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感對任何人都是一種莫大的誘惑,對青年人,更會讓他們心癢難耐,開學舞會的面具舞正是由於把握住了青年人這種心理,所以才成爲開學舞會最讓人期待的節目。
組織者早已爲所有人準備好了面具,所有賓客帶上面具後。男女分開站在禮堂兩邊,侍者分別送上兩個裝着號碼條的紙箱,每人摸一張,男女同號即爲舞伴。
這對男生們來說,可是天賜的良機,對於感情敏感的女生來說,帶着面具抽籤抽在一起,這就像上天許下的緣分,更何況這裡的男生們各方面條件最少都是中上之選,只要了剛開始的感覺,此後繼續發展的機率還是相當大的。
在抽籤之前,嶽炎婷和關雪都宣佈退出面具舞,男生心中雖然有些遺憾,不過情緒依然高漲。
鄭爽卻也突然宣佈退出,並走到嶽炎婷身旁,一臉殷勤地噓寒問暖,彷彿將自己當作護花使者一般。
讓他不解的是嶽炎婷對他的態度比剛纔是在禮堂門口遇見時冷淡了許多,看看她身上披着的黑禮服,他眉頭一皺,一扭頭,發現禮堂中只有林閒鬆身上的禮服不知所蹤,眼歷芒一閃,微不可聞地怒哼了一聲。
拿出手機發出一條信息,嘴角浮起一絲陰冷的笑容。
原本林閒鬆也打算退出面具舞,可是被胡成虎死死拉住,並教訓他道:“浪費這種上天恩賜的緣分,是會遭天譴的。”
最終在好奇心和胡成虎的壓迫下,他終於還是選擇了參加。
除了關雪,嶽炎婷,鄭爽三人,禮堂內此時都已經戴上了面具,唯一穿着襯衣的林閒鬆在一片西裝禮服之中顯得格外不協調。他這個面具戴不戴實在沒什麼區別了。
從紙箱中抽了一張形狀如請柬一般的卡片,爲男生準備的卡片是深藍色色調,抽象的圖像似海似天,另一邊女生抽的卡片則是粉紅色的,卡片上則是各種各樣的動畫動物。
由於男多女少,男生這邊卡片中有一部分中並沒有號碼,男生打開卡片前心中大都既緊張又興奮。
胡成虎此時也已經抽了卡片,帶着面具走到他身旁(唯一的襯衣男,想認錯都難),低聲問道:“你抽了幾號?”
他揚了揚卡片,道:“三十六號,你呢?”
胡成虎用手指彈了彈卡片,語氣有些緊張地道:“我還沒看呢。”
他看着微微有些顫抖的手指,調笑道:“你不至於吧,今晚你也和曾念萍跳了一晚上舞了,就算這個是空號也無所謂。”
胡成虎很不屑地擺了擺手,道:“你知道什麼。她是因爲有求於我,所以才刻意接近我。而這可是天定的緣分。”
面具下的他聞言lou出一個誇張的怪異表情,“想不到你這麼五大三粗的身軀下還有一顆敏感的心靈。”
胡成虎緊張地翻開卡片,看見卡片上印着的五十二號時,他長出了口氣,志得意滿地嘿嘿笑道:“今晚算是完美了。”
這時兩邊的男女都各自抽了號碼,主持人開始喊號,從一開始喊。
被喊到號碼的男女將手中的卡片交給主持人過目確定後,挽手走進舞池,待主持人喊完號,衆人帶着面具和舞伴共舞一曲,此期間由於帶着面具的緣故,舞伴間可以盡情暢言,一曲舞完畢,如果兩人都同意,便可摘開面具,一睹對方真面目。
“三十六號”主持人報出了他的號碼,他走到主持人身旁,將卡片遞給主持人。
與此同時,一個身材窈窕,穿着一身白色晚禮服的女孩拿着粉紅色的三十六號卡片走了出來。
他舒了一口氣,最少可以確定的是,這個女孩肯定不是鍾美英。
主持人檢查了兩張卡片,接着微笑着向兩人點了點頭,他學着前面三十五位男士的模樣,牽着着對方的纖巧白皙的手,走向舞池中央。
“你很特別。”女孩的聲音猶如出古黃鸝,清脆悅耳,似乎有些耳熟。
“哦,除了這身襯衣外似乎沒有什麼特別的。”他苦笑着道。
女孩搖了搖頭,“你整個晚上都沒有跳舞,可你身旁總不缺少漂亮的女孩。”
從她這句話可以斷定,她已經知道自己時誰了,而且似乎她對自己還挺關注,禮堂中的女性他只認識周夢潔,鍾美英,陳靜雯,嶽炎婷,關雪以及南宮顏,從她的穿着聲音,身形,可以斷定她不會是她們之中的任意一人。
擁有這樣動聽聲音的女孩,自己如果有過接觸應該不會一點印象都沒有啊,他有些納悶地想到。
“和舞伴談話的時候開小差可是很不禮貌的哦。”女孩的聲音帶着不滿。
他歉意地點了點頭,這個時候所有的表情都必須用肢體語言來代替。
“知道我爲什麼整個晚上都沒有邀請一個女孩跳舞嗎?”
