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前宿舍舍友的最後一次聚會,大家回憶起以前的事情,又哭又醉,作者菌已經碼不了字,明天早再對此章進行修改,希望大家可以理解。 也希望每個畢業的孩子都能不留下遺憾。)
好在元道子並不在意,自顧自地忙碌自己的事情。
他將那些香燭等物全都點燃,然後又拿了三根小拇指粗的香,點燃之後拿在手,閉着眼睛,嘴裡念念叨叨地不知道在說什麼。唸完之後,雙手持香,對着面前的祭壇拜了三拜,然後將香插進了香爐之。
在漆黑的天幕之下,江家老宅整個都是烏漆嗎黑的,唯有這一處閃着光亮。在燭火以及嫋嫋飄煙之,元道子那張臉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詭異。
他退後幾步,然後一邊念着咒語,一邊揮舞着手的桃木劍,隨着這個節奏,踏着十分有規律的步子。
說實話,這些小輩平時在電視不是沒有看過道士開壇做法的畫面,但是那些畫面給他們的感覺,都是十分滑稽與搞笑的,大家都覺得那是跳大神。而今天元道子也是同樣做的,卻給了他們一些全新的感覺,如果非要加形容詞的話,那大概是神秘,以及……神聖。
那如跳舞一般的某種步伐,每一步都好像踏在大家的心。剛開始的時候,大家還有些不以爲意,雖有老爺子在這裡,大家雖然沒有把這種不以爲意表現出來,卻也不見得有多認真。然後到了現在,每個人的視線都被元道子吸引過去了,沒人再說話,再開小差,現場真是十分安靜。
包括江心月都走了這種想法,態度從剛開始的不甚在意,變成了如今的震驚震撼了?
這個元道子,莫非真的十分有本事?
元道子仍然在念着咒語,待走到桌前的時候,使桃木劍在桌子一拍,桌那張用黃紙剪成的小人,牢牢地粘在了劍尖之。元道子又握着劍,將劍尖放在蠟燭之下。神的一幕發生了,那明明應該是十分容易燃燒的黃紙小人,在蠟燭火焰的炙烤之,卻沒有一點點燃燒的跡象,只是往外冒着一大團一大團的黑煙。
這符紙的製作過程,江心月是親眼見過的。那元道子跟她問了出生的具體時間,然後換算成天干地支,生辰八字,寫在了黃紙小人的背後,然後又刺破了她的手指尖,讓她將血液按在了黃紙小人的頭。
用元道子的話說,這黃紙小人代表着江心月自己。
更加神的感覺,是江心月親身體會到的。因爲她發現在那黃紙小人裡冒出大量黑煙的時候,她的身體裡似乎也有可某種變化,以前一直有的“負擔感”。好像在這一刻突然消失無蹤。
在大家的嘖嘖稱,黃紙小人終於不再向外冒出黑煙了。元道子收回了桃木劍,將黃紙小人放在了桌子。
“江小姐。”元道子喚道。
“啊……啊?!到!”江心月條件反射地喊了一聲“到”。
那元道子依然僵着一張臉,對着她揮了揮手。
江心月連忙走了過去。
“我現在已經祛除你身的詛咒了,現在你給我一根,你的頭髮,再給我一滴你的血液。”元道子這般道。
江心月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拔下了一根頭髮,又在元道子的幫助下,刺破了指尖。
元道子拿了一張符紙,接住那滴血,又將她的頭髮絲捲進了符紙,這才讓她離開。
然後,元道子將符紙卷塞進了桌一個用稻草扎的小人的身體之。
“起!”元道子低喝一聲,雙手快速結印。
一時間祭壇四周狂風大作,燭火被風吹得左右搖擺,火舌拖的老長,可無論這風有多大,那些燭火都沒有半點熄滅的跡象。
而在狂風之,那稻草小人抖抖索索地,竟然從桌站了起來。
沒有人會認爲這是風造成的。蓋因爲那小人不僅站起來了,甚至還往前移動了兩步。
元道子看到這一幕,又閉了眼睛,對着稻草人念起了咒語,語速極快。
在咒語,那小人開始劇烈抖動!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到了最後,元道子猛地睜開了眼睛,高喝道,“破!”
隨着這個“破”字的念出,稻草小人的胸口處猛地炸裂了開來,在這一處,竟然流出了大股大股的血液!
這副場景已經不能說是神了而應該是玄幻了!
但是隨着稻草人的炸裂,元道子也悶哼了一聲,面色突然變得煞白,他捂着胸口,嘴角緩緩滲出一抹血線。
“元大師!”江老爺子驚呼。連忙跑過去攙扶住他。
他的兒子兒媳,孫子孫女們見狀,也趕緊跑了過去。
元道子擦掉嘴邊的血跡,道,“那陷害江小姐的人,已經被我用反噬之術炸掉了心臟。算是自食惡果。只是這反噬之術威力太強,我不小心被反傷了,不過休息一陣好了。”
聽了他的話,衆人莫不全是十分心驚。在根本不知道對方是誰的情況之下,居然看着他們原本根本不相信的法術,炸掉了對方的心臟,這份力量,到底有多強大?!
