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蓮。馬丹接到林閒鬆的電話。笑着問道:“顏顏是不是已經將事情給你說了,你答應了沒有?”
林閒鬆聞言苦笑道:“南宮老師說倒是說,可是我卻沒有聽明白,然後她就跑了。”
依蓮。馬丹一愣,又問道:“顏顏到底對你說了些什麼。”
林閒鬆將剛纔南宮顏和自己在咖啡館的對話簡要的說了一遍,不過對南宮顏最後的那一段忽然冒出來的表白,自然是略過沒說。
他雖然沒說,可是依蓮。馬丹又是什麼人,怎麼可能沒聽出來林閒鬆話裡故意漏了些東西,她暗想,可能是顏顏覺得有些害羞,所以有些話不太好意思說出口,結果說了一遍,就匆匆跑了。
依蓮。馬丹哪裡知道,南宮顏卻是把最讓她自己害羞的話都給說了,倒是這事情的前因後果一句沒說。
“我聽南宮老師說,她這次是幫你一個忙,所以就想問問你到底是怎麼回事。”林閒鬆說道。
“小林子,事情是這樣的…………”依蓮。馬丹於是將她想讓南宮顏成爲馬家和馬丹家族的繼承人,然後剛好這次軍方對馬家施壓,她看中了這次機會。期望藉此機會將南宮顏扶上馬家繼承人的位置。
林閒鬆聽完依蓮。馬丹的敘說,總算把事情來龍去脈弄了個大概,能夠幫助南宮顏走上馬家家主繼承人的位置,他當然不會吝於相幫,不過想到剛纔南宮顏的表現,他又有些撓頭。
“顏顏是我的義女,要說身份勉強是夠了,可是畢竟沒有馬家的血統,那邊的幾個老頑固剛開始是怎麼都不同意。後來在得知了她擁有一位手眼通天的未婚夫之後,才勉強做出讓步。”依蓮。馬丹繼續說道。
“我什麼時候手眼通天了。”林閒鬆出言反駁道:“你就不怕以後我的身份會被他們揭穿。”
“能揭穿什麼。”依蓮。馬丹非常得意地說道:“只要你以顏顏未婚夫的身份在馬家出現,軍方就會停止給馬家施加壓力。”
“你已經和軍方的人談妥了?”
“我可沒那麼大本事,能夠借用軍方的力量。我只是和你的外婆談妥了而已。”依蓮。馬丹說着笑道:“你外婆那邊我都已經疏通好了,所以小林子,你也不用有什麼顧慮。”
“怎麼連我外婆都摻和進這事了。”林閒鬆苦笑着說道。
“我可是專程去許都拜訪了一次老人家。這誠意到了,又是好事,老人家當然樂見其成了。而且我發現你外婆好像挺着急抱曾外孫呢。”依蓮。馬丹說到最後還忍不住和林閒鬆開了個玩笑。
“行了,你說的這個事情我要考慮一下,考慮好了再給你答覆的。”林閒鬆說完就掛了電話。
“還要考慮什麼。”依蓮。馬丹將手機遞給助手,撇了撇嘴,彷彿是自語般地說道:“這麼大的好處,這小子難道看不見。以顏顏那性格,以後這馬家還不是你小子說了算。”
林閒鬆倒是還真沒有想到這件事情可能讓他以後掌權馬家,他現在正琢磨着怎麼給外婆打電話問問具體情況,對依蓮。馬丹的話,他不會不信,不過也不會全信。她很可能真的去拜見了自己的外婆,軍方正對馬家施壓呢。她這個做家主的當然不能眼睜睜的看着這種情況繼續下去,可是要說她和外婆溝通得那麼愉快,而且將自己和南宮顏之間的關係都談進去了,他就有點不大相信了。
不管了,先給外婆打個電話再說吧,林閒鬆撥通了外公家的電話。
接電話的是一位花家的家人,一聽是林閒鬆,立刻說道:“孫少爺,你等一會,我現在就去叫主母來接電話。”
很快,林閒鬆就聽見了外婆劉妍的聲音。
“閒鬆真乖,又想起給外公,外婆打電話了。”接到林閒鬆的電話,劉妍心情顯然相當的不錯。
林閒鬆先問了一下二老的身體情況,然後才說道:“外婆,那個馬家的家主,依蓮。馬丹前幾天是不是到你們那裡去了。”
