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聲四起,屍體遍佈,斷肢殘臂堆積如山,明星稀第一次上戰場,手臂被削掉兩塊肉,大腿被砍傷,丟失了城池,以慘敗告終。
他失魂落魄站在這屍橫遍野的戰場上,小小的身軀顫抖着,手中的長劍支撐着他的身體。
滿目的赤色,流血的身體,一直到站到了天黑。
夜晚北周的軍人拖着傷殘的身體,挖了一個坑,把穿着北周的醫護的傷員全部埋入坑中。
明星稀拿着酒水澆的坑邊,帶着無盡悲涼:“各位走好,在下面等着我,終有一日,我們會再見!”
一句話引起身後的其他人紛紛擡起衣袖抹着眼淚,終究以死亡會再聚,這是宿命,誰也更改不了。
明星稀第一次上戰場,以最慘烈的戰敗方式收場,
回到北周的皇宮,北周皇上狠狠的甩了他一巴掌,“你不是說,易守難攻的地兒,絕對不會丟了城池,也不會讓南齊討的便宜,我北周十萬大好男兒,就這樣葬送你手,你該如何做個了斷?”
明星稀跪在地上,嘴角被打流出了血,面色沉靜道:“啓稟皇上,臣願遠走他鄉,不再回北周!”
北周皇上氣急,對着他又是踹了一腳,怒道:“朕讓你死,你卻遠走他鄉,你倒是會選擇!”
明星稀腰桿挺得直直地,沒有讓他踹倒,聲音越發沉冽:“臣這次失敗,在於年少,沒有絲毫上戰場的經驗!”
“臣自我流放,去學習,若有一日皇上您需要臣,臣會再回來,回來之時,若還是敗了,臣便以死謝罪!”
“你現在怎麼不以死謝罪呢?”北周皇上兇殘的說道:“十萬男兒,因爲你的領導無方疏忽命喪黃泉,他們的英靈,你不死,如何去告慰?”
明星稀好看的鳳目染過一片死寂:“皇上,臣不能死,南齊如此傷人,臣終究要報仇!”
“三年,給我三年的時間,三年之後我回來,定然給您一個好的交代!”
北周皇上嗤笑一聲:“朕憑什麼要給你三年?天大地大,你若是跑了,再也不回來了,朕又上哪裡去找你?”
明星稀文言難以置信的看着北周皇上:“在您心中,我就是這樣的人?還是說您不敢跟我賭,害怕我三年之後回來,變了一種模樣,是您駕馭不了的模樣?”
北周皇上眼中閃過一抹狠厲:“你以爲你是誰,你以爲你是北魏的戰神,十來歲上戰場,從無敗績?”
“朕駕馭不了你,無論你變成什麼樣了,你都是朕的兒子,皇子犯法與民同罪,更何況你還殺了我北周十萬大好男兒!”
明星稀眼中如流星劃過閃個一抹黯然,微微垂下眼簾,寸步不讓直言道:“我不否認因爲我的決斷錯誤,讓北周十萬大好男兒命喪黃泉,但……皇上您應該知道,您的軍師在此次事件之中,起到了絕大部分的作用!”
“我是主帥,他是軍師,他受命於您,我只守不攻,他上書於您,您答應了,要去攻打南齊!”
“好你個明星稀!”北周皇上氣得吹鬍子瞪眼:“身爲主帥,讓自己的士兵死亡,不以身殉亡,還在這裡挑朕的不是,朕看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明星稀變得強勢生硬起來,擡起頭直視北周皇上犀利的眼眸:“臣惶恐,沒有膽量挑您的不是,臣只是陳述事實,還希望您能正確的對待!”
“臣不想推卸責任,但是,您的人會做出什麼樣的事兒,您的心裡一清二楚,此次您若讓我遠走,我回來之時仍爲您效命,您如果這次殺了我,我也無話可說!”
