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唱會正式開始,體育場外圍還聚集着不少想要聽歌的人,其中不乏想要掏錢買票的,可惜黃牛手裡的票也都賣光了。
“好久沒遇到這麼好賺的演唱會了。”
黃牛咧嘴看着手機錢包裡的餘額數字,手指輕搓,想象着自己正數着一疊鈔票。
手機支付普及後什麼都方便,就這點不太好,再也享受不到“數錢數到手抽筋”的幸福。
一陣急促的輪胎摩擦地面的尖銳響聲打破了黃牛的思路,他擡起頭,震驚地看到,一輛……
不,不是一輛。
一羣車子急速駛來,在體育場門口剎車。
那些車子中有顏色豔麗的蘭博基尼跑車,也有低調的黑色奧迪,但每一輛都價值不菲,簡直就是個豪車車隊。
從車上走下的男人們個個氣度不凡,長着一張張經常上電視的大人物的臉。
“那不是紅河集團的白總嗎?”
“臥槽,是蔡老闆!”
“我沒看錯吧,唐家家主?”
聚集在體育場門口的人們都看呆了,從豪車上下來的人來頭一個比一個大,都是跺跺腳就能讓昆城抖一抖的人物,平時能見到一個都不容易,此時成堆地聚集在一起,好比是各國首腦齊聚一堂。
難道他們也是來看演唱會的?
謝小玉的面子有這麼大?
更讓人驚訝的還在後頭,一輛純黑色邁巴赫疾馳而來,停在了所有車的最前頭。
從上面走下來的人,看着有些眼生,在場沒一個人認得出來。
可那些昆城的大人物們卻是都展露出敬仰的姿態,輪流上去打招呼握手,神情恭敬,甚至帶着尊崇。
“蕭家主,好久不見,來昆城也不提前跟我們打聲招呼,哥幾個都念着你呢。”衆人紛紛道。
“諸位,客套話我就不多說了,小女就在裡面,等我把人帶回來,安置妥當,再好好感謝你們!”
蕭長河一抱拳,周圍頓時響起一片“哪裡哪裡”“太客氣了”的聲音。
“現在就開始嗎?”
總資產超過百億,傳說中能買下半個昆城的紅河集團白總出聲詢問。
“我一秒鐘都不想再等下去了。”蕭長河毫不猶豫道。
從昨晚到現在,差不多二十四個小時,他一直沒有閤眼,等待着蕭韻的消息。
本以爲請了這麼多人幫忙,可以很快就把人找回來。
卻沒想到,拖了整整一天。
直到從方鏡那聽說,陳木居然帶着蕭韻來看演唱會了。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蕭長河差點吐血。
不只是他,忙活了一天一夜的昆城各個大佬,血壓都有不同程度的飆升。
他們動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把酒店、網吧、小賓館、咖啡廳、火車站、飛機場、出租車公司……這些地方找了個遍,每條出城的路都設置了關卡。
結果,人家根本沒想跑,還悠哉悠哉地看演唱會來了!
蕭長河的耐心早就到達極限,只恨不得立刻就衝進去,打爆陳木的腦袋。
“各小隊注意,開始行動!”
“外圍清場!”
“封鎖出入口!”
指令通過電波在對講機中跳動,更多的車輛開了過來,像是一支軍隊,將拓東體育場圍得水泄不通。
體育場的每一個出口都被佔領,堵死,每一條通往外面的路都被死死攔住,甚至連下水道里也塞滿了人。
這些人都是昆城各大勢力篩選出來的精銳,有的武力超絕有的精通排兵佈陣,對面的高樓上,狙擊手的瞄準鏡裡射出紅點。
像是一張大網在這一刻猛然收緊,它覆蓋全城的時候多多少少會有縫隙,此時僅僅將拓東體育場包裹其中,便嚴密得連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
“蕭家主,都佈置好了,就算他是大羅神仙,孫悟空轉世,今天也絕對逃不出去!”
昆城第一家族唐家的家主收到手下的迴應,點了點頭,走過來對蕭長河道。
“好!”
蕭長河動身,帶着他的三個貼身保鏢,往體育場裡走去。
這三個保鏢,每一個都是頂尖高手,那天與陳木打過一架的猴風也在其中。
單挑他可能沒有把握,但三人是多年的好友,配合默契,聯手起來,自信能將陳木拿下。
除此之外,昆城各位大佬們也紛紛將自家最信賴的保鏢貢獻出來,組成了一支足足有十人的精銳小隊,跟在蕭長河身後,以作策應。
“這麼大的陣仗,你們是把陳木當成天龍八部裡的喬峰了?”
劍拔弩張之際,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卻忽然響起,格外的不協調,生生打斷了蕭長河的步伐。
蕭長河皺起眉頭,看向說話的人,那是個靠在體育場售票處大門上的男人,穿着花襯衫和沙灘短褲,腳上踏着拖鞋,看着像是飯後出門散步的普通人。
但……
他身上的氣勢絕不普通。
別的不說,爲了減少麻煩,體育場外圍的人剛剛都被趕走,清理乾淨,此時應該只有他們的人才對。
這個男人,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你是陳木的朋友?”蕭長河喝道。
“不是朋友。”男人搖頭。
“那就不要多管閒事!”
蕭長河領着人要繼續往前走,可那男人橫過一步,竟是擋在了入口處。
“但他叫我師叔。”莫桑笑道。
不用蕭長河開口,跟在不遠處的白總已經叫起來:“哪來的瘋子,把他給我拿下!”
白總的保鏢立刻衝出,眨眼就衝到莫桑面前。
其餘人暗暗後悔,他們反應慢了,這種在蕭長河面前掙表現的時機,就這樣被白總搶過去了。
這個念頭剛剛生出來,卻只聽砰的一聲悶響,那保鏢像是塊破麻袋一般倒在莫桑腳下。
衆人都是一愣,他們完全沒看清發生了什麼,那個男人剛剛動手了嗎?
“上!”
“一起上!”
在各個大佬的指揮下,又是幾個保鏢衝上去,可詭異的事情再次發生,那穿着隨意的老男人只是揣着手站在那裡,什麼都沒做,衝到他面前的人就一個個倒下,像是一簇被收割的麥子。
“你是什麼人?想做什麼?”
蕭長河的額頭上已經擰出了一個“川”字,三個貼身保鏢齊齊上前一步,擋在他的身前。
“我說過了,那小子叫我師叔。想做什麼嘛……很簡單,你們現在不能進去。”
莫桑指了指身後的演唱會現場,謝婉瑩正在歌唱,動人的歌聲像是一陣風吹出來。
他享受地眯了眯眼睛。
“我可不能讓你們,煞了裡面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