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爆出蔣婷的孩子是他的,然後安老師和孩子被謝家辰前女友的人妖弟弟綁架,在手術室裡,安璟用生命逼着楚鈞離婚,賀一飛看在眼裡滿心的疼,他們明明都愛着卻折磨着,非要對方鮮血淋漓。
楚鈞最終和安璟離了婚,他把所有的一切都留給安璟自己搬到賀一飛家裡,看着楚鈞憔悴的樣子賀一飛難過又害怕,愛真的是把裝飾的美好褪盡後只剩下血淋淋的殘忍嗎?
可能是因爲忙也可能是因爲害怕,賀一飛不再糾纏黑婕,有意無意中疏遠了。
起初沒有牛皮糖的糾纏黑婕覺得日子很美好,可是漸漸的卻品出不對勁兒來,沒人給她做飯,沒人耍賤逗她笑,更沒有人在寂寞的夜裡和她各種無節操。黑婕是個爽快的女人,想了就打電話找,可是約了兩三次都給和賀一飛推了,她火大了,這個賀一飛招惹了她就想這麼輕易甩掉,看不打的他滿地找牙。
法院門口黑婕終於堵住了賀一飛,這熊孩子擡頭看着眼前的美女那小眼神兒真是千迴百轉,彷彿他倒是受了什麼大委屈似得。黑婕這下子可狠不下心腸,她拉着賀一飛就把人拉車裡:“這是怎麼了?好像被人甩了一樣?”
賀一飛純粹就是自己找虐,這些天避開黑婕整個人就像個空心兒的,吃飯想她睡覺想她甚至工作還想她,她就像海水裡的滸苔已經密密麻麻的把他全部都覆蓋。
伸手把人擁到懷裡,賀一飛的聲音悶悶的:“黑婕,想我沒?”
“想,想你去死。看你個慫樣兒,到底怎麼了?”
賀一飛並沒有說楚鈞的事兒給他造成影響了,他只是把楚鈞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然後一個勁兒嘆氣。
黑婕和楚鈞不熟,但是楚鈞在律政界是個有口皆碑的人物,不像賀一飛正面的和負面傳聞一樣多,她也爲楚鈞的婚姻感到可惜,但那總是人家的事兒,別的人根本管不了。拍了拍賀一飛的臉,黑婕說:“行了,你也別難過了,楚鈞本來就是離婚律師,什麼樣的陣仗沒見過,他要是真心想挽回,肯定有辦法。”
賀一飛嘆了口氣:“我就怕事情還沒完,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那你先預感一下你自己吧,避開我這麼多天,看怎麼收拾你?”
賀一飛做憂鬱王子也就是幾分鐘的事兒,馬上賤模樣就回來了,他嬉皮笑臉的把臉貼在黑婕的胸上很那什麼的磨蹭:“怎麼收拾?我好期待呀?”
黑婕眨着眼睛嫵媚一笑:“到我家你就知道了。”
賀一飛以爲進門兒就有場豪華夜宴等着他,誰知黑婕卻派她去大掃除,前些日子她回家過年,因爲沒有賀一飛在,連衛生都懶得收拾,現在有了他當然是不用白不用。
連個人暫時又恢復了炮友關係,其實賀一飛有些話幾乎要脫口問出來,可是每每到了嘴邊他又咽下去,其實賀二少是個最膽小的人,他怕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那個---程子彥,她是真的忘了嗎?
事實證明賀一飛的感覺是對的,過了沒幾天,各大八卦網站和週刊雜誌就爆出安璟和地產大鱷頤達集團少主賓館開房的消息,而此時楚鈞又在美國,賀一飛乾着急不管用。過了幾天楚鈞從美國回來知道事情後立即趕往江南找安璟,他說這個時候安璟一定會很脆弱,他希望能陪伴在她身邊。楚鈞上飛機的時候是賀一飛把他送到機場,看着人急匆匆走了,老賀一時感慨萬千,他給黑婕發了個短信“既然愛爲什麼要傷害?”
