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林峰身爲警察,對於跟蹤監視,自然都是平時訓練的科目,而他們有些時候,一等就是許久也是正常的,而此時,身爲警察的林峰,當然是第一次被人監視着,也難怪他有些好奇,彷彿自己就是那些罪犯一樣……
而聽到林峰的這番話,張琪面上一笑,將林峰拉到窗戶邊上,將原本遮擋着玻璃的厚厚窗簾拉開一個角後,看了一眼樓下,隨後指了指下面的街道對面,對林峰輕聲說道。“看沒看到街對面的那輛黑色的商務車……之前在市局裡面停着的,也是這輛汽車。”
順着張琪的指示,林峰的確看到一輛黑色的商務車停在街道的對面,而且汽車的車窗上皆是貼着漆黑的車窗膜,根本看不到裡面究竟有些什麼人。
“汽車裡面現在有三個人,咱們對面的房間裡面,還有兩個人,一共是五個人……”張琪拉回林峰,將窗戶整理好後,指了指自己房間的門口處,低聲對林峰說道。
“有兩個人就在咱們對面的房間裡面?真的假的,爲了咱們兩個,他們至於這麼賣力嗎?還是好幾層的監視?”林峰聽到張琪說他們竟然做了如此雙重的監視,不禁有些無奈的說道。
“咱們有多重要,咱們自己可說的不算……不過不管怎麼樣,他們以爲我在他們的掌握之中,其實呢?他們不過是在我的股掌之中罷了……”張琪從懷中拿出一根香菸,點燃了一根叼在嘴上,繼續說道。
“走,時間還早,我們去玩一玩他們這些人……你應該明白吧……”說着,張琪指了指牀邊的那個菸缸,隨後便向門口走去。
而林峰這邊,見到張琪如此,面上當然也是一笑,俯身拿起菸缸,急忙跟着張琪的腳步向門口那邊走去。
只見,張琪這邊,沒等林峰走到門口,他便快速的開門走了出去,順着走廊向走廊的另外一側走去,而林峰這邊,他並沒有跟着張琪出門,而是等門關緊之後,趴在自己房門的門鏡之上,仔細的觀察着對面的情況。
在張琪出門大概十幾秒鐘後,林峰忽然看到對面的房間真的打開了房門,裡面走出一個人,左右看了一眼,見沒有什麼其他人後,便緊跟着張琪走去的方向走去,手中似乎是拿着一副地圖,在那裡邊走邊看着。
而也就是這個時候,林峰的房門忽然打開了,只見那名緊隨張琪身後走出來的男子,已經走到了走廊的中央,而這個時候,林峰當即對已經走到走廊盡頭的張琪,大聲喊道。
“TMD,終於找到了,菸灰缸就在電視櫃裡面呢。你小子快點回來吧,不用找服務員了……”
“什麼?在電視櫃裡面?我日,一個菸灰缸他們還藏的這麼嚴,當自己多高級呢啊……”聽到林峰話語的張琪,當即停下腳步,轉身對林峰有些氣憤的說道,隨後,快步向林峰這邊走了回來。
此時,這名跟出去的男子,正是監視張琪他們的其中一人,而他現在已經開門走了出去,而且還正與張琪面對面,俗話說,覆水難收,箭在弦上,不能不發,所以他此時爲了不引起張琪的注意,當然不能轉身再次回到自己的房間,不然這也太明顯了吧,所以此時他只好硬着頭皮,假裝繼續看着自己手中的底圖,向前走去。
可是正當張琪與他擦肩而過的一瞬間,張琪忽然停下的腳步,背對着這名男子,突然間說道。“兄弟……”
張琪這樣的一個聲音,對於這名男子,簡直就是晴天霹靂一般的效果,只見這名男子的腳步忽然間停了下來,而原本帶着嬉笑的面容也在瞬間變得面無表情,只不過由於他背對着張琪以及林峰他們二人,他們都看不到而已,如果他們能夠看到的話,一定感嘆人類的感情變化竟然是如此之快。
“兄弟……前面是死衚衕,沒有樓梯的,電梯和樓梯都在那邊呢……”在一瞬間的停滯之後,張琪面帶着笑意,指了指自己的前方,也就是林峰那邊,繼續說道。
而聽到張琪這樣的一番話後,這個人的面上一瞬間僵硬了一下,隨後勉強的變爲笑意,隨後背對着張琪,點點頭,說道。“謝謝……謝謝……剛剛住進來,還不太熟悉……隨便……隨便溜達溜達而已……”
說着,這名男子急忙轉身向另外的一個方向快速走去,而當他路過張琪他們房間的時候,林峰還不忘對這人有些好意的提醒說道。“前面就是電梯,知道怎麼用吧……一按那個按鈕就行,想去幾樓,就按幾樓,對了,你應該識字吧……那個……”
林峰的話語,直到那名男子進入電梯之後,才終於停了下來,而此時,張琪也已經走到了林峰身前,隨即,林峰繼續說道。
“你說你,也不好好找找,拿着根菸到處跑,幹什麼?放火嗎?”
