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卡插入取款機,輸入蕭七曾經告知過的密碼,沒有任何問題,直接來到取款的界面。
看到陳木在取款金額中輸入一連串的0,唐駿沒由來的一陣緊張,一方面他不相信陳木真的能給出這麼多錢,另一方面……
卻又無比期待這是真的。
“嗯?好像不行。”
取出一百萬的請求被取款機毫不留情地拒絕。
唐駿回過神來,無語道:“當然了,取款機上都是有限額的!哪可能在這上面取得出一百萬,你有沒有常識啊?”
“哦,這樣啊。”
陳木摸摸鼻子,作爲一個在山上生活了十八年的人,他在這方面上的常識確實有所欠缺,“那怎麼辦?”
“我懷疑你就是在耍我!”唐駿質疑道,“你那張卡我就沒見過,真的是銀行卡嗎?裡面有錢嗎?你點開餘額我看看。”
不等陳木操作,他擠過去,在取款機上點了兩下,進入到餘額界面。
餘額顯示是……
0!
“我就知道!”唐駿豎起眉毛,瞪着陳木。
“這……”
陳木抓了抓腦袋,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他不認識黑金卡,只以爲那是一張普通的銀行卡——難道蕭家給的是張空卡?
“卡里一毛錢都沒有,也好意思裝比,還一百萬呢,我差點就信了!”
“無語了,浪費小爺時間。”
“以後別再來煩老子!”
唐駿已經篤定陳木是在耍他,生起氣來。
忽然有手機鈴聲響起,唐駿下意識看了眼自己的手機,卻沒有來電。
是陳木的手機在響。
對於有手機這件事陳木還不是很習慣,況且知道他號碼的人不多,平時根本沒人給他打電話。
響了一會他才反應過來,摸出手機。
蕭七的電話。
接通。
寒暄兩句,蕭七道明來意:“陳先生,銀行那邊說您正在取款,是要用錢嗎?”
“對,但卡里沒錢。”陳木道。
“那張卡是蕭家特別定製的,額度無上限,在機器上餘額顯示不出來,但實際上是有錢的,你隨便取……”
頓了下,蕭七又道,“不過ATM上有提款限額,一次性只能取出很少的數額,您現在在哪,需要多少,我讓人給你送過來。”
儘管蕭韻已經回到蕭家,和陳木算是暫時分開了,但蕭七的態度不僅沒有變差反而愈加恭敬。
他的態度,自然就是蕭長河的態度。
顯然這次昆城之行,讓陳木在蕭長河心中的地位,上升了很多。
“哦,那送一百萬過來吧。”
陳木也不客氣,報出地址。
“好的,陳先生,十分鐘之內保證送到,請您稍等。”
沒有多餘的詢問,即便是一百萬這樣的數字也一口答應下來,乾脆利落。
陳木掛了電話,看向旁邊的唐駿,後者斜着眼睛,一臉看笑話的神情。
“演得還挺逼真!”唐駿道。
“等十分鐘不就知道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了?”陳木攤手。
“還以爲我會上當?當我是傻子呢!”
唐駿卻不等了,轉身就走,穿過街道,往工地的方向走去。
就在他踏進工地大門的時候,一輛白色蘭博基尼在他身後的街道上疾馳而來,引擎轟鳴聲引得他駐足,回頭看了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羨慕。
但隨即又鄙視起來,衝着車尾豎了箇中指:“大晚上的開這麼快炸街,沒點公德!”
他沒看到的是,蘭博基尼轉過街角,在陳木面前停下了。
“挺快的嘛。”陳木看了眼時間,距離蕭七的電話到現在不過五分鐘而已。
“蕭七爺的吩咐,我哪敢怠慢,緊趕慢趕就過來了,爲了趕時間不得不開這輛跑車,沒有鬧到你吧?”
蘭博基尼上跳下箇中年男人,手裡提着個阿瑪尼的大袋子,裡面裝滿了紅色鈔票。
他是昆城宏業地產的老闆曾樊榮,這家地產公司規模算不上頂尖,市值大概五六個億,而蕭家是他們的超級大客戶。
蕭家的核心力量在沿海,但不代表在其他地區就沒有任何佈置,實際上全國每個城市都有像曾樊榮這樣的人,算是眼線,必要的時候也可以讓他們幫忙辦事。
錢袋裡還放了一張曾樊榮的名片,這位地產公司老總一臉的討好:“還有什麼其他的吩咐隨時給我打電話。”
“好,謝了。”陳木接過錢袋和名片。
“客氣客氣。”
送了一百萬出去,曾樊榮卻像是佔了什麼大便宜一樣,滿臉歡喜,轉身上車走了。
走的時候沒有再轟油門,緩緩地滑出街,像是怕吵到陳木一樣。
……
陳木提着錢袋回到工地宿舍區,只見一羣工人正圍坐在中間的空地上喝酒打牌。
唐駿也在其中,卻是沒看到唐小黑和那個小女孩的身影。
“兄弟,來玩玩?”
“聽說你有一百萬?”
“哈哈!”
看到陳木過來,工人們紛紛打招呼,話語中帶着挪揄的味道,沒什麼敵意,更多的是在開玩笑,顯然唐駿剛剛跟他們說了些什麼。
陳木微微一笑,也不介意,走過去,把錢袋往地上一放,問道:“你們在玩什麼?”
“炸金花,會嗎?”
“不會。”
“你看我們玩兩把就知道了,很簡單的。”
“好。”
陳木站在旁邊看了一會,確實不難,規則是每個人發三張牌,根據牌力大小來下注。
也可以不看牌直接下注,儘管加大了風險,但那些看了牌的人想要跟注就必須用雙倍的價格,同時也增加了收益。
用他們的話來說這叫“悶”。
每個人都喜歡悶,很少有人直接看牌,一般是悶個兩三圈之後纔有人緩緩將牌提起,還一臉很不情願的樣子。
這樣打自然沒什麼太多的技術含量,悶到最後比誰的牌大,單純的靠運氣。
既來之則安之,陳木看懂後也坐下,加入進去。
身上帶着的命格不是【信幸】,他也懶得去把將軍叫過來換,娛樂而已,玩得也不大,十塊二十的。
陳木玩得很隨意,每一把都悶到最後,從不主動開牌,即使別人已經看了牌,他也要悶幾輪再說。
運氣不怎麼樣,拿的基本上都是散牌,唯一把大牌是K的金花,贏了一百多,但總的來說還是輸多贏少。
他也不在意,臉上始終帶着微笑。
不過,和他打牌的幾個人,臉色卻是都逐漸變得古怪起來。
在他們眼中陳木的打法只能用奔放豪爽來形容,像是不差錢的土豪,不停地往桌子上面扔錢,扔得人心驚膽戰。
而所有的錢,都來自於他腳下那個袋子,每次他將手伸進去,都能摸出好幾張百元大鈔。
彷彿那是什麼聚寶盆,裡面藏着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財富。
“袋子裡裝的是錢?”唐駿終於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