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鈞拿大腳丫子蹬他:“那也是我娶你,老賀,給蔣婷找個好一點的律所,讓她換個地方兒。”
賀一飛一愣:“你想通了,其實我早這麼想了,還以爲你想擱在身邊兒。”
楚鈞愣愣的看着賀一飛,原來事情還有別的解決方法呀,可是自己當時爲什麼就想不到,直到二丫離開了才下定決心?
“就這麼決定了,我趕緊料理一下手頭上的事情,不,我要先把展總的事情撂下,一會兒問問老謝二丫在哪裡,我要去找她。”
楚鈞沒想到他這一料理手頭上的事情就錯失了一個機會,二丫邂逅了一個或許比他更好的男人。
安璟到達風荷鎮已經三天,這個小鎮天藍水清人淳樸,剛開始安璟還有些擔心,畢竟是互聯網時代,大家要是有心不難發現她,但是幾天後安璟發現她的擔心根本是多餘的,因爲她是江總的朋友,鄰里街坊的簡直要把她當做上賓看待,出門就熱情的打招呼,不少人還做了當地的特色食物給她來送,而照顧她的江姆媽更是好的不得了,整天在她耳邊說江總這好江總那好,簡直這江總就是天上少有地上難尋的人物。
江姆媽說江家是清代大學士高士奇夫人江氏孃家的後人,高士奇官居禮部侍郎,身在上書房深的康熙*信,他的妻子卻是個普普通通的賣花女,機緣巧合,本是皇城裡土生土長的江氏邂逅錢塘狂才高士奇成就了一段美好姻緣,因爲在康熙壽辰上獻了一桶萬年青而被康熙封爲誥命,後來高士奇因爲明珠索額圖黨禍之亂被謫貶,江氏帶着幼弟和高士奇迴歸江南,江氏的弟弟便在詠荷鎮養花弄草,把祖傳的手藝時代傳承下來,到了江總已經是第八代。
江家雖然靠種植花草發家,但是現在已經成爲名副其實的土豪,擁有大片的森林牧場和花圃,這江總也是個怪人,這麼有錢了偏偏還是喜歡侍弄個花草,動不動就自己脫了鞋子到地裡幹活兒。
安璟聽完這些忽然就不想那什麼黑大漢了,她想起大學時候看得一個棒子國電影,一個農場的土鱉爲了討好女主用麻袋裝着錢去買保險,不夠了再回家從土豆地裡挖,想着想着江總瞬間就換上一種五短身材肥肥胖胖的樣子,想着他扛麻袋的樣子,安璟樂了。
江姆媽見縫插針的問:“乖囡囡呀,你和我們江總什麼時候結婚呀?”
安璟眼睛瞪得老大:“江姆媽,我不認識你們江總。”
“瞎說,我們江總很少讓客人來住,更別說女性客人,阿姆還等着喝你們的喜酒來!”
安璟覺得身上長一百張嘴也說不清,算了,他們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反正她只是個過客。
第二天是個晴好的天氣,安璟穿上新做的旗袍去街上遛彎兒,本來想去看本鎮的特色荷花,誰知誤打誤撞走進了一大片白花田裡,雖然這幾天看慣了繁花似錦,可是像雪一樣的那麼一大片還是讓她震撼了,這花很香而且味道也甜,一陣風颳過,花瓣零落似雪,安璟醉了。
花瓣落了安璟一頭一身,風動發也動,身上的錦緞旗袍也微微隨風,像水波盪漾。
安璟爲花醉,卻不知遠處有人因她而醉,身材頎長的男人雙手插在褲兜裡,眯着清冷的眼眸一直看着她,最後終於忍不住掏出手機按下拍攝鍵。
這天安璟野到很晚纔回去,一進門就嚷着餓,沒想到屋裡竟然出來了張美麗,安璟簡直震驚了,她拉着張美麗的手說:“媽快捏我一下,告訴我這不是在做夢。”
