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齊正在單獨指導楚天,關於武術的各種基本功。
他雖早就做好心理準備,從頭教起,可沒想到這小子是真的一點都不會。所以,他讓中年老師負責其他人的基本功,而他,對楚天進行一對一的單獨培訓。
好在雖然是從頭開始,楚天表現出來的“悟性”,也讓他十分滿意,不由得從一開始的一臉陰沉,變成現在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
真是顆好苗子啊!
高齊彷彿看到楚天在後幾年的小比,大展拳腳的模樣。
“高老師,這基本功怎麼和昨天院長教我的不太一樣。”楚天在熟悉所有的基本功後,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
“傻孩子,不同的武術,對應的基本功當然不一樣了......什麼,你說院長也在教你?”高齊本是笑呵呵的捋着鬍鬚,途中突然變音,有些氣急敗壞。
“原來這老傢伙,明的不行,來暗的!”高齊心裡瞭然,卻沒有太好的辦法。院長做到這一步,也要指導楚天,這種執着,他也能理解。想來此事,只好睜一眼閉一眼了。
念此,高齊鄭重其事的囑咐道:“楚天,你要記住,這件事不要外傳,只有你知我知院長知,再無第四人!另外,你學的是什麼拳?”
所謂智者千慮必有一失。
院長殫精竭慮下安排的一對一秘密教學,竟連一天都不到,就被高齊得知了。
而楚天疑惑不已,一點也沒想到,自己轉頭就把院長給賣了。聽到高齊的問話,他眼中綻放光彩,興奮說道:“詠春拳!”
“什麼!”高齊大吃一驚,差點喊了出來。
事實上,詠春拳可謂是在世間最有影響力的一種拳法了。只因葉問大宗師開門立派,遵循着三個原則:有教無類、實戰爲王、同門競爭。
有教無類。葉問大宗師將詠春拳體系簡化,降低了收生門檻,擴大了收生規模,並且打破傳統,廣收香港洋人爲弟子,爲詠春在海外的傳播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實戰爲王。詠春一直講究着詠春的技擊性,注重對實戰有一定幫助的木人樁訓練,鼓勵門下弟子講手切磋和走上擂臺。
同門競爭。異於大多的傳統武師,葉問大宗師並不那麼重視傳承脈絡的嚴謹性,導致詠春門內紛爭不斷、存在競爭,每一個支系都在不斷改進豐富詠春的理論和教學方法,使詠春在他之後呈現出百花齊放的景象。
故而,現今流傳的詠春拳,可謂是各式各樣、花樣百出。
“難道院長,掌握着最爲正宗的詠春拳法?”高齊默默猜測,轉念一想,又覺得有些不對:“俗話說,沒有最強的拳法,只有最強的武師!院長究竟爲何,這般有自信?”
旋即他暗歎一聲,決心不再插手此事。
高齊看着一絲不苟重複着基本功的楚天,不由得臉上泛起一絲笑意。
院長霍寶正笑容滿面地養花種草中,看着茁壯成長的花花草草,有些心滿意足。想到昨日與楚天的談話,他笑容更甚三分,竟有些洋洋得意。
昨日夜裡,院長辦公室。
“小天啊,經過院裡的決定,以後週一至週五的晚上,將由我單獨傳授你詠春拳。”霍寶輕捻鬍鬚,一副勝利者的模樣。
楚天面露爲難之色,開口道:“可是院長,晚上我得看書,不然基礎課程跟不上。”
霍寶聽到這,暗皺眉頭,溫聲問道:“你現在在看什麼?”
“高中英語和高中數學。”楚天老實交代道。
霍寶一挑眉頭,說道:“沒事,基礎課程慢慢來,難道你不想早點學會詠春拳嗎?還有,此事不可大聲宣揚。”
楚天疑惑問道:“當然想學!不過這件事情,爲什麼不能對別人說?”
霍寶語氣一滯,一時找不到理由,過了片刻才說道:“這是你的秘密武器!”
好在天真的楚天,也沒有察覺這一時的尷尬,聽到秘密武器,頓時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油然而生,便連連點頭答應。
霍寶暗舒了一口氣,還好對方是個傻小子,總算是糊弄過去了。
但如果讓他知道,第二天早上的楚天,就把這個秘密告訴了高齊,又不知作何感想?
第二週的週六,陽光明媚,萬里無雲,清風徐徐。
楚天又來到了音樂廣場,看起了他的高中數學。
經過一週單調而系統的武術基礎功訓練,他着實感覺到自己正在一步一個腳印,朝着武師的方向走去。而基於強大的身體素質、過人的反應和神識力,讓他每天都進步飛快,看得一旁的霍寶或高齊亦是瞠目結舌。
忽然,他察覺到有人正在靠近,不由得擡頭一看,旋即綻放笑顏,熱情打招呼道:“唐倩同學,早上好啊!”
