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天捧着‘安之’兩字的第三天,唐門宣告韓雪橫死。
雖然帥軍和唐門沒多少人知道楚天跟韓雪的曖昧關係,但韓雪他們是死於撤離途中,也就等於死在一場沒有道義的陰謀中,所以帥軍和唐門都迅速運作起來,上萬精銳兵發海南、深圳、福州。
連家雖然在這場襲擊中把自己摘取的乾乾淨淨,但帥唐上下已不想證據不要理由,只要楚天認定是連家在暗中唆使殺手襲擊,那麼兩幫精銳就會從三地強悍登陸,撕毀一切協議撕毀一切陰謀。
唐婉兒也暗中指揮海盜對付臺灣船隻,準備挾持來做對抗臺灣官方的籌碼,而後者一邊在海岸線和各個關卡嚴密封鎖和盤查,一邊向大陸政府申訴懇求平息此事,同時還準備派人跟楚天對話。
在挑選人員之時,楚天公開現身,他只有一個字:
戰!
隨着這簡單的指令發出,三地上萬帥唐精銳蠢蠢欲動,數百艘船在海面不斷穿梭來回,隨時擺出偷渡襲擊的態勢,讓臺灣警方不得不加強海岸線的佈防,同時惱怒楚天的狂妄無知和瘋狂自大。
要知道,這麼大陣仗登臺純粹是自取滅亡,他們早就接到上面的指令,一旦帥唐船隻靠近就格殺勿論,帥唐再強大再精銳,面對槍口和炮艇也是難於生還,別說上萬人了就是十萬人也成炮灰。
在臺灣警方如臨大敵準備對抗帥唐精銳時,後者卻只是在大陸海面來回穿梭,喊殺震震卻終究沒有越過臺海界線,這讓臺灣警方嗤之以鼻也放鬆了警惕,不過警力卻始終源源不斷的增援過來。
楚天向來會玩襲擊,必須嚴加防範。
此消彼長!臺海的重兵把守卻讓島內軍警力量下降,就在雙方扯皮的第二天,臺北臺南高雄發生了十餘起暗殺事件,隸屬連家勢力的頭目和官員先後慘死十四人,全是晚上被人摸進家裡擊殺。
就連連氏集團也被人放了炸彈!而連不敗所坐的車輛也多了兩個彈孔,矛頭很清晰的指向帥軍報復連家,不過連不敗卻沒半點憤怒和震驚,即使防彈玻璃碎裂,他也只是漫不經心地瞄了一眼。
不過第二天他就讓警方押着一個襲擊者發表聲明,告知楚天如果有證據表明是連家襲擊韓雪,那麼他連不敗願意接受一切懲罰,如果楚天是找不到殺手純粹發泄憤怒,那麼他將會無情的打擊。
殺手也惶恐承認是楚天唆使,懇求連家給他一條生路。
連不敗的態度和講話,引起了不少島內民衆特別是親連人士支持,他們紛紛通過各個途徑譴責楚天和施壓大陸政府,希望中央能夠出面干涉這一起胡攪蠻纏的暗殺,免得影響了島內民衆的情感。
“這小子果然是政客啊。”
在中南海醫院的後花園,楚天握着蘋果電腦查看小連講話,嘴角勾起一抹淡淡譏嘲:“隨便找個人冒充帥軍殺手,就把不少臺灣民衆忽悠了一遍,如我估計不錯的話,他下一步會殺人滅口。”
“當然,他會把這罪名扣給我。”
在淡淡笑意滿地陽光中,一湯匙紅豆羹遞到了楚天嘴邊,楚天張嘴把它一口吃了,隨即伸伸懶腰開口:“過不了多久中央也會給我電話,看來我要讓三地的兄弟停止出海,表示我已經讓步。”
“別想那麼多了。”
一襲白衣的楊飛揚拿湯匙舀起一湯匙紅豆羹,臉上勾起一抹淺淺笑意:“這些不都在你的預料之中嗎?你如此大規模鬧騰不就是要顯示你憤怒嗎?至於最後結果怎樣,於你來說並不太重要。”
楚天呼出一口長氣,靠在長長的椅子上笑道:“這倒是事實!連小子就是有這層政治外衣,所以可以任意給我背黑鍋吞死貓,還能在臺灣民衆面前博取同情贏得人氣,不過我不會就此罷手。”
“不然怎麼顯示我憤怒?怎麼從談判中撈取好處?”
