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自跪伏的姿勢站起身來。
周身衣衫已盡數燃淨,玉體如大理石雕像般完美。
她神情淡漠,目光空茫。
一雙眸中,跳躍着兩團金色的火苗。
她拿過一件白色的和服披了,便走了出去。
依熾神宮內——
三個日國劍聖、幾十個劍道流派的大師、日國僅存的兩百多個陰陽師,全都恭敬的候着。
當見到一身白色和服的少女時。
三大劍聖在內,全部劍道大師和陰陽師,一起都跪伏了下去。
這個少女,名爲淺川真白。
她原是依熾神宮的一名巫女。
但而今,他們都知道——
眼前的少女,已不是真正的淺川真白了。
而是照日大御神的神魂容器。
“你們的所求,我已知道了。”
淺川真白看着跪了一地的日國強者,聲音平和,卻帶着一股神明獨有的孤高。
“我會殺了他。”淺川真白平靜的道。
半日後,依熾山頂,被部下了一個法壇。
法壇上,安放着一個草人。
草人身上書寫了齊帆的名字。
在草人的頭頂和腳下,各自擺下了一盞燈。
淺川真白指着那草人,向衆人道;
“自今日起,每日朝這草人,叩拜。”
“三七二十一日後。”
“便可拜散他的三魂七魄。”
“再以箭射他的眉心、心口。”
“草人跟本體身上,都會流血。”
“如此便能取那華國人的性命了。”
淺川真白平和的說着,樣子就像是給人介紹一道菜譜。
對她而言,殺人根本無需親自殺上門去。
人命於她而言,便如樹上的果實。
她想摘,隨時都能伸手摘取。
一衆日國的陰陽師和劍道大師們,均爲神明的手段折服。
跪倒一片,五體投地。
黑川神社中。
由紀看着攜滿身氤氳紫霧返回的齊帆。
一雙妙目中,充滿了崇拜。
在由紀看來。
能斬殺黑川神的齊帆,也與神明無異了。
此時的齊帆,頭頂混沌氣浩蕩,三朵金蓮沉沉浮浮。隱隱間,竟有要合成一粒環丹的跡象。
所爲一粒環丹吞入腹,方知我命不由天。
一旦煉三花而成環丹,那便是與山河同壽,日月同輝的合道真人了。
在斬殺黑川神之後,齊帆的功行已然圓滿。
短則七日,長則一月,靜待這三花合一,便可成就真人了。
只是就在第二日時,齊帆就覺心頭一悸。
隱隱約約間,三魂七魄,都開始動搖起來。
“這是,釘頭七箭。”
齊帆雙目間,驀地神光爆長。
對這種詛咒,齊帆太熟悉了。
在封神一戰中,路壓道人也曾對他用過。
一旦被他拜足三七二十一日,再往眉心上來上一箭。那即使是大羅金仙也沒命在了。
“當今之世。”
“竟還有人會用此毒咒。”
“不知是華國人,還是日國人?”齊帆眯眼想。
“且先待我成就了真人果位。”
“再揪出爾等,算這筆賬。”
齊帆冷笑一聲,把在神社裡修習陰陽術的由紀找了來。
淡淡吩咐道:“我要消失幾天。”
“你一個人,留在這黑川神社不安全,且先下山去吧。”
“啊!”驚疑的由紀,正預開口發問。
便見眼前的齊帆,已化生做一道金光,自她眼前消失了。
齊帆在阿蘇山腳下一處茂鬱的樹林中現身。
對着身後的影子,喚了一聲。
頓時便有一個身着香檳色長風衣的金髮少女,從他的影子裡冒出頭來。
她以玉手,捂着小嘴,可愛的打着瞌睡,一雙藍眸迷濛蒙的,就像一隻被打擾了午間小憩的小貓。
齊帆摘下腕上的定海珠,在她眼前晃了晃。道:“文雪。”
“這幾日,我會藏身在這定海珠內。”
“你就帶着它,不要讓日國強者找到。”
這釘頭七箭書,是路壓道人的秘法,連大羅金仙都能拜死的。
除非現在就殺上門去,讓法術終止。
否則即使是齊帆,也毫無辦法。
被連拜上二十一天,也一樣會一命嗚呼的。
唯一的辦法,就只有從這世上消失,躲入定海珠,或者山河設計圖這樣自成一界的法寶中。那惡咒也影響不到他。
齊帆不想被打斷修行,便暫避入了定海珠內。
他祭起定海珠,五色豪光一閃,當即便從李文雪眼前消失了。
李文雪愣了愣,抓過那串黑曜石手鍊。
她俏臉迷濛,先是伸出丁香小舌,像小貓般,在珠身上輕輕的舔舐了一下,方纔將它帶到了如雪皓腕上,找了個不見陽光的陰涼之地補覺去了。
而此時的依熾山頂,早已貴胄雲集。
日國:三林、三井、住友、富士、三和、勸銀六大財閥的掌門人,國會議員、內閣大臣。
在獲知照日大御神已化身現世的消息後,紛紛登上依熾山朝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