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紅了河山的胸口!他中槍了!而且是一臉幸福的中了一槍!
“快走!”趁河山中槍倒地,張強扯過王小夭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沒錯,張強是軒婉派來燕京打探河山消息的!而且那已經荒廢掉的恆山地宮,張強也已經去過了,他是從恆山一路追到了燕京,爲的只是幫軒婉看他一眼。
張強不明白他比河山究竟差在了哪裡,是武學修爲嗎?他也曾經這樣問過軒婉,但那個憂傷的女人卻只是輕輕搖首。
是差在家境嗎?肯定不是,他張強有完整的家庭,自己的師父又是大名鼎鼎的太極宗師——王一山,家室比起河山不知強出了多少倍。
那究竟差在了哪裡?他想不明白,永遠恐怕也不會明白。
當他抱着王小夭快速的鑽入公路旁一輛黑色奔馳房車後,張強沉聲一喝,將自己脫臼的左肩扳了回來。
“今晚的發生的事一定不能告訴師父。”看了一眼身旁的王小妖,張強叮囑着說道。
不知王小夭這會在想什麼,她“啊”了一聲,然後皎潔的看着張強笑道,“師兄你說他會不會就是我的真命天子啊。”
“……”張強臉色一滯,而後黑着臉訓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知道啊,他可是除了爹爹之外唯一一個可以領悟我笛音的人。”王小夭一臉神往的說道,想起河山剛纔要殺她時的樣子,她撅起嫩紅的小嘴,不滿道,“就是太兇了些,而且他那發狂的樣子還有些像爹爹。”
張強無語了,他撥開面前的小窗板,對着前方的駕駛室喊了一聲,“開車。”
於是這輛豪華奔馳房車就緩緩的啓動了起來。他給自己倒了一杯洋酒,然後,在王小夭一臉不解中,張強一口而盡。
喝完這杯,他又舉着威士忌那碩大的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這一杯幾乎已經沒入杯口,而他卻根本不在乎酒的多少,只管大口的喝。
當他將這滿滿一杯洋酒再度飲盡時,王小夭身手阻攔道,“師兄別喝了,你每次見完他都這麼喝,會喝壞身體的。”
張強苦笑,心想你個小妮子才見了人家一面就要終身相許了,我除了喝酒還能做什麼。
當然他喝酒不光是因爲王小夭對於河山的態度,更重要的是夾雜在他們三人之中的軒婉,想到那個女人,張強就恨不得殺了河山。
可他又不能那麼做,如果他殺了河山,那個女人恐怕會死吧,而且也不會像現在這般還能與自己保存着朋友之間的友誼。
這份感情是複雜的,他不想讓軒婉與河山重新走到一起,但他自己又得不到那個女人的心,他覺得時間長了,久了,軒婉可能會淡忘他,可現在,當每一次劫難過後,受傷的不是河山,反而是他這麼一個局外人。
王小夭知道他這個師兄對於軒婉的情愫,她也勸過張強,讓他不要去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可這些,對張強來說,卻是他唯一能幫軒婉做到的事,也是他們兩人之間唯一的話題。
他不想放棄與軒婉拉近關係、敞開心扉的機會,就算這個機會讓他自己好似千刀萬剮一般,他也不想失去。
“今晚我就送你回去。”張強看了一眼王小夭說道,“要是讓師父知道你又偷偷跑來了燕京,看不打斷你的腿。”
王小夭靈動的眸子一陣轉動,問道,“那師兄你呢?不回去了嗎?軒姐姐可是還在等你的消息呢?”
“呵呵。”張強苦笑,“與其讓她知道,還不如不讓她知道,我現在也想明白了,若是要讓她忘了他,最好的方法就是在她面前不再提他。”
“可是……”王小夭咬着自己手指,一臉尷尬的說道,“可是軒姐姐她自己會問啊,你不說,到時候把她逼急了,峨眉山也留不住她了。”
“……”張強想死的心都有了,“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
“我纔不是小孩呢!”王小妖不滿道,“你以後再說我是小孩,我就把你金屋藏嬌的事情告訴爹爹!”
“我……”嗷的一下,剛纔被河山掐腫的脖子再度一口老血涌了出來。
他覺得自己身爲一個男人,一個堂堂的七尺男兒,活的實在太憋屈了。
就當兩人正在車內打口水戰時,這輛奔馳房車突兀的一個緊急剎車!
車子留下兩道漆黑無比的印記停了下來,坐在車內的張強與王小夭則是將自己的腦袋磕在了門夾上。
“怎麼回事!”張強拉開小窗板問道。
前方的司機像是啞巴了一般,指着擋風玻璃外面的一個人影,顫抖着說道,“老,老爺來了。”
“……”張強懵了,王小夭則是趕緊想把自己藏在座椅下面。
王一山一臉的怒容,也不知道是不是早就察覺到了這兩個傢伙跑來了燕京,他大步而上,一把就將車門拉開,而後,張強一臉無奈的從內裡走了出來。
“師父……”張強低頭叫道。
“小夭呢?”王一山陰沉着臉問道,“我可是聽見了她的笛聲才找到這裡的。”
“師妹她……”看了一眼車內,張強有些語頓。
王一山撥開他擋在車門口的身子,直接就鑽進了車中,他也沒有去抓自己的女兒,而是一臉鄭重的往車中一坐,對着門口的張強喝道,“還不上車?難道讓我請你不成?”
車子重新發動了,在一片寂靜之中,王小夭灰頭土臉的從座位底下鑽了出來。
“呵呵,怎麼?下面的空氣不好?”王一山是閉着老眼的,他坐下之後就開始了屏氣凝神,這會自己剛纔那暴戾之氣到是消散了幾分。
瞪了張強一眼,王小夭撲撲身上的灰,嬉笑着就朝着自己老爹身上撲了過去,“原來是爹爹,我還以爲是壞人劫車呢。”
“咳咳。”王一山重重的咳嗽了兩聲,睜開眼睛看着自己的女兒問道,“誰讓你下山的?”
“沒誰啊。”王小夭說道,“就是在山上憋的太久,想出來轉轉。”
“爲什麼要來燕京?”王一山問。
王小夭求助般的看了張強一眼,張強趕緊將自己的頭低了下去,瞧見這車廂的吧檯上還有半瓶洋酒,王一山老眼一眯,問道,“見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