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羅成的名字,齊帆看到蘇紙萱的神情立刻就沉了下來,只是輕輕嗯了一聲。先前攥住齊帆胳膊的玉手卻攥的更緊了。
“蘇小姐,這些玫瑰,全都是今天清晨,剛剛從鄰市的莊園中採摘來的,從中您應該也能感受到我家公子對小姐的心意。”
自稱趙虎的墨鏡男揚了揚手中被精美絲帶束起的玫瑰,微笑道。
他的聲音低沉悅耳,蘇紙萱卻隱隱有種不妙的預感。
羅成擺下這麼大場面,更像一種儀式,表示羅成真的盯上蘇紙萱了。
而在這都市叢林中,只要是被羅成盯上的獵物,他就會窮追不捨,不死不休。
蘇紙萱感道,自己的太陽穴隱隱痛了起來。
“心意我領了,只是,我與男朋友還要早點回家,諸位能借個道麼?”
蘇紙萱望了一眼齊帆,竟然主動伸出玉臂,挽住了他一隻胳膊。
蘇紙萱第一次有些慶幸跟齊帆同行,齊帆本人雖然廢柴了些,但他老爹畢竟是商界大老齊志勇。
蘇家和齊家的勢力加在一起,在這榕城,誰都要掂量掂量。
“呵呵。”自稱趙虎的西裝墨鏡男只是意味深長的笑着,態度依然謙和有禮,卻一點看不出有聽話讓開的意思,幾十個黑衣男依舊圍着兩人。
“羅少爺今晚已在皇朝大酒店,專爲蘇小姐您設下酒席,煩請小姐移駕,別讓我家公子等太久了。”
“讓開,我說過,我要回家。”蘇紙萱的玉容也沉了下來。
“蘇小姐,公子吩咐過,今晚爲了盡興,一定要將您請到。您如果不配合,那,我們也只能讓您稍微受點委屈了。”
趙虎示意了一下,三十二個西裝男齊齊面無表情的踏前三步,縮小了與二人間的距離。
被三十二個高大男人同時逼近,壓迫在一個小小空間內,帶來的壓迫感是巨大的。
蘇紙萱雖然強制維持鎮定,但畢竟是女孩子,同時面對三十個壯漢的壓迫,還是難免害怕起來。
雖然害怕,但蘇大小姐的聲音卻依舊清冷,只是話音中帶上了一絲微不可察的輕顫:
“你們敢挾持我,我的名字是蘇紙萱,我是蘇家的小姐,你們不怕蘇家的報復嗎?”
“蘇小姐,我們當然很清楚您的身份。”趙虎笑的依舊意味深長,悠悠道:“只是蘇小姐,你恐怕還不知,我們會來這裡請你的事情,我家少爺早已知會過志遠少爺了。”
“志遠哥。”之前還強自鎮定的蘇紙萱,聞言,卻像是芳心上被狠狠捅入一刀,俏臉剎那間失去了血色。
皇朝酒店,一面佔據大半堵牆的液晶屏上,三院停車場正在發生的事情被超高清的直播着。
羅成手中端着杯八七年產的紅酒,右手的餐刀切着神戶牛肉,一雙虎目卻始終盯在屏幕中那道誘人的嬌軀上。
羅成光是今年,玩過的女人就不下三位數了。
女人,再漂亮的女人,都很難勾起他的興趣,之所以還會找女人,只是單純的發泄慾望。
但蘇紙萱不同,盯上這位蘇氏千金的時候,除了征服欲外,羅大少的心中,竟然還涌起了許久未有的佔有慾。
想要把這個女人綁到身邊,成爲痙攣,就像身邊金籠中那隻名貴的紫藍金剛鸚鵡一樣。
“齊帆,這個傻缺也在。啊呀,那晚上安排的意外,竟然沒能把他廢掉,運氣很好嘛!”
口中雖然自言自語的調侃着,羅大少的目光卻很冷,他看到,蘇紙萱主動挽起了齊帆的胳膊,這種親密動作,讓羅成覺得非常礙眼。
“也好,正好利用這個廢物玩意兒,給我的小金絲雀立立規矩。”
譏俏的笑了笑,之前還要擔心他老爹的報復,現在麼,他們齊家內鬥,他老爹,估計也快被齊昊那一脈玩殘了。
要整死這麼個家道中落的低級紈絝,對羅大少而言,只是彈彈手指的事情。
羅成撥通了一個電話,淡淡道:“阿虎,還記得你當年怎麼調教那隻藏獒的麼?當着蘇小姐的面,像你當初訓獒的時候那樣,好好調教一下齊少爺。有我擔着,別弄出人命就行。”
當這個西裝墨鏡男提到蘇致遠時,就像有一道閃電,劃過紙萱的腦海。
蘇老爺子中風癱瘓,而他的父親,這幾天也遠赴西南大山深處採藥。
她在家族中兩個最大的倚靠,都消失了。
而其他的叔伯兄弟,包括蘇致遠,很顯然,已經把她賣給了羅成。
蘇家已經不能指望了,蘇紙萱感覺渾身冰冷。
而現在,在她身邊的,只有齊帆。
別說他現在拄着柺杖,連站立都艱難的樣子,就算他完好無損,蘇紙萱也不指望他有多少戰鬥力。
讓身體被酒色掏空的齊公子單挑三十幾號大漢,這實在太爲難他了。
“那,你們先放他走吧,畢竟是殘疾人,照顧一下。”蘇紙萱鬆開了齊帆,順便把自己的車鑰匙丟給了他。
讓齊帆先走,一方面是蘇紙萱照顧殘疾人,一方面也多少期待着齊公子走後能搬些救兵來。
只是這第二個目標,蘇紙萱並不抱期待。
“這麼說,蘇小姐,您已經考慮好,要隨我去赴宴了?”
放下電話的趙虎,玩味的看了拄着柺杖的齊公子一眼,那眼神分明是在看一件有趣的玩物。
既然羅成下了命令,趙虎又怎麼可能輕易放走齊帆。
真是有意思啊!蘇家,齊家的公主少爺,此刻卻變成了兩隻螞蚱,被他隨意玩弄於鼓掌之間。
這個遊戲多有意思,一會兒會更精彩的。
不光是趙虎,屏幕那端的羅成也在期待着。
他期待看到眼睜睜看着未婚夫被人當面羞辱時,驕傲的大小姐俏臉上痛苦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