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回過頭,顯然沒有預料到死屍會突然站起來,面對近在咫尺的恐怖死人,他驚慌失措的後退,可惜一切都太晚了,死屍腐爛蒼白的手已經伸了過來,我在不遠處看着令人作嘔的死人面孔,心裡猛的一緊,冷汗從額頭滑落。
虎子的衣服被死屍拽住,他一時走不掉。得了空子,死屍順勢撲過去,那是快要爛開的屍體,發黴的衣服早已殘缺不全,遠處的考察隊員看到死屍衣服下的血洞,紛紛驚呼……
死屍就要撲到虎子身上,眼疾手快的虎子忙對着那死屍踹了一腳,這一腳用盡了全力,死屍被一腳踹倒。腐爛的屍體重重的摔在了沙地上,“啪”
一腳得逞,虎子慌忙跑到我們身邊,身後的考察隊員也紛紛跑過來,他們緊緊握着***手槍對着伏在地上的死屍,眼神帶着顯而易見的恐慌,額頭不斷有汗水溢出。
那具死屍倒下後再沒有起來,屍鱉從屍體裡涌出來,不過片刻,地上密密麻麻的全是黑色的小怪物。
考察隊員過於驚嚇,甚至忘了撤退,他們沒見過那玩意,出於求生的慾望,情不自禁對着黑乎乎的一片開起了槍,因爲屍鱉太多,發射的子彈仿如石沉大海。
我看那屍鱉快要過來了,想起了當初虎子在水道里驅散屍鱉的情形,還沒等虎子開口,我忙道:“大家快把辟邪符拿出來,然後點燃扔地上。”
聽到這個辦法,大家紛紛拿出他們的辟邪符點燃,我把點燃的辟邪符扔到黑乎乎的屍鱉羣裡,頓時冒起了煙,涌過來的屍鱉死了大片,他們看到這情況,也是忙不迭的把點燃的辟邪符往屍鱉羣裡扔,吱吱吱吱的聲音在通道里迴盪開,屍鱉慌不擇路,到處跑。
虎子在我們腳前放了幾張點燃的避邪符,防止屍鱉過來。不一會屍鱉消失的無影無蹤。
等危險過去,虎子生氣的看着考察隊員,怒道:“不是說了這裡不能開槍嗎?你們怎麼又開槍了。”
幾個考察隊員支支吾吾,都低下頭不知道說些什麼,看他們羞愧的樣子,我道:“算了,畢竟生死一線,任誰都會拿力所能及的東西保護自己,那只是一種求生的本能。”虎子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整個墓穴通道里空曠起來,安靜極了,氣氛有些尷尬,這時冷夢雨道:“事已至此,也只能這樣了,我們現在怎麼辦?”
二發接道:“要不我們原路返回,從之前那個洞鑽進去。”
冷夢雨忙道:“不行不行,我們走了好久才走到這,而且那個洞安全性不高,再走回去豈不是費力不討好。”見二發想要反駁,又道:“反正屍鱉死的死跑的跑,我們不妨繼續前進,這樣也快。”
二發還未說話就被冷夢雨打斷了,他望着固執的冷夢雨,嘆了口氣,沉默不語。
我道:“這樣不太好吧,屍鱉都鑽沙子裡了,萬一出來了……。”
冷夢雨指着隊員的皮靴子,道:“他們的皮靴既結實又高,就算屍鱉出來了應該也爬不上去。”她招手對着幾個考察隊員道:“繼續前進吧,我們不能再浪費時間了。”然後她一意孤行的往前走,考察隊員都跟着她,唯有一個考察隊員和我們站在了一起,不知用意。我想應該是冷夢雨派他跟着我們的,爲了防止我們逃跑。
虎子站在原地皺起了眉頭,我問:“這樣沒事嗎?”
虎子道:“看運氣了。”他說完,也低下頭往前走了。
路過屍體,大家都紛紛從一側走過,每個人都怕屍體死而復活,就像之前那樣,每個人都心有餘悸。
走着走着,一個隊員大叫一聲,他這一聲可把大家嚇住了,那是唯一一個在我們身後跟着的隊員。聽到驚叫聲,我慌忙扭過頭。
他的腳被剛剛死去的那人抓住了,他在使勁的掙扎,因爲他拽不掉,所以只能使勁的對着屍體狠踢。但是死人是不怕疼的,無論他踢多狠,蒼白腐爛的手就是不放。
我趕緊走過去,拿了一張鎮屍符貼了到了屍體上。片刻那隻手鬆了下來,考察隊員趕緊遠離屍體。死去的那人枯瘦如柴,屍鱉把他吃盡了,皮包骨頭。我看他手裡好像握着一個東西,想必很重要,要不然也不會到死都沒有放手。
好奇心大起,我正想蹲下來去拿死屍手裡的東西,虎子攔住道:“你幹什麼?”
我道:“他手裡有東西,我想看看,說不定有用。”
二發遞給我一隻手套,謹慎道:“把這個帶上再拿,不要輕易用手。”
我接過手套,戴在手上,蹲下來慢慢接近死屍,雖然我迫切想要看到他手裡的東西,但是快要觸到他的時候,我的心突然狂跳起來,我不敢正眼看他,只能用餘光不時的瞥一下。
慢慢掰開死屍的手,我輕輕的拿出來他手裡的東西,那是銅製的東西,一小根粗銅,後方扁平,前方稍凸出。我疑惑道:“這是什麼?”
二發道:“如果我沒猜錯,這應該是鑰匙。”
“鑰匙?”我看着這個銅製品疑惑起來:“這麼小的鑰匙能幹什麼?”
冷夢雨撇了眼我拿的銅製鑰匙,道:“這個東西應該有用,好好放着。”
我把鑰匙緊緊握在手裡,道:“放心。”
虎子見一切搞定,拿出燃屍符,他把紙符點燃往屍體上一扔,頓時屍體上冒出濃濃煙霧,不一會屍體燃燒殆盡。我靜靜看着屍體燃燒,這時突然想到了冷夢雨下來之前說,他弟弟擅自帶幾個考察隊員下來,結果除了他弟弟,幾個考察隊員都死了。剛纔看她的反應,那具死屍貌似不是他弟弟,根據死屍的腐爛情況可以判斷,那人死的時間並不是太長,難道說我們之前已經有人下來了?
想着想着,轉眼間他們已經走了老遠,虎子拍拍我說:“張哥,想啥呢?”
我道:“我在想這具屍體到底什麼人?爲什麼會跑到了這裡?”
二發聽到我說這話,本想說兩句,這時不遠處的冷夢雨道:“前面沒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