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然如煙的朝陽並不耀眼,卻總能給人們帶來希望,陸長歌平靜的靠在公園鏽跡斑斑的欄杆上,耳邊聽到不曾間斷的轟鳴聲。
滿地的菸頭爲他打敗了寂寞,填補了空虛。
一夜的等待,一夜的期盼,只爲一個猜測,一個他沒有勇氣去問尋的答案。
其實他也不明白自己在做什麼,在等什麼,一個刀子般的短信還是一個簡短的。
時間在一支菸又一支菸的消耗中慢慢流淌,太陽越升越高,逐漸溫熱的陽光顯得無比刺眼,似乎是在嘲笑抑或諷刺。
傻子,你在幹嘛?
呵呵……
陸長歌『揉』了『揉』充滿血絲的眼睛,茫然的注視着手中不曾放下的。
然而,這整整一夜都沒有一點動靜的手機忽然響了。
陸長歌一愣,接着連忙看向號碼,剛提起的心狠狠的摔了下去。
“長歌,你在哪?”
於海龍有些疲憊的聲音傳了過來。
“朝陽花園。”
陸長歌說了一句失神的掛了。
於海龍這個時候找他就表示於嬌嬌已經走了吧?
忽然,陸長歌仰起頭,追隨着耳邊飛機發動的聲音,兩道負責的目光刺破驕陽,刺穿雲層,落在了一架沉甸甸的飛機上。
“嬌嬌,一路順風……”
陸長歌喉嚨乾澀,將這句他早已準備好的臺詞送上雲霄。
“長歌。”
於海龍慢慢走來,威嚴的臉上帶有一絲不捨,精明的眼裡藏着複雜的嘆息。
“謝謝你。”
於海龍來到陸長歌身邊,遞給他一支菸,自己也點了一支,仰頭望着湛藍而憂鬱的天空。
“謝什麼?謝謝我放了嬌嬌?”
陸長歌點着香菸,深深吸了一口,慢慢合上眼睛,臉上攀爬着抹抹蒼白。
“哎……”於海龍無奈一嘆“你是聰明人,應該知道嬌嬌跟了你以後並不會幸福……”
這句話猶如一把尖刀刺入了陸長歌的心底,一夜之間,他也不斷的問過自己這個問題。
這一刻他想起了依戀自己的薔薇,不時會想起的蕭綵衣,甚至只聊過一次的大喬、小喬……
他風流成『性』,向來標榜自己可以爲每一個紅顏拼盡最後一口氣,但他知道,他能給的並不一定是每一個紅顏都想要的。
“嬌嬌是個平凡的女孩兒,她需要的是一個丈夫,一個普普通通的三口之家,這個看似簡單的要求你能做到嗎?”
於海龍又是一嘆,似乎已經看透了陸長歌的個『性』。
“你想我怎麼辦?”
陸長歌吸了兩口煙扔掉,呼了口氣,恢復了平靜,飽含滄桑的眼眸如驟雨將來的海面般一片沉寂,沒有一絲波瀾。
“說實話,我很欣賞你,非常欣賞你,你是個前途無量的年輕人,而跟隨在你身邊的女人將來必定光芒萬丈,享受到前所未有的富貴。”
“不過,拋開這些,作爲一個父親,我只想自己的女兒在她疲憊時有一個可以依靠的肩膀,在她難過時隨時都能找到一個吐『露』心聲的‘話筒’,在她快活興奮時有一個比她更加快活興奮的男人陪着她……可惜,這些只是我的想法。”
於海龍充滿希冀的看着陸長歌,忽然語氣變得嚴肅,鄭重“長歌,答應我一件事!嬌嬌沒有找你之前,你不要去找她,哪怕是一個短信都不要發!”
“呵呵呵呵呵……我,會的……”
陸長歌點了點頭,擺擺手,轉身離開。
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互不聯繫,如果於嬌嬌可以忘掉陸長歌,那或許是個最美麗的結局……
於海龍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離去的陸長歌,又仰頭望向天邊,幽幽一嘆“既然我無法決定你的未來,女兒,是平平淡淡還是一世榮華,就由你自己來選擇吧……”
…………
七天,整整七天!
陸長歌只在做一件事,沒有告訴一個人,默默的做一件事。
一件不願讓於嬌嬌知道的事情。
叮叮叮……
夜晚,陸長歌站在空『蕩』幽靜的樓道里,按響面前住戶的門鈴。
等了很久,都沒有人開門,不過陸長歌的嘴角卻微微勾起,他聽到了裡面拖鞋與地面摩擦的輕微聲音。
砰!
忽然,他擡起腿,力道驚人的一腳把緊鎖的防盜門直接踢開。
“哎呦!”
隨着大門崩開,裡面傳來一聲驚呼跟慘叫。
陸長歌冷冷一笑,大步走進去,隨手將門甩上,目光不含有一絲感情的盯着被大門擦破頭皮的年輕人。
這個青年長得很陽光,身材健碩,皮膚古銅『色』,穿着背心,上身的肌肉全部顯『露』出來,是個很招女人喜歡的『性』感男人。
“劉泰?”
陸長歌看死人一樣的盯着青年,霸道的氣勢猛烈的衝擊着劉泰脆弱的神經。
就是這個人將於嬌嬌的不雅照交給沈航,這些天陸長歌一直在暗暗打聽,終於找到了這個似乎知道不妙在外面租了間房子躲起來的劉泰。
如果不是他,於嬌嬌就不會受到白眼繼而離開,所以,陸長歌絕不會饒他!
“你……你,你是教,教官?是沈航『逼』我的!真的是!”
青年坐在地上,臉『色』慘白,驚恐的瞪大眼睛,往往令人畏懼的肌肉此刻全部偃旗息鼓,萎靡不振,甚至還在不斷抽搐。
教官,簡簡單單兩個字就讓他徹底失去的抵抗的勇氣!
“不錯,我是教官……”
陸長歌的聲音宛如冰刀,慢慢的帶上一雙手套,大步一邁,走到他面前,大手扣住他的脖子猛然提了起來,劉泰如一隻即將吊死的狗熊,臉上青筋暴起,眼珠凸顯,呼吸艱難,四肢掙扎不斷。
陸長歌不單沒有一絲同情反而大手更加用力,嘴角『露』出一絲嗜血的快意“如果你不死,可以來找我報仇……”
說話間,陸長歌右臂甩動起來,足足倫了半圈,抓緊劉泰的脖子扔小雞一般的砸向地面。
轟!!
劉泰慘叫一聲,身體在地面上不斷抽搐,雙眼翻白,七竅流血,腦下,一灘污血茲茲淌出,腦漿四溢,全身骨骼都被摔碎!
“你死有餘辜……記住,下輩子做男人不要這麼賤!”
陸長歌面無表情的拍拍手,開門離開,身法展開,在樓道中如同一道黑『色』閃電,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劉泰的行爲他早就查探清楚,從多個儲龍幫成員那裡得到的消息,當初正是劉泰邀功似的找到沈航,並拿出相片,希望可以靠上儲龍幫這棵大樹。
結果呢?當陸長歌親手打趴怒海幫兩百小弟的時候,結果就已經很明顯了……
人生總是這般曲折,劉泰的想法很豐滿,可惜的是,現實往往過於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