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夜麟在除掉皇后之時,便料到過有此局面。一旦皇后和炎天肆落馬,那麼上位的必定是炎宮浩。身居高位,炎宮浩和自己之間的兄弟之情,也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只是炎夜麟沒想到,太后也在無形之中參與了進來,如今還牽連到蘇苓。早知如此,炎夜麟寧願自己多僞裝些時日。
炎夜麟一夜未眠,直到上朝的時辰也不見蘇苓被送回皇子府。雖說昨晚炎夜麟囑咐夜一,若是蘇苓不被送回,那就強搶。但目前情況不明,不能輕舉妄動。炎夜麟急忙趕去皇宮,打算下了早朝探探情況再說。
炎夜麟散了早朝便直奔甄慈宮,前腳進門,後腳還沒站穩就急忙行了一個大禮,說道:“孩兒參見太后,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免禮平身。麟兒今日怎麼有空到哀家這裡來?”太后半眯着眼,接過身後嬤嬤送上的參茶。
“回稟太后,孩兒聽說您昨日下旨宣三皇妃進宮了。只是她一夜未歸,孩兒怕她在這甄慈宮給您添麻煩,這才特地來接她回去,以免擾了您清修。”炎夜麟雖從小和太后並不親近,但眼下爲了蘇苓也只能忍着。
“哼,那丞相府的女兒看來也不過如此麼,怎麼就值得麟兒你這般上心?”太后見炎夜麟這麼多年第一次跟自己說軟話,心下卻更加不屑蘇苓。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也值得炎夜麟這麼做嗎?
“太后息怒,若是她做了什麼事情惹惱了您,那便讓孩兒帶她回去調教。您已禮佛多年,切莫動氣亂了您的修行。”太后禮佛多年,按理不會過問後宮這些糾紛,也不知太子側妃到底是下了什麼功夫。
“若真是些小罪過,哀家也不必將她留在甄慈宮而不派人告知你。”太后說罷,隨即便有人將昨日那塊手帕和小祥子帶了上來。
“麟兒,人證物證俱全,哀家也不必多言。你自己問清楚吧。”
炎夜麟心知肚明有人故意誣陷蘇苓,但也只能做戲一番。否則讓太后和蘇珍發現自己早已知曉,怕是更不會讓自己帶蘇苓回去了。
“啓稟太后,雖說這人證和物證都在,但並不能保證不是有心之人故意爲之。畢竟三皇妃現下懷着孩兒的後嗣,難免有嫉妒之人想要借刀殺人,除之而後快。”炎夜麟想要轉移矛盾,爲蘇苓爭取一線生機。
“哦?麟兒這般體諒三皇妃,看來這相府三小姐還真是有些本事啊。”太后並不接茬,她早已篤定蘇苓的罪行。
“三皇子此話何意?妹妹雖說懷着皇家子嗣,但三弟你也只納了她一個皇妃,怎會遭人嫉妒?”蘇珍見炎夜麟有意將矛頭指向自己,忍不住開始轉移方向。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炎夜麟聽見此話,一個眼刀。凌厲的眼神讓蘇珍心下一驚,原本坐着的身子竟然顫抖了一下。明顯的做賊心虛!
太后只當蘇珍是被炎夜麟嚇着了,便開口說:“麟兒!你這是說哀家不明是非,故意誣陷三皇妃嗎?”
“孩兒不敢。只是孩兒相信自己明媒正娶,懷胎三月的結髮妻子不會做也不屑於做那苟且之事。”炎夜麟也不再多說,只等太后的決定。
“好好好,哀家本想餓三皇妃一天一夜也就不再插手,至多也只是將此案交給大理寺罷了。誰知你們夫婦二人倒真是情比金堅,態度一個比一個惡劣......”太后越說越氣憤難當。
什麼?!蘇苓懷胎三月,竟然關在這吃人的甄慈宮,還被餓了一天一夜!太后長年禮佛,怎會有如此狠的心腸......片刻寧靜,炎夜麟忽然對着高座之上的太后三拜九叩。
壓着聲音說道:“懇請太后,看在孩兒母妃的份兒上,將皇妃交由孩兒自行處置。哪怕是看在三皇妃懷着您曾孫子的份上,請太后成全!”
炎夜麟決定做最後的努力,若還是救不出蘇苓——“麟兒!此事無需再議,一切交由大理寺處置!”太后聽炎夜麟竟然用寧貴妃和蘇苓腹中胎兒威脅自己,氣憤不已!摔了袖子便向內殿走去。蘇珍見狀也急忙跟在太后身邊,親自扶着太后。
“哼!既然如此,那就休怪孩兒得罪了!”炎夜麟一想到蘇苓現在的狀況,就再也無法剋制內心的怒火。
只見他走向殿外,大手一揮,朝天拋出一枚黑色的信號彈。
明亮耀眼的火光噴涌而出,在天空中綻開成了一朵禮花。這場無法避免的奪嫡之戰,也從此正式拉開了帷幕。
守在宮外的夜一等人,看見信號彈,隨即飛身而出,朝甄慈宮急速趕來。一行人早就做好了準備,行動起來極爲迅速。
太后和蘇珍還來不及反應,黑衣人已然和炎夜麟接頭。