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高琴好不歡喜着道:“這聖旨來的也太及時了!涼音姑娘,明日請您帶上奴婢吧,從這兒到北城的路可是很遙遠的,一路上有奴婢陪着,也能同您解解悶!”
小畫不滿,上前便將涼音拉到了自己跟前,而後一臉嚴肅的比劃道:小姐!皇上怎能下這般殘忍的聖旨啊?這分明便是讓您去送死,這下咱們該怎麼辦?去是非去不可了,我要隨您一塊兒去!
涼音輕輕搖頭,“北城兇險,你們誰都不能去。”
“不!奴婢一定要去!殿下是奴婢的救命恩人,若不能見到他平安,奴婢是不會安心的!”
高琴連忙開口,一邊說着,一邊又懇求着道:“況且奴婢也不能讓您一個人去,路途遙遠,有奴婢在,一些繁瑣的小事奴婢都能幫助您的。”
瞧着她目光炯炯的模樣,涼音猶豫了一會兒後,才終於點了點頭。
“也罷,忙時確實需要一個助手。”
頓了頓,她又望着小畫道:“不過小畫就不要去了,北城已經染上了瘟疫,我怕到時我會自顧不暇,爲了你的安全,你還是得留在府中。”
小畫連連搖頭,卻見涼音一臉認真,“不要再多說了,高琴是有不得不去的理由,再則我也確實需要帶幾個人,但北城兇險,肯去的極少,既然她自願前去,我便如她所願了,但是你並無理由,我也知道你是對我放心不下,可你若跟着我,我便更會對你放心不下,我會照顧好自己的,接下來的日子便由你守着蒼雲殿吧,宗管家的人一般不會找你麻煩的。”
說完她便走回了寢宮,心下一片沉重,看來,瘟疫一事,終究還是扯上她了。
不過皇上爲何會突然想到她呢?便是她再厲害,他也不該覺得她一個小小女子有治療瘟疫的辦法啊!
難道是皇后?
對!一定是她!
如此看來,應該是皇后提出的這個意見,而且其目的定然對她不利,要麼就是想讓她被瘟疫染上,死在北城,要麼就是想引她出府,半跑劫殺!
越想心裡便越沉重,於是連着一日,她都在想各種應對之法。
倒是聖旨之事剛一傳開,丞相府內便已被砸的一片狼藉!
於若悠的怒火好似燒了半邊天,腦袋裡想的全部都是皇上讓涼音去找洛瀟然的事兒。
她的腦袋乾巴巴的,除了想到這事兒,其它是啥也沒有想到!
於是越想越氣,越氣越砸,那些個新換上的傢俱又被砸了個遍。
一旁的丫鬟嚇的瑟瑟發抖,不等於丞相等人趕來,她卻忽地便衝出了府,也不曉得幹什麼去了!
倒是雅竹院內的於若心難得悠閒的靠坐在院子中間的椅子上乘着涼。
她旁邊的阿甜仍舊坐於椅上,同時拿着扇子爲她輕輕搖着。
“聽宮裡傳來的消息說,讓那醜八怪去北城之事,是皇后娘娘提的意,您說那皇后娘娘與那醜八怪是發生了什麼?怎的皇后娘娘竟是這般恨她?”
於若心淺笑了笑,“誰知道呢?反正不明真相的,都會以爲那皇后是想給涼音立功的機會,可若深思便能知曉,她是想要那涼音的命啊!”
“就是,北城是何地方?瘟疫肆虐,那醜八怪還真能治好瘟疫立大功啊?”
卻見於若心輕輕搖頭,只道:“不,或許她壓根就到不了北城呢?”
阿甜疑惑,“小姐的意思是?”
於若心莞爾一笑,“皇后親自推薦,世人只會認爲皇后甚是看重那涼音,所以她涼音若是在半路遭到了刺殺,也不會有人想到皇后的身上,因爲世人總是會習慣性的覺得,堂堂皇后不可能那麼傻,故意叫人家出去又故意找人刺殺,但偏偏,此次她就玩了這麼一手。”
說着,她又甚是嘲諷地接着道:“還有那雙腿突然殘廢的三皇子,雖然他壓下了風聲,但皇宮裡頭早就將事傳開了,明面上他顧着面子是不會做什麼,但背地裡呢?”
阿甜霎時恍然,“他也會向那醜八怪出手?”
於若心冷笑了笑,“會不會出手我倒不清楚,不過你別忘了,他可是在離王府的門外受的傷,自然便會將錯歸到離王府的人身上,但找離王算帳定不現實,你覺得他會找誰呢?”
阿甜雙眸瞪大,“自是被離王寵幸過的那個醜八怪了,離王府內就剩她與離王親近過……”
於若心滿眸竊喜,“不說他們,便說說六妹,此時她又會去哪呢?”
“對啊,聽聞六小姐又跑出去了,估摸着又往離王府耍瘋去了。”
於若心面色平淡,“不必管她,接下來,咱們便等着看好戲了,反正只要那涼音明日出了府,別說三個月,便是三年過後,她也不一定能重新回來。”
“小姐太英明瞭!到時候,殿下娶您已成定數,而那些妨礙您的人,均會消失無蹤!”
話罷,於若心得意洋洋。
天色暗下,離城的一處客棧之內。
此時此刻,四周皆是安安靜靜,只是二樓的雅間之內,一位黑衣男子甚是喜悅的衝進了房中。
“主子,藏寶圖到手了!”
坐在牀邊的歐陽子昱眸光一喜,“你說的可是那傳聞中藏有無數兵器的藏寶圖?”
黑衣人連連點頭,這纔將手上的一個小竹筒放到了他的手中。
“那藏寶圖就藏在裡頭,屬下們找了好久才找到它的下落,最後殺數十個人才終於將它搶到手,主子可瞧瞧那藏寶圖,若是真的,屬下們這就去尋!”
歐陽子昱不語,只是十分凝重的打開了竹筒,這才瞧見裡邊果真藏着一張羊皮!
略微焦急的拿出羊皮,打開一看,心中卻是無比憤怒。
“這就是你說的藏寶圖?”
黑衣人蹙了蹙眉,上前一看,霎時大驚,“這……”
爲何會是一首詩?
說好的藏寶圖呢?怎麼不是圖,反而是詩?
而且這詩也太怪異了,亂七八糟,前言不搭後語,說它是詩還擡舉它的主人了!
想着,他不由一臉凝重着道:“這玩意確實是藏寶圖沒錯,爲了它,那些個老頭可是拼了命的和屬下搶,只是爲何是詩,屬下也甚是疑惑……”
歐陽子昱狠狠蹙眉,“最好是真的,下去吧,待本座好好研究研究。”
“是。”
隨着黑衣人的悄然退下,歐陽子昱的眼神也更加凝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