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臉的事總是說來就來,做人不能立flag。
昨晚李木還堅定的說不去錢塘,今天他就要買車票了。
觀海居的動作沒有想象中的快,因爲對方可能是築基的修士,所以觀海居的練氣弟子就不能隨掌門出去見世面。
掌門江海和江嘯是兄弟倆,一起拜師修道,幾乎是同時築基,最後掌門的位置交給了弟弟江海。
因爲大哥不喜歡動腦子,懶得受掌門之位。
這次得到消息,錢塘有來歷不明的散修爲禍。江海帶着觀海居幾個築基的同輩外出調查。
等各方消息反饋回來後,江海覺得很頭疼。
那個人的確是個散修,的確是築基期,做沒做過壞事還沒查到,不過這個人非常謹慎,從不單獨外出。
看行跡是在充當保鏢的角色保護那名官員,實際上卻是藉着官員的威勢保護自己。
這樣一來,針對他的修行門派就不得不小心謹慎,別說出手了,離得近一點都不敢。
一名有些知名度的官員,隨行的助理保鏢突然失蹤,或者因爲什麼事故導致該官員受傷,那都是大事件。
觀海居不想白白惹麻煩。
他們調查出一些表面跡象後,結伴回了宗門。觀海居人雖然不多,門派也不大,但是好歹有一處洞天福地,洞天內靈脈產生的靈氣不多倒也夠用,夠築基期用。
“掌門師兄,這事師傅是怎麼說的?”一名弟子坐下後向正座上的江海問道。
江海臉色難看的掃視一圈,其他幾名弟子也在看着自己,看來都和那名提問的弟子是一個想法。“師傅他潛心修煉,我不想用這種事打攪他。”
那名弟子皺着眉,開口追問,“可是這件事如果處理的不好,肯定會沒了觀海居的名聲,我覺得還是……”
“還是什麼,沒有還是。”江嘯突然開口,“掌門就坐在這,爲什麼要去請教師傅,既然師傅傳位給……”
江嘯的話也沒能說完,被江海揮手打斷,年紀輕的江海剛剛大學畢業,在校攻讀的還是金融管理,是這屋裡唯一一個上過大學的人。
有人認爲師傅也搞精英教育的路子,暗地裡中傷江海。
江海咳嗽一聲,沒有提掌門位子的事,“觀海居的名聲是其次,現在有人不守規矩,混跡朝中而且很有可能害了普通人,這纔是重要之處。”
“這股壞風氣不能在錢塘傳開,散修沒人約束,我們就代替他師傅教訓他。”
下面幾人沒有言語,互相對視幾眼,“謹遵掌門號令。”
江海點了點頭,“他雖然只有一人,我們也不要和他硬碰硬,散修絕境時的反擊是出了名的瘋狂,我們還是隱匿調查爲主,就算有機會出手也不能輕舉妄動。”
說着他開始分派人手,去盯着散修及官員的,向受害者前妻取證的,走訪四鄰的。
屋裡的人呼啦啦全都走光,只剩江氏兩兄弟。
江海喝了口茶,輕嘆一聲,“他們還是不服我這個掌門。”
“不管誰來坐你這個位子,都會有人不服。”江嘯笑着勸慰弟弟。
“師傅收徒的時候先看資質再看心性,事實證明,他帶出的徒弟都是好苗子,一個個都築了基。”江海兩眼失神的低語,“我覺得這樣不好,考察心性應該排在第一位……這樣的例子數不勝數,壞人,給他力量只會使他變得更壞。”
廳裡沉寂了好一陣,江嘯搖頭道,“也不盡然,修道求超脫,本就是磨鍊心性的過程。”
“可是現在有誰修道是爲了超脫,人界頂峰不過結丹,明知前方無路可走,還要引着更多的人踏上這條路。”江海皺着眉,輕揉太陽穴。
他的聲音低不可聞,“只是爲了傳承不斷而已。”
廳內又沒了聲息。
“喂?”秦祺的聲音慵懶,那邊的風聲很大,也不知現在在哪。“錢塘那事解決了嗎?”
李木歪着腦袋夾着手機,手上還在切牛排,“不清楚,觀海居應該在處理了。”
徐洛洛咬着一塊肉擡起頭,好奇的盯着李木看。女孩面前擺着兩份牛排一份意麪,看她的模樣顯然還不夠吃。
秦祺一愣,“你沒有去錢塘?”
“我爲什麼要去錢塘,一個門派坐鎮在那,我去幫忙不就等於拘了他們的面子。”李木理所當然的說道,牛排肥嫩多汁,咬在口中還有些嚼勁。
“哎……你隨便找個藉口去幫幫忙也好,這事因二叔而起,你可以代表秦家去,名義上就是幫長輩搭救有緣的美女。”秦祺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二叔肯定不介意頂着癡情種子的名號。”
“而且觀海居內部並不穩定,新掌門年輕勢微,有幾個同輩的弟子可能不會受他指揮,你去幫幫忙賣個面子,在修行界也算露了臉。”
李木放下刀叉喝了口紅酒,“你和方姐在哪度蜜月呢?”他很生硬的把話題帶偏180度。
秦祺嘆了口氣,“拿你沒辦法,我們在聖托裡尼島。”
“好玩嗎,那邊冷不冷。”李木不緊不慢的和他閒聊。
“你聽不見這風聲嗎,我的臉都要被吹平了!”說着風聲越大,秦祺幾乎是吼着喊出來。“失算了,雖然風景不錯但是這個季節風太大!明天我和小媛就去愛琴海!”
李木不禁失笑:“我都可以想到方姐那頭髮被吹成什麼樣……這話別跟她說。”
秦祺不想跟他多說,催促道,“觀海居的掌門江海和你認識的江嘯都是好相處的,你跟他們溝通一下,現在就去錢塘,最好在擒拿那人的時候主動出手。”
李木看了一眼時間,“我不知道你那邊是什麼時間,但是現在不早了,我要回學校睡覺。”
“小媛,這裡和北平的時差是多少……”秦祺的聲音在呼呼的風聲中低不可聞。
“加六個小時?那邊已經天黑了……”
李木舉電話手都要舉酸了,而且牛排在變涼,他很無奈的說,“你們那邊風那麼大還跟我打電話,我很感動,我現在就買去錢塘的高鐵票行了吧,明早就走。”
秦祺爲了‘他’也是操碎了心。
徐洛洛看着他掛斷電話,緊張的問道,“你要去錢塘?”
“嗯,情況有點麻煩,這個學算是不能上了,三天兩頭請假。”李木搖搖頭。
“帶上我一起呀!我想去西湖!還有靈隱寺!不對不對,不去靈隱寺……還有千島湖!”徐洛洛兩眼放光,嘴角還掛着一滴牛排上的汁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