“但是您想清楚,我是一個無母妃的孩子,一切都得靠自己,爲了能讓自己好生的活着,我會用盡全力拼命的讓自己立於不敗之地,只需要三年的時間,您就能得到一個也許給您驚喜的人!這是一樁極其划算的買賣!”
“您若殺了我,在您的所有的兒子中,沒有一個人有我的心堅硬,您三思!”
北周皇上居高臨下的看了他良久,幽幽的說道:“朕就給你三年的時間,若是三年之後你不回了,你府上所有從小到大伺候你的人,朕誅他們九族,片片凌遲他們!”
明星稀執手俯身:“謝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一場戰績,換來了父子相疑。
明星稀走出御書房,用手背擦了一下嘴角的鮮血,望着灰濛濛的天空,長長的吐了一口濁氣。
回到自己的冷院,伺候他的老太監,憂慮重重的看着他。
安慰了他幾聲,便馬不停蹄的去自己親自去收拾行裝,老太監見狀,問道:“您要出遠門?獨自一人您要去哪裡?”
明星稀頭沒有擡:“呆在這個皇宮裡連名號都沒有,這次又戰敗,皇上留我一命以示皇恩浩蕩,我要出去走走!”
“您在宮裡好生保重自己,我三年之後的今天回來,若是宮中有人爲難於您,您且忍讓一些!”
老太監暗自抹淚:“您身爲尊貴的皇子,出去外面的天下,要是受到別人欺凌該如何是好?”
“皇上這次把我推出去,就是想讓我死!”明星稀冷漠的說道:“我僥倖不死,卻有十萬大好男兒死了,他們的英靈在天,看見了,我得好好活下來,讓皇上知道,我不會死!”
“您不必擔心我,我打從在這皇宮裡開始,您就伺候我,對您我充滿感激之情,我一定會頂天立地的回來!”
老太監的淚花擦不乾淨,喃喃的說道:“好好,老奴相信您,相信您一定會頂天立地的回來!”
收了兩身粗布麻衣,明星稀在老太監不捨的目光之下離開了皇宮。
去集市上買了一匹老馬,瘦弱的身體跨於馬上,向北方去,進入北魏境內,在邊關時,正直北魏戰神拓跋君邕在招收新兵。
俊秀如玉的臉龐沾染上了風塵僕僕,看不出原來的樣子,如墨的黑髮,也沾染了灰塵。
把老馬拴於柱子上,他擠過人羣,排在招收新兵之列之中。
前面的人扭頭問他:“你是北魏哪的人,想要建功立業,封候拜相?”
明星稀張望着前方點頭:“身爲男兒,建功立業是最好的選擇,我是北魏京都人!”
“北魏京都人?”前面的人詫異道:“都說京都有權有勢有錢的人多,你怎麼還來做此等苦差事?”
明星稀鳳目明淨:“家中父親娶了妻子,我……”
他的話還沒說完,前面的人就打斷了他,轉身拍了拍他的肩頭:“兄弟,我明白了,這年頭有了後孃,就有了後爹!”
“你也不容易,你叫什麼名字,我叫王大虎,若是有幸咱倆一起應徵上,以後我罩你!”
王大虎身體強壯很是魁梧,明星稀與他相比弱了很多,明星稀看着他拍着自己肩頭的手,點頭道:“謝謝你,我叫阿稀!”
“好,阿稀!”王大虎好爽的叫了一聲:“咱們倆一起加油!”
王大虎身體過硬輪到他的時候,招兵的人看了一眼,就讓他過了,輪到明星稀就指着地上的巨石:“你把它抱起來,你就可以入徵!”
明星稀二話沒說捲了衣袖,露出手臂上的傷疤,彎腰把巨石抱了起來,此番動作所有的人張大了嘴,難以置信的看着他。
明星稀把石頭抱在招兵人的面前,手一鬆,貴氣凜然的問道:“可以了嗎?”
招兵人早已目瞪口呆,在他的問話之下,才反應過來,只點頭道:“可以可以,看不出來你如此瘦,力氣這麼大!”