“做你個大頭鬼,呀,這旗袍穿着可真合身,二丫,從來沒覺得你還有江南女子的範兒。”說話的是安玲,她穿着寬鬆的裙子從屋裡走出來,一張臉不知是不是因爲懷孕的關係瑩瑩發亮。
“姐,真的是你們,你們都來了。”
安玲拉着她看一圈兒,然後狠狠的擰了她一下:“我嫉妒了,這麼好看的旗袍我卻不能穿。”
安璟跟着進屋,堂屋裡早就擺上了香噴噴的晚餐,其中有一大盤安璟最愛的荷葉粉蒸肉,當然了,桌子旁邊坐着的爸爸和姐夫她還是看到了。
一家人開開心心的吃了飯,劉姆媽給沏上雨前的龍井就走了,一家人喝茶的時候安璟才垂着頭說:“爸媽,對不起,給你們添麻煩了。”
張美麗摸着她柔軟的長髮說:“你這熊孩子,一家人說這個幹什麼,人這一輩子都有過不去的坎兒,有親人幫扶着就走的平穩了。”
安定邦語重心長的說:“二丫呀,爸媽知道你是什麼人,他們愛怎麼說就怎麼說,爸媽永遠站在你這邊。”
“爸,媽,謝謝你們。”安璟好感動,用眼睛裡的金豆豆來表達自己的心情。
謝家辰笑着說:“現在網上都看不到那些新聞了,陸家也放出手段來了,對了,聽說陸翊被他爸打了,在醫院裡。”
安璟咬着嘴脣一句話也沒有說,這件事自始至終她沒有怨過陸翊,總歸是自己也有錯。
安玲剜了謝家辰一眼:“你說他幹什麼,對了,二丫,聽說江總也來風荷鎮了,明天我們和他吃個飯,也算謝謝人家這些日子的款待。”
安璟不想見到那麻袋土豆兒,她怯怯的問:“我不去可以嗎?我現在這樣子見人總歸不方便。”
安玲看樣子別有意圖,她特別想讓安璟見到江總:“去吧,人家江總不是膚淺的人。”
安璟只好點頭,好吧,就當去見一麻袋土豆就好了。
古鎮的夜很安靜,似能聽到溪流潺潺的的流淌聲。停滯在時間的窄巷裡,楚鈞就是安璟過不去的坎兒,大家給她帶來很多訊息卻獨獨誰也沒有提過楚鈞,他,肯定知道這件事了吧,他是一笑置之還是憤怒難當?
安璟看看已經沒電的手機,她沒有勇氣開機,手機就像是把她帶回現實世界的魔杖,她現在寧可這樣逃避着,不去想學校裡的人會怎麼說她,認識的人會怎麼說她,楚鈞會怎麼說她。
第二天的飯安排在雁歸樓,這個飯館兒很牛叉,想吃飯要提前一個周預約,而且不提供點菜服務,顧客去那天碰上什麼就吃什麼,全看大廚的心情,不過就算是這樣還是客似雲來,可見都是物以稀爲貴。
因爲謝家辰打出江總的招牌,不用預約就可以開吃,因爲雁歸樓走的就是復古路線,安玲還特意叮囑安璟要穿旗袍。
長髮被挽成髮髻,在插蘭花狀的銀簪子時安璟就想:你們確定這不是相親?好吧,就算是相親,和一麻袋土豆相親,披個麻袋片兒是不是更能引起他的好感?
去的時候已經是夕陽西斜,漫天的紅紅紫紫瑰麗如畫,飛檐翹角粉牆墨瓦的雁歸樓像一隻南歸大大雁打開翅膀,披着一身時光給予的絢爛。
竹椅竹桌上,一盞清明嫩尖在粗陶茶盅裡散發淡淡清香。穿着素白絲錦繡折枝蘭花旗袍的安璟端起茶,纖細的手臂上就露出鏤刻古花掐絲銀鐲子。糊着細紗的窗戶未關,淡淡的夜風吹的沁人心牌,各種芬芳似乎是從遠方如墨的山巒中飄過來的。
孕婦尿頻,謝家辰扶着安玲上廁所,安璟閒着沒事兒就在桌子上用手指畫土豆兒。
一個土豆,兩個土豆,長的土豆,圓的土豆,再給土豆畫上眼睛鼻子,哈哈,齊活!
“有什麼好笑的?”清潤乾淨的聲音響在她頭頂上,安璟還沒來得及收拾起笑臉,便被一雙清冷深邃的眼睛鎖住,然後她就花癡的什麼都不能想,只是復讀機一樣迴盪着一句話“尼瑪太帥了!”
