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的容貌,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意味着什麼?
有些女人將它視爲提升自信的基礎,有些女人將它視爲征服男人的武器。 當然,還有些女人則將它視爲……最珍貴的生命。
如同賴以生存的空氣一般,失去它,就會跌入地獄,永不超生……
——引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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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幕遮一覺醒來,已經是早上十點了,他揉了揉額頭,只覺得自己這段時間,似乎有點越來越能睡了。
不過也難怪,這幾日,他雖然沒有收到什麼求助留言,但他所遇到的事情卻一點不輕鬆,又經常失血(作者菌:比女孩子失血都厲害了),所以身體一直都處於不算健康的狀態。
蘇幕遮下了牀,拉開窗簾,站在陽光中活動了下身體,倒是覺得精神比昨日的要好多了。
這時,手機的振動聲在牀邊的桌子上響起,他拿起手機一看,是自家小徒弟發來的短信。再一看內容:
“8點30分。
師父快起來吃飯啦,我給你買了你最愛的紅豆豆漿。”
“8點40分。
師父你是不是還在睡啊,那我先把早點放在微波爐裡,你快點起牀啦。”
“10點10分。
……師父你繼續睡吧,你的早餐我就先幫你吃了。你什麼時候醒了,什麼時候給我打電話啊(*^w^*)”
看着最後那個顏文字,蘇幕遮的面癱臉也忍不住裂開了,徹底變成了一個“囧”字,連背後都散發出了濃濃的黑氣——坑爹呢,明明說要給徒弟做個好榜樣呢,現在,自己在徒弟心中辛苦塑造的高大形象已經全線崩塌了吧……
於是,我們的渡靈師大人陰鬱地給自己的徒弟回了條短信,又陰鬱地去衛生間洗漱,再陰鬱地坐在沙發上等徒弟的到來。
於是,等陸雲進屋的時候,就看見自家師父一臉鬱悶地坐在那裡,屋裡的氣氛壓抑極了,她有些奇怪,問道:“師父,誰惹你不開心了嗎?”
“沒有。”蘇幕遮長舒一口氣,放緩了臉色,唯恐嚇到自己的小徒弟,他道:“徒弟,今天中午師父來做飯,你一會兒來幫師父打下手。”
陸雲興奮地點點頭,覺得口水都要流下來了,師父的廚藝真的不是一般的好,她纔來這兒幾天,就已經長胖了整整五斤!
蘇幕遮站起來給陸雲倒了一杯茶,眼尖的發現小姑娘的手上還攥着一張報紙。他有些新奇,因爲陸雲平時並沒有看報紙的習慣,便問道:“徒弟,今天的報紙上是刊登了什麼大事麼?”
經他這麼一說,陸雲纔想起自己來蘇記的目的。她仔細想了想,還是將被攥得有點發皺的報紙遞給了蘇幕遮,諾諾道:“師父……這個,這個您還是自己看吧。”
蘇幕遮接過報紙,這才發現它是一張財經報紙,而一則新聞佔據了大半主頁的位置,加粗加黑的標題十分醒目——
“xxxx地發生車禍致使一人死亡,死者系袁氏企業獨女。”
蘇幕遮一愣,仔細看了一遍內容,原來在昨晚11點左右,xxx酒店前的公路上發生了一起車禍。司機醉酒駕駛,將路上的一名行人當場撞死,而這名死者……正是袁茗!
“師父,她……”陸雲開口,但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要問些什麼。
蘇幕遮放下報紙,道:“這是袁茗命中註定的。她被那鬼氣侵蝕,鬼氣迷惑了她的心智,也在消耗她的生命。”
陸雲又問:“您是說,她的死亡並不是意外,但爲什麼我們不幫她呢?”
陸雲自然不是指責蘇幕遮見死不救。她只是有些不明白,師父對於袁茗的死爲何如此淡然。
“徒弟,你記住。”蘇幕遮靠在沙發上,姿態慵懶:“我雖爲渡靈師,以渡鬼爲職。但對於能渡的鬼我便渡;渡不了的就殺。對於人也是同樣,能幫的就幫,幫不了的,那我就只能看着他(她)自己找死了。”
陸雲點了點頭,表示理解了。袁茗她自己做了那麼多找死的事情,也怪不得師父不去幫她了。
蘇幕遮揉了揉眉心中央,暗想狐卿是否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但他昨日打來電話,說要閉關三日,估計是不知道吧。自己暫時還是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他了,也免得他心煩。
他想了想,還是來到電腦桌前,打開電腦,想看看這則新聞報導在網上所引發的反應。結果電腦才一開啓,一條留言就跳了出來,看看時間還是昨天晚上留下的。
蘇幕遮打開留言,果然是有人求助,這次的求助者應該是一名男性。他說自己之所以找蘇幕遮求助,是因爲他的妻子想殺死他們的親生女兒。醫生說這只是產後抑鬱所致,但這位男士卻不相信,他覺得自己的妻子,是撞了邪。
蘇幕遮不禁挑眉,他回過去了郵件:“請留下你的姓名和聯繫方式。”
對方似乎是一直焦急地等待在電腦前,因爲在蘇幕遮回覆後不過兩三秒,他就發來了自己的聯繫方式,只說想一切都在電話裡交談。
陸雲看到師父的表情有些奇異,便湊了過來,眨巴着一雙黑亮的大眼睛詢問他怎麼了。
蘇幕遮最是抵抗不了她這種眼神了,於是揉了揉她的頭,道:“接到任務了,這次你跟師父一起,順便跟師父學些東西,師父定會護你周全的。”
陸雲點了點頭,她對於蘇幕遮當然是再信任不過了。
蘇幕遮囑咐完徒弟,便給那留言的人打去了電話。
電話很快就被人從那邊接起了,男人低沉的聲音中帶着顯而易見的疲憊:“你好,我是鄭亮,請問您就是那位渡靈師麼?”
