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黑的人其實早就已經做好了一腳踏進鬼門關的準備了,而同時也沒有那麼多的講究,一定要在吉利的時間下葬纔好,現在的順子哥還是及早的入土爲安的好,而我們也沒有足夠的時間去爲他們大費周章,倒不如用這些時間去好好好想想怎麼爲他們報仇。
我給他們一家三口選了上好的墓地,用了最好的骨灰盒,再加上我們這幾個兄弟陪他最後一程,我覺得就完全對的起他了。
高個和矮墩子兩個人昨天晚上着實喝的不少,以至於現在都沒有起牀。
我跑過去把他們倆叫了起來,讓他們趕緊洗洗刷刷,待會兒有事情要忙。
高個和矮墩子倆人迷糊了一會兒才爬了起來,嘴裡嘟囔着問我什麼事。
我走到窗前,從二樓俯視着外面這條街道的繁華,輕聲開口道:“順子哥死了,一家三口都死了。”
高個和矮墩子倆人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同時一愣,互相對視了一眼,神色一下子黯淡了下來,接着悶頭去洗刷。
因爲冉豪早就指揮好墓園那邊了,所以我們過去之後很快的就將順子哥他們一家三口給安葬了。
我特地從酒吧裡面帶了幾瓶上好的洋酒,悉數灑在了順子哥的墳前。
矮墩子和高個倆人也都沒有說話。
最後我在他們墳前分別點了三炷香就回去了,順子哥也就這麼的永遠的從我的生命中隱去了。
在回去的路上,高個和矮墩子倆人情緒不高,分別望着窗外,各懷心事。
在他們知道順子哥那天來之後是爲了幫我,他們倆對於順子哥的偏見就沒有那麼的大了,而當他們今上午得知順子哥正是因爲爲了幫我才慘遭孫崇文滅口之後,心情顯得更加的沉重了起來。
沉默了一會兒,矮墩子還是禁不住開口問我怎麼發現的順子哥他們的屍體。
我沒有說話,在我旁邊正專心致志的開車的冉豪開口解釋說早上不到四點的時候,他就接到了一個電話,說讓他去收拾,他當時還沒反應過來,等對方說出來是順子哥之後,他才知道,於是他就帶人直接往對方說的地方趕去了,結果發現了兩具屍體,再後來他就給我打電話了。
我側過頭去,望向窗外,沒有說話,心情感到無比的沉重。
終歸揭底順子哥是因爲我而死的,我自以爲爲他好的勸他離開城南,沒成想到最後竟然害了他。
等我們回到酒吧的時候,就已經中午十一點多了,所以我直接開車往和楚羽說好的地方趕去。
因爲我提前訂好了包間,所以就直接上去了。
出乎我意料的是楚羽竟然早已經等在裡面了。
我看了看錶,離我們約定的十二點還差十幾分鍾,我不由的夠了勾嘴角,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他心裡的不安來。
見我進來之後,他一下子站起身,衝我笑了笑。
我也衝他笑了笑。
現在的氣氛讓我感到有一絲詭異,我記得我們上次見面還是不死不休的境地,當時楚羽還衝我叫囂着讓我走不出城南,沒想現在我們兩個人竟然握手言和了起來。
果真應了哪句真理,這個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恆的利益。
等酒菜都上齊之後,我們兩個人也就直接開門見山了。
楚羽率先開口道:“咱們也不用廢話了,既然我把柄都在你手裡了,說吧,你有什麼條件。”
我笑了笑,不驚不慢的道:“沒什麼要求,只是要你倒戈。”
他的臉色瞬間變了變,滿是詫異的開口道:“你的意思是讓我背叛文哥?!”
說着他低着頭擺了擺手,開口道:“不可能的,我可以幫你做點小事,但是絕不可能背叛文哥的。”
我輕輕的笑了笑,摸不準他是故意的惺惺作態還是真的寧死不屈。
我不緊不慢的開口道:“不管做小事還是大事,都一樣,都是背叛,語氣兩面不是人,你還不如徹底的爲我所用。”
說着我拿起筷子,輕輕的敲着面前的一個盤子,緩緩開口道:“還有,我聽說孫崇文禁止幫內的骨幹賭博,不知道他知道了你這件事之後,會作何反應?”
他的臉色一下子變了,變得十分的難看。
我接着欲擒故縱的開口道:“當然,你要是真的對孫崇文忠誠到願意用自己的命換他的命的話,那我們就當今天什麼都沒發生,就是我請你吃頓飯而已,不過……”
說着我的眼睛一下子眯起來,開口道:“要是你主動跟孫崇文坦白的話,你覺得他饒過你的機率有多大?”
楚羽咕咚嚥了口唾沫,狠狠的盯着眼前倒滿白酒的酒杯,突然一下子端起來一飲而盡,緊接着將杯子狠狠的磕在桌子上,“哈,幹!”
我輕輕的笑了笑,開口道:“當然,你放心,我們青幫肯定不會虧待了你,至於稻川會那邊,你大可放心,交給我就行了,畢竟你現在是我們的人,我們可定不會讓他們動你,至於我們怎麼跟他們說,那就是我們的事了,你不用管了。”
楚羽聽到這話之後,臉上沒有急着顯現出高興的神色來,而是微微前傾了下身子,看着我略帶疑惑的開口道:“此話當真?”
“嗯,你不用管了,保準他們不會找你的麻煩。”我笑着衝他點了點頭。
他想了想,點了點頭,道:“好,我相信你們。”說着他一下子舉起酒杯來,十分高興的道:“來,預祝我們合作愉快。”
我也笑着端起酒杯來跟他碰了一下,兩人一同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我和楚羽這頓飯大概吃了兩個小時,直到快兩點的時候我們才各自散去,爲了保險起見我,我讓他先走,他臨走之前摟着我的脖子一個兄弟長一個兄弟短的,恨不得當場跟我結拜,絲毫沒有了剛開始的拘謹與生疏。
看着她離去的背影,我眯眼看了看他,眼裡滿是寒意。
至於我跟他說的那一番話,也是半真半假,我之所以敢跟他打包票保他沒事,是因爲我知道稻川會在城南和城北兩敗俱傷之前,是不會對楚羽下手的,而我和盛銘也肯定不會讓兩敗俱傷的情形出現,對付城南必須要如摧枯拉朽般的將他們徹底的打垮,要不然就會被很多虎視眈眈的勢力趁虛而入。
而至於楚羽,等我們將城南拿下之後,我也就不在關心他的生死了,一個能出賣孫崇文的人,日後肯定也能出賣我和盛銘,甚至還有可能做出背地裡捅你一刀子的事情。
我雖然向他保證稻川會那邊不用擔心,但是卻沒有跟他保證過別的勢力不要他的命。
已經是連着兩三天城南那邊沒有動靜了,我猜測是孫崇文和張順指不定倒騰着什麼鬼主意呢,不過也好,我們這幾天趁機站穩腳跟,用不了幾天就會對城南發起毀滅性的攻勢,而現在有楚羽做我們的臥底,那麼有些事情就變得更加的容易了。
晚上的時候,我在酒吧呆了沒多久,見沒什麼事情,十點鐘的時候就直接回了尹兒那裡。
回到家之後有點出乎我意料的是就小阿姨一個人在家,正在屋子裡打掃着衛生。
我瞅了瞅沒見尹兒,就問小阿姨尹兒那丫頭去哪了。
小阿姨看了我一眼,開口道:“東東姐給她安排了一個廣告代言,要出去幾天,今天上午就走了。”
我撓了撓頭,嘿嘿的笑了兩聲,開口道:“小阿姨,現在我們可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