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龔自達此話,盧安庭一下就呆住了……
他簡直就有些納悶了,因爲他根本就想不通,爲什麼自己會越解釋越亂。
不過,到這會他終於看明白一點了,那就是這個龔自達不僅是個喜歡瞌睡的人,還是個十分獨斷的人,一旦決定下來的事,就好像是下了聖旨,完全是不喜歡別人反對的樣子。
說實話,讓他去做玄衣護法,挺讓他意外的。不過做了這麼久的窮堂主,能換個方式去做個神奇的護法,他倒還不是那麼懊惱,最讓他糾結的是,堂主一職要移交給段志強!
他很清楚,段志強這小子是什麼東西……真要讓他做了堂主,他寧肯不做這個護法啊!
對盧安庭來說,鎖鳳灣再差再差,也是一個極有感情的地方,這要他在離開時將這個分堂移交給段志強,簡直就像讓他將女兒託付給流氓,寶劍送給小偷和無賴啊!
盧安庭糾結欲死,這時看到龔自達的臉色越來越差正想繼續解釋,就見段志強志得意滿屁癲癲的走了過來,微笑着叫道:“師父!我知道你一直挺器重我的,放心吧我能替你做好這一切的……我從前一直不知道師父您對我如此的重視,我一定不會辜負您的!”
盧安庭聽了一愣,心裡暗暗嘀咕開了……老子什麼時候器重過你了?老子一輩子做得最錯的事是當初在垃圾箱邊上給你的是饅頭而不是匕首……如果不是龔自達在現場,老子趁着現在還能打過你,肯定會運用無上神功,先將你這個下流無恥的無賴給解決了我還器重你?!
只是,這個想法還是壓一壓吧,就算盧安庭再笨,他也知道事情可不像他所想的那麼簡單,他再不會玩弄心機,這會也有點知道了,這小子肯定是跟這個龔自達聯成一夥了,不然這個老而不死的傢伙,怎麼可能就像跟他穿了一條褲子似的呢?
盧安庭這時呆呆的打量着這個一臉殷勤,對自己感激之極的傢伙,他簡直就弄不明白事情怎麼會弄成這樣了……是誰在中間搞鬼呢?這不看這小子還對自己感恩戴德的,莫非他還不知道我挺討厭他嗎?看樣子今天的事己經改變不了了,他既然謝我……就這樣吧……
於是,他這時伸出手來,一邊搖頭不己,一邊拍了拍段志強的肩膀,嘆息道:“志強哪……平時爲師有時候爲了讓你成材,對你的管教是嚴了一點,但你別往心裡去……師父立刻要跟龔總管去美國了,到時候……鎖鳳灣就交給你了……你得好好對大夥,好好對鎖鳳灣哪!”
盧安庭說到這兒眼睛都紅了……他清楚得緊,這小子分明就是一個大大的小人,真讓他當上了鎖鳳灣的堂主,估計這全堂上下,沒有哪個不會叫苦連天的……這都是造的什麼孽喲!
段志強可沒有這個老不死的那麼多感慨,他這時志得意滿,笑容可掬的拍了拍師父的肩膀,分明就是靈堂上送自己最後一程的架式,幸災樂禍卻又大大咧咧的說道:“師父啊……謝謝你如此的關照弟子!你老就放心的走吧,一路走好……徒弟也知道,以你的修爲和風格,玄衣護法這個職務,真的十分的適合您啊!你放心走,我會好好對大家的,真的!”
盧安庭呆呆的瞪着這個徒弟,就見他隨隨便便的安慰完自己,這時走到龔自達面前,點頭哈腰的說道:“大總管,本堂的弟子都來了,您老過來看看,有沒有合適的人吧?”
盧安庭這纔打起精神來了,這時也陪着笑說:“是啊大總管,您老過來看看吧。”
說着,他便殷勤的帶着龔自達來到一干弟子面前,一臉的殷切,有如爲父欲嫁其女。
說實話,如果剛纔他還是想讓自己分堂的人去做玄衣護法臉上有光,這個時候明白自己也得去勝任此職了,盧安庭就更加希望能帶着中意的徒弟一起去了。畢竟,自己一把年紀了,也不知道去了美國之後會不會水土不服。萬一有個閃失,有徒弟在跟前也好有照應啊!