“是啊。馬家那女娃雖然長得金髮碧眼,不過還是挺懂華夏禮節的。”劉妍說道:“對了,她還說了你和她乾女兒之間的事。呵呵,那個女孩是叫南宮顏吧,我也看了照片了。我覺得和你挺相配的。”
得,看來依蓮。馬丹還真沒吹牛,她還真將工作都做到自己外婆那了。
看見林閒鬆半天沒有說話,劉妍還以爲他是害羞什麼的,便給他鼓起道:“閒鬆,你是不是覺得那女孩是馬家的繼承人,所以覺得自己配不上?外婆給你說,你可是花習文和我劉妍的外孫,我看這世界上還沒有你配不上的女孩子。喜歡就放心大膽的去追求,只要你們能兩情相悅,有其他阻力的話,儘管跟外婆說。”
林閒鬆在這邊也是暗暗賠付自己外婆那麼大年紀了,發散性思維能力還真是強大。
“外婆,我擔憂的不是這個。”林閒鬆頗有些無奈地打斷了外婆的話。
這一次輪到劉妍那邊沉默了,片刻之後,就聽她說道:“閒鬆,你擔憂的是不是幽梅還有那個姓什麼……對了,姓陶的女孩那邊的問題?這個就是你個人感情問題了,外婆可幫不了你。”
林閒鬆剛要說話,就聽見電話裡又傳來外公花習文的聲音。
“閒鬆,有什麼好猶豫的。你不是說怕我們兩個老頭,老太太在這山裡無聊嗎,這裡空房子多的是,你有本事帶回來多少都住得下。對了,就算住不下,再蓋新房子就行了。以後這種事情不用打電話回來墨跡,男子漢,自己拿主意就行。”花習文倒是果斷,嘰裡呱啦的說了那麼一通話之後。轉手就把電話給掛了。
劉妍看見花習文要掛電話,還想擡手去搶過來,結果還是沒來得及,她不由得對花習文抱怨道:“我還想和閒鬆說兩句話呢,你那麼急着掛電話幹什麼。”
花習文卻是擺了擺手,說道:“這種事情越說越黏糊,就要是當機立斷。”
“哎。”劉妍忽然輕嘆一聲,說道:“如果幽梅那丫頭真的也跟了閒鬆,她以後會不會覺得委屈。”
“這是她們年輕人自己的事情,也都是他們自己拿主意,我們管那麼多做什麼。”花習文很是灑拖地說道。
林閒鬆拿着手機愣了片刻,然後將手機放入口袋中,仔細將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想了一遍,他發現依蓮。馬丹這次借勢而發的手段着實高明,原本軍方對馬家施壓的壞事,居然成了她達成自己目的的一個巨大助力。
林閒鬆正走着,忽然轉頭一掃,他剛纔有感覺到好像有人在監視他,可是這一轉頭,依然沒有找到可疑的人。
難道是我最近神經過敏?林閒鬆不由得搖了搖頭,索性擡手打了一輛的士來到了學校附近的那家茶樓。
茶樓的老闆看見林閒鬆進門,笑着對他點了點頭,說道:“二樓還有兩個雅間空着。先生需不需要。”
林閒鬆對他點了點頭,說道:“那就麻煩老闆了。”
林閒鬆在茶樓服務員的領路下,進了一個空雅間。
坐下之後,點了一壺茶,林閒鬆便給周遠山打了個電話,在昨天通過胡成虎那裡的資料瞭解了周遠山這個人之後,他覺得有必要把事情說清楚。而今天遇到的事情,也讓林閒松明白,這段時間自己可能又要開始忙起來,而且很可能又要離開鬆海。
所以乘着今天下午沒什麼事情,他決定和周遠山談談。
周遠山一接到林閒鬆的電話。說了一句馬上就到,半小時之內,就和沈白趕到了他的面前。
林閒鬆看見沈白和周遠山額頭上微微冒出的汗跡,指了指旁邊的桌椅,說道:“先坐下喝杯茶吧。”
周遠山和沈白非產恭敬地在林閒鬆對面坐了下來,喝了半杯茶之後,林閒鬆開門見山地說道:“周先生,承蒙你這段時間的幫助,不過我想我還是要把事情給你說清楚,我給不了你什麼。”
