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在一陣烤肉香中醒來。
鳴翠笑道:“少主,鳴翠剛想叫你呢。”
我笑言:“沒辦法,鳴翠烤的實在太香了,想不起來都難。不知道以後誰那麼好運能娶到我們家鳴翠!”
鳴翠嗔道:“少主你又取笑我!”
我哈哈大笑,轉到水邊梳洗。心裡也想着,鳴翠已經十五歲了長的靈動可人,不知誰會有幸娶去。
兔肉依舊分半,早上一半中午一半,吃過之後趁太陽未發威趕緊早早上路。
中午休息時,我問:“鳴翠,你說我們今後靠什麼營生?”
鳴翠咬着兔腿:“鳴翠不知,鳴翠一切都聽少主的。”剛認識她是它自稱“奴婢”,心裡還是不喜歡,叫她自稱“我”又不敢,最後個讓一步她自稱自己的名字了。
我故作沉思:“街頭賣藝?胸口碎大石?”
鳴翠明顯抖了抖:“少主,可不是吧?”
我輕笑:“鳴翠我開玩笑。”
鳴翠卻沒笑:“少主,要不鳴翠可以打些零工的。”
我心中一暖,寬言道:“鳴翠,我不會讓你做這些的。何況你去照顧別人那我怎麼辦?如此,師父還不罵死我!”
“宮主纔不會罵少主呢。鳴翠意思是特殊的時候也只能如此嘛。”
我吐吐小舌:“師父是不會罵我,但鐵定要講一番大道理。鳴翠放心,我不會讓你這麼做的。”
這樣,在山裡走了兩天,我們在這天中午走到了一座名“昌南”的大城。我身上帶着從宮裡臨摹的七國地形圖,自然知道這裡是南彥的邊城,靠着珠碧也近雲祈。珠碧的珍珠天下聞名,由着城走入各國,故而這邊貿易相當發達。而珠碧的商人也從這購買珠碧沒有的東西回國販賣。
然,如此重鎮也不是很太平。我在城門看着張貼的懸賞的通告。由於南彥國主昏庸無道,雖然這幾年風調雨順,但各種苛捐雜稅以及跟中目的的徭役再加上近年北彥開始強大,南彥國主調向北線的人不斷增加,使得百姓怨聲載道。
懸賞通告上寫的是一夥盤踞在長南城洗兩百里入雲山脈的強人。聽當地人說,入雲山間本來有十幾股強人,後來被其中一夥整合吞併。到現在已經集結成一夥近千人的強盜團。通告上列名五大寨主:凌天縱、玉司瀾、陳方圓、陳圓方、齊峰。賞金從上到下不等,從三千黃金島一千黃金。在這腐敗的朝廷,賞金居然能出那麼高,我想這其中商人出錢不少。突然想幹脆我去收服他們吧!那我就有的賺了,還可能有近千的小弟……等等,近千?算了,他們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我!
“鳴翠,我們走吧。”我們牽着馬匹入城,心想着中午還有東西吃,可晚上吃什麼?又住哪裡呢?
“鳴翠,我好幾年沒逛街了!”用過剩下的乾糧,我拉着鳴翠往鬧街扎去。看着琳琅滿目的商品,內心激動不已——原來我不過一個俗人!但好可惜,我們身無分文。
小販看我們衣着光鮮,還牽着高頭大馬,自然熱情招待,但一番下來知道我們是隻看不買、沒錢的主,馬上變臉,理都不理!
鳴翠被身後小販嫌惡聲弄得一臉通紅,拉着我小聲說:“少主,算了,我們沒錢還是別逛了吧。”
我已經想到主意,信心滿滿,笑道:“好吧,,不過,我們很快就有錢了!”
立在寬敞的街心,人來人往。我拍着小手,敞開嗓子叫:“各位親愛的父老鄉親!小女子初到貴地不想盤纏用盡,在這裡開堂說書,望大家憐我幼女無依,有錢捧個錢場,沒錢捧個人場!”
一番開場話下來,沒能吸引到十人……我看了看,也就五六人,皆是婦孺。“小姑娘,這麼可憐,你會什麼?”
我一笑:“這位善良的大娘,請聽我慢慢道來*”人少我並不擔心,據人心喜歡湊熱鬧的性子,我敢說一定會圍上一圈人!
“我現在就給大家講一個感人肺腑的愛情故事!”我也不等人多與否,馬上開講,講的卻是梁山伯與祝英臺的故事。畢竟爲我停留的多是婦孺。
故事一結,果然圍了不少人,還有人哭了!“少主,他們好可憐。”鳴翠紅了眼。我輕嘆:“無言到面前與君分杯水,清中有濃意,流出心底醉,不論冤或緣,莫說蝴蝶夢,還你此生此世、今生前世,雙雙飛過萬世千生去!”
一個故事下來,竟讓賺了不少碎銀,當然還是銅板居多。我應大家需求剛要講第二個,一個洪亮的聲音傳來:“小姑娘,我家主子有話,請姑娘講一個忠義的故事。若我家主人滿意便有百兩賞銀。”百兩?我看着穿進來的華貴馬車。鳴翠在旁拉住我低語:“少主,百兩可是個大數目。我們剛賺到的也就七八兩。”
“百兩?”衆人也議論紛紛。
“好!”我叫道,“小女子在此就講一個荊軻刺秦王的故事!”有兩千年的文化薰陶,我故事還少嗎?哈哈!架空真好啊!
講到燕太子爲得荊軻種種作爲,講到樊將軍從容就死,講到易水邊知己送別,講到秦王殿荊軻鎮定自若,講到圖窮匕首見,講到荊軻最後慷慨赴死!衆人聽來一陣陣唏噓。
百兩賞銀如願得到,衆人看他給的慷慨,但凡有些銀兩的夜不好少給。一番下來,竟然收了兩百多的銀兩。後來我才知道,馬車裡坐的正是我的師父,我終究不放心我,但見到我這般之後,便放心讓我一人獨闖了。
人羣剛散去,一個八字鬍德中年男子對我拱手道:“小姑娘留步。”
我問:“這位大叔有何事呢?”
“在下悅賓樓的掌櫃。”他指了指不遠處的店面,“剛聽姑娘說書,敬佩不已。想不到姑娘小小年紀卻滿腹乾坤,便斗膽上前請姑娘做客悅賓樓,一切食宿免費招待,每月還有三十兩紋銀相送,只要姑娘每日講上一段故事即可。”
我知道他能出三十兩已經是大數目了,鳴翠在島上不過五兩,她說若在一般富貴家裡做丫鬟能有二兩已經不錯了。但我剛纔一番講演下來便有兩百兩……我也不說了,反正我也沒打算在這裡待多久,便道:“掌櫃的,我能答應的是,若我住你店裡一天,就給你講一天,那紋銀就跟我一天天結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