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那天我在法式西餐廳廁所裡,所見到的那個女人嗎?”楊以萱像見到了認識的人一樣,斂起微笑跟她打招呼。
白慧欣的酒瞬間就清醒了,那雙紅潤的眸子睜得大大地看她,嘴也呈驚訝狀,上一次見到她,就一直告訴自己,一定是自己眼花了,可是這一次還是自己眼花嗎?不……那塊胎記,她一定是變成鬼了,來找我報仇了……
她越想越驚慌,臉色蒼白得就像一張白紙,不斷搖頭向後退。
楊以萱奇怪地看着她,這個女人爲什麼每次見到我都是這麼害怕呢?難道我真的很恐怖嗎?
不是的,我是一個這麼友善的人,怎麼可能會恐怖呢?這一次她一定是被這個惡魔推倒了,所以纔會變成這個樣子的。
她想了想,便直接把罪責推給洛一凡,然後用不滿地眼神看向他,指責般地說道:“你看你,把這麼漂亮的女孩子嚇成這個樣!”
聞言,洛一凡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那張冷酷的面孔迅速凝視她,這個女人她好大的膽子,竟然敢這樣跟我說話,三番兩次的來惹我!還有,她今天怎麼穿得……
楊以萱看見他突然注視自己的身體,立刻下意識的整理一下衣服,做起自我保護狀態,怒睨他,惡狠狠地說:“看什麼看!色魔!”
洛一凡收回目光,冷笑一聲,冷諷地說:“你是吃飽了撐着,還是夢遊了?”
楊以萱當然知道他的言外之意是在說自己多管閒事呢,所以立即就反駁道:“怎樣?我就是看不慣你這樣欺負一個女孩子!”說完,她便走向白慧欣,邊走邊對她說:“小姐你別怕,我幫你。”
“你別過來。”白慧欣直接大聲制止她繼續靠近的腳步。
楊以萱立刻就停住,臉色也隨即變黑,忽然有種熱臉貼在冷屁股上的感覺,自己果然是在多管閒事!
白慧欣一邊警惕地看着她,一邊向後退,倉皇般地回自己的跑車裡,然後就聽見汽車引疾啓動轟鳴的聲音,迅速駛動,驀地拐向楊以萱。
楊以萱被車輛的大燈照射,驚訝地看向正向自己撞過來的車子,心一慌直接僵在原地,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躲避了。
幸好洛一凡及時把她拉開,她猛地撲倒他的懷裡,才躲過了這一劫。
只見車子轉彎後,直接飛速地離開這裡,不一會兒就在這條昏黑的馬路末端消失了。
洛一凡蹙起眉頭,若有所思的想一想,白慧欣剛剛是什麼回事?是轉彎沒注意?還是故意的?
這下只留下他們兩個人了,楊以萱在洛一凡的懷裡,還心有餘悸愣愣的想着剛剛的一幕,那個女人肯定是一個瘋子!
洛一凡看着懷裡的這個女人,細長微微有些溼潤的秀髮披散背部,隱約瀰漫着一股很特別的清香,讓人聞了很舒服,而且還穿着白色浴袍,她白皙的肌膚隱隱展露,此刻的她就好像剛剛出水的芙蓉一樣,有種天然脫俗的美,再加上如此近的距離,讓他的身體不自覺的熱火起來。
該死的!自己竟然……
他努力地控制着……該死的女人!都已經安全了,竟然還不自覺一點離開,非要我推開不可?
鎮定了一會,還是忍不住冷冷地說道:“你是不是愛上我的懷抱了?”
嗯?楊以萱這纔想起自己還在這個惡魔的懷裡,回神後立即離開,細眉不由的鎖起,抿着嘴脣,臉上的表情極爲尷尬,氣氛似乎也很尷尬,有一抹很不尋常的味道,因爲這個向來就惹人討厭的男人,剛剛好像又救了自己一次,總之這種感覺怪怪的,讓她都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了。
這也是她第一次看見他穿其它顏色的衣服,深灰色素雅的休閒睡衣,可是他健壯挺拔的身材還是能淋淋的展現出來,似好像不管穿什麼在他身上都是那麼的般配,老天爺你真是太不公平了!爲什麼讓他生得那麼完美啊?不!也不算完美,他的脾氣很臭,很暴戾。
“怎麼,你愛上我了?”洛一凡看她如此有神的盯着自己看,隨即勾起一抹邪魅的笑,調侃地問道。
楊以萱尷尬的收回目光,嘴角抖動了一下,頓唔地說:“誰……誰愛你的懷抱?誰愛上你了?你別這麼自以爲是了好嗎!”
