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支持作者另一作品“笑傲天下”)
突然冒起的神秘煙霧吞噬了亂兵們的頭領,煙霧中還傳出打鬥聲、慘叫聲,立時驚動了四周的警衛。他們一邊發出敵襲的警報,一邊舉着兵器快速衝到。
我釋放煙霧彈的目的,不是單純的製造混亂,而是要掩蓋住兇靈們的蹤跡。當日與洛克西斯海上一戰,我的四大凶靈之王受創嚴重,一直沒能恢復到巔峰狀態,我正是要藉此機會給他們補充損耗的能量。四大凶靈之王都有八級以上的實力,屠滅這些五六級的角色簡直是易如反掌,不過十秒鐘便解決了戰鬥,意猶未盡地鑽回煉魂幡內。
由於有煙霧遮擋,四面八方撲來的警衛根本不知道煙霧中發生了什麼。當淒厲恐怖的呼聲驟然停止,衆人心驚肉跳,不約而同地停止了前衝的腳步寒風吹來,煙霧散盡,露出一具具頭腳相疊的屍體!噴着熱氣的內臟,汩汩流淌的鮮血,斷裂四散的殘肢,白骨洞穿的頭顱,共同構成一幅極富衝擊力的血腥畫面。所有在場商議計劃的亂兵頭領,都被神秘無形的力量瞬間殘殺!
哇!即便是殺人如麻的亂兵們,都忍受不了眼前的這一幕,不少人當場彎腰嘔吐。更多聽到警報聲的亂兵涌來,看到忽然被殺的頭領們,面面相覷,無不流露出恐懼莫名的表情。這兩百多人可是亂兵中的精英,其中將近一半都有六級實力,卻被隱藏在暗處的敵人舉手間滅殺,那意味着什麼?頭領們都死掉了,還有誰能抵擋如此恐怖的超級高手?亂兵們越想越是膽寒,不知是誰驀地發出一聲吶喊“弟兄們,逃命吧!”先是幾十人,接着是幾百人,成羣結隊地鑽進密林中亡命狂奔。
恐懼的浪潮很快席捲整個營地,頭領們被人一舉擊殺的消息傳遍了每一個角落。亂兵們徹底慌了,怕了,再沒人在乎什麼金錢美女、攻城器械,所有人想到的只有自己的性命。數千驚恐萬狀的亂兵爭相逃命,相互擁擠踐踏,甚至有人失去理智的拔刀亂砍,狂亂的呼叫聲、咒罵聲、打鬥聲交匯成巨大的聲浪,震碎了夜晚的寧靜,遠遠傳開。
我攀上大樹高處,輕擁着克勞迪婭,俯瞰着沸騰驚亂的營地,輕笑道,“克勞迪婭,這一次你的功勞最大,你想要什麼獎賞嗎?”
克勞迪婭閉起眼睛伏在我的胸口,幽幽道,“主人,爲什麼不論去到哪裡,我見到的都是殺戮呢?世界上有沒有一片寧靜平和,不染鮮血的淨土呢?”
我撓撓頭,“你的問題可把我難倒了。連衆神之間都爲了虛名和權力開戰,世上還有純粹的和平美好的地方嗎?我不知道。或許有,或許沒有,需要我們用畢生去追尋答案。”
克勞迪婭輕輕說道,“主人,如果有一天我要去追尋心中的答案,你會允許我離開嗎?”
我心口一疼,不經意間想起了龍女滄月,她現在過得好嗎?深吸了一口氣,柔聲道,“克勞迪婭,你不是我的傀儡,也不是我的奴隸,你有權利去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我不會阻攔你的。就像你的滄月姐姐,儘管暫時離開了我,但我依然會愛她,想念她,祝福她。”
克勞迪婭喃喃道“謝謝主人,你真好!”
我好嗎?我捫心自問,我其實對待克勞迪婭並不算好,沒有給她買過美麗的衣服,沒有送過她頂級化妝品和珠寶,而是理所當然地享受着她的服侍,對她任意使喚派遣,從來沒有說過“謝謝”。當我沉浸在修煉中時,她會默默忍受着寂寞的煎熬,永遠在一旁守護着我。當我需要她打探情報時,她可以一日間來回飛行數千裡而沒有半句怨言。當我覺得夜晚淒冷無聊時,她會用自己火熱柔軟的身體來撫慰我,給予我莫大的快樂。自從我們相識至今,這個可愛的蜂女對我只有付出,沒有任何索取。我越想越覺得愧疚,這是我來到魔法世界後對待我最好的女人呀!而自私的我,甚至從未問過她是否真正
的開心快樂。
我把克勞迪婭舉到面前,看着她純淨無邪的眼睛說,“克勞迪婭,謝謝你的照顧。你將來一定要勇敢地去追尋自己的目標,找到屬於你的答案,不要後悔,不要猶豫,好嗎?”
