墮落之旅:東海風雲卷(上)_1-8 濟仁堂

(祝大家週末愉快!)

一夜荒唐,醒來時天色大亮。我把蘭波等人打發回商會,開始獨自行動。

我先找到一家地方僻靜的中等旅館,預訂了一個月的專用客房。在客房裡,我用買來的各種礦物顏料、化妝品、植物染劑,對着鏡子打扮,重點處理頭髮、皮膚和眼角,最後粘上幾縷鬍鬚,化妝成一個三十多歲成熟男人。

改變面目的我悄悄出了旅館,向當地土著打聽城內最好的醫院在哪裡。出乎我的意料,城內最好的醫院不是國字號的,也不是醫學院附屬的,居然是一家名爲“濟仁堂”的慈善醫館。該醫館在朱羅港可謂是家喻戶曉,人人提到都是一臉的敬重,還熱心地爲我指點方向。

濟仁堂設立在一座公園旁,白牆灰瓦,綠樹環繞,遠看有多重庭院,佔地甚廣。醫館門前樹着一塊石碑,刻有“人人平等,救死扶傷”幾個大字。一股混合了藥水和消毒液的特殊味道,在空氣中瀰漫。候診的人自覺的排成長龍,從醫館內一直排到公園門口。

就是這裡了!沒有人比我更清楚軟軟銷魂散的威力,那些大人物們每晚都縱情聲色,一旦發現自己不行了,只會比普通人更恐懼,更焦急,連自殺的心都有。他們會偷偷派人尋醫問藥,妄圖恢復男性雄風。當他們試驗過種種方法,仍然軟綿綿如同爬蟲,他們一定會崩潰絕望,喪失警覺和理智。如果我及時出現,讓他們有復原的希望,豈不是成爲他們的救世主?他們還有什麼陰謀詭計敢瞞過我?所以,我計劃混進濟仁堂獲取醫生的身份,坐等魚兒上鉤。爲防患於未然,我沒有使用幻術改變外貌,而是用原始方法進行細微的修飾,使我看起來比實際年齡成熟十多歲,這樣就不怕被魔法高手識破了。

我進入醫館說明來意,很快便有人帶我來到行政副館長的辦公室。副館長是位風韻猶存的中年美婦,戴着寬邊眼鏡,短髮齊耳,辦公桌上有她的銘牌“高級醫師勞倫.方達”。她示意我坐下,開門見山地問道,“雷海風先生,我的助理彙報說閣下志願來濟仁堂當醫生,請問你有哪一級的行醫執照?”

“我畢業於博卡王家醫學院,有博卡王國醫生聯合會頒發的三級行醫執照。不過很不幸,執照被人偷走了。”我毫不遲疑的回答。

“沒有行醫執照?我們怎麼相信你的醫術?萬一出現醫療糾紛,醫館怎麼幫你解釋?”勞倫皺眉說,“你還有其他證明材料嗎?比如說醫學院的畢業證書,或者醫生聯合會的推薦信?”

“抱歉,我遭遇到盜賊,所有的材料都被他們燒燬了。不過,我是布石.喬治教授、克魯尼.希爾教授、布魯克林.法.門羅院長的學生,您可以發函向他們求證。”我提到的三人均是博卡王國的著名醫生,在國際醫學界也是名人,然後概述了他們主要的學術成就和研究方向。事實上,莫多克的確曾經向他們討教過,當然學到最後,大家不止一夜在百花閣切磋功夫高低。即使勞倫真的利用魔法傳書,發函過去求證,一來一回至少要十天,屆時我的目的早達到了。

“你爲什麼選擇加入濟仁堂?要知道我們是慈善醫院,全靠社會上的慈善捐款維持運作,醫生的工資僅僅是其他醫院的三分之一。”

“因爲濟仁堂是朱羅港最好的醫院。我堅信,我能在此充分展示出我的才能。”

勞倫神色略有鬆動,銳利的眼神盯着我,終於下定決心,“好吧,我們醫館確實需要醫生,人手實在太緊張了。你最擅長治療哪方面的病

症?”