說罷,林峰從身後將一個玻璃做的菸缸遞給了張琪。而張琪這邊呢,他拍了拍林峰有些忍俊不禁的笑意,將他拉背過身,把手中的菸捲放到菸缸中熄滅,對他大聲說道。
“誰叫這菸灰缸是玻璃的,我們一般用的都是塑料的而已,而且櫃子裡面那麼黑,我怎麼能看到……”說完,張琪看了一眼遲遲沒有關閉的電梯們,隨後與張琪與林峰急忙閃身進入房間,將房門關門後他們兩人並沒有離開房門後,而是仍舊站在門口,將耳朵趴在門上,聽着門外的想動。
不出張琪意料,那名被他耍弄的男子當然不可能稱作電梯離開,只見張琪他們剛剛關門之後,他便從電梯之中走了出來,隨後,張琪他們便聽見了門外傳來了那名男子的低聲罵語。
不過,這名男子沒有說幾句,他便被忽然從對面房間裡面出來的另一名男子急忙拉回到了房間之中。
“真TM的是服你了,這中辦法你也能想到……”在聽到那名男子的罵聲後,門後的林峰,終於忍不住笑意,對張琪說道。
“我的辦法好,可是你的理解能力也不錯嘛,而且演技也算一流……”張琪此時也是帶着笑容,對張琪說道。只不過此時張琪的笑意並沒有林峰那麼濃而已,隨後,張琪繼續說道。
“怎麼樣?你發現沒有?他們幾個人,如果不是我設下這陷阱的話,他們可真不是吃素的……他們的演技,也絲毫不差於你……”
“恩,這我倒是看得出來,不過,你這樣一弄,他們會不會發覺什麼?”林峰此時聽到張琪的話,收起了笑意,似乎有些擔心的對張琪問道。
而張琪這邊,聽到林峰的擔心後,不禁一笑,說道。“你的忘性怎麼就這麼大?這麼快就把我剛剛說的忘了?我現在,就是怕他們不知道我知道了他們的存在嗎?我要做的,就是讓他們知道這一切在我眼中,根本已經不是什麼秘密,要把這些東西,辦到檯面上來……”
說完,張琪面上一笑,對林峰點了點頭。而林峰聽到張琪的話,也想起來了張琪的那些計劃,也只能無奈的搖搖頭,說道。“我是無官一身輕,現在做什麼,可都是你的事情,我可不管了……”說罷,林峰放掉手中的菸灰缸,繼續說道。“說罷,現在咱們要做什麼?”
“睡覺,休息,養精蓄銳……”在林峰說罷,張琪當即說道。
“什麼?睡覺?這……”聽到張琪的話,林峰一愣,似乎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急忙問道。
“是,就是去睡覺,這裡是酒店,不睡覺幹什麼?也不知道剛剛誰說昨晚沒有休息好,還在埋怨我。你讓你休息了,怎麼?還不想休息?”張琪拍了拍房間之中的大牀,說道。
“那我睡覺,你呢?你幹什麼去?”聽到張琪的話,林峰急忙問道。
“我?我當然是要去練習練習了,難道你認爲我現在一定可以嗎?萬一到時候失靈了,一半在裡面,一半在外面。那我可就是沒事找事了……”張琪說罷,喚出奪魂金牌持在手中晃了晃。
“那……他們那些人……沒事?”林峰指了指門外,示意那些監視張琪他們的人,說道。
“放心好了,只要咱們不動,他們是不會動的,而且如果真的有什麼好事,我是不會放過你的……看看等會能不能趕上吃些東西吧……”張琪笑着說罷,當即轉過身,拿着金牌便在那邊自己獨自嘗試着,而林峰這邊,見到張琪如此,他當然是按照張琪的意思去睡覺了,當則是當即翻身上牀,趁着這段時間,好好的休息一下,畢竟這幾天,真的沒有怎麼好休息,這可是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的機會,雖然張琪也是同樣沒怎麼睡過覺,但是張琪這人在林峰這裡看來,他再怎麼說也是一個神仙,自己一個肉眼凡胎,當然不能和他比。
大概只是過了十幾秒,林峰這邊,便傳來了非常有節奏的鼾聲,而聽到鼾聲的張琪,不禁轉頭看了一眼已經睡着的林峰,低聲笑道。
“你小子心還真的蠻大的,這麼快就能睡着……”說完,便不再理會林峰,獨自一個人在這裡練習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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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午的時間很快便過去了,直到晚飯時間臨近的時候,一直在這裡苦練入地遁術的張琪,終於迎來了一條似乎他早就已經猜到的消息。
“怎麼樣?有什麼消息嗎?”張琪見鬼差出來後,沒等他行禮,張琪這邊便急忙對他問道。
“回神官,那個叫做周繼紅的女子,剛剛出門了……”鬼差俯身對張琪回答說道。
“出門了?知道她要去做什麼嗎?去什麼地方?”張琪再次問道。
“回神官,暫時還不清楚,她只是接了一個電話,便急急忙忙的出去了。似乎是有人找她辦事……”鬼差仍舊照實回答說道。
“有人找他?”張琪低聲重複了一遍,隨即繼續說道。“其他方面有沒有什麼消息?那個鮑爾沙克呢?他去什麼地方了?”張琪問道。
“那個異族人,在今天下午,便已經按照他原本的計劃離開了華夏國內,由於沒有什麼變故,所以我便沒有通知神官……而與他同行的那些人,則是回到了一個掛着外交辦公室的房子中。”鬼差說完,沒等張琪再次發問,便似乎想起了什麼,繼續說道。“神官……有些事情,小差,還是想要提醒您一下的好……”
聽到這名鬼差的話,張琪眉頭一皺,問道。
“你說什麼事?你要提醒我什麼?”