龔自達這時便跟段志強一起來到廳前,就發現站在前廳的弟子高矮胖瘦,林林總總總之一不而足,一看這些弟子,便都有些營養不良。果然他們之前的日子,只怕不怎麼好過。
龔自達略一打量,這時便隨口問道:“這些弟子,都入本教有多長時間了,段堂主,你身爲本堂中人,就給老夫一一介紹介紹吧,哪些資質偏好,不要藏拙就行了。”
盧安庭聽了一愣,這才明白,自己己經不是該堂的堂主了……所謂人走茶涼,這才明白自己說話己經不管用了。這不,龔大總管的話意己經相當明顯了,直接就問段志強了。
他神色一僵,這時默默的退了一步,老老實實的站在後面,免得影響他們選人。
段志強可沒他這麼多的想法,既然變成了堂主,那麼肯定就是自己選擇徒弟的事了。他這時略一打量,便說道:“這個,微胖的叫做肖朝貴,他的資質相當不錯。來本派也有一些年紀了,瞧他這體質,就知道能練出一身好功夫,算他一個吧龔總管,保證沒錯!”
一邊的盧安庭一聽愣住了……因爲這相肖朝貴,平時就跟段志強差不多,也是一個遊手好閒,雖然有一副古道熱腸,但是隻對女性殷切的角色。所有弟子裡面,也就他跟另外一個傢伙跟段志強的關係最好,反正這三人被稱之爲“三賤客”,算是一丘之貉……
果然,他正在愕然,就聽段志強這時指着另外一個獐頭鼠目,一臉猥瑣的瘦子說道:“還有這個楊長良,他看起來雖然頗爲清瘦,但是機智過人,也是一把練武的好手。”
盧安庭內心一聲長嘆……他知道自己這次去美國是完蛋了,因爲這個楊長良簡直比段志強還壞,這小子至所以生得獐頭鼠目,就是因爲整天肚子裡都窩着一團壞水。盧安庭一直都看他不順眼,但是這傢伙估計也明白他不待見他吧。平時倒一直小心翼翼的,不敢做什麼過份的壞事。所以,盧安庭雖然不喜歡他,倒也沒有理由將他趕出去。
不過,平時一旦他要是犯什麼事,盧安庭往往會對他極度嚴厲。也正是這樣,這小子才一直被他壓着,不敢有什麼過份的舉措,呆在本教之中,倒也中規中矩沒有什麼大惡。
不過,正因爲這兩個弟子平時是他最不待見的,不用想他們也對自己積壓了一肚子的鬱悶,真要讓他們一躍成爲跟自己平級的玄衣護法,那麼他過去估計有的是好日子過了……
盧安庭不免緊張起來,畢竟,現在也不光是段志強說了算。因爲龔自達既然來選擇玄衣護法,哪麼他肯定也有自己的標準,關於人品和修爲應該都有一定的要求。所以,段志強就算想讓他這兩個難兄難弟去做玄衣護法,但至少得過龔自達這關對吧?
因此,他不免擡起頭來,這時默默凝視着龔處達,想看看他究竟會怎麼靜態。
不料,龔自達好像顯得有些心不在焉,他略一打量二人,隨隨便便的點了點頭,也不知道是答應下來了,還是表示知道了。這時隨口問道:“教中就沒來了新弟子嗎,大家都來多久了呢?你既然是堂主了,就多介紹幾個吧,我也多挑選些候補人選,以便錄用。”
段志強於是打量了一下站在最後面,年紀約在二十三四的一個小夥子,掉頭問盧安庭道:“盧……噢,師父,這個弟子倒是眼生得緊,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來的,姓什麼叫什麼了?”
盧安庭這纔回過神來,這時不敢造次,老老實實的應道:“他叫張福仁,纔來沒有多久,算得上是半道進的本教,正在打基礎之中。以他的修爲,估計是不適合去做玄衣護法了。”
話雖這麼說,但是龔自達好像對他倒挺感興趣的,這時揹着手,慢慢走近他,圍着他打了個轉,一邊問道:“小夥子,你是哪兒人哪,怎麼想着會加入本教的呢?”
那個年青人一直都小心翼翼,顯然他也是知道龔自達來路的,這時便恭恭敬敬的回道:“回大總管,我是江蘇人。因爲自幼家貧,所以一直流浪在外,上次無意遇到師父,便跟着他回到了鎖鳳灣,安心在這練武修行,也好有個落腳之地。”
龔自達點了點頭,他打了個呵欠,這時圍着他轉完了,便嘆息道:“資質倒是不錯,只可惜入門太晚了,畢竟不好接觸本教的高層功法了,可惜、可惜啊!”
說完之後,他這時便慢慢又走到前廳桌前坐下,這時略一打量肖朝貴和楊長良,這才說道:“好吧,你們既然是段堂主力薦的,就跟我一起去美國深造吧!”
聽到他說出這話,一邊的盧安庭就徹底的失望了,臉色一下就變得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