周遠山聞言臉色絲毫不變,他對林閒鬆微微點了點頭,說道:“林先生恐怕是誤會了,我對您並無所求。之所以幫你盡了點微薄之力,那是出於對林先生你的感謝。”
林閒鬆和沈白聞言都是微微一愣,顯然不知道周遠山這話是什麼意思。
周遠山淡淡一笑,繼續說道:“想必林先生約我來之前,已經詳細瞭解過我的情況。您應該也知道我能夠自立門戶,是得益於您和沈白之間的衝突。所以我對林先生一直都懷着感激之意。”
沈白聽到這裡臉色大變,他怎麼都沒想到周遠山居然說得這麼直接,他這句話雖然沒有明說,其實也等於將他藉機背叛沈家的事實表述了出來。
林閒鬆也沒想到周遠山居然說得這麼坦然,似乎他背叛沈家是很正常的事情一樣,不由得心中對這個人更加警惕起來。
“你雖從那件事情得利,我卻並非有心幫你,頂多也就算是無心之恩罷了。”林閒鬆越是覺得周遠山此人不好對付,就越想盡快和他掰清關係。
“所以,周先生你以後也不用爲這無心之恩做那些事情了。”林閒鬆語氣間表lou出了非常明顯的生分和劃清界限的意思。
周遠山忽然輕嘆一聲,說道:“我知道林先生是在擔憂什麼。您是怕以後會落下和沈巖家主一樣的結局。”
林閒鬆也不僑情,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的確有這種擔憂,現在看你恭順無比,誰知道你到時候會不會又和對付沈巖一樣,來個反咬一口。
沈白看見林閒鬆居然絲毫不給周遠山情面的承認了他的擔憂,心裡頓時覺得有些解氣,看着周遠山暗道:你這個叛徒終歸還是有所報應吧,現在你想方設法去抱人家大腿,別人都不敢讓你抱了。畢竟誰都不願意養着一條中山狼啊。
“林先生,這就是您想錯了。”周遠山說道:“我這前大半輩子都在當人下人,現在好不容易自立門戶了,您認爲我還會願意去被人呼來喝去嗎?我現在想做的,只不過是全力保住自己的基業罷了。我不祈求林先生你給我什麼,我只是希望以後,我周家如果遇到什麼磨難,如果您能夠順便擡手幫一把就幫上一把,如果周家哪裡不小心得罪了您,您能提點我兩句,也好讓周家不會遭那滅頂之災。能夠這樣我就滿足了。”
周遠山話說得直接坦然,不迴避自己此前的背叛行爲,也不隱瞞自己對林閒鬆的所求。
跟着周遠山有一段時間的沈白,雖然對周遠山此人的背叛行爲很是鄙夷,可是依然不得不承認他的能屈能伸。
“喝茶吧。”林閒鬆也不答覆周遠山。
周遠山也沒有因爲沒得到林閒鬆的答覆,而表現出不快和不安,他點了點頭,拿起茶壺給三人的杯子都加上了茶水。
又喝了一圈茶之後,林閒鬆便和周遠山和沈白告辭。
林閒鬆走後,沈白頗有些幸災樂禍地看着周遠山說道:“這段時間你可是費了不少心思討好這位林少爺,又是贊助舞臺劇,又是幫他找出去劇組搗亂的人,現在人家好像根本不領情。你這殷勤可是白獻了。”
周遠山喝了一口茶,說道:“最少他沒有拒絕。”
“沒有拒絕就代表答應?”沈白嘴角帶着嘲諷的笑意說道。
“最少不是代表不答應。”周遠山倒是沒有和沈白針鋒相對,他只是自顧自地說道:“也許下次,他就會答應了。”
“癡心妄想。”沈白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攻擊周遠山的機會。
“二十年前,如果我說我有機會自立門戶的話,全世界的人恐怕都會說我是癡心妄想。”周遠山不緊不慢地說道。
莊學增手中拿着一疊照片,這些照片中都是林閒鬆和女孩的照片,這些女孩有陶南霜,嶽炎婷,南宮顏,陸幽梅等人。
