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屏住了呼吸,害怕的看着她,搖頭:“奴婢沒有欺騙姑姑,屏蘭姑姑的確去了那邊!”
秋思靠近我冷笑:“你這小丫頭騙子,我進宮多年,伺候婕妤娘娘多年,多久沒有人敢欺騙我了,你倒真是膽大!”
昏暗的房間,讓我內心恐懼越發的深:“奴婢真的沒有欺騙姑姑,屏蘭姑姑的確說了什麼是假的!”
“是嗎?”秋思一個彎腰,一把薅住我的頭髮,砰一聲,把我的頭按砸在牆上:“說,屏蘭的死是不是和十一皇子有關?”
我被砸得頭昏,雙眼冒金花,竭力否認着:“奴婢真的沒有撒謊,懇請姑姑明察秋毫!”
秋思拽着我頭髮的手,微微用力,“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小小宮女,敢挑釁順訓宮,你幕後的主使到底是誰,只要你乖乖說出來,我會向婕妤娘娘求情,讓你在她身邊伺候!”
又是一下,我的額頭砸在了房間的牆上,皮破了,腫了起來,鮮血慢慢的落下,糊了我的眼。
“你到底說不說?你不說今日我就讓你死在這裡,沒有人會知道!”秋思警告我道。
“她不會死在這裡,你會死在這裡!”
容與冰冷的聲音響起,我的頭髮猛然向後一扯,就聽見秋思嗓音嘶啞:“十一皇子,果然是你!”
容與帶着冷笑,聲如寒冰:“那又怎樣,你得死!”
頭向後一昂,秋思緊緊拽着我的頭髮,她的脖子上被繞上了一根繩子,容與拿着繩子,向房樑上一扔,拽住繩子的一頭。
明明身形單薄,卻爆發着巨大的力氣,秋思直接被吊了起來。
隨着秋思被吊起,她抓住我頭髮的手鬆開,我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她在我的頭頂上,手腳並用掙扎。
容與冰冷的眼神猶如春寒料峭,凍殺年少般讓人心裡發顫。
秋思在掙扎中,慢慢地趨於平靜,容與抓着繩子的手一鬆,秋思的屍體掉了下來,雙眼突出,死不瞑目。
我手撐在地上連連後退,退靠在牆壁上無路可退。
容與撩起衣袍蹲在了我的面前,伸出他拽着繩子的手,輕輕撩過我額頭散落的髮絲,指腹觸碰着我被砸的傷口上,疼痛讓我抑制不住的向後縮了一下。
“疼不疼?”
眼尾微微上調,閃過一抹笑,恍若滿眼深情。
我害怕的搖了搖頭:“不疼!”
容與眼簾微垂,瞧着自己指腹上的鮮血,“你跟着我,想要什麼?”
一怔,我望着他,他有一雙好看的眼睛,眼睛四周略帶紅暈,眼型似若桃花,撇去滿眼冷酷之時,眼睛黑白分明似醉非醉,讓人心神盪漾。
“你有什麼?”
容與嘴角一勾:“我什麼都沒有,只有我自己!”
“我也什麼都沒有,只有我自己!”用衣袖擦着眼睛,血糊住眼睛,讓人難受的緊。
容與緩緩的站起來,對我伸出手,“起來!”
面前的手還有繩子勒的印子,也有劃過沒有好全的細小口子,還有我的血染在上面。
看着他的手,眼睛一瞥,便瞥見秋思死不瞑目的雙眼,我試了很多下都沒有起來。
容與手仍然停留在我的面前,極其耐心的等着我,最終,我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把手放在他的手指上。
他慢慢的收攏手指,握住我的手,把我從地上拉起來,“疼不可怕,疼了不說,不打回來,纔是最可怕的!”
雙腿發抖,慢慢的把手從他的手中抽回,“奴婢謹遵十一皇子教誨,秋思姑姑的屍體該如何?”
“送她去她該去的地方!”
容與說着解開繞在她脖子上的繩子,看着他動作熟練,我在想,爲何幫他放棄伺候婕妤娘娘的大好機會,沒有想出來。
深宮偏院,來往的宮女太監甚少,容與把秋思的屍體直接隔着一個牆,扔到隔壁的院子。
帶着我,拐到隔壁院子裡,把她的屍體綁上了水桶,直接投入井中,我趴在井沿上,水灌滿了水桶,屍體下沉,瞬間被淹沒。
額頭上的鮮血,滴落一滴下去,融入井水,連漣漪都沒有。
心中納悶,扭頭看着邊上的容與:“爲何是水桶?石塊不是更好嗎?”
容與對我勾了手道:“不能讓她死得無聲無息,要讓她的屍體很快的被人發現!”
“屍體上若是綁上石塊,等待繩子爛掉,至少得一年到兩年,甚至時間更久,到時候屍體變成白骨,會直接沉入水底上不來。”
“水桶不一樣,水壓過於大,水桶會開裂,屍體泡脹了,三五日,最遲七八日,便能浮上來。”
“到時候就算屍體,泡得發白,衣裳可以通過衣裳以及面容分辨出誰是誰。”
我從井邊站起來,慢慢的挪到他的身邊,絞着衣服角:“若是被發現,會不會婕妤娘娘懷疑你,畢竟望仙閣和這裡只是一牆之隔,很容易讓人聯想到!”
待我走近,容與拍了拍手:“就得讓她聯想到,她若聯想不到,那我不就白費功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