“咳咳,其實我擅長治療男性不舉,”我尷尬地說道,眼見勞倫表情錯愕,忙補充道,“同時擅長治療各種毒症。”

勞倫強壓心中羞怒,“雷先生,我嚴重懷疑你的來歷和目的,你究竟想幹什麼?請你體面的離開!”

我無奈地說道,“副館長,請您冷靜!站在醫學的角度,男性不舉是一種不分種族的、非常嚴重而痛苦的長期疾病。有人曾做過相關的統計,離婚的夫妻中因此分手的佔到三分之一強!雖然此病是男性特有,但它關係無數妻子的幸福,關係無數家庭的完整。我不在乎世俗的偏見,我爲自己有能力治癒此病而自豪!”

勞倫被我完美的演技鎮住,當即令人送來幾份醫療檔案,抽出治療方案後遞給我,讓我根據診斷書上的記載和臨牀觀察的記錄,獨立提出治療方案。這幾例病症患者都是中毒後送診的,病體特徵記錄十分詳細,描述詞語準確,屬於疑難雜症之類。我拿起紙筆,刷刷刷幾分鐘寫完方案,推到勞倫面前。勞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驚訝地重新審視我一番,點頭讚許道,“很不錯,給出的方案絲毫不差!但我仍然會發函去博卡王國確認你的身份,在收到回函之前,你暫時以見習醫生的身份,協助綜合一科的馬厚德醫師工作。”

勞倫辦事雷厲風行,馬上派人帶我辦理各種手續,填寫表格,領取醫生的裝備。一小時後,換上白色醫生長袍的我,堂而皇之的出現在濟仁堂的診療大廳。

馬醫師滿頭銀髮,精神矍鑠,聲音洪亮如同壯年。他領導的綜合一科共有五名醫師,每個醫師都有獨立診室,專門收治各種疑難雜症的病人。他百忙之中抽空瞄了一眼我的個人資料,沒有說什麼歡迎之類的廢話,直接打發我去維持病人的隊伍秩序。

維持秩序自然有專門的護士負責,不用我插手。對於馬醫師的冷淡我早有預感,誰讓我只是一個來歷不明的見習醫師?候診的病號約五十餘人,都是奇形怪狀、半死不活之類的,長毒瘡的、半癱的、癡呆的、精神失常的……咦,隊伍中混有一位青年男子,四肢健全,五官正常,沒有什麼明顯的病症啊。再看他眼眶凹陷,一副酒色過度的模樣,目光閃躲遊移,以手半遮臉部,不由心中好笑。

“喂,你……不用看別人了,說的就是你。這兒是疑難雜症專科,你一正常人來湊什麼熱鬧?你是在耽誤醫師的寶貴時間,趕快走!”我指着那青年人,義正言辭地說。

那青年人不料一下子成爲衆人的焦點,想低調都辦不到,臉色都綠了,急忙哀求道,“醫生,我有病,我是真的有病!您小點聲行嗎?”

“你哪裡有病?我是醫生我都看不出來,還有誰能證明你有病?”

那青年人眼見周圍病人的家屬神色不善,恐怕一個回答不好就被羣毆了,急得眼淚都流下來,壓低聲音說,“醫生大哥,我的親哥哥,我、我是患了不舉的毛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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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好!”

那青年人滿臉詫異,臉色漲得通紅,沒等他發怒我先開口道,“好在你遇見了我,否則這點小毛病也去驚擾大醫師,你以爲他們很閒嗎?”

“這叫小毛病?!”

“廢話,藥到病除!”

“有這麼神?”那青年目射奇光,宛如溺水之人撈到一根稻草,恨不能改口叫我親爹了。我把他拉出大廳,仔細詢問了一番他的症狀和發病時間,丟給他兩顆藥丸,告訴他服藥後當場見效,小心別搞出人命。

那青年人緊緊攥着藥丸,半是惶恐半是期盼地問,“醫生,兩顆藥是不是太少了,萬一到時不行呢?”

