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降臨,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呂東衛等人一直在薔薇的別墅裡商量對策,尋找那一線生機。
“該死的林大昌,這次保密工作做得太好了,我費盡周折都打聽不到決戰的地點。”
呂東衛氣急敗壞的拍着茶几,曲若雲已經回去調兵遣將盡可能多湊些好手。
“林大昌的確是只老狐狸。”張文斌搖頭一嘆“我知道海清有兩個小型的軍火販子,但現在居然一個都聯繫不到……”
“而且,這場決戰的策劃者是林大昌背後的那位,他定下這個決戰就好比一個遊戲,是遊戲就會有規則,如果我們到時候請來了殺手、高手參與,就算勝了也是違反規則,很可能會觸怒到那位,後果不堪設想。我想,派去呂太太的三十個保鏢就已經是極限了。”
“這一點你看的沒錯,的確,那位就是要造成一個巨大的實力差距來玩死長歌,給劉家一個交代。”呂東衛點點頭道。
“地點不知道,軍火又買不到,高手又不能請,人數又是絕對的劣勢,這場仗根本就沒法子打啊!”
劉華華焦急的道,現在形勢對陸長歌非常不利,天狼幫幾乎是佔盡了天時地利人和啊!
薔薇在一旁爲三人倒茶,小臉微微蒼白,卻始終按耐着沒有說話,其實她很想說,爲什麼不讓長歌離開海清呢?
但是,她知道這句話不能說,陸長歌是誰?他是教官!是天塌下來也不會低頭的絕世英雄!
這樣的男人在危機面前不會選擇逃避,況且,海清是他的根,他有着太多不能走的理由。
她身爲這個男人的女人,除了支持他,決不能在這個時候說些喪氣的話。
“呵呵,呂哥,張哥,嫂子,你們太過悲觀了。”
這個時候,陸長歌與司空撕空從樓上走了下來,他赤『裸』着上身,胸膛纏着厚厚的繃帶,臉上掛着自信的笑容。
言談之中對於張文斌夫『婦』的稱呼親暱了許多,這個改變讓二人心情好了不少。
“長歌,你有什麼高見。”
劉華華笑着問道。
“其實,決戰地點林大昌不是已經告訴我們了嗎?”
陸長歌坐到薔薇身旁,接過女人遞過來的茶水,輕輕抿了一口。
“林大昌告訴我們了??”
衆人一愣,陸長歌微微一笑“林大昌派人控制住軍火販子,說明,軍火就是天狼幫打贏這場決戰的最大依仗。”
“而在海清如果要大規模的使用軍火,你們說哪裡是最合適的?”
陸長歌將茶水一飲而盡,眼中閃過一抹精光,林大昌只有兩個選擇,選第一個,天狼幫必敗無疑!
選第二個……
шωш ▲ⓣⓣⓚⓐⓝ ▲C〇 “郊外花藍山跟玉石區!”
呂東衛第一個反應過來,而後對陸長歌歎服不已,他是關心則『亂』,可陸長歌卻能在這樣的時刻仍然保持着冷靜,這太恐怖了。
“沒錯,就是這兩個地方。”陸長歌點點頭,玩味一笑“表面上看林大昌佔據了天時地利人和,其實不然,血鳳的問題在於人員和配備。”
“我們人少,算上張哥你的人跟曲若雲嫂子的人最多也不過三百出頭,但天狼幫最少都是有一千六百人,我們在準備,林大昌何嘗不是在準備?相信到了明晚,天狼幫的參展人員會突破兩千大關!”
陸長歌手指敲擊着茶几,分析着形勢“三百對兩千……呵呵,還沒有裝備,縱然血鳳兄弟單兵作戰能力強悍也不可能戰勝要人有人要裝備有裝備的天狼幫。”
“那該怎麼打?”
衆人聽着陸長歌的分析,心裡愈加沒有底氣,如果不是看到陸長歌一臉自信的樣子,此刻已經要氣急敗壞的掀桌子大罵林大昌無恥下流了。
陸長歌微微一笑,指了指茶几上的手機“明修棧道,暗度陳倉,跟林大昌來玩一場真真假假的請君入甕……”
……
海林區,一棟高檔別墅之中,華麗空『蕩』的客廳中,白斯文平靜的坐在沙發上,專心致志低着頭泡功夫茶,一道一道的工序有條不紊。
整個客廳中一片沉寂,只能聽到嘩啦啦的水聲,客廳中只有他一個人,可他的面前擺着兩隻茶杯。
踏踏!
