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眼面色冷峻的盛銘,沒有開口,反正現在趙寅跟我們透露了這麼多城南的事情,就算放他回去的話,他在城南也呆不住了。
盛銘和趙寅倆人都沒有多說些廢話,倆人直接拉開了架勢,都活動了活動筋骨。
我走到一旁的欄杆處,一屁股坐下來,十分悠閒的看着他們兩個人,進入看戲模式。
趙寅活動完之後,率先發動攻勢,雖然四十多歲的年紀,但是速度還是十分的快速,那個魁梧的身軀驟然啓動的時候,給人一種泰山壓頂的錯覺,就好像一個黑瞎子驟然向你撲來,絕對會給你一種難以名狀的壓迫感。
盛銘的臉上倒是沒有絲毫的異樣,依舊面靜如水,波瀾不驚。
等到趙寅龐大的身軀衝到他前面,並同時向他揮動右拳的時候,他的身子驟然往下一低,緊接着左拳一拳擊中了趙寅的腋下。
趙寅的身子情不自禁的往左歪了歪,收不住力道的往旁邊踏踏移了兩步。
盛銘趁這會兒功夫,稍一助跑,左腳用力的一蹬旁邊的集裝箱,身子驟然往趙寅身上壓來,同時右臂曲起,狠狠的往趙寅頭上砸去。
趙寅急忙伸出雙臂交叉遮擋,接下來了盛銘的這一個攻勢,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於此同時盛銘的膝蓋凌空狠狠的撞向他門戶大開的胸前。
被一記膝撞擊的悶哼一聲的趙寅往後退了兩步,一手捂在胸前,臉上一臉的痛苦。
盛銘扭了扭脖子,似乎根本不想給他喘息的機會,欺身向前,拳頭如雨點般往趙寅身上砸來。
趙寅顧不得胸前的疼痛,左右的躲閃着盛銘堪稱犀利的攻勢,只能一個勁兒的防守,根本沒有絲毫能夠反擊的餘地。
我看到這裡之後,眼睛陡然一亮,盛銘的身手明顯比前段時間強多了,出拳的速度更加的快,力道更大,而且角度也愈發的刁鑽,以至於就算趙寅拼盡全力的防禦,但是還是時不時的被擊中。
我摸了摸鼻子,心想感情盛銘壓根就沒打算防水啊,難不成想硬生生的將趙寅打死?這樣未免有點太殘忍了吧。
不管怎麼說,趙寅都已經四十歲了,體力不如更加年輕的盛銘,而且加上他本身勢力根本擋不住盛銘,所以被擊打了數十下之後,趙寅終於堅持不住了,被盛銘瞅準時間飛起的一個後拽準確的拽中前胸,魁梧的身子也在巨大的力道的撞幾下,往後飛去,最後重重的摔在了身手的集裝箱上面,發出了“咚”的一聲沉悶的響聲。
趙寅捂着胸膛,十分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不住的咳嗽着,顯得十分的難受。
好容易抑制住了咳嗽之後,趙寅衝盛銘淒涼的一笑,開口道:“不行了,老了,比不得你們這些年輕人了,我輸了,你要動手就快點吧,只求給我個痛快,不過在此之前,希望你還能再答應我個要求。”
說完之後,他就滿臉期待的看着盛銘。
“你說。”盛銘不冷不熱的開口道。
“讓我最後在見見我的老婆孩子……”趙寅的聲音裡滿是不捨。
我呼了口氣,低下頭,雙手扶着欄杆,沒有說話。
盛銘沉默了一會兒,接着從懷中掏出煙來,扔給了趙寅一根,接着自己也含了一根出來,先幫趙寅點上,又給自己點上了。
抽了兩口之後,盛銘緩緩開口道:“我不殺你,你走吧,帶着你的老婆孩子走吧,走的越遠越好,現在恐怕就算我放過你,孫崇文也不會放過你吧,所以你最好還是連夜走吧,趁他還不知道之前。”
趙寅很明顯吃了一驚,似乎還沒反應過來盛銘說的這番話,夾着香菸的手也停在半空中,手部的顫抖也帶動着橘黃色的光點微微的抖動着,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笑了笑,接着站直了身子,和盛銘一起往車子旁邊走去。
這時背後的趙寅突然喊起來,“你的恩情我銘記於心,日後有機會定當報答。”
“我們互不相欠。”盛銘邊抽着煙邊回道,頭也沒回。
走到車旁之後,我就讓章曉把車中的趙寅的老婆孩子放了,我衝趙寅他老婆笑了笑,開口道:“你們走吧,你老公在那邊等你們。”
他老婆壓抑住臉上的激動,感激的衝我笑了笑。
我看向她旁邊的小男孩,衝他笑了笑,道:“你爸是個好人。”
接着我就和盛銘一起上了車,同時招呼章曉他們上車回去。
等我們開車走到時候,就看到趙寅一家三口緊緊的抱在了一起。
我輕輕的吐了口氣,望着前面昏黃色的燈光,開口問道:“就這麼放了他,你不後悔嗎?”
