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剛要做包龍圖,張賁也欲讓他成爲包龍圖,檯面上坐着一個水至清的的狂信徒,同時他又是一個有分寸的聰明人,這樣的人,纔會讓百姓得利的同時,讓社會也繁榮。
他自己是做不來這種事情的,但是他知道東方剛可以做。
“伊頭兒,外邊傳來消息,有炸彈。”
小跟班過來臉色發白地對伊藤雲說道。
“什麼位置。”
伊藤雲嚴肅地問道。
“退場的汽車通道,汽車走過,應該就會觸發,還不知道是什麼感應器,不過不是遙控炸彈。”
伊藤雲摩挲了一下下巴,道:“拆彈專家到了沒有?”
“已經正在拆除第一個,現在防爆組已經出來了,都在排查。”
“動靜不要太大,如果靠近場內,就進行人員疏散。”伊藤雲連忙說道。
邊上徐海兵嗑了一根菸:“那小子的鼻子,快跟他老子差不多了。”
伊藤雲愣道:“你和張耀祖關係親近?”
徐海兵點點頭,笑了笑:“還行吧。”
張賁想了想,這安放炸彈的地方還有那裡,不過現在防爆組也已經出動,他倒是不那麼擔心了。
只是確實有些震驚於對方的反撲,竟然是這般的瘋狂和不知死活,這是同歸於盡的做法。
黃狗被帶走,至於到底怎麼辦,還不得而知,不過很顯然不會有很好的待遇,憋了一肚子火的伊藤雲現在巴不得將他們剝皮拆骨扔鍋裡咕嚕咕嚕地煮爛了。
“再等等吧。”
想了想,回到了醫務室,此時值班大夫和護士都是瞪大了眼珠子,瞧着這個傢伙,張賁撕開褲腿,然後道:“把彈頭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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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上麻藥了。”看到護士似乎要給他來一針麻藥,他直接拒絕。
“子彈在深處,你不打麻藥的話……”
“你煩不煩?快點!”
這時候徐海兵進來道:“不是說沒事兒嗎?”
“小意思,又不是半死不活。”張賁笑了笑說道,突然眉頭一皺,這是大夫給他來了一刀,傷口上的感覺還真是讓人頭疼。
“你的判斷很正確,找到兩處菠蘿,現在伊藤雲正在帶着人到處搜,目前來看,沒什麼大問題。”徐海兵正色道。
張賁點點頭:“難得有幾個好官,總要保駕護航,眼瞧着要被弄死,死了就可惜了。”
那大夫和小護士聽的心驚膽顫,只覺得這穿軍裝和這個壯漢都是讓人不敢正視的人。
“你這樣東一榔頭西一棒子,也不是個辦法。跟師傅說一聲吧,要想幹點兒什麼,總得有個說道。”徐海兵皺眉看着大夫在那裡割肉,鮮血流出來,只讓人覺得渾身發顫。
“沒傷到大動脈。”醫生也不知道是慶幸還是怎麼地,冒了這麼一句。
小護士在旁邊遞着鉗子尖刀藥棉紗布。
張賁面色如常,若無其事地說道:“他自己都沒有開堂,能說個屁。”
徐海兵笑了:“時代不一樣了,你怎麼比師傅還要老古董。”
他掏出一根菸,望着大夫和小護士,點點頭,就抽上了:“說起來,你老子比你還要能耐些,師哥有你這麼大的時候,也已經是惡漢一條。”
“你這是誇我爸呢還是損他呢。”
張賁擡頭看着徐海兵。
徐大教頭哈哈一笑:“抽空打個電話回去吧,你現在門面廣,路子大,比你老子強得多,跟師傅商量,準沒錯的。”
張賁點點頭:“我再琢磨琢磨。”
他這般平靜,宛如那不是自己的大腿一般,讓大夫和小護士都是心驚肉跳,只覺得遇到的是不是怪物,這種疼痛居然是絲毫不放在心上,都說關公刮骨療傷很牛逼,這位也是差不了多少了。
大概一兩個鐘頭,伊藤雲也在外頭抽着悶煙,來來回回地走動,等到張賁和徐海兵出來之後,這小子才急切道:“拆了十個,奶奶的,連車子底下都放着了,他媽的怎麼弄上去的?”
張賁鄙夷地掃了他一眼:“你個特務頭子不知道,還來問我?”
