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股東馬上質問王正鵬:“這是真的嗎?”
王正鵬有點尷尬的點了點頭:“確實是真的……”
“大家聽到了吧?”方醉筠冷笑着說道:“先前,公司股東發生重大變化,我們特意進行了第三方審計,清理公司過去所有歷史遺留問題,結果發現賬務存在很多問題,相關責任人員全都得到處理,很幸運的是當時沒有王正鵬什麼事兒。然而,第三方審計過去之後沒多久,王正鵬作爲財務主管人員帶頭監守自盜,是不是以爲剛剛被審計過了一遍,自己做點手腳也不會被發現?很遺憾,我一直盯着公司賬目!”
迪麗娜爾立即提出:“既然王正鵬做假賬,而且自己也承認了,就沒有資格繼續擔任財務主管!”
“沒錯!”方醉筠打了一個響指,緩緩說道:“我要求撤除王正鵬的職位聽候處理,如果有必要移交司法部門,既然王正鵬不是財務主管,自然也權力着急這次董事會!”
上午,方醉筠和樑景商討對策的時候,已經猜到王正鵬必然設法讓任俠退股,而方醉筠則一定要保住任俠的股份。
至於任俠被抓之後,到底能不能平安歸來,那就另說了。
於是,方醉筠設計了這個對策,直接曝出王正鵬做假賬,先免除財務主管再說。
只要王正鵬丟官去職,財務部門無人負責,公司必然陷入混亂,那麼讓任俠退股一事也就沒法正常操作。
方醉筠這話剛一說出口,在座的股東紛紛點頭。
這些股東立場各不相同,有人同情任俠,有人反對任俠,但都認爲應該處理掉內部腐敗分子。
“能不能聽我說幾句?”王正鵬呵呵笑着,告訴在座所有股東:“我確實做假賬了,也確實貪了公司的錢,請注意我接下來要說但是,我這錢可不是給我自己貪的。”
一個股東馬上提出:“不管跟誰貪的,你都不該貪!”
王正鵬嘆了一口氣:“如果是給豪爺呢?”
在座的股東聽到這話,面面相覷,一時間都沒說話。
“我們都知道豪爺做人做事非常大方,結果欠了不少債,經常拆了東牆補西牆。前些日子豪爺找到我,讓我設法從公司賬上轉移一些錢,給他應急……”說到這裡,王正鵬非常感慨的嘆了一口氣:“必須說明白的是,豪爺可不是真的貪公司的錢,其實這是借,暫時先挪用一下,過段時間等到資金寬裕了,自然就會補上。大家都知道,豪爺可是一言九鼎,說了這錢會還,就一定能還上。既然豪爺找到我頭上了,我也就只能幫忙了,所以這錢其實是給豪爺的。”
荷蘭辮馬上質疑:“你怎麼證明?”
“我有證據。”王正鵬拿出手機,調出網上銀行,給大家看了看:“我用別人的賬戶,向豪爺賬戶轉賬,每一筆清清楚楚,都有詳細記錄,收款人 確實是豪爺。大部分錢我是轉帳過去,少部分我是拿了現金,雖然說豪爺現在不幸身亡,好在我這裡有轉賬記錄,不至於死無對證。”
方醉筠有些傻眼了,萬萬沒想到,王正鵬在這等着自己呢,通過這些轉賬記錄,直接甩鍋給薛家豪。
反正薛家豪已經死了,到底是不是串通王正鵬,這纔是真的死無對證,反正方醉筠現在很懷疑真相到底是什麼。
更重要的是,其實王正鵬只是把大部分資金,匯入薛家豪名下賬戶,還有少部分資金被王正鵬自己截留,這本來是方醉筠可以繼續指責王正鵬的根據。
可這會兒王正鵬說,這部分資金是用現金形式直接給了薛家豪,同樣是死無對證。
也就是說,王正鵬把方醉筠給徹底堵死了,不管方醉筠說什麼,王正鵬都有合理解釋。
迪麗娜爾繼續質疑王正鵬:“薛家毫讓你貪你就貪?你有問過我們這些股東的意見嗎?”
王正鵬理所當然的回答:“以豪爺的江湖地位,他讓我做什麼,我就只能做什麼。再者說,豪爺現在已經不幸遇難,就算這事做得不對,人都死了又何必追究?!”
有兩個股東紛紛點頭,贊同王正鵬的話:“說的沒錯啊,豪爺在衡山資本這麼多年,從來沒有逾矩,這一次挪用公司點錢,肯定也是確實有困難。”
“既然豪爺都已經不再了,我看這事兒就翻篇吧!”
王正鵬長嘆了一口氣:“我剛開始不想說這事兒,是敬重豪爺的威望,不想給豪爺抹黑。但現在有人拿這事來指責我,我就不能不澄清一下了……”頓了一下,王正鵬補充道:“也正是因爲敬重豪爺的威望,所以豪爺讓我幫忙,我毫不猶豫同意了。因此我確實違反公司管理紀律,也觸犯法律,我願意接受任何懲罰,而且絕不後悔。”
一個股東馬上說道:“給豪爺做事,不能算錯,我認爲王正鵬有功無過。”
“是啊。”另一個股東不住點頭:“如果真要追究責任,最大的責任還是豪爺,可豪爺現在已經不在了,死者爲大,有什麼責任都沒必要再拿出來說!”
這兩個股東的態度,獲得了很多股東的認同,不住點頭。
方醉筠大致觀察一下,發現點頭的股東人數佔有多數,也就是說,自己沒法撤職王正鵬,大多數股東都不答應。
“謝謝大家支持!”王正鵬看了看在座股東:“那麼我還是財務主管?”
一個股東毫不猶豫的回答:“至少眼下沒人比你更合適~!”
“既然我還是財務主管,我就要繼續說了……”王正鵬看向方醉筠,不無得意的冷笑一聲:“接下來我要求大家表決讓任俠撤股!”
王正鵬話音剛落,方醉筠立即對蘇逸辰說了一句:“難道你不想說點什麼?”
蘇逸辰和花背榮自從到場之後,就一直不說話,也沒有搖頭或者點頭,不對會場任何言論做出迴應。
聽到方醉筠的這句話,蘇逸辰的臉色非常難看,是真正意義上的那種難看,不是甩臉子給方醉筠,更像是身體大病一場:“你想讓我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