“是,鄭先生叫我蘇幕遮就好。”蘇幕遮道。
“蘇先生,我之所以找您,是因爲我真的沒辦法了,我妻子她……她……”待確定了蘇幕遮的身份後,男人不在壓抑,他的語氣中帶着極度的痛苦,嘶啞地簡直不成聲了。
蘇幕遮安靜地等待着,不安慰也不詢問,多年的“工作”經驗讓他知道,此時這個男人最需要的就是傾聽。
果然,男人的沉默了一會兒,情緒也漸漸地穩定了下來,他緩緩對着蘇幕遮講述了這幾天自己所經歷的事情——
鄭亮也是x市的人,他今年30歲,是一家公司的老總,有一個比他小五歲的漂亮妻子,可真謂事業愛情雙豐收。
在去年七月份的時候,鄭亮的妻子常瑤在醫院中誕下了一個女兒,取名爲鄭晶。如今已經快走七個月大了,生的活潑開朗,聰明可愛,極爲招人喜歡,夫妻倆簡直把這個孩子當做眼珠子一樣疼愛,事事順遂,小心呵護着。
可漸漸的,鄭亮發現,近半個月來,妻子對於女兒的態度在一點點發生着變化。她似乎對孩子越來越不關心了,變得愛理不理,似乎看都不想多看一眼。鄭亮開始還有些奇怪,以爲妻子壓力太大,便儘量抽出時間來陪她。但後來的情況卻越來越嚴重,妻子看着女兒的眼神一天比一天厭惡,甚至孩子的哭聲都能引來她的一頓怒罵!
鄭亮察出情況有些不對勁了,他專門在公司裡請了一天假,然後帶上滿心不甘願地妻子去醫院做身體檢查。
醫生給常瑤仔細檢查了一番身體,又詢問了她近期的情況,最後得出了結論——常瑤這是得了產後抑鬱症。
雖然產後抑鬱症並不多見,而且患者一般在產後六週內就會自動康復。但畢竟也有持續一兩年的個例,而常瑤便處在這種個例的範圍內。
醫生開了一些藥,又給鄭亮說了一些怎麼緩解產後抑鬱的方法,夫妻倆便回家去了。
鄭亮積極地按照醫生的話去開導妻子,努力逗妻子開心。可效果卻並不理想,常瑤的情況依然在惡化,她甚至,想要殺掉自己的孩子。
某天晚上,常瑤正在削水果,突然孩子在嬰兒牀裡哭鬧了起來,常瑤對此無動於衷。鄭亮無奈,只得自己去哄孩子。他沒想到,在他剛剛從沙發上站起身的一刻,常瑤突然怒吼一聲,直接將手裡的水果刀向嬰兒牀那邊擲了過去,那方向和力道控制得極準,若不是鄭亮驚慌中伸手攔了一下,那水果刀非得落進嬰兒牀裡不可!
鄭亮按着手上被劃出的那道細細的傷口,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妻子。剛想質問她究竟是怎麼回事,就見常瑤滿臉都帶着慌亂和大夢初醒的神色,她急忙找來急救箱,爲自己的丈夫仔細包紮傷口,囁嚅道:“我,我剛剛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只覺得腦子一熱,就,就……”
鄭亮想起醫生的話,終究是說不出什麼責備的話語來,他長嘆一聲,將常瑤擁進懷中,語重心長道:“下次可不能再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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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鄭亮也以爲妻子的這種異常的行爲是抑鬱症所致,但這件事情就像紮在心上的一根刺,讓他下意識地開始關注起妻子對女兒的態度來。
事實證明,鄭亮的擔心果然是沒有錯的,常瑤對於女兒的態度一天比一天惡劣,甚至時不時就想去殺了她——
有時她想把孩子從二十八樓上丟下去,有時她則在奶粉里加入大量的安眠藥,有時她甚至想生生將孩子捂死!
多虧得鄭亮和家中的保姆心細,幾次將孩子從鬼門關上拉了回來。但從這以後,鄭亮再也不敢讓妻子單獨與女兒相處了,只能將孩子先送回到自己的父母家寄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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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先生,我妻子的表現根本不像是產後憂鬱症,她所有的憤怒,恐慌以及怨恨的來源似乎都是我們的女兒,她無時無刻不想親手殺了她!以前她並不是這樣啊,她也是很愛女兒的……”鄭亮的聲音帶着幾分顫抖。畢竟,這兩個人,都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如今鬧成這般樣子,最痛苦的人便是他了。
鄭亮幾乎是乞求着開口了:“蘇先生,求您,求您,一定要幫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