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隊長不愧是隊長,很快鎮定了下來,“你說的這個xx是不是一直埋伏在醫院裡,拍攝一些你在醫院的事情,然後發佈到?”旁邊的人員奮筆疾書,將幾人的對話都記錄了下來。!
“樓聽濤”點點頭,“是,這個人是我花錢請來的。”
隊長立即讓人把之前帶回來的那個人帶過來。
樓聽濤滿心的忐忑不安,完全沒想到他一直聯繫的那個人也被抓了進來。他現在不能說話,只希望那人有點兒“職業操守”,不要承認他們家倆私下裡的交易。
審訊室的門被推開,一個矮矮胖胖,放在人羣里根本不起眼的年輕男人被帶了進來,坐在了樓聽濤旁邊的椅子。他一路都低着頭,並不與任何人對視。隊長問他什麼問題,他也不回答。
正在隊長準備從其他方便下手的時候,一旁的樓聽濤又“開了口”,只不過這一次他發出的居然是女聲,“我認識你呦。你每天都守在樓聽濤的病房邊。我真佩服你這種人,爲了錢,居然願意幫一個殺人犯。你知道嗎?我可是被他殺死的,我死的好慘啊,腦袋都被撞碎了。我的屍體躺在冰冷的停屍間內,我好冷啊,今晚,我去找你好不好……”
毛骨悚然的記錄員在女聲發出的時候,準備關掉錄音筆,不過被陸雲給制止了。陸雲小聲地對她道:“沒關係,她的聲音你這錄不到。”
記錄員表示自己更加害怕了好嗎?
而那邊兩個嫌疑人的“對峙”還在繼續。
人,對於陌生的事物總是充滿了一種恐懼感。而z國人,尤其對鬼神充滿了敬畏,有的時候,道德跟法律可能不會讓他們產生恐懼,但是虛妄的鬼神卻可以。
再說樓聽濤這邊的這個男人,他本來一直都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但是在“樓聽濤”開口之後,他麻木的表情變得越來越恐懼,嚇得恨不得奪路而逃。
一個大男人,剛剛還正常的很,在轉眼之間,不僅把什麼都交代出來了,還發出了尖細的女人的聲音,更何況,這個女聲還說她是已經死去的那個倒黴蛋——這些若是由警方來“策劃”,男人還不至於這麼害怕,可是開口的偏偏是“樓聽濤”,他沒必要這樣“陷害”自己,畢竟事情敗露,他所受的懲罰肯定自己大得多。
所以,樓聽濤肯定是被他害死的那個女人報復了!
心電急轉,想清楚了一切之後,這個男人改口的誰都快:“我交代!我都交代!一切都是樓聽濤指揮我乾的,每往互聯發一條消息,他會打給我一筆錢,還有他交代我應該怎麼做,這些內容,我都記錄在我家的電腦。手機號還有匯款號你們一查知道了。我本來以爲他只是想借周瑩的死在炒作,趁機火一把,沒想到他這麼可怕,居然害死了他的女朋友。這些我都不知道的,我發誓,否則我根本不會幫他的!”
這人倒是也沒有說謊,他所幹的事情,可以說是很缺德,但是並不算違法。但是幫一個想要炒作的人跟幫一個殺人犯的性質可大不相同了,他可沒爲了錢,而把自己變成一個從犯。而且,樓聽濤想瞞他殺人的事實還來不及呢,又怎麼可能將它隨意地告訴給別人?
這個時候,樓聽濤已經奪回了身體的控制權了,他衝着旁邊的男人嘶吼道:“你血口噴人!警官,他在污衊我,我根本沒做過這樣的事情!你們相信我!”