“這些照片好像價值不大。”莊學增搖了搖頭,將厚厚的一疊照片丟在了桌面上,擡頭看着站在他面前的三個私家偵探說道:“我需要有價值的照片。這些照片只不過是他和女孩子逛街,喝咖啡而已,什麼都說明不了,又有什麼作用。”
三個私家偵探都lou出爲難的神色,其中一個說道:“這個人的生活很規矩,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可拍。”
莊學增聞言失笑道:“你看看他身邊女人的數量,你們居然說他生活規矩,難道你是在和我說笑話嗎。”
莊學增說着臉色忽然一板,說道:“我給你們錢,不是讓你們拍這些生活照的,而是讓你們拍一些真正有價值的東西回來。”
“莊先生,我們再跟幾天試試吧。”私家偵探說道。
“試試?”莊學增冷笑道:“不是試試,而是必須拿到有價值的照片來。”
三個私家偵探都不說話,真遇到了不偷腥的貓,他們也是一籌莫展。
莊學增點了點頭,用手輕輕敲打着辦公桌,說道:“你們每拍攝到一張有價值的照片,我給十萬塊獎金。多拍多得,沒有上限。”
一張照片十萬塊,雖然三位私家偵探都是收入不菲之輩,也爲這個價格咂舌。
三個私家偵探離開之後,莊學增拿起桌上的照片,看着那幾位和林閒鬆在一塊或逛街,或喝咖啡,或一同出入學校的漂亮女孩,他臉上的妒忌之色越來越濃。
自從那天和林閒鬆,陸幽梅在咖啡廳見面之後,莊學增就找來了這三個鬆海最富盛名的私家偵探,並且出了高價,讓他們拍攝林閒鬆的隱私照。
在莊學增看來,林閒鬆在一個舞會上,就能夠帶着歐陽美荷,陸幽梅兩個舞伴,那麼要拍一些他和其他女人親熱的隱私照,根本就不會是難事。
而拍出的這些照片,最後當然會送到陸幽梅眼前。當然,莊學增不會介意多洗一套照片送給歐陽美荷欣賞。
算上舞會和咖啡廳,莊學增已經在林閒鬆面前完敗了兩次,他不會允許林閒鬆繼續這麼得意下去,否則他覺得自己的自信和自尊會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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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顏看着畫板發着呆,她的腦海中不斷回想着剛纔自己在咖啡館內說的那些話。
我當時怎麼就那麼衝動,說了那些話呢,直接將乾媽交代我的話不就行了嗎?
雖然頗有些自責,不過南宮顏心底卻又隱隱爲自己剛纔衝動之下,將心底的那些話說出來而感到些許興奮。
也不知道閒鬆聽了那些話會有什麼想法,想到這裡南宮顏原本就有些發紅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更紅了。
閒鬆聽清了那些話了嗎?下次和他見面時,我又該說什麼…………
就在南宮顏在這胡思亂想的時候,就聽見坐在她身邊畫畫的晨敏忽然驚呼一聲。
“南宮老師,你的臉色怎麼那麼紅,是不是發燒了。”晨敏說着還用手摸南宮顏的額頭,觸手果然一片火熱。
“老師沒事。”南宮顏撥開晨敏的手,輕咳兩聲,讓自己鎮定了下來,然後說道:“老師只是覺得有些累了。”
晨敏見南宮顏臉上的紅色消退了一些,這才稍稍安心,說道:“那南宮老師今天早點回去休息吧。”
南宮顏搖了搖頭,說道:“沒事,你繼續畫吧。”
剛剛說完,口袋中的手機響了,她拿出手機,就見來電顯示上閃爍着林閒鬆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