說完,趙禮道,“但是並沒有聯繫,不是麼?”
輔導員還沒有被說完的話梗在了喉嚨裡,他其實騙這兩人說學生家長那邊並沒有表示什麼,但是沒想到一下被這兩人給拆穿了。更加沒想到這兩人知道得居然這麼多。
“你們學校的學生失蹤了這十三天,爲了學生的人身安全,你們早應該報警了。而你們現在的這種不作爲,根本是不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