“奶奶個孫子,那狗曰的不開口,現在正在折騰呢。”伊藤雲罵了一句,然後又看着張賁道:“你也真他孃的夠狠,弄死兩個,最後一個還弄斷了四隻,下巴也卸了,夠損的。”
“這些人什麼來頭你也知道,查查那個英吉利的爵士好了,指不定還跪在女王的裙子底下唱過征服呢。”
張賁披着軍大衣,站在那裡,調侃地說道。
醫務室裡頭,一堆染紅的紗布,大夫和護士虛脫地坐在椅子上,只覺得這真是一場夢。
“牛大夫,剛纔那人……不會是特種兵吧。”
小護士小聲地問道。
“反正不是平常人。”牛大夫擦着額頭上的汗珠子,發着顫音說道。
“你的傷不要緊吧。”伊藤雲問張賁。
張賁搖搖頭道:“路上還是要當心,最好提前監控好。”
“你什麼意思?還有?我說你怎麼知道他們會這樣幹?”伊藤雲問道。
張賁冷笑一聲:“我先假裝自己是要殺死東方剛的人,我會怎麼幹,怎麼瞞過你們這羣人,就是這樣想,然後順着我的思路,就能找到。”
伊藤雲大汗,心中暗道:絕對不能讓你這樣的危險分子走到老子對面去。
演唱會一共是四個多小時,天王天后新星偶像齊上陣,還有新生代和民間樂團,反正很是熱鬧,讓一羣大佬也是滿意,覺得這種演唱會還是很有水平的。
夏真和海倫她們也是高興,興許是見到了自己的偶像歌手或者樂隊吧。
張賁給夏真發了一條短信,傻妞傻乎乎地看着短信:“你眉飛色舞的樣子,也太奔放了吧,收斂點。”
傻妞踮着腳尖四處張望,回覆道:“你不是說不來嗎?”
“給市長大人做跟班呢,瞎張望什麼,待會兒有個叔叔過來,他叫徐海兵,你待會兒和海倫還有卡秋莎跟他走,注意安全。”
“什麼意思?”
張賁沒有繼續回覆,好一會兒,徐海兵纔到了夏真旁邊,他穿着一身軍官服,周圍的人都是自動閃開,徐海兵對夏真道:“我是徐海兵。”
“哦、哦……”夏真納悶地點點頭。
徐海兵站定在旁邊,因爲演唱會快要結束了,這時候已經有人陸續退場,不過還算有秩序,沒什麼問題,防暴警察都在外面,中間的武警更是無數,維持秩序的管理員多的一塌糊塗。
“跟我走吧。”
徐海兵對夏真她們說道。
領着他們上了一輛軍用吉普,然後徐海兵對司機說道:“送他們到家就行。”
夏真皺着眉頭,心中暗道:那小子想什麼吶。
已經開始退場,退場前的煙火很犀利,五彩繽紛,張賁跟着東方剛上了車,十個老總也是紛紛上了各自的豪車,不過都是老老實實地跟着,就這個光景,還是要去赴宴的,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車子前方開道,一路暢通無阻,倒是沒什麼大礙,但是伊藤雲在耳麥中大聲喊道:“絕對有情況,那狗曰的在那裡得意大笑,肯定還有什麼安排!”
張賁眯着眼睛,耳麥中的聲音讓他精神有些亢奮,東方剛在一旁閉着眼睛小憩,突然問道:“你之前離開去幹什麼了?”
“有幾隻老鼠,順便抓了。”
他無所謂地回答道。
東方剛看了看張賁,然後不再說話,閉目養神。
晚上在外圍的道路上還沒有什麼問題,只是路過生態園的時候,似乎有那麼一點點讓人頭疼的事情。
前往運送巨木的拖車因爲停靠在路邊,使得通道只有那麼狹窄的一條,還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車子能容兩輛同時過,但是讓人不放心。
就在這個時侯,意外突生。
前面又有一輛拖車要轉彎,這不合常理,原本應該清空的道路,此時竟然這般的詭異,而且那車子沒有走入車道,而是逆向行使,直奔車隊而來。
“停車!”
張賁猛地一拍車座,讓司機果斷停車。
伊藤雲也是在耳麥中大聲吼道:“都給我打起精神來!”
嘭!
