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有矮墩子和高個在場子裡面,我完全放心了下來,所以晚上早早的就回家了,不知道爲什麼,才一天沒見尹兒和小阿姨,我就感覺自己特別想她們兩個,就連唐韻和夏如畫都沒有給我這麼強烈的感覺,或許是因爲我們幾個一直住在一起的原因吧,出去後一下子有點不適應。
但是我回到別墅之後我聽到的卻是一個於我而言可以稱的上是“噩耗”的消息,小阿姨要回京城了。
當我滿臉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眨巴着眼睛的尹兒時,再次確認了一下,尹兒鄭重的把這個噩耗再次跟我重複了一遍。
我聽完之後愣了一下神,然後驀地轉身往樓上跑去,同時嘴裡喊道,“小阿姨,你爲什麼這麼想不開啊。”
當我衝到小阿姨房間裡的時候,她正在收拾着衣物,見我進來之後白了我一眼,開口道:“咋咋呼呼的幹什麼呢。”
我嘆了口氣,輕輕地走到她跟前,開始幫她疊衣物,臉上一臉的不情願,因爲我就是要用無聲的抗議打敗她,而且我現在還幫她收拾衣服,我要讓她感到愧疚,無邊的愧疚。
果然,小阿姨見我這樣子,輕聲的笑了下,然後捏了捏我的鼻子,調笑道:“多大了,跟個孩子似的,我在這都這麼久了,況且還有一個月就要過春節了,當然要回去啊,況且我也想我爸媽了,回去看看。”
我一臉委屈的往她身前湊了湊,然後趁她不防備,一下子攬住了她的腰,泫然欲泣道:“我不想你走。”
“要死了你!”小阿姨臉色一下子紅了,接着拿拳頭在我胸前打了兩下,“快放開我,要是被尹兒看見了怎麼辦。”
說着她就掙脫了我的手,然後她就走出去看了看,然後衝尹兒喊道,“尹兒,你跟你外公和外婆打個電話,說我明天回去了,順便把我的衣服收一下。”
說着小阿姨就走進來把門掩上了,接着踹了我屁股一腳,告誡我,“以後不許在這樣了,我是你小阿姨,你就當做我們之間根本什麼都沒發生過。”
說着她就招呼我幫她疊衣服。
我一邊不情願的幫她疊着衣服,一邊問她爲什麼要回去,是不是因爲我,是不是因爲那天晚上。
她紅着臉輕輕地啐了我一聲,接着開口道,“你怎麼那麼美,還爲了你纔回去的,你當你是哪個園裡的哪根蔥啊。”
我情不自禁的將身子往她身前湊了湊,被小阿姨推了一把,同時她沒好氣的說,“去,一邊去。”
我忽然想起來那天早上小阿姨跟我說的她和尹兒沒有血緣關係的話,便開口問她,說她是不是尹兒外公的養女,要不讓就是尹兒不是她姐的親生女兒。
小阿姨搖了搖頭,看了一眼掩着的門,接着垂着頭整理着衣服低聲開口道:“都不是,尹兒的母親,也就是我的姐姐其實並不是我爸媽的親生女兒,是我爸一個戰友臨終前託付給我爸的,我爸一直拿她當親女兒待,我也是後來無意中聽到他們大人說話才知道這件事的,尹兒並不知道,你別和她說。”
我摸了摸鼻子,點了點頭,心裡感覺一下子釋然了不少,原來尹兒只是與蕭家有血緣關係。
我心裡一激動,突然伸出手一下子抓住了小阿姨的手。
剛抓住,就被小阿姨用另一隻手擰了一下子,小阿姨白了我一眼,開口道:“小色狼,你再這樣我可真不客氣了。”
“對誰不客氣啊。”這時尹兒抱着一疊衣服,推開門走了進來。
小阿姨沒好氣的看着我說,“還能有誰啊,對某些不法之徒唄,竟然主意都打到我身上來了。”
“是嗎?必須立地正法。”蕭尹兒氣鼓鼓的看着我說道。
我趕緊咳了兩聲,訕訕道:“你們倆聊,我還有點事,先走了。”
