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朗站了起來,此時已經完全看不到他腳下有什麼搖晃的跡象。他的臉上剛纔那種被酒精折磨出的憔悴感一掃而空,他看着林閒鬆說道:“林學弟,沒想到你居然是海量啊,呵呵,真是看走眼了。”
林閒松原本一副笑呵呵的樣子,這個時候反而有些收斂,他站了起來,保持着一個護住身後孫婉柳的位置。
他感覺到此時元朗體內有內息在流動,雖然不是很強,可這也意味着元朗很可能會要動手。一般練了內功的人,是不會一天到晚都保持着內息運行狀態的。因爲除非四季心法這種頗有些古怪的內功外,其他內功在運行之時,往往會讓內息流失。只有在要使用內息的時候,他們纔會運轉內功,讓內息在體內運轉。
“呵呵,元學長過獎了。”林閒鬆不動聲色地說道,他觀察到元朗的一個朋友將那個醉了的同伴扶了起來。
“對了,我都忘了林學弟是龍華那個系的,現在是大幾了。”元朗一邊說着,一邊向林閒鬆這邊kao近,感覺好像是要走過來和林閒鬆親切交談。
“我在歷史系。還是大一。”林閒鬆回答道。
就在林閒鬆話音剛落的時候,兩個身影忽然向林閒鬆身上kao過來,林閒鬆心中冷笑,他早就發現元朗那兩個朋友走動的路線有些不對,按理說應該是扶着大醉的朋友去洗手間洗個臉,或者往酒吧外走纔對,可是他們卻是往林閒鬆這邊而來。
早有準備的林閒鬆身體往後稍稍一退,可是對方顯然也早就預料到林閒鬆會有此動作,於是扶着酒醉同伴的那人一把將打醉中的同伴推向了林閒鬆。
這個時候林閒鬆背後就是孫婉柳,再往後退的話肯定會撞上她,如果往旁邊閃身的話,孫婉柳則肯定會遭殃。
林閒鬆心中冷笑,腳下沒有再做什麼動作,雙手一伸抓住醉漢雙臂,然後往旁邊一帶,那醉漢雙腳本就沒有一絲力氣,被林閒鬆這麼一甩,立刻就摔在了地上。
“林學弟,你這是什麼意思。”元朗臉色忽變,他目光之中飽含不滿,說道:“我這個朋友不過是敬佩你酒量好,想和你握握手罷了,你不願意和他握手,直接和他說就行,何必要出手傷人呢。”
元朗這句話聲音很大,立刻酒吧內很多的目光都向這邊看過來。
林閒鬆當然知道這一切不過是元朗安排的一個動手的藉口而已,所以解釋都懶得解釋。只是開始運行四季心法,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打鬥。
元朗的另外一個朋友,則立刻蹲在醉漢身邊,只見他用手在醉漢後腦勺摸了一下,手再拿出來的時候,手掌上已經滿是紅紅的血跡。
注視着這邊的客人們,見到那一手掌的血跡,不由得都發出了一陣輕微的驚呼。
“小子,你出手很重啊。”蹲在醉漢身邊的那位元朗的朋友站了起來,他冷冷地看着林閒鬆說道:“出手之前,你就沒想過後果嗎。”
“你們想幹什麼?明明是你們故意撞過來的。”孫婉柳大聲地說道:“就是你,扶着忽然撞過來,閒鬆想躲,你又把他推向閒鬆,閒鬆才把他拉開的。”
“林學弟。”元朗頗有些歉意地說道:“我這兩個朋友,他們是從小就一起玩到大的鐵哥們,那可是生死關係。你現在傷了他們中的一個,另一個如果不發泄一下怒氣,肯定不會收手。我對此勸說不了。”
“我們出去找個地方把事情解決了。”元朗的那個朋友盯着林閒鬆冷冷地說道:“不要在這裡影響別人酒吧的生意。”
林閒鬆心裡冷笑,元朗倒是回想,在這裡動手他。他們也只有兩個人,而且聽的孫開文說過,這裡的老闆來頭不小,所以他也不希望惹了這裡的老闆。於是想將自己幾人帶出去,換個他們安排的地方,那時候豈不是隨便他們處置?