一聲巨響,迎面開道的大切諾基直接被撞翻,幾個騎警都是迅速架勢摩托車閃避,然後側翻,進入了綠化帶,因爲張賁當機立斷,此時張賁還有機會帶着東方剛扯走。
掏出一把手槍,張賁打開車門,將東方剛拖了出來,然後扯過一件周圍迅速過來保護之人的避彈衣,套在了東方剛身上。
“有鋼盔嗎?!”張賁大聲喊道。
噗!
一人倒斃!
安保人員都是大驚失色:“有狙擊手!注意點位!”
伊小芸幾人趕緊護送東方剛撤離,東方剛這人倒也是果斷,說走就走。
徐海兵的軍用吉普剛剛停下,只見兩個武警小戰士已經開始開槍,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兩梭子打過去,那輛拖車當場就被打爆,輪胎泄氣,嘎吱改地一歪,撞在了另外一輛拖車上面。
車子上的鋼絲繩突然嘣的一聲斷裂,巨木紛紛滾落下來,有兩個倒地的騎警來不及閃避,被當場壓在下面,顯然是不可能活下來了。
“給他媽的給老子注意點——”
伊藤雲雙眼血紅,大聲地吼了起來,對方顯然也不是渣滓,也是高手。
拖車向前滑行了大概二十米左右,直到將一輛橫在前面的軍用吉普撞翻,才側翻倒地,但是大量的巨木開始滾動,一羣人護送着東方剛撤離,眼瞧着這巨木滾動下來大家都是要完蛋,卻看到張賁爆吼一聲,身軀的肌肉都是變得粗壯無比,肌肉塊塊隆起,竟然是將軍大衣都撐爆了,身上都是布條,張賁大吼道:“快走——”
雙臂發力,嘭的一聲,雙掌陷入硬木之中起碼兩寸,兩個巨大的手印,只見他整個人都是硬生生地頂在那裡,宛如一頭爆猿,雙目血紅,身上的血管隆起來宛如虯龍巨蟒,這硬木和張賁角力,其中力道,怕是在幾噸上下。
這一瞬間,伊小芸也顧不得驚詫,趕緊護送着東方剛撤走,此時砰的一聲,一枚子彈再度穿過張賁的身軀,身上一個血洞。
張賁也是無可奈何,只是咬牙切齒,雙腿發力,整個人都被巨木擠壓的向後退去,根本無法抵抗,確切地說,張賁只是在阻礙着這根巨木的滾動,但是很慶幸,中間一輛汽車總算是阻滯了下來。
東方剛驚魂未定,伊藤雲在耳麥中大聲吼道:“我艹你們大爺的,他媽的狙擊手死光了嗎?!”
砰砰砰!
連續三槍,生態園門口頂棚上一個狙擊手被擊斃,一把大槍落了下來,屍體掛在頂棚上。
張賁忍着劇痛,趕緊撤離,他跑的極快,徐海兵也是連忙將他扶到車子上,然後大聲道:“還能忍住嗎?還行嗎?”
張賁咬牙切齒:“擊穿肺部了,送我去醫院……”
徐海兵當機立斷,選擇了自己開車,倒車之後,耳麥中伊藤雲大聲吼道:“都他媽的給我打——”
這時候已經有警車過來,但是全部被攔在了外面,MSS第九局的陳局長親自抵達這裡,這個特務頭子見到伊藤雲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一個耳光,然後和當地警方開始交涉。
“東方市長呢?”
陳局長手指粗大,身體強壯,明顯是個習武之人,伊藤雲捂着臉,也是難過之極:“在車上。”
大巴車上,東方剛驚魂未定,卻是又問道:“張賁如何了?”
“那邊來了電話,說是沒事兒了。”伊小芸只是這般說道。
“陳局長!”
伊小芸本來是MSS的外部特工,後來轉到安保,也算是陳局長的半個門生。
十個老總也是失魂落魄躲在車子裡不敢下來,周圍都是武警,[***],這種消息是絕對不能散步出去了。
死了三個騎警兩個安保人員,還有幾個武警小戰士受了一點輕傷,這是完完全全的安保失職。
伊藤雲難咎其職。
張賁屢次三番的行動已經表明對方的威脅程度遠非他們的警戒水平,可是伊藤雲卻沒有警醒,直到拆彈專家和防爆組出動,才讓他覺得事情可能大條了,但是這個時侯已經來不及,只能依靠臨場的反應能力還有大量的武警和基層警察。
如果是以前,他被送上軍事法庭審判也不爲過。
“把詳細的經過向我彙報一遍。”陳局長對伊小芸說道。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