這個男人的臉輪廓分明卻又不過分硬朗,五官俊美卻又不帶絲毫娘氣,特別是那雙眼眸又深又黑,似一汪看到透的深潭,透着與人疏離的冷意,就算嘴角窩着笑,也難掩蓋冷峻的氣勢。
第一眼安璟覺得他是個帥哥,第二眼安璟覺得他是個很難接近的帥哥,第三眼安璟覺得他是個帥到沒朋友的所以很難接近的帥哥。
男人頭髮很短,簡單利落的樣子,他穿着一件菸灰色襯衣,袖口挽到手肘處露出強壯有力的胳膊,他一隻手上搭着深色西裝,另一隻手靠在椅背上,他自然筆直的站在安璟對面,薄薄的襯衣貼着微微僨起的胸膛,他身後就是古鎮將黑的天色,夜色漸漸暈染於他身上,他卻依然在夜色中卓爾不羣,耀眼閃亮。
安璟覺得當時自己的表情一定很傻,瞪着眼咧着嘴笑的很二很二,也不知道口水滴下來沒有,在她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男人很有禮貌的問她:“請問,我能坐下來嗎?”
安璟在片刻的錯愕後忙搖頭:“不行不行,這裡有人了。”
“奧?我怎麼就沒看見?”男人微微挑起眉毛的樣子簡直帥呆了,安璟覺得自己的心臟有點小興奮,砰砰砰的亂跳。
清了清嗓子,她正色說:“真的有人了,還是在這座鎮子上鼎鼎有名的人。”
“這麼厲害,誰呀,說出來嚇嚇我。”男人微微一笑,又讓安璟的小心肝酥了半邊。
不過對方再帥她也不是做夢的花季少女,她微微垂下眼睛避開他的注視,“是這個鎮子的建設者,江總。”
“那就對了。”男人拉開椅子坐下,伸出手道安璟面前:“你好,我是江逾白。”
“啊?”安璟有點腦子短路,她看着眼前的這隻手,乾淨,修長,指甲修剪的很整齊,就像一雙彈鋼琴的手。
見她傻傻的反應不過來,男人又重複一遍:“我姓江,江逾白。”
“江碧鳥逾白,山青花欲燃。”安璟腦子不知抽到哪裡去了,人家一說名字她就想到這兩句詩,隨口唸出來。
男人頜首:“對,就是這個第一句的三個字。”
“奧。”安璟答應一聲,她還是沒太領會過來。
正在安璟努力領會他話的意思時安玲和謝家辰回來了,謝家辰一見他就高興的伸出手:“江總,沒想到你也迴風荷鎮了,真是太感謝你這幾天對我們大家的照顧。”
“江總?”安璟目瞪口呆,不是一麻袋土豆嗎?誰允許他要這麼帥!
大家寒暄完畢入了坐,安璟因爲她的小心思還是覺得很尷尬,所以等菜上來的時候她可勁兒的吃,也不知道是這裡的菜真的做的好吃還是她根本就食不知味,最後安玲實在看不下去了,她在桌子底下踩安璟的腳:“你豬呀,形象,注意形象。”
形象這個東西基本上裝在麻袋裡隨着土豆一起去肯德基炸薯條了!
江逾白把一杯紅豆芋艿推到她面前說:“來嚐嚐這個,這可是大師傅的拿手絕活兒。”
安璟剛纔喝湯的時候被燙到了,所以甜甜滑滑的東西到了嘴裡也是木木的,她卻只能說:“好吃。”
江逾白臉上的笑意更深,他這個人的氣質偏冷,唯有笑起來的時候才透出淡淡的暖意,他拉了拉鈴,讓服務生取一碟子冰來。
安璟不知道他要幹什麼,等冰來了他指着對安璟說:“含在嘴裡,一會兒就好了。”
安璟的老臉羞紅,艾瑪這人眼真毒,自己都沒敢大動作就讓他看到了,真是丟死人了。
安璟嘴裡含着冰聽他和謝家辰聊些生意上的事情,其實也聽不進去,他忽然轉頭對安璟說:“安老師,我們這不是第一次見面了,你還記得我嗎?”