克勞迪婭用力點點頭,“好的,我不會讓主人失望!”
突然,連串的火球從天而降,轟的砸到半成品的攻城器械上,熊熊大火映紅了漆黑的夜空。是德瑪克乘亂出手了!火苗噴吐飛舞,炙熱的氣浪和煙霧足以令人窒息。大火燃燒了將近一夜,直至天亮時方逐漸熄滅。不止亂兵遺留的攻城器械被焚燒一空,連附近幾座山頭的樹林也被燒盡,大地一片焦黑,彷彿忽然多出了一塊醜陋的疤痕。
城內的守軍在城牆上觀望了一夜,人人莫名其妙,不知道亂兵們爲什麼會突然踐踏逃散,燒掉辛苦打造的攻城器械?難道是他們發生了內訌?還是衆神降下了神罰?
漆黑的焦土中,忽然閃起一點亮光,那是光明聖槍奪目的光芒!巖魁身穿染血的鎧甲,一步步踏上山丘頂端,衝着滿城目瞪口呆的守軍揮動着朱槍,意氣風發,得意非凡。初升的太陽射在他的身上,頓時綻放出萬千道耀眼的光線,如同戰神降世,令人不敢直視。
“巖魁騎士,是巖魁騎士!是他擊敗了亂兵!”
守軍們爆發出山崩海嘯般的歡呼聲,慶祝這近乎奇蹟的偉大勝利。沒辦法,一場勝利需要有合理的解釋和完美的結局,我不想出風頭,更不想暴露暗黑法師的身份,那只有把神殿騎士巖魁推上前臺,接受大家的歡呼與掌聲。
突如其來的勝利讓獨山城的軍民們陷入了瘋狂,舉城狂歡,慶祝活動自白天持續到晚上。巖魁作爲當之無愧的男主角,被灌得酩酊大醉,人事不省。身爲騎士扈從,我勉爲其難地代表巖魁收下了各界代表贈送的禮物,結果收禮收到手軟。演員人前風光,導演幕後發財,這個道理放到魔法世界一樣適用。巖魁後來拐彎抹角地問我到底收了多少錢,我笑而不答,讓他付清光明聖槍的租金先,巖魁從此閉口不問。
狠發了一筆國難財,我開心地領着幾個同伴繼續西行。由於有六足角馬代步,我們僅用了兩天時間橫穿過東北山區,來到山區邊緣的靈山城。
靈山城建於盆地之中,周圍是肥沃的田野,城內人口將近百萬,是英尼國東北地區的行政中心和經濟中心,商業、手工業、軍工製造業、藥材加工業等非常發達,還是邊防軍的後備補給基地和兵源中轉站。這是一座真正的大城市,城牆高達十米,牆頭每隔一段距離就安放着一門體形巨大的魔法炮,城門巍峨高聳,守衛森嚴。
巖魁擡頭仰望着這座雄偉巨城,不自覺嚥了口唾液,“老大,亂兵們不會昏了頭來攻打靈山城罷?”
我哈哈大笑,“你冒充神殿騎士還不過癮嗎?難道還想扮演一次孤膽英雄力挽狂瀾的好戲?”
巖魁不好意思地抓着頭皮道,“不,我不想再假扮騎士了!這可不是山區小城,據我父親的旅行筆記記載,城內建有多處光明教的教堂,常年有強大的光明法師和騎士守衛。我騙騙普通人還可以,哪有本事騙過真正的光明騎士?”