從北周來到北魏明星稀用了兩個月,走走停停,看遍了北周的大好風光,順便看了北魏的風光。
“僥倖擁有一身蠻力,多謝大人!”他彬彬有禮道。
招兵人給了他一塊牌子,“憑牌子入伍,祝你好運,能得到我家將軍的青睞!”
明星稀接過牌子道謝:“借你吉言!”
王大虎咧着嘴露出白牙:“阿稀你可真厲害,那麼大的石頭我都抱不起來,你一下子就把它抱起來了,你簡直太厲害了!”
明星稀摩擦手中的牌子,客氣疏離:“一切不過是僥倖,趕緊收拾收拾,明天集合入伍!”
“好勒!”王大虎憨憨的笑着:“我回去跟我娘打聲招呼,咱們明天在這裡集合!”
明星稀微微額首。
王大虎跑開,明星稀還沒有走,他又跑了回來,笑得越發憨厚:“阿稀你長得可真好看,應該不是一般人家出來的!”
王大虎說完撓着頭,就跑了。
明星稀怔怔地摸着自己的臉,好看,是嗎?
除了一匹老馬,他身無長物,當天晚上去了客棧把自己洗漱乾淨,穿着粗布棉麻衣衫,第二天到了集合地。
王大虎見到他更驚爲天人,直呼着他:“阿稀你比女兒家還要好看,我村上的村花,不及你的一小半?”
明星稀皺起眉頭,自有一股威嚴貴氣:“不要拿我與女兒家相比,這是最後一次!”
王大虎心神一震,盯着他看了半響,帶着一絲尷尬的笑:“我知道了,你別見怪,我就是一個粗人,做不好什麼好聽的話!”
“那就少言!”
明星稀跟着人羣,頭也不回的離開。
王大虎忙忙跟上。
第一次見到那如天神般的男子,他正在操練他的兵,明星稀突然覺得自己手有些癢,手停留在腰上的軟劍,停留了很久。
拓跋君邕着一身黑色勁裝,強而有力的來回走動,銳利的感受到一股視線停留在自己的身上。
他環顧一週,最後找到看着他的人。
明星稀慢慢的把手放下,對他側目一笑,風華盡顯。
拓跋君邕眯了眯眼睛,把頭撇了過來,繼續看着被他操練的人,前面領路的招兵人,催促着他們:“別看了,別豔羨了,明日你們就和他們一樣了,將軍親自來訓練你們!”
“我告訴你們,能被將軍親自訓練的,上了戰場絕對以一敵百,對敵人手起刀落,一丁點都不害怕!”
明星稀眼睛還在盯着那個從來無敗績的男人:“如何才能在他手下脫穎而出?得到他的青睞?”
招兵的人呵呵的笑了一聲:“拔得頭籌,就能得到將軍的青睞,上陣殺敵,勇猛剛勁,也能得到將軍的青睞,你要加油!將軍一定會看到你的努力!”
明星稀這才慢慢的收回視線:“我知道了,多謝提醒!”
招兵人把他們領到新的營帳之中,八個人的一個帳篷,明星稀輾轉反側,腦子裡全是那輪廓生硬眼神漠然,瞳孔泛着藍的男子。
不敗戰神,北魏乃至五國的神話,以一己之力,保全了北魏的皇太子,讓北魏的皇太子無後顧之憂得到北魏皇上的喜歡。
輾轉反側,如何也睡不着。
明星稀起身悄然的出了帳篷。
膠潔的月光之下,他看見那人如蛟龍的身形,手中的劍在他手上猶如有了生命一樣。
明星稀第二次按耐不住自己,終於抽出自己腰間的劍,迎了上去。
劍與劍的碰撞,發出巨大的火花,拓跋君邕倒退一步,挽了一個漂亮的劍花,聲音如夜冰涼:“你是何人?”
明星稀初生牛犢不怕虎,緊了緊軟劍的劍柄,一個縱躍又向他進攻去:“少說廢話,我要打敗你!”