他這話說的安璟一點防備都沒有,她差點被冰水給嗆着,她努力在腦子裡回想,甚至把小學同學都拿出來扒拉,按理說這麼帥的帥哥完全不能忘記呀,這是在哪裡見過呢?
安玲忙說:“江總,您別指望她能想着,路癡加臉盲就是講的她。”
江逾白卻繼續點撥她:“這該算是第三次了,第二次其實就在在昨天,因爲隔得遠我還不太確定是安老師,今天見了纔敢肯定,我提示一下,那是在兩年前,大西北的永寧縣。”
安璟心說那麼久了更記不住呀,可是怎麼又能見到他,他可是總裁呀。
見安璟一臉迷茫,江逾白無奈的搖頭,他取出手機,從裡面調出一張照片給安璟看。
安璟一看照片就斯巴達了,自己什麼時候照了一張那麼醜的照片,都說身份證的照片難看,但是她覺得這個比身份證要醜一千倍,她都疑問了:“這是我嗎?”
江逾白真是敗給了她:“當然是你,那年永寧發生老校塌方,你在危險中把兩個孩子護在身下,當時我們公司在那裡做一個植被保持水土方案,應教育局的邀請給學校捐款,校方給我們看的塌方現場的時候我在臨時板房裡見過你,我當時被你的事蹟感動了,後來教育局和學校還專門召開了感謝大會,當時你給我戴的大紅花你忘了嗎?這張照片就是我們的工作人員抓拍的。”
安璟聽他這麼說才仔細看了照片,那張照片她的頭髮胡亂的在腦袋後面挽着疙瘩,穿着肥肥的大棉衣,兩個臉凍得紅噴噴的,就像是小丑臉上的兩坨胭脂,特別驚悚的趕腳。再回想那年的情形還是心酸,他們師生在簡陋的板房裡上課,凍得手腳臉上都起凍瘡,耳朵上也有,那是她都穿兩雙襪子再一腳套一個塑料袋取暖…….
眼睛微微溼潤起來,安璟忽然通透了很多。那個時候,那些孩子,想的不過是要一個好的學習環境,自己也不過想的能住的好一點吃的好一點,可是現在真的住好了吃好了卻又煩這個煩那個,計較這個計較那個,人心呀,還真是不知滿足呀!
因爲這個江逾白無形拉近了自己和安璟的距離,果然安璟一下子對他熱情起來:“江總,原來當年的那個好心人是您呀,謝謝您的捐款和及時督建,纔不讓孩子們在板房裡過一個冬天。”
江逾白連連搖頭:“我們江海不過是其中的一個,還有別的企業贊助的。”
“江海,對,當時是有個江海集團,好大氣的名字。”安璟呆不呆的時候都蠻可愛,當然這是江總給她下的定論。
安玲一下子覺得自己和謝家辰是多餘的,她忙捂着肚子說:“哎呀,我肚子不舒服,家辰你陪我回去吧。”
安璟急了:“怎麼了,鎮上有醫院的,我們去看看吧。”
安玲忙搖頭:“沒事兒,就是坐的時間太長了,我先回去,你和江總一起吃完飯讓江總帶你好好逛逛,這可是江總的地盤兒。”
謝家辰只得配合老婆,一個勁兒符合,安璟沒辦法:“那好吧,你們回家好好休息。”
安玲趕緊拉着謝家辰出來,走到大街上謝家辰才抱怨:“你真的要把安璟和江逾白一起拉?我覺得他們不合適,江逾白這人太深,我都看不透。再說了,不是還有大楚嗎?”
安玲杏眼一瞪:“什麼看透看不透,你們男人我們女人統統看不透,與其這樣還不如找個好看的。謝家辰,請你以後不要再提楚鈞了,已經離婚了,難道你還指望着他們複合不成?”
謝家辰現在是有名的妻管嚴,他陪着笑臉小心翼翼的說:“大妞,咱不氣呀,這樣寶寶也會不開心的,管他大楚小魏的,就江逾白了。”
“你什麼呀,那也要二丫願意。唉,話又說回來,人家對二丫能看上嗎,畢竟是個二婚頭。”
謝家辰對老婆的憂國憂民敢怒不敢言,橫說豎說都是老婆站理兒,他現在還是考驗期,知道什麼是考驗期嗎?就是到目前爲止,他還沒有摸上老婆的牀!
