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機子頓時覺得肩膀壓力重大,他性格頗爲清高,對修真又極爲癡心,理論知識紮實,而且很多理論都已用於了實踐,證明是正確的。
身爲四大仙山長老,要說玄機子沒想過當域主,那是虛僞的話。
尤其是,當年聖元子將崑崙域第一神器水流吟傳給玄機子的時候,玄機子便知道師祖厚愛他,器重他。
這幾百年來,崑崙域三聖雖然沒有明確身份,但他們幾乎等同於崑崙域的域主,凡事說了算。
玄機子、玄妙、玄清、玄澤等四人在崑崙域上面,根本沒有什麼話語權。
四大仙山和長老院敵對情緒嚴重,這四人和三聖之間的關係也若即若離。崑崙域雖然龐大,但衆人心不齊,長老院依靠着自身的強大,能夠震住四大仙山。
一旦有一日,四大仙山強盛,長老院勢落,崑崙域恐會分割。
當年真德是擔心有人搞一言堂,帶壞崑崙域,事實證明,依靠所謂的長老院制度,對崑崙域也沒有任何好處。
這幾千年來,縱然有靈氣衰落的原因,但崑崙域自身的弱化,恐怕纔是真正導致實力大幅度下降的原因。
而今,衆人心中都明白,域主制度必須重新建立起來,一個龐大的宗門必然得有一個可靠的宗主。
當年三聖也是爲了收攏四大長老的心,說域主的位置要在四人當中選擇,提出了一個十年後域主選舉的方法。
玄清身爲四大長老當中的老二,對域主之位非常在意,他將玄機視爲對手,一早便聯合了玄澤,準備和玄機對抗。
卻不料,這幾年發生了太多的事。
通過這些事的經歷,玄清也逐漸看清了自己,尤其是當玄機子拿出神器水流吟用來殺敵時。
玄清明白,早在百年前,聖元子實際上已經做出了選擇。
現在思考起來,玄機子在很多方面確實要超過他,不光光是境界方面,理論、見識、爲人處世,還有自身的魅力。
玄清都無法和玄機子相比。
這一刻,玄妙也吐露心聲,認爲崑崙域的域主應當是玄機子。
玄清內心一陣暗歎,稍稍有些悲傷,這種悲傷並非是因爲玄機子,而是因爲他自己本身。
癡心妄想,根本沒有看清自己在衆人心中的地位,聖元子沒有選擇他,玄妙也沒有選擇他,三聖提出所謂的域主選舉,恐怕只是爲了控制他們四個……
玄機子有些惶恐的道:“師兄,我崑崙域只真德神君後,便在沒有了域主,師弟修爲淺薄,德行不夠,這域主還是另選他人吧。”
玄清苦澀一笑,道:“玄機師弟,你是在等爲兄開口嗎?且不說是如今的崑崙域,就放在我等鼎盛時期,三聖以下,只有我們四人,加上玄塵師弟五人,夠格成爲域主。
餘下玄字輩師弟,都只是三聖的弟子,修爲、德行遠遠不夠!
哎,爲兄當年一度鬼迷心竅,認爲這域主之位應當歸於自己,因此與師弟暗爭,現在看來,當真是可笑。”
玄澤忍不住的一拱手,道:“玄機師兄,玄清師兄說的對,這域主之位,除了你,恐無人能當了。你心懷仁義,擁有大智慧,而且,無論是混凌又或者是薇薇,對你都十分敬重。
我崑崙域上下,長老院、四大仙山也都對你心悅誠服,你當域主,乃是人心所向。”
玄塵子笑道:“師哥,這兩位師兄都這麼說了,你也就不要謙虛了,我崑崙域羣龍無首,也不是辦法。再說了,實際上現在你已經是我們的領頭人了,只不過是給你一個名分而已。”
玄清道:“當年聖元子師祖傳給你水流吟的時候,已經說明了一切,師弟,你難道還不認同?”
玄機子忍不住的搖頭,道:“師兄,師弟,汝等現在不必勸我了,大難當前,我豈能宣佈成爲崑崙域的域主?
哎,縱觀這幾千年來,我崑崙域由盛轉衰,一代不如一代,是因沒有一個明君!我等五人應當竭盡所能,培養出一個明君宗主纔是!”
玄清等人點頭,“此話在理,但……這一戰,我崑崙域弟子損失過半,有天賦者只有玉哆等寥寥幾人。”
“玉哆?”玄澤搖頭,道:“此子當年被盧北川戰敗之後,便一蹶不振,內心實在是弱小。在看他如今修爲,八年多時間過去,依舊是結丹境!而混凌,卻從辟穀境一躍成爲了大乘境界!連我等都不如啊。”
“混凌非我崑崙域弟子,她癡迷於盧北川深深不能自拔,而且她體內有麒麟獸血,一旦發狂,便無法剋制,容易造成殺戮。”玄清道。
“林薇薇如何?”玄塵子提議。
玄清道:“薇薇天賦過人,但她身上始終缺乏一種領袖氣質!我等到是不介意域主的女子,但這女子必然又過人之處。
若是薇薇擁有混凌的氣質。或者說,混凌多一分薇薇的柔和心態,那就完美了。”
玄機子看向玄妙,道:“師兄,你以爲如何?”
玄妙想了想,道:“吾認爲汝合適,汝若不肯,倒是也有一人,盧北川。”
“啊?”
“師兄,你難道不知他已經死了?”
玄妙淡淡一笑,道:“他還活着!當日天劫降臨,他肉體被毀,但汝等不知,他魂力強大,靈魂脫殼而出。天雷在至,此刻有一妖獸靈魂出現,替他阻擋了,他的靈魂隨後消失。”
“嘶……”
“當真?”
四人聽到這個消息,都非常震驚,這是自從盧北川死了之後,第一次確切的得知盧北川還活着的消息。
玄妙臉上帶着一抹淡淡的失落和苦澀,道:“四位師弟啊,時到今日,爲兄也不隱瞞你們,那盧北川實際上還是我的師父。”
“什麼?”
這個消息更加勁爆了,四人震驚的瞠目結舌。
玄妙說道:“爲兄自認是崑崙域陣法第一人!亂陣谷是爲兄消耗多年心血打造而成的多重重疊陣法山谷,除了爲兄和三聖,無人敢肆無忌憚的進入亂陣谷。
那盧北川,卻是第一人,只用了半天時間,便破了我幾百個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