只見唐倩身着白色蕾絲連衣裙,款式簡單大方,裙襬輕盈搖曳,頭上佩戴配套的白色髮夾,盡顯天真爛漫和俏皮感,引人矚目不已。
唐倩低低應了一聲,便坐在不遠處的木椅上,偷偷看了楚天一眼,發現他並沒有在看自己,心裡不免有些失望。
這身打扮,是她昨夜花費了許多時間,特意挑選而出的。好在她的舍友們都回家過週末了,她才能毫無顧慮地一件一件試穿,直至挑出這一套白色連衣裙來。
“果然,還是自己想多了吧!他不過只是過來看書的。”唐倩暗歎一聲,翻開了書,但仍是時不時地朝着他瞄上幾眼。
楚天“看”到唐倩時不時地關注身後的足球練習比賽,不禁暗想:“她真是喜歡足球啊!下場對話要從這方面入手嗎?可是我又不太瞭解足球。”
想着想着,便露出笑意,全身上下散發着陽光的氣息,看到唐倩不禁有些癡了。
音樂廣場的這一對少年少女,在初生的朝陽下,定格成了最美的畫面。
只是這麼好的氣氛,卻有一個不速之客不請自來,破壞了這一切。只見楚天的身後,不知何時站着一個翩翩美少男,放眼看去,竟是謝少安。
這一段時間,謝少安倒是時不時地來找楚天聊天。雖然有些煩人吧,但好歹他是除了三個舍友和沈碧青之外,唯一主動找他談話的人。在楚天心裡,早已把他當做了朋友。
“傻小子,你高中數學沒學好啊?怎麼這時候還在看?”謝少安眯了眯眼,感到萬分莫名奇妙。
“沒有啊,我沒學過。”楚天頭也不回地回答道。事實上他早已察覺到了謝少安的靠近。
“......”謝少安登時沉默下來,見楚天仍在津津有味地看着,頓覺無趣,環視周遭,看到了不遠處的唐倩,暗道一聲:好可愛的女生!
“你認識那個很可愛的女孩子嗎?”謝少安低下身來,輕聲問道。
楚天不由得想起了宿舍三寶,暗道這幾個人原來都一樣,都喜歡看美女。正當他要回答時,謝少安又覺得問的有些突兀,轉移話題問道:“上次那個很漂亮的單車女孩,叫什麼名字?”
楚天不禁有些目瞪口呆,愣愣地轉頭看向謝少安,合着他是要一網打盡啊!
謝少安哼了一聲,心道:“有女朋友了不起,連名字都不肯說,一點都不夠朋友。”
旋即他想起自己的目的,神秘兮兮地說道:“我帶你去一個好地方。”說罷,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楚天想也沒想地回答道:“不去!我得看書。”
謝少安擠眉弄眼,再次誘惑道:“不去,你會後悔的!真是個好地方,我不騙你!”
說罷,看到楚天有了幾分意動,謝少安不由分說地一把拉住他,硬生生將他拉走。
“你幹什麼,等一下,我的書!”楚天連忙將書塞進包裡,氣急敗壞道。
唐倩看着這個突然出現的男生,雖然也是帥氣陽光,但卻帶着幾分玩世不恭,不禁暗暗擔憂楚天是否交上了損友。只見兩人聊了幾句,楚天就被生拉硬拽走了,差點站起身來阻止這個男生。旋即又反應過來,自己並沒有權力,干涉楚天的生活纔對。
想到這,她苦笑一聲,呆呆看着兩人越走越遠,直至消失不見。
楚天跟着謝少安,在馬路集市上七彎八拐,繞到一家咖啡廳。
饒是記憶力如此之好的楚天,亦是被繞的有些迷糊,由不得說道:“這就是你所說的好地方?”
只見這家咖啡廳有些破舊,桌椅均是木質,看起來並不乾淨,到處坑坑窪窪。環視周遭,居然沒有一個客人,有兩三個服務生甚至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謝少安神秘一笑:“還沒到呢。”接着走到前臺,對着一本正經玩着空中接龍的前臺美女說道:“熟客,兩位。”
前臺美女頭也不轉地說道:“請出示貴賓卡。”
謝少安從懷中掏出一物,在她眼前晃了晃,便打開員工通道的門,示意楚天跟上。
楚天快步跟上,跟着謝少安在破舊的樓梯間走着,不禁好奇問道:“這到底是幹嘛的?”
謝少安又是一笑,並不回答。
很快,兩人走下兩層樓梯,只見一扇暗紅色防盜門的門口,站着兩個帶着墨鏡的彪形大漢,正平視前方,一動不動。
謝少安把手中的貴賓卡遞了過去,一個大漢伸手接了過來,細細端詳,另一個大漢則開始搜身,謝少安亦是配合地打開雙臂。
過了半響,這個大漢檢查無誤,開始走到楚天身邊,居高臨下地看着他。
楚天有樣學樣,打開雙臂。只見大漢從他的上身到下身,從正面到背面,蹲下、站起數次,檢查的十分認真,這纔打開防盜門,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進去。等兩人走進之後,門又立即死死關上。
楚天只覺眼前一亮。
一個龐大的地下室,展現在他的面前。放眼望去,形形色色的人員或坐或站,穿着暴露的美女服務員在其中穿梭不息。各式各樣的桌旁,基本都能圍着十幾二十人,或神色緊張,或垂頭喪氣,或激動萬分。
他一時竟是數不清,眼前可見的,到底有多少人在場。
“這是賭場?”楚天深吸一口氣,驚疑不定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