他慎重考慮後才說:“我看江總對二丫挺上心的,估計有意思吧,不過這事兒也急不了,你也別過於操心。”
安玲點頭,然後說:“剛纔沒吃飽,你帶我逛夜市吃小吃吧。”
謝家辰一下子口成了哭臉兒,不是怕累,是怕安玲要吃那些不乾不淨的垃圾食品,不讓她吃又不敢說,讓她吃又擔心對肚子裡的寶寶不好,你說謝家辰有多矛盾。
謝家夫婦矛盾着,酒樓上江總卻和安老師把酒言歡,不對,安老師不喝酒,她現在只喝茶,江總像遇到什麼高興的事情,叫上一瓶桂花釀,用小小的酒盅斟了慢慢細品,也不知是不是就的作用,安璟覺得他眼角飛上一點輕紅,就像落上兩瓣桃花。
因爲學校的關係,兩個人一下子有了共同話題,最後漸漸的發展到西北的土壤氣候,江逾白很博學,雖然話不多,但是句句都能到了點子上,安璟覺得和他聊天很開心。
吃完飯,他們並肩走在窄窄的巷子裡,頭頂上的月亮又大又亮,腳下的青石板路像下了一層霜,晚上的風很涼,雖然還是裹着花香吹來,安璟縮起了肩膀。
江逾白忙脫下西裝給安璟披上,帶着暖暖體溫的衣服瞬間把安璟包圍,她想拒絕的,可是江逾白靠她很近,眼神略帶侵略性看着她,竟然讓她無法開口,她只好攏緊衣服,任他淡淡的麝香味道在自己身上四處蔓延。
第二天,安璟起了個大早,安玲起來上廁所,看到她穿着牛仔褲湖藍色鏤空休閒毛衫就問:“這是要去哪裡玩?”
安璟一邊把毛衣裡面的白襯衣整理好,一面說:“和江逾白一起約好了去吃早茶然後去爬山。”
安玲一幅很感興趣的樣子,“發展的這麼快?這是在約會嗎?”
“你說什麼呢,不過是出來玩玩,受不了你,越來越八婆。”
“嫌棄我了,二丫我告訴你,姐姐我是……”安玲說半句就找不到人了,這趕着出去見男人比兔子遛的還快呀。
安璟跑出巷子口的時候江逾白正倚着一棵古樹在等她,巧的是今天他也牛仔褲毛衣裡面配白襯衣的裝扮,還好他的毛衣是深藍色,要不就成情侶裝了。
真見了安璟還是有點不在然,她輕輕的說了聲:“江總,早。”
江逾白的側臉沐浴在陽光裡,淺金色的太陽把他臉上細小的絨毛都塗成了金色,安璟看的有點出神,這個男人還真是帥的360度無死角呀,那皮膚雖然不是很白希,但是卻細膩的幾乎看不到汗毛孔。
江逾白看到她也覺得眼前一亮,今天的安璟和昨天的清雅婉約不同,她穿着休閒,長髮束成高高的馬尾,隨着步子的走動,很有韻律的甩來甩去,特別活潑帥氣。
“早。”江逾白微微一笑,很紳士的接過安璟手裡的袋子。
安璟故意忽略他這個蠱惑人心的笑容,裝着若無其事的說:“最近我在這裡吃飯都吃的膩了,你們南方菜做什麼都要放糖,今天我想改改口味,能不能吃不放糖的早點?”
江逾白*溺的拍拍她的頭,就好像她是隻貪吃的小狗:“請你吃牛肉麪,這總不是甜的吧。”
安璟雖然覺得他的動作很不適應,但是他做的很自然又很有分寸,她只好故意挑刺兒:“也說不定裡面放上幾勺糖。”
“今天保證你吃到不加糖的牛肉麪。”
和江逾白去牛肉麪館這一路安璟才發現是個錯誤,這裡的人幾乎都認識他,一路上全都打招呼,打招呼就算了,他們集體用那種*的眼神看着安璟和江逾白,好像是說:“是吧,都說他們要結婚了,你看多恩愛呀!”