黑婕當時正忙着一個官司的證據整理,其中有一個人證是40多歲的婦女,一個勁兒抱怨她的死鬼丈夫,黑婕耳朵聽的都快生繭子了,她拿着手機想了想給賀一飛回過去“我愛吃烤羊排,但必須要殺羊,親,沒有買賣就不會有殺害。”
賀一飛看着短信好半天,他覺得黑婕說的非常有道理,可是愛情這回事好像還講究個情難自禁,羊肉也許可以不吃,但是和喜歡的女人睡覺的感覺真的不一樣,做完了可以緊緊抱着一覺到天亮然後吃個早餐去上班,而不是把一堆子子孫孫鼓搗在套子裡,然後疲憊空虛的睡過去,然後睜開看着身邊一張陌生的臉嚇的半死。
被楚鈞這麼一折騰,賀一飛忽然想有個家了。
黑婕可不會知道他肚子裡這些九曲十八彎的心思,她覺得和他現在這樣挺好的,誰也不用對誰負責,誰也不用遷就誰。賀一飛也並不是天天和她泡在一起,個人都有個人的獨立空間和時間,當她一個人的時候她也曾想起和程子彥的過去,好多曾以爲刻骨銘心的事情竟然在短短的時間裡已經淡忘,好像那是上輩子的事情。
原來,我們總捨不得放手的其實才是最無關緊要的,而輕易失去的,有可能纔是最珍貴的。
黑婕忽然有些想通了,她決定找個合適的機會要把這些話說給賀一飛聽。
可是麻煩事情總是接踵而至,賀一飛和楚鈞即是好兄弟又是合作伙伴,楚鈞一出事最忙的就是他。而這次有事的不禁是楚鈞還有他們的律所。
因爲蔣婷的出賣,楚鈞法庭上輸了官司,導致他們律所的名聲一落千丈,賀一飛嘴上說不急,但是自己一個人的時候總是沉默不語。黑婕心疼他,能幫他做的儘量幫他做,有時候哪怕是能讓他展眉一笑都覺得是個不小的成功。有一天賀一飛忽然說想吃餃子,黑婕竟然早早下班去超市買了肉餡兒餃子皮兒回家給他包,雖然煮出來餡兒和皮兒都成了一鍋粥,可是賀一飛還是很高興,在廚房熱騰騰的白氣裡,他把黑婕摟在懷裡安慰一臉挫敗的她,他說:“好了,以後這種髒活累活糙活兒讓我來,你只要負責當我的女王。”
說這樣的話,不是成心讓黑婕哭嗎?程子彥給她那麼嚴重的難堪她沒有哭,可現在她決定丟臉一次,反正煙霧這麼大,就當是薰着了。
原來,哭對黑婕來說只有一種,是幸福哭了。
兩個人的相依相伴總比一個人默默承受好的多,所以最難的時候賀一飛一點都沒有覺得苦,反而是紅袖添香人生忽然變得五光十色。
相比他的愜意,楚鈞就一直走下坡路,被人出賣,律所關門,然後後生病住院,再就是給人騙到酒吧下藥,然後竟然不知所蹤。賀一飛看着人憑空在醫院裡消失,嘴上都急出了泡。黑婕強迫賀一飛吃糖拌西紅柿,說是補充維c,現在兩個人就像平常的夫妻,有商有量的討論問題。
後來楚鈞給陸遠宗弄出來,卻因爲不答應大韓集團老樸的逼婚被對方以故意傷害罪告上法庭,這個官司很棘手,因爲中間還穿插着個強暴案,老樸沒用這個理由來控訴楚鈞一是丟不起臉,再一個是想給自己留條後路,可他太不瞭解楚鈞了,楚鈞一旦真狠起來,是絕對不會留退路的。
賀一飛把這個官司委託給黑婕,自己甘當她的助手,黑婕問:“爲什麼你不自己爲楚鈞辯護難道承認能力不如我?”
賀一飛知道她是逗他,伸手摸了摸黑律師的臉,他什麼時候都不忘討便宜:“當然是因爲醫生不爲親屬開刀,律師不爲親人辯護了。我和大楚的感情很深,我覺得我和他比我親哥還親,我和我親哥其實很少接觸,從小他就有優秀傑出,說起他都是那誰誰,而我總是誰誰的兒子,誰誰的弟弟,要不是大楚,我真可能就一灘爛泥巴了,是他把我這攤爛泥扶上牆,這一輩子我都拿他當最好的兄弟。”
黑婕有些嫉妒,她腦筋一抽問了一句:“那要是我和楚鈞掉河裡你先救哪個?”
賀一飛有些吃驚的看着她,這樣呦齒的問題真的是聰明睿智的黑律師問的嗎?不過他可不敢有質疑,很老實的回答:“當然先救楚鈞?”
黑婕拿着抱枕就敲他:“好你個賀一飛,憑什麼楚鈞就比我重要。”
賀一飛摟着她的腰撲倒:“因爲我想和你在水裡洗個鴛鴦浴,他會礙事!”
這一晚他們果然洗了鴛鴦浴,不過是在浴缸裡,賀一飛牌的按摩棒質量不錯,把黑婕伺候的身心舒坦,當然也責無旁貸的接下了楚鈞的官司。
上庭那天,賀一飛放棄自己平日裡淺色調的裝扮,和黑婕一樣黑西裝白襯衣。兩個人亮相在法庭上,楚鈞才幡然醒悟,這纔是典型的“婦唱夫隨雙賤合璧,原來賀一飛給人修水管子修到人牀上了!”
術業有專攻,賀一飛在刑事命案上比較專長,而黑婕則在強暴和人身傷害案子上造詣深厚,兩個人一亮相對方的律師就打怵,最後更是被詰問的無言以對冷汗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