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幾十個漢子圍繞過來,將陳進財圍在中間,眼神之中都充滿了希望和興奮。
陳進財臉上卻掛着悲痛,遺憾的道:“在場的,都是跟我共事多年的老夥計,沒有你們就沒有我陳進財,沒有我陳進財你們也不會在這諾里克了。
諾里克曾經是個淘金窩,曾經滿載了我們所有人的夢想,沒人不渴望發財,沒人不希望活成人上人。
但今天,這裡和以前已經不一樣了,礦藏依舊,環境卻被破壞的難以恢復,沒有一百年都不可能恢復過來。
最關鍵的是,這裡的人變了。我老了,年紀大了,這次能成功打退這幫暴徒,都是大家的功勞,我對應自己之前的諾言,所有的資產,全部變賣,平均分給大家!”
最後一句纔是衆人願意聽的,一個個激動萬分。
陳進財的錢很多,至少在這幫人眼中,如果分的一分,足以回故鄉買套房子,或者自己建造一棟,然後還剩餘足夠多的錢娶個老婆,生一堆孩子,然後靠着國家的救濟過一輩子。
“叔啊,死的人怎麼辦,強哥的老婆孩子都在這呢,他老家啥也沒有,沒田沒地,沒戶口……”胖子說。
陳進財道:“這個問題我都想好了,我已經和大使館的人聯繫了,他們同意咱們按照原籍落戶。”
聽到這裡,有些華人激動的哭了出來,終於可以回去了,離開這個沒有陽光的黑暗罪惡城市。
遠處樓頂上,盧北川道:“走吧,我們下去吧。”
觀察到這裡,三人也都聽懂了,從樓頂跳落下去,往前走去。
“有人!”
外面有個身材高大的漢子看見了走來的盧北川三人。
一瞬間,幾十號人兇狠的目光看向三人,盧北川喊道:“陳老闆,是我。”
陳進財還沒看見盧北川,但聽見了盧北川的聲音,連忙道:“別開槍,都放下,自己人。”
幾十把槍這才放了下來。
陳進財朝盧北川走近,看見之後激動的道:“哎呀,盧先生是你啊。你真的這時候來了。”
盧北川點點頭,“似乎,我來的不是時候。”
“不不不,你來的太是時候了,我們大家都需要你,諾里克需要你。”
盧北川連忙擺手,“打住,可別給我帶高帽子啊,我只是路過。”
陳進財高聲大呼道:“兄弟們,我來介紹一下,這位就是大使館的武官,盧先生!”
一聽到是大使館的,衆多華人激動不已,在看盧北川的眼神,已經充滿了激動和崇拜。對他們來說,陳進財是給他們錢的人,而眼前這盧先生是給他們身份的人,同等重要。
陳進財給盧北川眨眼睛使眼色。
盧北川微微搖頭,知道陳進財又在耍詐,他對這種行爲也不贊同,但看到這幫人火熱的眼神,便也沒在反對。
“打掃戰場,快!”陳進財說,“我和盧武官有要事商量,關於大家回去落戶的事,去幹活,快。”
這一下衆人立刻行動起來,治療傷者,收拾死屍。
陳進財和盧北川三人一起走進了旅館,裡面千瘡百孔,已經被炸的不成樣子,到處都是屍體,瀰漫着令人作惡的焦臭味道。
“陳老闆,看來這段時間,你經歷了一場不小的災難。”盧北川道。
陳進財帶着盧北川去了後院,來到了他的臥室之中,發現這裡還有一個活的,是個女人。被人全身脫光捆綁在這裡,擺出了一個大字,身上滿是咬痕,已經奄奄一息,恐怕受了非人的虐待。
陳進財連忙叫人過來,幫女人穿好了衣服,救了出去。
房門關上,陳進財打開碩大的衣櫃,衣櫃裡面還有一道暗門,暗門再次打開,裡面藏着一個保險櫃。
打開之後,裡面放着大量的黃金,美元,還有各種珍貴寶石。
陳進財激動的道:“這些錢不要了,麻煩盧先生幫忙,分給兄弟們。”
“這些錢加起來不是小數目,光黃金恐怕就不下於一個億,身爲一個商人,你還真捨得。”盧北川有些感嘆。
陳進財嘆道:“沒有他們,我已經死了。這些年我賺了足夠多的錢,在國內也投資了不少產業,更多的資金被我轉移回去了,這點錢相比之下,不過是皮毛。”
盧北川咋舌。
杜子琪道:“難怪這麼多人肯冒死留在諾里克,這裡真是個淘金窩。”
“一本萬利,就算是販賣獨品也比不上這裡,而且我們都是合法的,礦藏被我們買斷,可以說一分錢不用花,挖出來轉手就能賺錢,利潤有時候是百分之一千,能不賺錢嗎?”陳進財道。
“這裡發生了什麼?”盧北川對這個問題比較好奇。
“一個月前,極夜來臨的時候,有一幫人來到了諾里克,他們暫時住在我的旅館之中,我一開始不知道他們是做什麼的,後來才明白,這幫人是從中東戰場上來的,他們是暴徒!
來到這裡之後,被諾里克的環境吸引,對他們來說,這裡得天獨厚的條件,適合他們生存。
如果他們只是在這裡生活,那肯定是沒問題的。但,這幫人也盯上了這裡的寶藏,他們準備劫富濟貧。
當然,如果是劫富濟貧的話,相信很多人會支持,可惜他們做的卻是要殺死富人,搶奪財產,但對窮人也不放過。
矛盾爆發了,這幫人找來了大量的幫手,開始在諾里克發動戰亂,諾里克的政府最先遭殃,其次是警察局,他們都被這幫人給端了,然後又來搶佔我的旅館。
這種暴亂持續了三天,當然,官方應該會安排人過來,但等他們來了,黃花菜都涼了,爲了自保,我連同了幾家企業的老總,一起組建了敢死隊,就是外面那些,和這幫人展開了斡旋。
又設法從外面弄來了一批槍械,武裝隊伍,然後奪回了這裡。這種奪回只是暫時的,這幫暴徒已經聯絡了他們的人,相信很快會有更多的暴徒來到這裡。
這裡已經不適合我們,該是離開的時候了。”陳進財說着,臉上掛着一抹淡淡的不捨。他在這裡生活了一輩子,而這一輩子都是爲了掙錢,最後他卻捨得將金錢放下,可見內心也作出了極大的鬥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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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這時,遠處再次傳來密集的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