我故做不悅道,“行不行是你說了算還是我說了算?媽的,敢懷疑我濟仁堂的醫術,把藥還來!”

那青年人怎肯還藥,賠笑道,“大哥息怒,是小弟嘴巴太賤,您別跟我一般見識。不知這藥的價錢……”

“你我今日有緣,免費送你!惟有一條,我現在是濟仁堂的見習醫生,沒有獨立行醫資格,你千萬要替我保守秘密!”

“我發誓決不告訴第三人!”那小子心急如焚,半秒鐘都不想浪費,一溜煙地跑了。我微微一笑,餌已經投下,等到消息傳播開,大魚就會游過來了。

無所事事混到中午,醫館暫時休息,各科醫生護士全涌到醫館的內部食堂用餐。食堂分上下兩層,面積很大,用餐是免費的,但所有人不分職務高低、年齡大小都要排隊取飯。濟仁堂的醫生大都是中老年,護士則基本上以青年爲主,其中有不少面容清秀的純情美女。

即便是在追求平等的醫館內,也是有圈子的。馬厚德等各科老大一起坐在顯眼位置,其他人按關係遠近落座。我取了一份套餐,厚着臉皮擠到美女護士中坐下,秀色可餐,看看就讓人滿足。坐在我左近的幾位美女好奇地打量我這陌生面孔,嘰嘰喳喳地輕笑低語,終於有人大膽問道,“叔叔,你是第一天上班嗎?”

叔叔?!我額頭直冒黑線,差點一口血噴了出來,在心底默默流着淚點頭回應,真是自做孽不可活呀!

“館長!”

“館長好!”

連串的問候聲傳來,所有人面容一整,不約而同停止用餐,齊刷刷起立,轉身望向食堂大門。只見一位鶴髮童顏、慈眉善目的老人當先走了進來,身後跟着勞倫等五六位高層人物。令我訝異的是勞倫手挽着一位亭亭玉立的絕美少女,她大約十五六歲,長髮如瀑散在腦後,氣質清純,白衣飄飄,長大後必是禍國殃民的超級美女。那老人分明是醫館館長華時真,他略略擡手向衆人致意,同樣去排隊等候。直到這時,大家才重新坐回位置,但嬉笑吵鬧聲明顯減弱。

受到美女護士的無情打擊,連胃口都變得糟糕,飯菜如同白蠟難以下嚥。等同桌的美女們走光,我無意中擡起頭望去,食堂已空了大半,剩下的幾乎都是中青年男醫師。大家心照不宣地磨蹭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食堂入口。咦,神馬情況?

就在這時,一道人影逆着光線,輕盈如風地走了進來。恍惚中,我彷彿聽見全體男性猛吸一口氣,再同時噴出火熱的氣流,周圍的溫度瞬間攀升好幾度。

只見她面如桃花,眉彎如柳,目若黑星,皮膚光滑如極品白瓷,一頭棕色微卷的長髮紮成一束,隨着她走動的韻律微微飄蕩。她身穿白色醫生長袍,即使衣服非常寬鬆,仍掩蓋不了那驚心動魄的優美曲線,胸部豐盈高聳,腰肢纖細多情,臀部飽滿挺翹,小腿纖長筆直。她行走時腰部柔軟搖曳,如磁石般牢牢吸引衆人的視線。她成熟性感,卻神情端莊,冰冷的眼神彷彿在警告所有雄性生物,禁止靠近她身邊三尺之內。對於交織火辣的眼神,她一律無視,就象周圍的男人是石頭雕塑,不值得她分出半分心思關注。她象一枚熟透的果實,勾動着男人心底狂野的慾望,但她的冷,她的傲,又讓人望而卻步。

食堂內寂靜無聲,針落可聞。

這極品尤物,正是所有人在等待的夢中情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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