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
曹洛愣了一下,忽然意識到陳木應該是打開了他家裡面的地下室,發現了自己的筆記本。
“哈哈哈!”
曹洛大笑起來,“你自以爲你發現了我的秘密,你知道我心裡在想什麼?可笑!筆記本里的內容不過是我編造的,是我故意寫在那裡,留給你這樣的傻子看的,誰會把自己的心裡話寫進日記裡?”
“你在心虛什麼?”陳木說。
曹洛的笑戛然而止,心裡沒由來地騰起被看穿的驚訝,還有一股深深的無力感。
又是這種感覺。
在過去的幾十年裡,他說過無數謊話,已經習慣了只要他說的話,便會被人無條件信任的情況。
可最近,這種情況消失了。
他的話總是會被質疑。
他的謊言總是會被人拆穿。
“你應該已經察覺到了吧。”陳木幽幽地說,“你失去了最要重要的能力。”
“是你?”
曹洛盯着陳木。
在此之前他已經有所懷疑。
因爲,一切的一切,都是從陳木拍他那一巴掌之後開始的。
但他一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太匪夷所思了。
直到這一刻……
“你從我身上奪走了什麼?”曹洛問。
“你的命格。”
“命格?”
“是的,在你身上的是一種名爲【欺世盜名】的命格,它讓你可以輕而易舉的欺騙別人。”
陳木的語氣很平靜,像是在述說今天的天氣。
可落在曹洛耳中,卻無異於驚天巨響。
他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着陳木。
世界上竟然真有這樣神奇的本事?
毫無疑問,陳木不是傳說中的修仙者,可他的本事卻比仙人更加玄妙。
“你剛剛說你能幫我長生,是什麼意思?”曹洛道。
“世間命格有千百萬種,作用不一,其中有一種絕世佳命名爲【萬壽無疆】。只要將它放到你的身上。便能長生不死。”陳木道。
“萬壽無疆?”曹洛聽呆了,“命格能隨意轉移嗎?”
“就和我在你身上做的一樣,我獵取了你身上的【欺世盜名】,讓你無法再以謊言蠱惑他人。我自然能將其他命格再放在你身上。”
曹諾心中的震撼更大。情不自禁的問道:“你到底是誰?”
“我是,獵命師。”
廢棄醫院裡忽然現陷入了短暫的寂靜,風穿堂而過。
曹洛盯着對面的陳木,嘗試運用他這一輩子來積累的經驗,來判斷陳木有沒有撒謊。
他看不出來任何撒謊的痕跡。
陳木是那麼的坦然,那麼的自信,他說出的話語就像是一顆顆釘子砸入地面。
難不成他說的是真的?
一定是真的,只有這樣纔可以解釋我身上的古怪,我的天賦確實被他奪走了。
可若是真的,他獲得了我騙人的能力,此時此刻,他很有可能正運用這種能力,在欺騙我。
說不定萬壽無疆根本就是不存在的,他說出那樣的話,不過是爲了騙取我的信任,保命而已。
但是……
萬一呢?
曹洛猶豫着,掙扎着,糾結着。
陳木一句話也不說,只是靜靜的看着他,相信他最終會做出如自己所想的那個決定。
原因很簡單。
正如曹洛剛剛所說的那樣,他已經是個老得不能再老的老傢伙了,留給他的時間並不多,他能靠着一些歪門邪道保持體力與精力,可他的壽命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消耗。
到他這個年紀的人,不需要再計較太多的得失,可以隨性而爲。
而當長生的希望擺在他的面前時——儘管那希望如螢火一般渺茫——他也必然會不顧一切的抓住。
果然。
“在哪裡能得到【萬壽無疆】?”曹洛問。
“在我的貓身上。”
“貓?”
“每個人只能擁有一種命格,而貓有九命,我們獵命師便用貓來儲存多餘的命格。”
“你的貓在哪?”
“等一會兒吧,它應該馬上就會過來了。”
曹諾的眼珠子不停轉着,顯然他還是無法完全相信陳木。
他從身上摸出一個小瓶子,從裡面倒出一顆黑色的丹丸來。
“把這個吃下去,我就相信你。”
“毒藥?”
曹洛點頭:“沒錯,會讓你痛不欲生的毒藥,但只要你助我長生,我自然會把解藥給你……不僅僅是解藥。我會給你一輩子都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
“榮華富貴?你覺得我需要那些東西嗎?”陳木冷笑。
“無所謂,你現在只有兩個選擇,第一,自己把毒藥吃下去;第二,我叫人把你的嘴撬開,給你灌下去。”曹洛道。
陳木掃了守在醫院大門的三個黑衣人一眼,又環顧四周,直覺告訴他除了明面上的人之外,還有不少高手在暗中盯着,保護着曹洛。
“好,把藥給我。”
陳木接過曹洛扔過來的毒藥,放進嘴裡。用力咀嚼了幾下,吞嚥,又張開嘴巴讓曹洛看他確實把毒藥吃了下去。
“很好。”
曹洛放心地點了點頭,又拿出手機打開計時器。
“這顆藥是特製的,發作時間只有半個小時。半個小時後如果你那隻貓還沒來到這裡,你就會體驗到它的威力了。”
……
蘇小曉在街上狂奔。
他大概知道幾個將軍平時愛呆的地方,書店屋頂,小公園,街頭的大樹……
可連續找了三四個地方,都沒有找到。
她急得直掉眼淚,只好給蕭七打電話:“你們找到陳木了嗎?”
“還沒有。剛剛弄清帶走陳木的那三個黑衣人的身份。他們都是道上專業的殺手,反偵察意識極強。我們正在努力,蘇小姐,你那邊有什麼線索嗎?”蕭七說。
“陳木走的時候讓我幫他找將軍,說將軍能幫到他。”
“將軍?是那隻黑貓嗎?”
“沒錯。”
“這樣的話……”蕭七沉吟道,“你能確定將軍所在的大概範圍嗎?我馬上派人過來幫你找。”
蕭七派了好幾十個人過來幫蘇小曉找貓,不一會劉樺也帶着大批人手過來,他們幾乎將整個老城區都翻過來。
終於在馬阿姨家的後院裡,發現了將軍的身影,找到的時候它正在與一隻純白色的英短打情罵俏。
“貓是找到了,接下來……”
衆人的眼中都帶着些疑惑。
一隻貓,能幹什麼?
蘇小曉也不知道該幹什麼,只好抱着試一試的心態,蹲在將軍面前,把陳木遭遇的事情說了一遍。
“喵!”
將軍聽完,貓眼中冒出一道精光,猛地跳上牆頭上,昂着腦袋眺望,很快選定了一個方向,飛奔出去。
衆人都吃了一驚,這貓能聽懂人話不成?
蘇小曉和劉樺率先回過神來,連忙跟上。
蕭家的人請示蕭七。
“追上去!”蕭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