我心中一動,靈山城距離獨山城不過三四百里,神殿騎士擊退亂兵的消息明天就能傳到,必定會成爲全城熱議的話題。光明教一定會派人去驗證消息的真假,神殿騎士和光明聖槍同時出現,決不是可有可無的小事。一旦他們證實巖魁假冒了神殿騎士,順藤摸瓜,很快就能找到我們。畢竟巖魁的矮人外形太顯眼了,方圓千里之內獨此一家,別無分號。
我取出許久未用的幻術面具,更改了其中的幾處設定,隨手丟給巖魁,“巖魁,立刻戴上幻術面具,沒有我的同意不要輕易脫下。假如被人識破了你真實的身份,光明教的騎士們恐怕會強迫你交出光明聖槍。
”
巖魁嚇了一跳,嘟噥道,“原來演戲還有後遺症,難怪老大你不肯親自出演。”儘管心中不情不願,還是按我說的戴上幻術面具,變成毛髮濃密的混血獸人模樣。
進入城中,街道上行人熙熙攘攘,商店繁華熱鬧,各大酒店賓館人滿爲患。居民們似乎並不知道本國的軍隊連戰連敗,敵軍突破邊境的新聞,每個人神色如常,完全不擔心精靈大軍會殺到城下。我嘖嘖稱奇,把德瑪克叫到身邊,“這裡的居民很奇怪啊,敵人都要打到家門口了,爲什麼他們毫不害怕?難道他們連自己的生死都漠不關心嗎?”
德瑪克恭敬地道,“回稟大人,靈山城是東北地區的商業中心、製造中心、金融中心,城內有光明教、索洛斯商行、聯邦之星、魔法協會聯盟、聯邦投資銀行、大陸醫生聯合會、波爾多公司等數十家國際一流組織設立的分支機構,掌控了城內最賺錢的行業,僱傭了成千上萬的員工。它們聯合起來的影響力太過強大,不論是誰掌控了城市,都不敢侵犯它們的利益,更不可能任意殺戮城內平民。”
我恍然大悟,由於這些橫跨各國的超級組織存在,即使是鐵血統帥埃爾法諾到來也不敢輕易舉起屠刀,所以城裡的居民們才高枕無憂。
就在這時,東張西望的巖魁無意中砰的撞中一名男子。那男子誇張地哎呀一聲痛呼,踉蹌幾步跌倒,指着巖魁大叫,“外鄉人,你撞傷我了,快賠醫藥費!”
巖魁愣了一愣,不忿地叫道,“賠錢?憑什麼?明明是你主動撞過來的,卻假裝受傷!你這是敲詐勒索!”
我拉住巖魁就走,冷笑道,“別理他,就當他是一條瘋狗,不用浪費口水爭辯。”這男子應是好吃懶做的小混混,專門訛詐欺負老實人,在大城市裡隨處可見。
那男子迅速爬起身,不依不饒地追上來,“外鄉人,不要走!你剛纔撞了我一下,我的錢包不見了!是不是你偷了我的錢包?給我站住,我要搜你的身!”
我感到一股無名火直衝腦門,對方見我們抱着息事寧人的態度,反而愈發猖狂,竟敢污衊巖魁偷竊,難道真是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巖魁又驚又怒,“老大,我可沒有偷他的錢!他冤枉我!”
那男子一把扯住巖魁的手臂,大聲叫道,“大家快來看啊,這外鄉人偷了我的錢包還想逃走!”
“有小偷!”“外鄉人,快把錢包還給人家,偷錢是要坐牢的!”看熱鬧的人呼啦圍攏過來,七嘴八舌地起鬨叫嚷。
那男子見到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心中得意,仰着鼻孔叫道,“外鄉人,乖乖地把錢包還給我!如果你不給錢,我們一人一拳打死你,聽清楚沒有?”
我示意巖魁不要出聲,轉眼一掃,便發現周圍的人羣中有五六個人起鬨最積極,不用問定是此人的同夥,估計以前用這套把戲坑過不少外地人。我一伸手抓住那男子的肩膀,微笑道,“你要想清楚,自己的錢包是誰拿了?”
啊!那男子撕心裂肺地大叫起來,肩骨響起咔咔的碎裂聲,倒抽着冷氣叫道,“你他媽的放手呀!疼死我了!”
“告訴大家,你的錢包是誰拿了?”
“是我,是我拿了!求求你,快鬆手吧!”那男子痛得涕淚交流,滿頭滿身都是冷汗。我冷笑一聲,隨手把他拋開。
那男子按住骨骼碎裂的肩膀,喘着粗氣斜眼望向我,眼裡忽然閃過一縷猙獰慘綠的兇光,手指搖動做了個特殊的手勢。潛伏在人羣中的幾個同夥紛紛拔出短刀,悶聲不響地先後向我撲來,刀光閃爍,登時激起一片尖叫驚呼聲。
我懶得廢話揮拳便打,噼裡啪啦把這幾個小混混打得鼻骨斷裂,嗚呼哀哉地倒在地上。那男子瞠目結舌地看着倒地的同夥,驀地發出一聲非人的尖叫,“格倫老大,快來呀!外鄉人打傷你弟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