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孫崇文的話說那就是“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自此之後,孫崇文孫尚武兄弟倆手段狠辣的名聲也在江湖上不脛而走,接下來花了半年的時間便統一了城南。
其實程斌死了之後,城北並不是不想過來分一杯羹,但是熟不知孫崇文爲人城府太深,而且可以稱的上是神機妙算,幾番回合下來,城北沒有佔到絲毫便宜,反倒好幾個小頭目都栽在了他手裡,這才罷了手。
所以雖然現如今的城南城北雖然表面上互不相犯,但是誰都能看出來這裡面的暗流涌動,遲早會有一場大戰爆發。
當然,說這話的時候,順子哥是以一副崇拜加褒揚的態度跟我描述的孫崇文與孫尚武的,說完後他便幫我分析道:“兄弟,這盛銘對你下手其實不是沒有原因的。”
“哦,是嗎,那你說來聽聽。”我緊鎖着眉頭跟電話那頭說到。
順子哥清了清嗓子道:“你想啊,上次在酒吧你令他那麼難堪,他心裡肯定不服氣,盛銘是誰,吳宗盛手下的得力打手,也是青幫四大堂口的老大之一,同時打遍城北無敵手,出道這麼多年卻栽在了你手裡,心高氣傲的他能嚥下這口氣?當時在酒吧他走之前說的那些話不過是好聽罷了,可能實際上他對你懷恨在心,想盡辦法想除掉你呢,你說對不對。”
雖然順子哥說的這番話太過於主觀,但是也不無道理,或許盛銘就是表面上裝的很仗義,實際上卻是小肚雞腸的人,所以我還是打算當面問問他,如果他還是個男人的話,那麼他就應該承認。
但是如果真是盛銘要對我下手的話,那我這樣貿然前去,就算我再牛逼,也會有去無回,所以我便讓順子哥幫我打聽打聽下盛銘的電話。
“兄弟……好,我給你打聽。”順子哥欲言又止,接着便掛斷了電話。
不一會兒,順子哥就給我把電話打過來了,把盛銘的電話告訴了我,同時勸我不要貿然行事,有什麼用到他的地方儘管開口。
掛斷電話後,我剛準備給盛銘打電話,但是這時手機卻響了,我一看是唐駿,便接了起來,他上來就問我出去回來了沒有,他們都快想死我了。
我嘆了口氣,跟他說:“我這幾天有事情要處理,就不過去了,你帶他們自己訓練訓練吧。”
一向神經大條的唐駿這次竟然一下子聽出我語氣裡的不對,追問我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我想了想,便告訴了他,順便讓他告訴唐韻我這幾天就不過去看她了。
唐駿聽完之後就急了,問我有什麼他可以幫忙的,要不要他直接把弟兄們帶過來幫我,我告訴他不用,因爲現在事情還沒有個定論,日後我有要他幫忙的自然會開口。
掛斷電話之後我就給盛銘打了過去,響了好一會兒才聽那頭傳來一個不太友善的冷冰冰的聲音:“喂?你找誰?”
“請問閣下是不是盛銘?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上次在菲林酒吧跟你交手的那個。”我的聲音裡也不帶一絲情感。
“哦?”他的語氣不在是那麼冷冰冰的,但是也沒顯出一絲興奮,只是有點意外,“我記得,我說過我欠你一條命,遇到了什麼麻煩你儘管開口,我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小人,必定會幫你的。”
“沒什麼麻煩,我只是有件事情要問你一下,不知道你中午有沒有時間一起出來吃個飯,我說的是就只有我們兩個。”我語氣平淡的對他說到。
“好,沒有時間我也會擠出時間過去,不過先說好,是我請你。”電話那頭的盛銘不急不緩的說道。
最後我跟他約好了時間地點之後就掛斷了電話。
我去屋子裡換了一身衣服,將上次的那把軍用匕首別在了腰間,以防萬一。
走到客廳,看了一眼全家福上面我媽的笑顏,此時的我已經沒有那麼傷心了,有的只是歇斯底里的悲憤,不用說上海市城北一個黑道上的大哥,就算是你是整個江浙地區的黑道老大,我也能你活不了幾天。
我正要轉身出去的時候,一下子傳來了敲門聲,我打開門一看,是小偉子、擼管兒和凡子三個人,除了小偉子低着頭之外,他們兩個見到我之後一臉痛苦的表情,顫聲問道:“咱媽…咱媽,走了?”說着眼裡一下子溢滿了淚水。
其實他們這不是做作,說實話,他們跟我媽也有一定的感情,當時上高中的時候我們幾個成天在一塊,因爲我媽做飯好吃,所以他們幾個沒事就跑我家裡來蹭飯吃,每次來,我媽都特地給他們做一大桌子菜,看着他們風捲殘雲的將所有的飯菜一掃而淨,我媽都會露出會心的笑容,有時候玩到晚了,我媽不放心他們回去,便留他們在我家住下,不過就苦了我了,四個人擠一張牀,一晚上總要有兩個人掉下牀去好幾次。
我衝他們點了點頭,低着頭,眼裡泛出淚花,苦笑了一下:“我用盡了全力,卻終究還是失去了她。”
他們三個捏的拳頭咯咯作響,咬牙切齒的跟我說:“窯兒哥,你跟我說是誰幹的,到底他媽的誰幹的?!我們就算豁出命去也要給咱媽報仇。”
這輩子有兄弟能如此待我,我還奢求什麼,但是我不能讓他們涉險,我陸遙現在爛命一條,但是他們還有自己的父母和未來,我不能自私的把他們拉進來,況且那些自認爲自己的命比誰都較貴的,可能還抗不過我這條爛命。
我擡起頭對他們說:“現在事情我還沒有查清楚,所以不敢妄下斷論,等我查清楚了,不管是誰,我都要他給我媽賠命。”
當他們得知我要去見盛銘的時候,都說要跟我一起去,我擺了擺手說:“我覺得盛銘不是那種人,而且我跟他說好了我們兩個都是單獨去,他自己的話,是奈何不了我的,你們放心吧。”
最後在我的勸說下他們才走了,並且囑咐我有什麼事一定要跟他們說。
我見時間也差不多了,便出了門去。
地點是我選的,是在我家附近的一家小餐館,我沒有蠢到先跑到裡面去傻等,那樣的話萬一我被人包了餃子,不死也難以全身而退。
所以保險起見,我便提前去了小餐館對面的一棟樓的樓頂上,看了看手機,見離約定的時間差不多了,我便開始仔細的觀察着下面的路人。
不一會兒我就見一輛出租車停在了小餐館面前,下來一個熟悉的身影,沒錯,就是盛銘,下車後,他直接就進了小餐館。
我很有耐心的再等了會兒,細細的觀察了一下,發現這附近確實沒有大羣或者個別的可疑人出現,便確定盛銘確實是一個人來的。
當我來到小餐館的時候,盛銘正坐在窗邊的一張桌子上面無表情的看着窗外,直到我在他對面坐下,他才轉過頭來,出人意料的露出了一個笑容,道了一聲:“好久不見。”
我看着他,眼角彎了彎,道:“確實好久不見。”
把服務員招呼過來點了幾個菜之後,盛銘直接開口:“說吧,有什麼事要問的,只要不是不該問的,我必定知無不盡。”
我盯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很純澈,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出什麼有什麼端倪來,索性我便直接開口問他:“毒蛇是不是你的手下?”
“是!”他想都沒有想的直接開口痛快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