“你派什麼人在臺灣活動?”
楊飛揚擡起手把紅豆羹送到楚天的嘴邊,後者一口抿入,露出陶醉神情時回道:“老四和木忍,木忍傷勢好了大半了,所以我就讓她和老四去臺灣刺殺,把鳳依依以前留下的名單全部幹掉。”
“這就行。”
楊飛揚嫣然一笑,掏出紙巾擦拭男人嘴邊的痕跡道:“他們兩個聯手出擊必定萬無一失,也就不用擔心被連不敗拿捏住把柄大做文章,不過我建議你不用過度集中刺殺,那會造成白色恐怖。”
“很容易讓民衆恨上你,也容易讓中立元老支持連家。”
楚天笑着回道:“放心!我有分寸!”接着他伸手拿過湯匙舀起紅豆羹,動作輕緩的遞到楊飛揚嘴邊:“來,飛揚,讓我也餵你吃一羹,當初本以爲再也吃不到你的紅豆羹,想不到現在、、”
“老天真是厚愛我,讓你回到我身邊。”
楊飛揚沒有拒絕楚天的情意,輕啓誘人紅脣抿入那口糖水,心裡溫暖如春,紅豆羹的甜味在心底一點點散開,蔓延,她感覺整個人整個天空都是甜的了,隨後她就感覺自己的手被楚天握住了:
“飛揚,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
楊飛揚微微點頭,知道韓雪在臺灣出事後,她就清楚楚天一定會來找她,或許是來保護她不受侵害,或許是從她身上找回韓雪氣息,一切如她所料,楚天來了,帶着一副讓她心疼的神情來了。
韓雪未死,但什麼時候回來就未可知了。
“少帥,我來揹你吧。”
楊飛揚想起了楚天和韓雪的故事,想起了楚天曾經提過的寧水花園一戰,韓雪揹着重傷的他艱難熬過一劫,於是她把手中瓷碗放下,眯着眼睛轉身勾着楚天的脖子,說:“少帥,我想背揹你!”
在楚天微愣中,楊飛揚蹲下身來,拍了拍肩膀:“上來吧!”
楚天的單薄身子乖乖地趴在楊飛揚背上,把腦袋擱在柔弱卻堅韌的肩膀上,憔悴臉頰輕輕地舒適地摩挲着楊飛揚的耳朵,他已經意識到楊飛揚的用意,於是輕嘆了一口氣:“飛揚,謝謝你。”
楊飛揚宛然一笑沒有說什麼,只是揹着楚天一步一個腳印踩在草地上,深深的草地印出一個個淺淺腳印,隨後又恢復如初,楊飛揚頭也沒回開口:“我跟她向來不和,此刻卻沒了爭執之心。”
“那一年,她十五,我十四,她殺了六個人,我殺了四個。”
“那一年,我十六,她十七,我完成了三件任務,她一事無成。”
“那一年,我衝她拔刀,罰跪三天,她也餓了三天。”
“有一次,她替我擋了一刀,我替她受了一劍。”
楊飛揚眼裡閃過一絲落寞,聲音在陽光中慢慢散開:“我們倆的命運相對卻又相連,最後還都無奈地牽在你身上,如非你,我還是那個毒辣的飛揚,她還是那個清冷的韓雪,可是如非你、、”
“我不會活在陽光下,她也不會這個溫暖結局。”
楚天嘆息一聲:“不知什麼時候能再見她?”
“緣份!”
精緻女人輕嗅着陽光的味道,如同身上男人的氣息,深刻而悠遠:“鬥了這麼久,她終究沒有勝過我,沒有我這樣的美好歸宿,我能站在陽光下,能跟你相見相親,而她怕是要重新匿藏新生。”
“不過,這結局已經難得!”
“如有緣,少帥定能再見她的風華。”
楚天閉眼,不再言語。
燈花百結時,誰在闌珊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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