拓跋君邕沒有輕敵,反手迎上他,一個是久經戰場,一個養在深宮剛剛經過一場敗績,勝負自然而然五十招之內出現!
拓跋君邕手中的長劍架在他的脖子上:“何人?”
明星稀挑眉笑道:“你的人,今日剛進軍營,月光姣潔,長夜漫漫,找將軍切磋一下,將軍不會要人命吧?”
膠潔的月光之下,眼前的人笑得風華,拓跋君邕冷冽的眼中,浮現絲絲殺意:“自然!”
話音落下,手中的長劍微微一偏,割像明星稀的脖子。
明星稀早有準備,用手臂一擋,拓跋君邕鋒利的劍,削到他的手臂,深可見骨。
明星稀甩着手上的軟劍,軟劍扣於腰身,手捂着傷口,臉色雖然蒼白,卻比月光還要明亮:“你這人好生沒趣,我都說是你的人了,你怎麼能對我下手呢?”
“難道你的軍營裡,不能有和你旗鼓相當的人?如此,你倒真是猶如戰神之命,着實令人失望的很!”
拓跋君邕盯着他流血的手臂,手動的長劍向後一揚,入了劍鞘,走到他的面前,伸手一把拽過他的衣袖。
本就搖搖欲墜的衣袖,被他撕了一下子扯掉,明星稀嘴角一直泛着笑,盯着他泛藍的瞳孔:“將軍的眼睛生得好生漂亮,周遭的藍光像極了大海的顏色!”
拓跋君邕身形有些僵硬,聲音越發冷硬:“你若想死,我成全你便是!”
明星稀識時務,立馬求饒:“將軍饒命,我只不過是一個無名小卒,最大的夢想就死於戰場,不能髒了將軍的手!”
拓跋君邕漠然的眼神,微微一垂,鬆開了他的手臂:“你既不告知於我,你是何人,那你就來我帳前伺候,好自爲之!”
言罷,他轉身離開,明星稀看着他的背影,翹了翹嘴角,傳說中的戰神與傳說有誤。
傳言之中他從不多話,能動手殺之,決不多說一個字。
現在與自己說這麼多的話,還把自己調到他的帳前,真是有趣。
明星稀不顧手臂上流血的傷口,陽面躺去,跌倒在草地之中,低低的笑着自語道:“把我這個不安的因素放在自己的身邊,是打算親自好生的瞧着我,看看我要做什麼嗎?”
“拓跋君邕,你可真是有趣的很,黑色的瞳孔泛着藍光,漂亮極了!”
王大虎睡得朦朦朧朧,看見明星稀自己給自己系傷口,一下子睡意全無,爬了起來,看着他的衣袍染紅了,有些囉嗦道:“你這是怎麼了,軍營裡來了刺客了?”
明星稀好看的鳳目一挑:“剛剛出去小解,碰見一隻巨大的狼王,我和他大戰三百回合,負傷而逃!”
王大虎哪裡肯信這樣的鬼話,爬了起來湊了過來:“你到底遇見什麼了,流血流的臉色都蒼白了,我來給你包紮傷口!”
王大虎很是殷勤的要去接他的手,想替他包紮傷口,明星稀一個側身,身體往下一躺:“不用了,早點睡,明天還要起來將軍親自過來訓練我們,沒了精神,給將軍留下不好的印象就不好了!”
王大虎悻悻然瞅着他的後背:“那早點休息,聽你再跟我說說那巨大的頭狼的事兒!”
明星稀回了他一個嗯,慢慢的閉上眼。
王大虎盯着他的背影許久,才慢慢的重新回去躺下。
第二天鼓聲震耳,明星稀一下子翻身而起,流血過多,導致他站起來的時候有一股眩暈之感。
輕咬舌尖,疼痛讓他的眩暈之感減輕不少。
王大虎胡亂的繫着腰帶:“阿稀要集結了,咱們快一點!”