忽然,這片只有流水聲的空間之中響起了緩慢的腳步聲,一道並不高大魁梧的身影正站在二樓的樓梯口,滿臉笑容的望着他。
白斯文擡頭看了一眼,而後波瀾不驚的再次垂下頭將剛剛泡好的茶水倒入兩隻茶杯中“時間剛剛好,茶可以喝了。”
“你知道我會來?”這道身影慢慢走了下來,他的笑臉也從遮擋的陰影中『露』了出來,這是一張/萬年不變的笑臉,帶着鄰家男孩的清秀。
這是左春秋。
“不知道,我以爲來的會是教官。”
白斯文摘下眼鏡,擦了擦,重新戴上的時候眼中閃過了一道精光“教官果然是需要幫助了。”
“所以你故意把二樓的窗戶打開讓教官進來?”
左春秋一屁股坐在白斯文身邊,大大咧咧的舉起茶杯一飲而盡“好茶!”
“你們這些高手行事,有幾個是喜歡走正門的?”
白斯文呵呵一笑,儒雅的氣息使他看起來很容易親近,但是如果你認爲他真的很好親近就錯了。
因爲一個容易親近的人絕不會是海清最大黑幫之一的龍頭老大。
“說吧,我能幫教官什麼,我已經收到風,林大昌向教官下了戰書,一戰定乾坤。”
白斯文直入主題。
“軍火。”左春秋放下茶杯,笑容淡了幾分,眼中釋放出的殺意讓白斯文都微微心驚。
“你們不需要人手?”
白斯文詫異的問道,這場決戰可是血鳳不到三百人正面對抗天狼幫一千六百人啊!
這樣巨大的人數差距,教官竟然不向他借人?
他有些不明白教官的想法了。
“需要,也不需要。”左春秋咧開嘴角,『露』出一抹深不可測的笑容“不過這一點就不用白幫主費心了,你要做的就是爲我們儘量多的提供軍火。”
“哦?你是在命令我嗎?呵呵……”白斯文聽到左春秋有些霸道的話語,不滿的看了他一眼。
他是坐等陸長歌來求救的,可不是等待教官命令的。
他選擇幫助陸長歌無非就像是『政府』鬥爭中的站隊一樣,都是在混『亂』中謀求利益。
談過生意的人都知道,在談判的過程中,如果一方處於劣勢就會處處受到制約,最後很可能會簽署一份利益分配並不均勻的協議。
所以此刻,白斯文不會讓左春秋站到上風。
他一直都看好陸長歌,相信他可以創造奇蹟,同時,他更加相信,只要自己肯幫助陸長歌,那血鳳戰勝天狼幫的機率將會大大增加。
只要陸長歌一戰而勝,到時候的海清就是他的天下。
如何在這個海清新帝王的領土裡謀求利益,纔是他關心的。
當然,有一點在他意料之外,就是陸長歌居然沒打算向他借人。
在他的想象中,陸長歌這是在玩火,是降低勝率的瘋狂做法。
“命令?你可以這麼理解,不過卻不是我在命令你,而是教官。”
左春秋站了起來,玩味的看着白斯文,心中暗歎“教官的算計太恐怖了,白斯文果然是在等待分享蛋糕了……跟你借人,要軍火?白斯文啊白斯文你是以爲林大昌是傻蛋嗎?他部下這盤殘局、絕殺又如何會被你來打破?”
“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白斯文,即便你自詡算計深刻又如何是教官的對手?”
左春秋心中愈加歎服,對於陸長歌,即便桀驁不馴的他也是要由衷的寫一個服字!
“哼!那麻煩你告訴教官,軍火沒有!”
白斯文聲音冷了下來“請你記住,求人就要有求人的姿態。”
“求人?”左春秋笑了,轉身就走,利落非常“教官不會忘記幫助過他的人,這一戰之後,他會把海清的黑道送給白虎幫,這樣你還認爲教官是在求你嗎?呵呵呵,真是有意思啊……”
“什麼,將海清的黑道送給白虎幫!?”
白斯文的動作一滯,血鳳雖然不是黑幫,但陸長歌完全可以扶持起來一個傀儡來撈錢。
把黑道送給白虎幫,這個利益實在是太巨大了!
白斯文臉『色』陰晴不定的變換了片刻,直到左春秋的手握住把守才忽然醒來一般的說道“軍火我已經準備好了,五十隻54手槍,兩千發子彈,二十枚手雷!這已經是白虎幫的家底了!隨時可以悄悄的送去春江夜總會。”
“很好。”
左春秋笑着點點頭,拉開門走了出去,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白斯文眼前時,他臉上的笑容一變,透着一絲嘲諷“悄悄?哈哈哈……棧道就是棧道,悄悄的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