女孩搖了搖頭。
“因爲我不會跳舞。”他苦笑着道:“所以一會被我踩了腳,那一定不是我故意的。”
“噗哧”女孩輕笑一聲,道:“自小天賦異稟,會摸骨,能算命的天才居然不會跳舞,這肯定是一個龍華大學內最勁爆的新聞。”
他聞言一驚,她剛纔說的分明就是陳靜雯夭折了的新聞稿的內容啊,她又怎麼會知道的。
主持人唸完卡片號時,舞池中已經站滿了輕聲低語的一對對面具舞伴。
輕柔的舞曲響起,面具舞正式開始。
“這很不公平,你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而我對你卻一無所知。”林閒鬆一邊隨着女孩的帶動移着笨拙地舞步,一邊抗議道。
女孩輕笑一聲,“有什麼不公平的,誰讓你那麼喜歡標新立異,想看我的廬山真面目也不難,只要在這支舞結束前,獲得我的好感,我就會讓你解開我的面具。”說着她心中充滿得意,舞步不覺也輕快起來。
女孩說完這句話,就發現他沉默了,過了片刻也再沒說話,“喂,生氣了?大男人那麼小氣。”
就聽他微微喘息地嘆道:“小姐,你舞步突然加快,我這正盡全力避免不踩着你腳呢,哪裡還有空說話。”
“噗哧”女孩再次發出輕笑,舞步也重新慢了下來。
“你的聲音聽着有些耳熟。”緩過勁來的他說道。
“那我們以前是否見過?”女孩的調皮地問道。
知道這是女孩故意揶揄他的,他沒好氣地說道:“見沒見過,只能問你了。”
舞曲雖然輕緩,卻終究進入了尾聲。
“嗯,時間可快到了,你再不加把勁,那結果也只能是不公平的了。”他還沒說什麼,女孩似乎比他更着急一般。
“對我來說,這支舞跳完不踩你的腳是首要任務。”他平靜地應對着,語氣中似乎不帶一絲期待。
“石頭。”女孩有些賭氣地低聲斥道。
“石頭放在身旁總比砸在腳上要好。”
“噗哧”短短的一支舞的時間,他就讓女孩完成了三笑。
這過程如果讓胡成虎得知,恐怕一個新的《三笑》劇本就即將誕生了。
面具舞結束了,一對對面具舞伴們紛紛離開舞池,分散在禮堂中。
“你可以xian開我的面具了。”這是男生們此時最願意聽到的一句話。
林閒鬆和女孩走到離禮堂門口不遠的地方。
女孩面具下的那雙入水眸子帶着笑意看着他,卻又一時沒有給他是否能xian開面具的最終答案,這氛圍不但神秘感十足,而且撩人心神。
不得不承認,他此時也非常渴望看看面具下那張臉到底是什麼模樣,看看聲音如此美妙的女孩是否也有一張同樣美妙的臉龐。
“你…………”女孩終於開口了,她這句話將決定他是否能立刻一睹她的真面目。
“閒鬆,快走。”胡成虎不知忽然間從哪裡衝出來,一把抓着他的胳膊衝出了禮堂門。
看着那被揪出禮堂外的平凡背影,女孩呆了片刻,揭開面具,lou出一張如花容顏。
林閒鬆被胡成虎揪着一口氣跑到宿舍樓下,才停了下來。
他正要抱怨,卻見胡成虎一臉發白地喘着粗氣,不由問道:“你怎麼了?”
胡成虎擺着手,臉色難堪地道:“別提多倒黴了,抽籤居然抽到了鍾會長。”
“什麼?”林閒鬆張大着嘴,一股狂笑的衝動涌來,反而讓他表情突然凝住。
“不行,不行,我得去買幾瓶酒,喝醉了好早點睡覺。”胡成虎說着向宿舍樓旁的小店跑去。
“哈哈哈”他的狂笑聲在宿舍樓下響起,猶如鬼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