明星稀瞅了瞅外面還未亮的天:“不是集結,去吃早飯!你先去,我去洗漱一下!”
待所有的人走後,他換下帶血的衣裳,腰桿挺直地去小溪邊洗了一把臉,隨着人排長隊,領着早飯。
尋常的兩個饅頭加一碗稀粥,席地而坐就吃。
明星稀還沒有坐下來,王大虎就激動得難以自制:“阿稀,將軍,將軍你看!”
明星稀順着他激動的目光看過去,瞧見一身黑衣的拓跋君邕正在人羣之中排隊,領飯。
說不詫異是假,但……彷彿又是理所當然。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棉麻粗衣也不損他的貴氣,在這一溜子新兵之中,他是鶴立雞羣,格格不入。
“將軍也要吃飯,沒有什麼大驚小怪!”明星稀說着狠狠的咬了一口饅頭,目光盯着拓跋君邕。
拓跋君邕拿了兩個饅頭,沒有去別的地方,而是走了過來,坐在明星稀周圍的一圈人,個個站起來,躊躇不安激動不已。
明星稀在巨大的陰影遮住自己享受第一縷陽光的時候,他緩緩的擡起頭,紅潤的嘴脣微張:“將軍,您遮住我的陽光了!”
拓跋君邕皮膚黝黑,手中的饅頭丟向他。
明星稀舉手一接,白淨的饅頭在他的手心中,他嘴角浮現出溫柔的笑:“多謝將軍賞賜!”
“走!”拓跋君邕惜字如金道。
明星稀手中的稀粥被他端起來,道:“將軍稍等片刻,我這肚子還餓着呢!”
言罷稀溜溜的吧稀粥給喝下肚,像是故意發出劇烈的聲響,給人一種他白瞎了一身的貴氣,就像市井小民一樣俗不可耐。
喝完之後,十分豪邁的抹了一下嘴,站起來跑過去把碗送回,站在拓跋君邕面前,比拓跋君邕稍矮的個子,想與他平視,只得微微墊起腳,嘴角勾起微笑,猶如朝陽,好看的讓人上了心。
“將軍我們要去哪裡?”
拓跋君邕鼻頭微微蹙了起來,突然鬼使神差伸手壓了一下他的肩頭:“逞強!”
言罷轉身就走。
明星稀覺得只覺得被他壓過的肩頭炙熱無比,忍不住的讓人心頭髮顫,發熱。
手裡拽着兩個饅頭,忙忙跟上,溫潤的聲音帶着跳脫:“逞強什麼,你就這樣把我帶入你的帳下,別人不知道的,肯定以爲我和你有什麼裙帶關係!”
拓跋君邕極其冷漠的瞥了他一眼:“多話!”
兩個字,帶着一抹嫌棄。
明星稀手摸了摸鼻子:“那是因爲你話少,所以我纔多話,我問你啊,若是別人認爲我和你有什麼裙帶關係,你該如何解釋?”
“無人質疑!”拓跋君邕再一次鬼使神差的回答了他的話,連自己都不明,爲何回答他的話?
明星稀微笑鳳目之中,仿若有無數個星星閃爍:“那好,我要跟在你身邊三年,可以爲你出生入死!”
拓跋君邕臨走的腳微微一頓:“與我身邊,本就出生入死,這無需說!”
明星稀這才舒心一笑,“那就好,你真是一個好人,與傳說之中不同!”
拓跋君邕沒有接下他的這句話,帶明星稀到了自己的軍帳,從桌子上拿了金瘡藥給他,“何名?”
明星稀結接金瘡藥,撥開自己的包紮,吟道:“月明星稀,烏鵲南飛,我名喚星稀,你可喚我一聲阿稀!”
拓跋君邕坐下雙眸變成了審視:“你的這個名字,讓我想起南齊和北周齊河戰役,主戰將軍明星稀讓北周十萬將士戰死齊河,不知對此你有什麼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