“不後悔。”盛銘還是一副不冷不熱的態度。
我突然笑了起來,很大聲的笑了起來。
盛銘一直把我送到了酒吧,問我楚羽這邊要怎麼辦,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開口道:“這事交給我行了,我辦事你放心。”
他點了點頭,沒有多說就直接開車走了。
我看着他車子遠去的方向,摸了摸鼻子,心想,有情有義,這纔是我陸遙的兄弟。
就在我這進行思想上的裝逼時,手機一下子響了,我掏出來一看,差點激動的淚流滿面,尼瑪,這都過了三天了,我們輔導員終於給我回信了。
我趕緊接起來,語氣激動的開口道:“哥,怎麼樣了,是不是查到什麼了?”
“嗯,查到了,最近確實有個軍區的近期退役特的種兵資料被人查過,估計這些人就是你說的對付你的那幫人。”那頭的輔導員語氣平緩的說道。
“那太好了,哥,你幫我把這羣人人都給我調回去唄,順便幫我把查這些人資料的人給我揪出來唄。”我頓時心裡樂開了花,有了藤就不愁瓜了。
“我揪你大爺我揪,人家的軍銜比我大兩級,你真以爲我是變形金剛啊。”電話那頭的指導員頓時沒好氣的衝我劈頭蓋臉一頓罵。
我訕訕的笑了笑,接着諂媚道:“哥,那你也得幫我啊。”
那頭的輔導員沉默了一下,接着開口道:“我看看吧,把你說的這件事情往上報報,估計暫時能讓上頭封鎖這些資料,不過你說的那幫人嘛,都已經退役了,我怎麼給你往回掉,充分的發揮你自己的主觀能動性,自己解決吧,反正能把你小子弄死的人恐怕還沒出生呢,行了,我這還忙着呢,先掛了啊。”
“哎,哎……”
沒等我喊住他,那頭的指導員就直接把電話掛了。
我嘆了口氣,算了,只要能幫我把那面的人員來源給堵住,那我就十分的知足了。
今晚上倒是挺安靜的,城南那邊也沒怎麼鬧騰,而且再怎麼鬧騰也鬧騰不到我這來,所以我便提前走了。
我肩膀上的傷口雖然不太嚴重,但是我沒有消過毒,就是匆匆的撕了塊布條紮了起來,容易感染,而且我想起來何清音上次給我塗得那種特效的外傷藥膏,所以便想過去再讓她幫我塗點,這樣好的快。
爲了防止何清音不在我白跑一趟,於是我在車上的時候就給她打了個電話。
她明顯對我的電話趕到十分的意外,當我問她在不在診所的時候,她趕緊不住的答應道說她在,讓我直接過去找她就行。
等我趕到診所的時候,就已經快十一點了,診所裡的燈大多數還是熄了,只亮着幾盞,就跟我第一次來的時候差不多,只不過現在外面的車流還算多,所以沒有那種淒涼的氛圍。
我邊往裡走,邊不解的想着一個女孩子這麼晚了爲什麼還要留着這裡,不害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