說着我就趕緊走了出去。
等晚上的時候,我心裡就好像有一萬個螞蟻在爬一般,心癢難耐,輾轉反側,難以入睡,心裡一直期望小阿姨能悄悄地跑到我屋裡來,結果等了大半個晚上都啥動靜都沒有,所以我心中便有了一個合情合理的想法,至少對我自己而言是合情合理的,那就是小阿姨臉皮薄,不好意思過來,其實正和我一眼,輾轉反側的等着我過去呢。
我想了想,便決定去試一下,要是門開着的話那一切不言而喻,如果門沒開的話,那我就安心的回來睡覺吧。
當我穿上拖鞋,滿懷着忐忑的心情悄悄來到小阿姨房前的時候,我嚥了嚥唾沫,緩解下心裡的激動,然後輕輕地把手放在把手上,緩緩地一扭。
門沒鎖,在那一刻我心中一陣狂喜,然後麻利的溜了進去,反鎖上門之後就一個餓虎撲食撲向了牀上。
餓虎撲食,結果他媽的撲了個空,牀上啥玩意兒也沒有。
我摸了摸牀單,一點溫度都沒有,被子壓根都沒伸開。
我暗暗地捏了捏拳頭,用腳趾頭都能想到肯定是尹兒這個小丫頭搶了我的小阿姨。
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小阿姨和尹兒兩個人調笑着說對方睡覺不老實的時候,一下子轉頭看到了面色鐵青地我。
她們兩個關心的問我怎麼了。
我搖了搖頭,“沒什麼,胃疼。”
第二天在機場送走小阿姨的時候,我心中是有萬千個不捨,不只是因爲少了個良師益友,更主要的是少了個給我和尹兒做飯洗衣服的人,而一想到以後我就要肩負起這些重任的時候,我望着小阿姨背影消失的地方,喃喃道:“小阿姨,你怎麼這麼狠心啊。”
回去的時候見我一副傷感的模樣,尹兒十分開朗的安慰我道:“知馬力,你有什麼不開心的,小阿姨不是說讓你過年的時候帶着叔叔去和我一起去北京過年嗎?”
我嘆了一口氣,輕輕的跟她道,“我的世界你不懂。”
在路上的時候我就下車了,直接去了酒吧。
等到中午的時候,我就給唐韻打了個電話,跟她說我回來了,讓她中午一起出來吃個飯。
陌生感,一股壓抑到骨子裡的陌生感,這是我時隔多日後見到唐韻後的感受,眼前的她依然那麼多漂亮端莊,裡面是一身鏤空的白色蕾絲修身短裙,外面套着一件橘紅色的長風衣,肉色的面絲襪包裹住渾圓的大腿,瓷白色的高跟鞋又對這一切起到了畫龍點睛的作用,略施淡妝,此時的唐韻甚至可以說比我以前見過她的所有時候都要漂亮的多,但是我卻第一次與她產生了一種距離感。
以至於她挽着我的手往飯店裡面走的時候,我十分不自在的把手抽了出來。
她詫異的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跟了上來。
今天的太陽很好,我們坐在了一處靠窗的地方,暖洋洋的陽光透過窗戶照了進來,照在兩個相對無言的兩個人身上,照在呆呆的望着窗外的我和低着頭沉默不語的唐韻的身上。
我來的時候心裡有很多很多的話要問,包括她爲什麼恰巧在羅彥清回去的那天一起去了nj,她這幾天去南京到底是幹什麼去了、我去南京那天她爲什麼恰好回來了。
我有強迫症,很強烈的強迫症,我想過這些事情可能真的如她所說,都是偶然,但是我始終還是覺得這不太可能,但是當唐韻就這麼安安靜靜的低着頭坐在我面前的時候,我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冷場了好久,我才終於咧了咧嘴,吐出幾個字,“你更漂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