洛一凡嗤笑了一會,緩緩地說道:“又在口是心非。”說完,慢慢地接近她,一直修長的手突然勾起她的下巴,讓她正視自己,這一次他很溫柔,力度十分的輕。
“你又想做什麼?”他的這個動作只會讓楊以萱感到心中生畏,蹙起眉頭,眼睛睜得大大的,用很警惕的眼神看着他。
“做什麼?”洛一凡不着痕跡的對她斂起一抹似笑非笑,接而繼續戲謔地說:“你大半夜的穿成這個樣子,跑來一個男人家……”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楊以萱就感覺到危險了,額頭瞬間冒出幾粒冷汗,心跳急劇加快,然後直接扭頭脫離他的手尖,二話不說,迅速逃離這裡。
洛一凡留在原地,看着她狼狽逃跑的樣子,不由地斂起一抹微笑,覺得很有趣,直到看到她的背影消失了,還愣神了幾十秒,才緩緩地收起視線,走回房子。
楊以萱跑回家,關好門,身體依靠着門背,輕輕平復一下這緊張的心跳,剛剛實在是太恐怖了,原來這個惡魔還是一個色魔!
看來遠離惡魔,珍惜生命這句話是對的。
楊以萱這一夜強迫自己早點睡,第二天早早的就起來洗簌好,下樓做好早餐等陸遠心,今天不能再讓她這樣出去了。
果然,沒過多久,陸遠心就洗好澡,換了一身整齊的衣服下樓了,她一邊下樓一邊用詫異的眼光看楊以萱,疑惑地問:“嫂子你今天怎麼起得這麼早?”
“你過來。”楊以萱以長輩的口氣示意她過去。
陸遠心走過來後,直接坐下順手拿起桌面上爲她準備好的牛奶和三明治吃了起來。
“遠心,你不能每天都這樣早出晚歸喝得醉醺醺的回來,這樣對身體不好,而且你一個女孩子萬一出了什麼事怎麼辦?”楊以萱開始苦口婆心地教導她。
陸遠心吃着東西,聽了她的話,只是隨意的瞥了她一眼,然後淡淡地回了一句:“嫂子你別管。”
“我能不管嗎?萬一你出了什麼事,我該怎麼向你哥交代?”楊以萱緊鎖着眉頭,輕嘆一口氣,慢慢壓低聲音,低沉地繼續說:“你再這樣,我就把這件事告訴你哥哥聽了。”
聞言,這句話似乎直接惹怒了陸遠心,她狠狠地放下手中的牛奶杯,大聲說道:“嫂子,你不要這麼多管閒事行不行?”
“你竟然都叫我嫂子了,我這算是在多管閒事嗎?”楊以萱反問她,忽然覺得有點心酸。
陸遠心聽後諷刺地笑了一聲,一邊冷睨她一邊起身,什麼話也沒有說,直接離開,很快就聽到狠狠甩門的聲音。
她又出去了……楊以萱很失落地靠下自己的坐椅,長嘆一口氣,看來我根本管不動她。
陸遠心離開有一會了,外面就忽然響起一陣汽車鳴喇叭的聲音,隨後就聽到自家鐵欄門的門鈴聲。
嗯?是誰呢?楊以萱詫異地起身,好奇地走出門外看看。
只見一個黑色衣着整齊的男人站在她家的門外,走進一看才知道是誰。
洛逸塵?楊以萱一邊開門一邊奇怪地問道:“洛先生,你怎麼來了?有事嗎?”
洛逸塵看見她後,眉宇立即愉快的舒展,很開心,可是他什麼也沒有說,就只是這樣傻笑地看着她,就好像是看到了白瑜言一樣。
“嗯?”楊以萱再次呼聲,因爲被他這樣看着,感覺很不自在。
洛逸塵聽到呼喚聲立即回神,呵呵,尷尬嬉笑了幾下,幾秒後表情忽然變得很嚴肅,他提手指向自己的車子,說道:“陸遠楓他喝醉了。”
不是吧?楊以萱瞬間驚訝起來,現在纔是早上七八點鐘,遠楓怎麼可能會喝醉呢?
看到她疑惑有些不相信的樣子,洛逸塵繼續說道:“他不是剛剛喝的,是喝了一個晚上。”
聽了他的話,楊以萱立即焦急地跑過去,打開他的車門看看,陸遠楓果然在裡面,此時的他正躺在後座睡着,而且身體還散發出一股很濃很濃的酒精味。
“遠楓他爲什麼要喝那麼多酒?”楊以萱看着陸遠楓這個樣子,很不解地問洛逸塵。
“這……”洛逸塵支支吾吾,似想說又不好說的樣子。
“快告訴我呀,遠楓到底怎麼了?”楊以萱看他這個樣子,便更加着急了。
洛逸塵長嘆了一口氣,略帶自責的口氣說道:“都怪我不好,前幾天帶他去澳門賭了一次錢,他贏了一次,然後便開始上癮自己又跑去賭了,然後……”說到這,他故意停了下來,面上的表情變得十分的憂傷。
“你的意思是……遠楓跑去澳門賭錢,而且還輸了?”楊以萱不可置信地問道,她不敢相信陸遠楓會去做這種事情,在她的眼裡,遠楓可是一個成熟穩重的人啊,怎麼可能會去賭錢呢?
“不緊如此,他還借了我兩千萬,而且也都輸了。”洛逸塵繼續語重心長地說道。
兩千萬?聽到這個數目,楊以萱瞬間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心疼得像被刀絞一樣,震驚得臉都煞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