相於他的激動,旁邊的男人鎮定多了:“我家住在xxx路xxxx小區xx號,警官你們現在可以去檢查,我保證自己絕對沒有說謊。”
他已經看明白了,他現在早點兒把事實說出來,也算是自首了,算要蹲局子情節也能輕一些,再說了,他要是不說,樓聽濤這種無恥的人把一切都推給他了怎麼辦?所以他一定要早點說,還要把自己的老底兒全都交代清楚。
“我們剛對你搜查過了,你身沒帶手機,樓聽濤給你發的短信應該還在你的手機,那你的手機被你藏在哪裡?”隊長不管樓聽濤的喊叫,直接問這個男人。
男人老實地回答道:“在醫院四樓,從左數第四個花盆的土壤下,我之前擔心事情敗露,所以手機並不怎麼帶在身。”
隊長點點頭,吩咐人去查。
到了這個時候,樓聽濤的喊叫聲已經漸漸小了,他坐在椅子,汗如雨下,心快速地往下沉去。
“樓聽濤。”
突然被叫到了名字,樓聽濤條件反射地坐直,見對面的警官問他:“我現在再問你,那些媒體播道死者周瑩的事情,以及那些煽動性的言論,跟你有關吧?”
樓聽濤不敢再隱瞞:“是,是的。”
“你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我知道,周瑩的母親不會同意將周瑩的心臟換給我,所以我想通過這個方式,讓絡對周女士施壓,同意那紙協議。我……半年去做過檢查,醫生說我的情況已經很嚴重了,如果再不做心臟移植手術,我活不過三年的,所以在周瑩發生意外之後,我纔想了這麼個不道德的方法,逝者已逝,活着的人卻還是要活着的。”樓聽濤低着頭說道。
陸雲盯着他,心道你搞起來的,已經不是絡壓力,而是絡暴力了!
“那你在公衆前做出的痛不欲生的姿態,也是在作秀了?”
樓聽濤難得地臉紅:“也,也不是,周瑩死了,我也很難過,只是……”
“只是到底沒有一顆心臟對你來的重要,對吧?”陸雲嘲諷道。
樓聽濤默不吭聲。
“周瑩的死亡,是你一手策劃的嗎?”隊長終於問到了重點問題。
樓聽濤正要否認,卻又聽對方道:“你先別急着否認,我給你看幾樣東西。”
他從抽屜裡拿出了一個件夾,交給了樓聽濤。
樓聽濤翻開一看,卻是三張血型化驗單,一張心臟配型單,化驗單裡有兩張是周瑩的,還有一張是他自己的,配型單則是他跟周瑩的配型。再一看這些單子的時間,樓聽濤頭的汗一下子落下來了。
——周瑩的兩張血型化驗單之間卻相差了思念,早的那一張算起來,應該是周瑩十八歲那年所做的化驗。那個時候周瑩跟樓聽濤根本不認識,樓聽濤理應不應該有這樣的東西纔對,然而這張化驗單卻是在他家裡發現的。
而周瑩的第二張血型化驗單,看時間,是在她跟樓聽濤相識後不久後去做的。
這些時間,明顯跟周瑩自己去做的心臟配型單跟捐獻協議的時間有衝突,光是這面的時間的出入,足夠讓警方懷疑,周瑩的死跟樓聽濤有關係了。
樓聽濤翻看着這些東西,冷汗如瀑,臉竭力維持着鎮定的表情:“哦,這些東西,是瑩瑩自己去做的,只是她當時不方便,我去幫她拿回來的,至於這張化驗單,是隨着她的東西一起帶到我那裡的,她是一個念舊的人,總喜歡收集這些東西。”
實際,樓聽濤的心已經在暗叫糟糕了,這些東西他本來都已經毀掉了,怎麼這些警察的手裡會有一份?
“你在撒謊,這些化驗單也好,配型單也好,都是你瞞着周瑩,偷偷去做的。因爲周瑩家裡,每一年她的母親都會帶着全家去做一次身體檢查,周瑩親自做的那些,都在她母親周女士的手裡,每一年的都有。至於這第一張化驗單……樓聽濤,那一年,你出過一次事故吧?”