他們簡直無法想象。
江老爺子約是見識過元道子的厲害,所以並不驚嚇,他更加關心自己這位老友的身體,“走,先回去休息。”
元道子點點頭,“你扶我去桌邊,我吃粒補血益氣的丹藥。”
江老爺子連忙照做,江心月較有眼色,忙去把桌的,元道子來的時候,所帶的那隻布包拿了過來。
布包的模樣也是十分古舊的。面繡着跟元道子道袍同種款式的黑白二色陰陽太極。江家小輩之前或許還有點嫌棄它的破舊,但是現在已經完全沒有這種心思了,看着它的目光都是十分崇敬的,像是看着某種聖/物一般。
“元大師。”江心月把那布包雙手遞給了元道子。
元道子從其摸出了一隻碧綠色的瓷瓶,那瓷瓶體積不大,大約只有手指長,但是卻潤如玉,外形極致精美,面描繪着細緻的藤蔓樣的花紋,幾個女孩子看着都心生歡喜。
元道子拔開瓶塞,小心地從其倒出一枚紅豆大小的綠色丹藥來,那丹藥的顏色跟瓷瓶的顏色一模一樣,像是一顆碧玉豆。才一倒出來,清香的氣味既然瀰漫開來,讓周圍圍了一圈的兩家人都聞到了。
“聞着真是好香……”
“吃起來肯定也很好吃……”
“看去真的特別高級……”
表哥表姐們悄摸摸發表着自己對於那丹藥的看法。
元道子仿若未聞,將那丹藥納入口,吞嚥下去之後,才道,“這種丹藥,你們未修行過的人是吃不得的。”
江老爺子看着那瓶子,問道,“這又是你從那位煉丹大師的手購得的吧?這瓷瓶的模樣看起來很是熟悉。”(這位煉丹大師是蘇幕遮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元道子點點頭,表情有幾分自傲,“是的,那位大師的丹藥很是難買,我也是花費了大力氣纔買到的。”(蘇幕遮:難買的原因是因爲我賣的不多,這種補血的丹藥我都是十幾瓶十幾瓶的送人(?_?)。)
他的語氣帶着宗崇備至的意味,讓大家心裡跟貓爪子撓似的,一個兩個都十分想要知道,這位煉丹大師究竟是誰?但是元大師並沒有說的意思,他們也不好多問。
“走吧,明天你們去找本市。跟你們有關係的,心臟突然炸裂而死的人,那人絕對是要害江小姐的人。”元道子道。
衆人忙不迭地點頭。
江老爺子扶着元道子往老宅走去,叫保姆等人把祭壇給收拾了去。
江心月落在最後,仔細地觀察了那祭壇一會兒,並不敢身去碰那胸口炸開的稻草人,她對保姆道,“張媽,麻煩你一會兒把這稻草人拿了燒掉。”
這是元大師之前的吩咐。
江心月的大表哥也留了下來,走到自家表妹的身邊,悄摸摸地對她道,“小月,我們剛纔,發現了一件事……”
“什麼事?”江心月回頭看他。
大表哥神秘兮兮地道:“我跟你說啊,在元大師剛那燭火烤那符紙人的時候,你的身體外突然出現了一層白光,把你整個人都籠罩在了裡面……”
江心月一愣,“真的嗎?”
大表哥點頭連連,“真的真的,我們都看到了。”
江心月想了想,忽然笑了開來,“元大師是真正的大師,走,表哥。陪我一起去跟元大師道謝。”
“好嘞。”兩人忙疾步往前走,跟了前面衆人的腳步。
*****
元道子吃得那丹藥好像真的挺有用的,因爲在走到老宅的這一段路程之後,他的臉色果真好了許多,沒有之前的蒼白了。
“我已經讓人給你準備了一間休息室,元大師,你去休息吧。”老爺子道。
元道子也沒有推拒,點點頭,在保姆的帶領下,樓休息去了。
大家現在對元道子的態度真是非常恭敬了。
“爸……”元道子離開以後,江心月的父親坐到了江老爺子的身邊,想要開口,卻不知道怎麼開口。
“想問元大師的事情?”老爺子喝了一口水,看着自己這個小兒子。
江心月的父親點頭,“元大師到底是什麼人啊?”
這個問題雖然是江父問得,但是其他人也都紛紛把耳朵豎了起來,希望聽到更多有關元道子的情況。
“哼。”老爺子冷哼了一聲,“之前跟你們說,你們不相信。元大師是你們還沒有出生之前,我認識的。當時我做小生意得罪了人,差點被人害死,還是萬幸遇到了元大師,被元大師救回來的。可以說,沒有他,沒有我,也沒有你們這些兔崽子。後來元大師又幫了我許多,所以江家生意才做到這麼大。可以說元大師對我的恩情,我這輩子都是還不完的。偏生你們這些兔崽子,一個兩個都不知道‘尊敬’二字怎麼寫,要不是元大師不跟你們計較,小月的事情沒有辦法解決了。明天早,你們個個都給我起早,跟元大師道謝道歉,聽到了麼?!”