“這樣啊。”林閒鬆做出一副爲難的表情,說道:“可是這件事情是我一個人做的,和婉柳,開文他們幾個無關,要不這樣吧,我和你們出去處理這件事,婉柳他們就不用去了。”
“不…………”元朗的朋友剛要否定,卻看見元朗偷偷對他點了點頭,於是改口道:“那也行,那你就跟我走吧。”
元朗也點了點頭說道:“你們兩邊都是我的朋友,我也不便於參與了,我也和婉柳他們在這裡的等你們的結果吧。希望你們都不要出手太重。”
“閒鬆。”孫婉柳一把拉住林閒鬆的胳膊,眼中滿是愧疚和不安。林閒鬆到這裡之後,從拼酒到現在可能要面臨的毆鬥,起因都可以說是因爲她。
“閒鬆,你別跟他去。要不然我們報警吧。”孫婉柳緊緊拉住林閒鬆的胳膊說道。
元朗眉頭一皺,然後笑道:“也是,將人打成傷,頂多也就拘留幾天而已,不會有什麼大麻煩。”
林閒鬆心中冷笑,那醉漢還重傷?我看頂多不過就是擦破了頭皮,而且說不定還是被你們動了手腳。
“婉柳,你不用擔心,我馬上就回來。”林閒鬆拍了拍孫婉柳的小手。
孫婉柳抓在林閒鬆胳膊上的雙手。被林閒鬆一碰之下,立刻如受驚的小鹿一般鬆開了。
林閒鬆心中好笑,孫婉柳演技倒是真不錯,可是真的要稍微動真格的,就立刻開始顯lou原形了。
“你跟我走吧。”元朗那朋友對元朗點了點頭,然後當前向外走去,才走了兩步,他就感覺到背後一陣勁風直襲背後,同時他聽見酒吧內其他客人傳出的驚呼聲。
就在他想轉身看看究竟的時候,就感到背後一震,緊接着他整個人被動的凌空飛起,飛出五六米之後,重重地落在了地板上。
隨着嘭地一聲,看到這一幕的其他客人不由得都齜了一下牙,彷彿同樣感受到了那股痛楚一樣。
元朗看着倒在地上的朋友,快步走過來,發現他雖然暫時痛得發不出聲音,不過卻也沒有什麼大礙。於此同時,林閒鬆卻走回了孫婉柳的身邊,攤了攤手臂,說道:“怎麼樣,我說了很快就能解決的,沒有騙你吧。”
孫婉柳瞪着一雙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林閒鬆,半晌才說道:“沒想到你會這樣出手。”
林閒鬆聳了聳肩,說道:“這樣比較快,而且我離開這裡之後,誰知道元朗會又出什麼花招。”
林閒鬆這話一落,孫婉柳驚訝的目光立刻又柔和起來,原來林閒鬆這都是爲了擔心自己的安全啊。這女人一旦感性起來,那思維方式絕對讓人難以琢磨,林閒鬆說這句話,其實就是隨口說說,誰知道卻被孫婉柳理解成這樣了。
林閒鬆自然也不會知道孫婉柳心理會出現什麼變化。他也沒有注意到孫婉柳眼光的變化,因爲他已經看見元朗滿臉怒色的向他走了過來。
“姓林的,你這是什麼意思。”元朗面帶兇相,此刻他等於完全是撕破了面子,林學弟也直接叫成姓林的了。
也難怪元朗心中惱怒,今天自從林閒鬆出現之後,他就沒有一件事情順過,原本好不容易騙出孫婉柳來酒吧,他是想借這個機會搞定孫婉柳的。
原本一切進行得非常順利,就算是高凌站出來幫孫婉柳這樣一點點小波折,也一點影響不到他的計劃。可是這個時候林閒鬆來了,他自己首先就被林閒鬆灌趴下,接着兩個酒量如海的朋友中的一個,也被林閒鬆灌倒。
這已經宣判了他這次計劃破產,打算教訓教訓林閒鬆找回點面子吧,誰知道林閒鬆一點都不吃他這一套,而且從剛纔林閒鬆那一飛腿來看,恐怕身手也不弱。
林閒鬆看着元朗一臉怒色,做出一個非常無辜的表情,說道:“元學長,反正是要kao武力解決問題,剛纔那位兄弟說出去另找地方,是怕影響到這裡老闆的生意,也怕誤傷了其他客人。可是現在不是已經做到了這些嗎?”
林閒鬆掃了一眼此刻還躺在地上無法爬起來的傢伙,說道:“既然能夠那麼簡單就解決問題,何必還用複雜的辦法,我想如果那位兄弟一定能夠理解我的想法。”
元朗差點破口大罵出來,還真是人無恥則無敵啊,這樣的藉口也虧得林閒鬆說得出口,還說什麼被他偷襲的兄弟會理解他的做法,真能理解那就是見鬼了。
元朗在這邊已經有狂怒的跡象,而吧檯邊守護在高凌身邊的孫開文看向林閒鬆的目光卻是充滿了敬佩之色。
原本林閒鬆破壞了孫開文追求孫婉柳的美夢,孫開文對林閒鬆自然多少有些恨意,不過那痛恨之中多少還帶着對林閒鬆高強身手的畏懼。
不過自從見了元朗,並被元朗折辱之後,孫開文一對比,就發覺都是強者。林閒鬆表現出來的品質可比元朗要好得多。在看見林閒鬆剛纔的豪飲之後,孫凱文就對林閒鬆的海量很是羨慕,這種酒量在混江湖中可是非常管用的。
最後就是剛纔林閒鬆那偷襲的一腳,雖然這一腳將林閒鬆在孫開文眼中頗爲正義的形象踢破,不過在林閒鬆那偷襲後還振振有詞的言語中,孫開文彷彿看見了一個完美的黑道人物形象。
能打,能喝,心黑手狠臉皮厚,還有比這更加完美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