隊長細緻地觀察着他神色的變化,繼續說道:“ 那一年,你在準別畫展的時候,一塊展牌砸了下來,正好砸了你。你當時因爲失血昏迷了過去,被送到醫院去急救,說來也巧,當時醫院裡正在搞義務獻血活動,周瑩在其,她的血型正好跟你相同。你們倆的血型,雖然算不少見,但是當時獻血隊伍裡只有她一個人能爲你輸血,爲了救你,她一次性獻了800的血出去,醫院裡又調了一些血出來,給你輸血搶救,才救回了你的命,對不對?這樣的事情的確發生過吧?只不過當時周瑩並不知道,她獻血的對象是你,對吧?”
樓聽濤更加恐懼。沒想到4年前的事情,警方都能夠查的出來。
“那場事故的確是有發生過,但是我同樣也不知道是瑩瑩的血救了我,沒想到,我們倆這麼有緣……”樓聽濤乾笑了兩聲,但是根本沒有人附和他,這讓室內的氣氛變得更加尷尬了。
“不,你知道。”隊長反駁道,“你身體慢慢恢復之後,旁敲側擊地跟醫院裡的人打聽,當時給你獻血的人是誰。但是醫院出於對於獻血人士**的保護,根本沒有把周瑩的身份告訴你。你卻不死心,在找到了一名黑客,讓他黑進了醫院的系統,找到了周瑩的資料。”
“從這以後,你一直關注着周瑩。通過她的手機號碼,用小號跟她在社交軟件聊天,慢慢地探取了她的一些個人信息。見時機成熟,你去了她所的大學的校園裡,故意出現在她的面前,與她相遇相識。讓他喜歡了你,而你之所以做出這些事情,是是在醞釀一個巨大的陰謀——你知道周瑩跟你血型相似,心臟配型也很有可能會成功,所以你花了兩年多的時間,接近她,是爲了想要獲得她的心臟對不對?!”
樓聽濤極力否認:“不是,我是真的喜歡周瑩……”
“在和周瑩成爲戀人之後,你偷偷去做了兩人的配型,然後欣喜若狂地發覺你們兩人的確能夠配型成功,所以你開始了你的第二步計劃,你知道周瑩心很軟,也很喜歡你,整天在她的年前提你有心臟病,身體很虛弱的事情,你告訴她你很喜歡她,你怕你們倆沒有將來,你怕你要是發生不幸後沒人陪着她,你所做的這一切,是爲了博取周瑩的同情,對嗎?”
“我沒有……”
隊長根本不給他喘息的機會,窮追猛打:“結果你的謀劃成功了,戀愛的女孩子都是盲目的,在你有意無意地將心臟移植的信息通過各個渠道傳播給周瑩後,周瑩去簽了一份心臟捐獻協議,並且去公證處做了公證。拿到這份協議後,你心的大石頭落了地,你的生命終於有了保障,二十多年的病痛折磨讓你再也讓你忍受不了了,你決定對周瑩動手了!”
樓聽濤終於感覺到了驚恐,整個人如墜冰窖,他張了張嘴,想要辯駁,卻吐不出一個字。
因爲,這個警察所說的,都是對的,每一個細節,簡直精準到叫人毛骨悚熱的地步,彷彿一直有一雙眼睛,貼在他的背後,將他所做的一切都看在眼裡。
“樓聽濤,你有寫日記的習慣吧?你在每天晚睡覺之前,習慣將你的各種想法記在日記裡吧,有沒有覺得我剛纔的遣詞造句特別的耳熟,因爲,這些內容,都是在你的電腦裡找到的。”
“怎麼可能?!”樓聽濤不可置信地叫了起來:“那些東西我都……”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面呈現出一片死灰色。
到了這個時候,隊長的臉終於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容:“你都刪除了吧,而且都是不可恢復的粉碎刪除,但是畢竟天外有天,這些內容,已經被我們的同事給恢復了。”(黃一黃二:不用感謝我們哦,叫我們雷鋒行了。)
“在半個月之前,你終於採取了行動,你趁着周瑩準備外出的時候,成功地在她的車做了手腳。方向控制的系統裡被你偷偷地放了控制儀器吧。不得不說,你的手段很是厲害,若不是周瑩將情況告訴給了我們,我們或許還檢查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