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總有一些人不知所謂,總喜歡做與自己能力極不相符的事,比如說現在站在門外的倆人。
我實在不明白,這兩個人爲什麼上小學的時候不好好跟着老師學一下什麼叫做“吃一塹長一智”,不過看樣子小學老師教過的“越挫越勇”這個道理他們倒是掌握到了骨子裡。
我輕輕地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既然有些人就喜歡這麼伸着頭裝鐵板,那我就應該讓他們長長教訓,教會他們好好做人。
我沒想到原來這倆人也勾搭上了,看着他倆的一臉賤笑,我突然覺得自己的語文素養驀地提升到一個非常高的層次,“物以類聚,人以羣分”、“狼狽爲奸”、“一丘之貉”這些我初中考試時候都摸寫不出來的成語瞬間在我腦子裡跳個不停。
我對他倆報之以一個禮貌的微笑,就好像在對兩個多年未見的好友在打招呼。
這是中年男人順着我的目光了看身後,轉過頭來跟我說道:“好了,盡然我們心裡都明白,也就不用再在這假裝賣關子了,看到外面那兩個人來沒有,我不知道你怎麼得罪了他們,但是得罪了他們,恐怕你以後也就沒什麼好日子過了。”
“哦?是嗎?”我輕輕的笑了笑,現在我的手被拷在這個凳子上,感覺很不舒服,想摸鼻子都摸不着。
這時那個小年輕踉踉蹌蹌的從地上爬起來,怨恨的看了我一眼,一瘸一拐的走過去坐在了中年男人身旁,相比剛纔,現在老實多了。
我的目光一側,打到後面那兩張充滿快意的臉上,面帶微笑輕聲道:“現在說這話委實太早了吧,還不知道是誰得罪了誰呢。”
中年男人皮笑肉不笑的哼哼了兩聲,開口道:“不錯,現在還不知道誰得罪了誰呢,等你被判個重刑,進了監獄你就知道誰得罪了誰了。”說着冷哼了一聲。
“哦?怎麼個重刑法?”我眯着眼看着這個中年警察緩緩道。
他還是擺出那副和善的表情,面帶微笑着說:“你知不知道昨天的鬥毆中死了一個人?”
聽他這麼說,我一下子皺起了眉頭,草,這是打算陰老子啊。
我冷冷的看着後面那倆人,沒有說話,而他們兩個衝着我得意的笑了笑,便轉身離去了,陳隆在轉身的剎那留給我一個無比陰寒的眼神。
那個中年男人見我這幅樣子,笑的更開心了,開口道:“怎麼樣,現在知道到底是誰得罪誰了?”
聽完他這話,我一下子咧嘴笑了,露出標準的八顆牙齒,開口道:“嗯,知道了,他們兩個徹底得罪了我。”
那中年男人像看精神病一般的看着我,臉上抽了抽,剛想開口,這時外面傳來一陣喧鬧的聲音。
中年男人臉色變了變,跟他旁邊的那個小年輕說讓他去看看外面什麼事。
小年輕看了我一眼,就一瘸一拐的出去了,但是沒一會兒就回來了,回來後臉上帶着一絲擔憂,附在中年男人耳朵上輕聲說了幾句話。
中年男人毫不在乎的笑了笑,對着我說:“你知道嗎,唐大少來撈你來了。”說着臉上的肌肉抽動了抽動,似乎在等我的反應。
我則一臉平靜的看着他,輕輕地勾着嘴角。
他眼裡閃過一絲戲謔,開口道:“我告訴你,這次別說是唐大少來,就算是他老子親自來了也不管用。”
聽到他這麼說,我心裡隱隱有絲擔憂,他這話說的其實不無道理,畢竟唐駿他爸在厲害,說到底也只是一介平民,不過是有錢有人脈的平民而已,而陳隆他爸則是市長,是真正的在上海市一手遮天的人物。
況且老唐本身就對我不待見,而且他也不可能爲了我去得罪一個直轄市的市長。
我現在有點後悔了,後悔剛纔太過於意氣用事,拒絕了何清音,雖然他爸的比不上市長,但是在公安局這片說話多少還是很好使的。
我皺着眉頭,飛速的想着對策,心想,這尼瑪還沒替我媽報仇就要進監獄蹲上個幾十年,出來後都他媽老頭子了,還報個屁的仇,不行的話只能麻煩麻煩我指導員一下了。
這時審訊室的門一下子打開了,進來一個三十多歲的警察,進來之後看了我一眼,接着就走到那個中年男人耳邊,輕聲唸叨了幾句,隔着太遠,我也沒聽明白。
那個中年男人的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等那個警察跟他說完之後,一臉陰沉的看着我,開口道:“沒想到你還有點道行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就有兩個大人物來替你求情,這次算你走運,但是下次就不一定了。”
說着他就吩咐他旁邊那個年輕人過來幫我打來手銬。
那個小年輕明顯對我心有餘悸,給我打開手銬之後就趕緊跑了回去。
我輕輕地揉了揉自己的手腕,雖然心裡很忐忑也很納悶,不知道是誰救得自己,但是還是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裝逼的神色緩緩開口道:“下次?恐怕他們沒有機會等到下次了。”
說完之後,我就留給他們一個非常拉風的身影便走出了審訊室,走出審訊室之後我就加快了腳步,尼瑪好不容易出來了,別等會他們反悔再把我給弄回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我就看到何清音正在門口那裡徘徊,我剛想趁她不注意馬上閃人,但是她一擡頭便看到了我,臉上現出一絲興奮地神色,開口道:“陸遙,你出來了啊。”
我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這不是廢話嗎。
我出來之後她也跟了上來,問我道:“他們沒有把你怎麼樣吧?”見我還是沒理她,她有點邀功道,“我剛纔去找這的姚叔叔,讓他放了你,他不同意,所以我便給我爸打了電話,讓我爸跟他說的。”
我轉過頭來,對她佯裝一笑,“呵呵,謝謝你。”
接着我就轉身快步往門口走去,心裡感覺很不爽,這次又欠了她一個人情。
我邊往外走着,同時心裡邊想着剛纔那個中年警察說的是兩個大人物,現在確定了,其中一個是何清音她爸,那另外一個是誰呢?
見我走的這麼快,何清音趕緊追了上來,嘴裡喊着讓我等等她。
雖然我對她不待見,但是這次我確實欠她個人情,便轉過頭來,一臉苦相的問她幹嘛。
她這次出奇的有耐心,出奇的態度好,難得的衝我莞爾一笑,道:“我送你回去吧。”
我剛想拒絕她,這時聽到旁邊有人喊了一聲“陸先生!”
嘖嘖,多麼高端大氣上檔次的稱呼,我趕緊轉過頭衝聲音的來處痛快清脆的答應了一聲:“誒!我在這呢!”
一個一身黑西服的大個子站在一輛黑色轎車旁邊,衝我禮貌的點了點頭,道:“我們老闆有請。”說着他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
我摸了摸鼻子,心想這應該就是那個中年警察口中的另一個大人物了吧,既讓他能救我出來,那應該肯定不會害我。
所以我便衝那個大個子點了點頭,接着轉過頭來跟何清音說:“那我就不麻煩何小姐了。”
說着我就往旁邊的黑色小轎車走去,不理會後面開口喊了我一聲的何清音。
大個子趕緊給我開開了後排的車門,我便坐了上去,未等我給何清音揮手道別,他“咚”的給我關上了門子。
“陸兄弟,別來無恙吧。”
我剛坐好,便聽道旁邊有個聲音說道,我轉過頭來一看,一臉的詫異,怎麼會是孫崇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