“聽到了。”大家蔫蔫地回答,雖然被一口一個“兔崽子”的叫,他們這些年紀都有四五十的人很尷尬,但是老爺子發話,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反對啊?!
“可是爸,你之前也沒有跟我們說過元大師的事情,這麼多年了,我們也沒有見過元大師,這也不能全怪我們啊。”江父委屈巴巴地說。
老爺子毫不客氣地給了他的後腦勺一巴掌,“元大師那是什麼人?那是普通人麼?人家潛心修行,要不是咱們家裡出了這種事情,人家也不會專門跑一趟。再說咱們江家也順順遂遂地過了這麼多年了,我算說元大師的事情,你們會相信麼?”
江父沒話說了,實際,要不是親眼見過元大師的本事。他還真的不會相信。
“好了,去休息吧。”老爺子擺了擺手。
大家都走了,江心月卻沒走,老爺子坐在沙發也沒有動。見老爺子杯子裡的水喝完了,江心月連忙蘇給他倒了一杯。再把水杯遞給老爺子的時候,趁機問道,“爺爺,我……是不是好了?”
老爺子搖搖頭,“我也不是很清楚,明早聽元大師怎麼說吧。”
江心月雖然有點忐忑,但還是點了點頭。
老爺子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頂,“別擔心,元大師辦事,不會出問題吧。你也去休息吧,明天還要早起。”
“好的,爺爺晚安。”
“晚安。”
一樓的大廳裡只剩下江老爺子一個人了,老爺子慢慢地收斂起了笑容,拿出手機,又播了一個電話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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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等到晚,蘇幕遮派出去的鬼魂一隻都沒有回來。
不過他也不着急,那些鬼魂的辦事效率都不錯,現在沒回來,只說明它們還沒有找到人罷了。至於什麼時候能找到人。只是時間問題。
他現在正往書房練字。
“師父……”陸雲捧着一本書,敲了敲書房的門。
蘇幕遮頭也不擡。繼續練字,“進來。”
“師父,我想問個問題。”陸雲走到桌邊,看着蘇幕遮寫在紙的那副字。
蘇幕遮練的是簪花小楷,劃整齊又不乏飄逸。陸雲雖然不懂書法。卻也覺得師父的這一手字十分好看,要是她也能寫這麼一首漂亮的毛筆字好了。
“什麼問題?”蘇幕遮將筆扔進筆洗,今天的字算是練完了。
他寫的是老子的《道德經》的內容,“大道無形,生育天地;大道無情,運行日月;大道無名,長養萬物;吾不知其名,強名曰道。夫道者:有清有濁,有動有靜;天清地濁,天動地靜。男清女濁,男動女靜。降本流末,而生萬物……”
見蘇幕遮把目光移過來,陸雲連忙把書遞到他面前,指着一處道,“是這裡。”
蘇幕遮看了兩眼,便解釋道,“這是說在古洪荒時期,在世界的西南側,有一處沼澤……”
他的解釋很是淺顯有趣,陸雲認真地聽完,撒嬌道,“要是以後的內容,都有師父給我講解好了。”
蘇幕遮笑着摸了摸她的狗頭,“這可不行,你不理解的我可以給你講解,但是你自己也要試着去解讀這些內容,待你的功法再精進一層的時候,要開始看這書房的藏書了,這些書籍,很多都是拿言,或是白話摻雜着言寫的,我不可能都給你講解。”
“好吧,我知道啦。”陸雲頭的呆毛都耷拉了下來。現在看一本雜記都這麼困難,以後看那些高深的功法書籍,她怎麼能看得懂呦。
陸雲現在看得是蘇幕遮之前聽檮杌敘述,然後寫出來的那本洪荒時期的事件。陸雲偶然看到了這本書,拿來一看,立即被其的內容給吸引了。在她保證不會影響學業的情況下,蘇幕遮同意讓她看這本書。
但是畢竟描寫的是洪荒時代,裡面的一些遣詞造句陸雲也看不懂,這才時不時地過來向蘇幕遮請教。
“師父,你能不能把這份字給我啊。”陸雲盯着桌的那幅字,雙眼發光,十分垂涎。
“這算不寫的好的,要不我改天重新寫一份給你。”蘇幕遮對於自己這個小徒弟還是十分寬容寵溺的。
“不用不用,這副很好了。”陸雲搖頭,她想要這幅字的原因,是想要拿到學校去打某個人的臉。他們班的一個同學,仗着自己練過兩年書法,時不時地把他寫過的字拿出來炫耀,也不看他那字寫得什麼玩意兒,也好意思那麼自傲。她明天要那貨看看,什麼纔是真正的好字!
蘇幕遮可不知道這傢伙的雄心壯志,將那副字裝起來之後,遞給了自家小徒弟。
“師父,那個‘世外之人’,現在找到了沒有?”陸雲接過,睜着大眼睛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