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無事出了雲祈,墨承沒有讓我恢復內功,也出意外,一路把我看得很緊,一點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坐在車裡,掀起一角偷偷看了眼前方南彥的迎接隊伍心裡有些焦急,同時也擔心。
墨齊與南彥並無接壤,後來滅了玉傾纔有連接。因爲近年底,要趕着回到齊都,所以墨承一路上就像行軍,速度很快,路過的州縣只做一個晚上的停留休整。而老天似乎罩着他,出了雲都二十天下來,沒出現什麼惡劣天氣。
對於這片大陸的各個城鎮,可能我熟記不了,但卻記得各國邊境的重鎮。若我沒記錯,也沒想錯,墨承必然進入南彥的西部邊城——錦州。錦州雖是邊城,但南對着雲祈,西對玉傾,同時又護衛着彥河和源頭。北彥與南彥雖是以彥河劃分,但源頭地界的控制權卻握在南彥手裡。早在兩百年前,蕭彥的開國之君就一直很重視,到現在南彥手裡,也沒放松管制,可以說,錦州既是南彥的兵家重地,也是一處繁華所在。出了錦州,繞過綿延百里的望山,就可到達封城——曾屬玉傾,現已是墨齊的國土,也就是傲雪城!
晚上,墨齊自然參加錦州太守的晚宴,我推說身體不適在屋裡早點休息。
這一路沒什麼自由可言,此時,兩個會武功的宮女看着我,紫英去拿晚餐了——我知道那一定又會是一番檢查!
“娘娘。”紫英領着四五個端着菜餚的丫鬟進來了。
看到一盤放上來的“菜”我愣住了——蛋糕?!
我訝異地看向她。
紫英解釋道:“娘娘,這糕點是廚子剛做出來的,據說是雲祈的特色糕點,就給娘娘拿了一些過來。”
丫鬟們布好菜就退下了,而我看着有些突兀的蛋糕,心裡翻江倒海——這只是巧合,還是在告訴我:師父你來了?
拿起一小塊送入嘴裡,還是那個香甜鬆軟的味道。
蛋糕,那個時代,已經離我好遙遠。
用過飯,他們搬來沐浴用的木桶,這幾天沒路過什麼小城小鎮,再加上月事,都沒能好好泡澡,現在總算可以了!
我洗澡一直喜歡一個人,紫英她們識趣退下了。
泡在暖熱的水裡,水面上漂浮一些粉嫩的時令花瓣,不去想失去自由的事,不去想身後的那幾個字,心情倍感舒暢。
閉起眼,我凝神享受着。漸漸,水汽帶出一點點淡淡的別樣香氣……
我不解,捧起不知名的花朵輕嗅——不是?放下手中的花瓣,我掬水一聞,除了花香,還有一種說不出的香氣。
沒在意,心想,這可能是放了些安神舒緩的植物煮的吧。
推開眼前的花瓣,正想搓洗一下自己,卻突然發現一片花瓣上有字——“安”?我瞪大眼,撿起它。那字壓透花瓣,若未經水泡一下可能還看不出來。我趕緊將花瓣掃過一遍,然後一片一片翻檢起來——
“怡兒安心,泡足半個時辰可解藥性。”
翻了近半的花瓣才讓我拼出這一句話。
可解藥性?是解我體內的半月散嗎?想到剛纔的蛋糕,我信了。
想不到師父居然以這種方式幫我解藥。可半個時辰有點久——那水估計早冷了吧。我倒能拖住紫英,但墨承呢?只能祈禱他千萬不要回來那麼快!
事情出奇的順利,看來師父早做準備了!花瓣泡久後大部分已經被水泡透,印的字更不用說,對此我也鬆了口氣。
水早冷了,在這冷天還真難受!爲了不引起懷疑,算着時間,我閉起眼催眠自己。知道師父就在這邊,恢復武功,安心不少。
在心無雜念的情況下,我還真睡着了!
半夜醒來,已在那個溫暖的懷抱裡。
我撐起身體,發現自己裸着,而他也是?!
對上他的眼,一時尷尬。
想翻開卻被他困住:“怡兒,你知不知道剛纔你的身體有多冰冷?!”他帶着一絲怒氣。
“我……”這傢伙一生氣,我就不敢面對他,心裡還有隱隱的緊張害怕——他沒知道吧?
“紫英怎麼叫都叫不醒,下次不可以這樣!”
聽他命令的話語,心中升起別樣的感覺——這傢伙是在關心我嗎?
見我沒說話,他放緩了聲音:“這些天趕路也累到你了,睡吧。”
這樣的”肌膚相親“我還真是不自在,我動了動,小聲道:“我想穿衣服……”
“怡兒……”他看着我,帶着調笑,“你是想穿了再脫嗎?”
看他意味不明的笑我打了個寒戰,趕緊賠笑:“不了,睡吧!”埋下頭,再不敢動。
只聽他一通悶笑,我鬱悶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