“是……是關於一些我們華夏族與其他種族之間的問題……”這名鬼差說完,擡起頭,看向張琪,繼續說道。“還記得昨天晚上我們見到的那個西方血族的男爵嗎?”
此時,經過這名鬼差的提醒,張琪這纔想起了昨晚那個男爵明明可以殺死自己,卻最終沒有傷自己分毫的事情,當時並沒有讓這名鬼差告訴自己,而此時,雖然有些不太適合,但是既然他已經說起,張琪也不攔着,低聲對這名鬼差,說道。
“說吧,你知道什麼,都給我說出來……”
“是……小差知道的,一定全部告訴您……畢竟這也關係到咱們華夏族的事情,小差自然不敢有所隱瞞……”鬼差說完,緩緩站起身,對張琪繼續說道。
“是這樣的,相信神官現在已經知道了,天界,並不只有我們東方的一個天界,在西方,同樣擁有這一個天界,而由於種族,民族文化等等之間的差異,我們東方的華夏天界與西方天界,有着許多不同之處,甚至觀念理念都相差許多,有些時候,大大小小的摩擦,也算頻繁,但是畢竟都是天界,不好撕破臉皮,所以表面上,我們一直屬於和平共處的階段,彼此互不干涉對方,而剛剛的血族,按照道理說,是屬於西方天界所打擊的邪惡種族,有些像我們華夏族的魔族一般,多少次西方的天界請求我們協助打壓血族,因爲他們的族人,都不少都隱匿了身份,來到了華夏國,希望我們可以幫助他們。但是我們卻用當年互不干涉對方內部的條約爲藉口,從未乾涉過他們,也從未與血族爲敵。俗話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而我們在血族之內的人來說,也算是潛在的盟友,畢竟我們與西方天界,也是有着諸多不和。所以如果血族的人除掉我們重要的神官,那麼必定會引起兩族之間原本穩定的關係,而這,也是任何一個血族人一直忌諱的東西。所以,這對於一個血族的貴族男爵,更加在乎,所以也就難免會這樣……”
“你是說,他不殺我,是因爲怕破壞了他們血族與華夏族之間的關係?”聽到他的話,張琪疑問到。
“是的,除了這點,沒有其他的可能性。”這名鬼差拱手說道。
“可是……這是這些和現在有什麼區別?那個什麼男爵,不是已經離開了嗎?你爲什麼說要提醒我?”張琪不解,對鬼差問道。
“其實,我不知道胥小……不,不,現在應該叫胥巡查副使,跟您有沒有提過,我們對於異族,是不能隨意亂殺的,因爲我們這邊,是需要和西方冥界轉接的,而他們一直對我們惡意屠殺他們的教徒有些不滿,所以有些時候,我們對於那些異族人,大多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如果殺的太多,那些西方冥界的人,是要找麻煩的,這對於我們幾族,都不是什麼好的現象。我小差之所以提醒神官,其實,也只是向提醒神官不要妄自除掉那些西方人,如果真的追究起來,就不是那麼好處理的了……”鬼差繼續說道。
“你是說?那些外國人不能死?可是就算我不殺,也有人殺吧,這又算什麼?都算在我頭上?”張琪想到這不能都算到自己的頭上吧,所以問道。
“這……當然不是,那些普通人界間的傷亡是與我們無關的,他們只是忌諱那些除掉他們族人的神職人員而已,就比如您……”鬼差擡起頭,看了一眼張琪說道。
“這樣……行了,謝謝你的提醒,我知道了,以後能不殺,我也不想殺……但是如果他們真的惹到我,該殺的,我還是要殺……”張琪說罷,對這名鬼差點點頭,繼續說道。“你們繼續觀察那個周繼紅的一舉一動,如果發現有什麼重要的消息,馬上過來告訴我……”
“是,小差明白,請神官放心……”這名鬼差見張琪並沒有因爲自己的冒犯而生氣後,便急忙離開了……
而當這名鬼差離開後,張琪看了一眼仍舊在熟睡中的林峰,站起身,走到牀邊輕輕的在他的耳邊吹了一口氣……
一口氣下去,只見林峰露在外面的手臂以及臉部脖頸之上,瞬間便出現了一層雞皮疙瘩,而沒等張琪第二口氣下去,林峰這邊便當即睜開眼,見到張琪如此近距離的靠近自己,林峰一個愣神,急忙翻身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