越是彆扭安璟腳下就亂了章法,一不小心踩在石頭上,“小心。”江逾白喊了一聲扶住她,安璟身子往前一傾就落在他懷裡。
昨晚那個好聞的味道又充斥在安璟的鼻腔裡,江逾白的手在她腰上的感覺讓她顫慄,她像被剁掉尾巴的貓一下子就逃開,兩隻圓溜溜的大眼睛也充滿了驚恐,這樣更像一隻貓了。
江逾白嘴上噙着淺笑,他在心裡說:“安璟,我終於找到你了,這次我不會放你離開。”
這天,安璟終於吃到了不加糖的牛肉麪,到了店裡,江逾白親自去了人家的廚房給安璟煮了一碗麪,當他穿着白圍裙端着面出來,安璟忽然就想哭,別誤會,她並不是因爲江總親自給她煮麪就感動成這樣,是她忽然想到了楚鈞,想到楚鈞圍着圍裙在廚房裡爲她做天使頭髮的情形,那一刻她以爲他們可以平淡生活到老,至今,她還用着他給的手機,手機裡還有他做飯時的照片。
心忽然好痛,她把頭埋在麪碗裡,讓那熱氣直衝上臉。
江逾白揪着她的馬尾把她拽起來:“就算我做的面好吃也不用這麼捧場呀,裡面還有呢。”
“真討厭,怎麼他也喜歡拽我頭髮,楚鈞也是這樣的”剛這樣想完安璟自己也呆了,原來這就是愛,就算你和別人在一起,想的唸的叫的還是他。
想到這些,安璟再也沒有吃麪的心情,好歹也是人家親手煮的,她只好應付的吃了幾口,江逾白皺起眉頭:“怎麼,不好吃?”
“不是,我飽了,”
江逾白拿起筷子在安璟的麪碗裡就挑了一筷子送到嘴裡,安璟忙說:“喂,你幹什麼,那是我吃剩下的。”
“我又沒說是小狗剩下的,味道不錯,怎麼不合你口味嗎?”
“不是,是,是我昨晚吃的太飽了,今天還沒消化。”不知道這個藉口蹩腳不,但是安璟已經無計可施,短短的一天,這個江逾白就把他的強勢發揮的淋漓盡致,其實楚鈞也強勢,但是他們又有不同的,楚鈞是一種雷霆萬鈞的強勢,而江逾白是不動聲色的,卻在不知不覺中讓你土崩瓦解潰不成軍。
江逾白是個很好的導遊和玩伴,在他的帶領下安璟才知道那幾天自己根本就是瞎轉悠,太陽漸漸升起來安璟開始覺得熱,她把毛衣脫下來捆在腰間,不想江逾白也學着她的樣子,現在不像情侶都難,安璟一直強迫自己相信:你們是不一樣的,他不過是普通的棉布襯衣,而你的是小圓擺小尖領的,不一樣不一樣。
古鎮的山看着不高爬起來卻不簡單,已經是上午十點多他們還沒有到山頂,只吃了幾口面,安璟的肚子現在開始鬧罷工,失去了三分之一個胃她現在變得很嬌貴,餓不的撐不得,她感覺到一絲疼痛的前兆,忙對江逾白說:“江總,我們休息一下吧。”
江逾白點點頭,他們在一處乾淨的地方站定,安璟剛要坐下,江逾白忙拉住她,他從揹包裡拿出野餐墊子鋪展好以後,才請安璟坐下。
安璟剛做好,他就把水遞過來,同時打開揹包,露出一包好吃的,有曲奇餅乾、奶黃酥、荷葉餅、香腸豆乾各種美味。
安璟眼睛都亮了:“哇,江總你太棒了,那我就不客氣了。”
“等等。”江逾白又喊住他,他拿出溼巾給安璟擦手,從手心到手指,擦得一絲不苟。
安璟覺得這樣又*又彆扭,她忙抽回手:“我自己來就好了。”
江逾白也不勉強他,把溼巾遞給她。
安璟吃着東西問他:“對了,你昨天說第三次見我那第二次是在哪裡,我怎麼沒有印象?”
作者有話說:江總的傳奇家世是我杜撰的,不過高士奇的媳婦是花匠倒是真的,給康熙獻花也是真的,我的土豪已經出場了,貌似二丫還是他女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